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纳妾【完结】>第38章 报仇

  要到妲坍的梵遣必须要横穿萨芬这个紧邻临裕沙漠的小国,若说起国土,这里是奇异的长条型,自南向北,几乎形成一道屏障将半个临裕沙漠阻拦住,同时这里也是渡什和妲坍交锋的前站,大多战争都发生在临裕沙漠北面,同样受到波及的也还有萨芬北面。

  人间乐的行走路线这几年变幻莫测,可唯有在萨芬的据点是坚定的越南越好。

  受战争波及,萨芬无论南北都很乱,可北面是随时可能丢命的乱,而南面则鱼龙混杂,起码还有一丁点儿的秩序可言,不会随意说两句话都丢了性命。

  而这样的鱼龙混杂也让喜大和葫芦额不会太过明显,能够做到大隐隐于市。

  此时已经接近八月,白日的太阳尤其毒辣,仿佛要将人炙烤熟透,而对于终于走到了萨芬的据点这件事,人间乐此次的行车人员都格外开怀。

  沙漠中物资匮乏条件艰苦,而要掳人蹲守总令他们必须在沙漠中待上起码一两个月,而到了萨芬南部,可就能爽了。这种要坏不坏的地方最适合他们这种人生存,不必害怕触犯律法,可以随意作恶也不被通缉,只要不闹到明面上,萨芬官府也懒得管束,反正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外乡人,妲坍人他们管不了,魏国人更管不了,干脆放任他们自行解决干净了再去擦个屁股也就可以了,只要钱给到位,更是什么事都能放人一马。

  人间乐素来有个很少用到的规矩,只要不是挣钱的极品货色,那到了萨芬便先玩一番再卖走,只要没弄死弄伤就可以。当然,这个规矩素少用到的原因是他们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在沙漠中见到几个符合下家要求的女人,也就很少接这种单子,这回一口气遇着四个说是碰了狗屎运也不为过。

  在掳来的几个女人身上眼睛乱晃了数日的匪徒们都急色得很,迫不及待想趁着停留这几日爽利一番。

  人间乐在萨芬的据点是个狭小的院子,卸了货后喜大和葫芦额闻着外头长街的香气,又打量了几眼余姝的脸,一股自己即将暴富的自得席卷而来,飘飘然振臂一呼,只留了一个小弟在此处,剩下的一同跟他俩去这小街里大快朵颐。

  余姝和三位娘子被丢进了柴房里头,哪怕在格外干燥的萨芬这个柴房也阴湿得不行,仿佛稍微挪动几块木柴便可能涌出来大片的蛇虫鼠蚁。

  这几日行路四人配合得很,除了假意哭哭和认路,大部分时候都在养精蓄锐。

  有月光透过几乎要挂到屋顶的窗户穿进来,带来了一点光亮,余姝几人在黑暗中眉眼渐利,仿佛几匹压抑着凶性潜伏的母狼。

  那日对余姝说话的娘子名唤月娘,剩下的两位是一对姐妹,一个唤莺歌一个唤玉安,三人的经历格外相似,都是家中落败后为求银钱将三人发卖,莺歌与玉安因是难得的姐妹花被一户专做生意的商户买回家,而月娘则身世更崎岖些,她爹娘想用她为弟弟换了读书的银钱,便将她发卖去了秦楼楚馆,打的便是让她在那里头继续给几人挣钱的主意,月娘不愿如此,勾了个时常来留宿的茶商,磨了两年让对方给自己赎了身,还借了对方的势狠狠搅了父母弟弟科举攀升的路,然后辗转跟着那茶商一路西行做生意,被人间乐给盯上掳了来。

  用月娘的话来说,她觉得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真出了事只有自己能救自己,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她有一瞬间万念俱灰,可随即又太不甘了些,不甘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度过,被人卖来卖去,仿佛一个对象,她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所以这一次说不准是一次转机,一次令她能有别样人生的机会。

  尽管这番话更多的是绝境中的自我安慰,可余姝还是为她的想法而颇为震撼。

  她并未告知几人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在火铳面前,莫说这五个大汉,便是八个十个余姝也是不怕的,可那是最后保命的东西,动静颇大,数量有限,不到关键时刻并不好暴露,四人的计划是在马车上一点一点构建的,准备先勾引喜大和葫芦额中的一个,然后四人一同上,将人扣下以做威胁,若有余力可以先威胁他让他引另一个管事进来,并在他引完后立马先诛杀再埋伏在门前趁另一人不注意一同擒下。

  若只威胁了其中一个,她们很怕这葫芦额和喜大并不是那样的兄弟情深,为了利益直接舍弃另一人也犹未可知,让两人一死一伤,还活着的那个为了小命才会让剩下的三人放几人离开。

  这是一个操作起来有一定难度,却找不出更好的选择的计划,可一切的前提是这五人按她们的想法行动。人的行为是最难琢磨的事,就像余姝几人无法确定人间乐的匪徒会在什么时候对她们下手一般,到了能够安定的地方,几人也不知晓对方会想先急不可耐享用这群女人还是先找个地方大快朵颐。

  可现在的情况对几人来说是乐观的。

  喜大和葫芦额只留了一个人看守四人,还是其中最弱势的人。

  在人间乐的团队中也划分着阶级,葫芦额和喜大显然是顶层,剩下的三个小弟其中两个都更强壮,那也就只有剩下的这个是团队中最底层的人。

  余姝早挣脱开了手腕上的绳索,她在黑暗中眸光轻闪,舔了舔嘴唇。

  “我觉得我们的计划可以改一改。”

  月娘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改?”

  “姐姐,让你们拼着被那群狗日的东西占便宜的风险在这间小房子里杀人,倒不如将外头守咱们的人引进来,解决掉后直接逃走。”

  莺歌蹙了蹙眉,“我们可能跑不远,说不定刚刚杀了外边的那人,葫芦额跟喜大几人就已经吃完回来了。”

  “刚刚进院时我闻到香气最浓郁的地方距这个小院行车起码半刻钟,他们几人步行过去也要一刻钟,一个往返便是两刻钟,若还要真的大快朵颐一顿,没有小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咱们下手就要讲究个快,一刻钟内将那人引诱进来解决了再处理痕迹。”余姝认真分析道:“这是可行的事,若是这招不行,也不过恢复原本的计划,他们的下家要四个人,哪怕为了钱这几人也不可能杀了我们,甚至不能让我们伤痕累累,左不过失败了被打一顿罢了。”

  “可我们跑了之后该怎么继续逃脱,这里他们可比我们熟悉。”

  “谁说我们要逃脱?”余姝闻言眸光微闪,“萨芬太过危险,我们几个弱女子并不适合脱离人马独行,这群人的身份马匹车辆都还有用。我们最好解决了这个人之后,埋伏在周围,待几人四散去追查我们时,逐个击破,不要留下任何被追杀的后患。”

  莺歌还想说点什么,她向来胆子略小思虑缜密,有些惧怕这样在原计划上的改变,可一旁的玉安较她则大胆许多,等余姝说完后握紧了莺歌的手,点点头:“我觉得余妹妹的想法可行,不妨一试。”

  月娘在余姝说这新计划时也在思虑,此刻再想一想留在外头的那人,心底有了点谱,也点点头道:“我有办法引那人进来,可以试一试,只是要快。”

  莺歌见三双眼睛灼灼看向自己,纠结了一小会儿,咬了咬牙,狠声道:“好!干!我豁出去了!先解决一个再说!”

  王峰在门口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底暗暗骂了喜大和葫芦额两声。

  他在人间乐里头被欺负惯了,就因为身形不如其他几人高大,处处被排挤压榨,平日里不止要给几人端茶倒水,做几人的出气包,在他们吃香喝辣时他也只能在这寒风中守岗,平日里他们劫人大多是劫些沙漠里的小厮娈童,像这次这般一口气碰上了整整四个美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沙漠里除了傅雅仪的队伍,一年能见着一两个柔弱漂亮些的女人就不错了。

  可偏偏这一回,他甚至能想到按照自己的地位,不止吃香喝辣没有自己的份,估计难得一次的玩女人机会也没有自己的份。

  只要这么想想,他就觉得站在冷风中的自己格外可怜,也对葫芦额跟喜大生出无数不满。

  突然,他镇守的柴房里又传出来一阵哭声。

  绑来的四个小娘们都是水一样的人,见求不过几人便成日地哭,方才被丢进柴房时他明明记得几人哭累了哭哑了,现在大概已经昏昏欲睡了,骤然听着这么一阵哭声,他浑身都酥了。

  甚至不用进去瞧,他便知晓那必然是第一个被从茶商那儿掳来的女人。

  王峰格外喜爱风韵些的小妇人,几乎第一眼见着那女人,他便心底生了些歹意,若不是葫芦额与喜大在路上看得紧,半点不准他们碰这些女人,哪怕偷偷摸摸他也想将这女人好好玩弄一番。

  可此刻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人驻扎,那群喝酒的按他的了解没有个把时辰是回不来的。

  王峰眼珠子转了转,又在四周看过,心底想着趁这群人不在何不自己先享用一番?反正女子向来好名节,被欺负了也不会好意思开口。

  他听着里头细细低低的啜泣,心里头越发痒了起来,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悄悄推开了门,冲里头压低了声音吼道:“哭什么哭?”

  吼完他便听着了那啜泣声暂歇,被终日挤压的怨气反倒稍微少了些,在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面前生出些自得来。

  可还不等他具体看清屋里的情形,随即迎接他的便是早已埋伏在门后手握两把木柴的莺歌和玉安,两人卯足了力气握着潮湿沉重的木柴狠狠击向他的后脑和后背,余姝眼疾手快,迅速关了柴房大门。

  王峰发出一声惨叫,月娘怕他招惹来其他人,从地上爬起来,随手在地上摸了块乌黑的大碳,一把塞进他嘴里。

  莺歌与玉安不敢停下,哪怕已经手酸也一下不停地狠狠打向他,后脑的血迹瞬间流了满地,王峰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还因为嘴里的坚硬木炭被活生生磕掉了两粒牙。

  余姝连忙拉住两人,让两人保存些体力。

  莺歌玉安刚刚头脑一热,用起力来不管不顾,可此刻那血迹流到自己脚边,顿时后怕得腿一软跌倒在地。

  余姝连忙抱了抱两人,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做得特别好。”

  莺歌咬着唇,胡乱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溢出来的眼泪,带哭腔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月娘颤着手在王峰脖颈边探了一下,“他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没事,他暂时没死也没事,”余姝拿出发钗开始在他身上划伤口放血,然后抬脚在血上踩过,“咱们踩着血迹从房子四周四个方向走,走到血迹消失便回来,届时藏到这院子的角落里,看葫芦额跟喜大去了哪边,我们先跟葫芦额走,在他回程的路上了结他。”

  “葫芦额是这群人里面战力最高身形最强壮的人,”余姝策划道:“他必须死。”

  几人点点头,此刻已然隐约以余姝为核心,四人先在四周走完数百步后快速回来又清理了王峰身上和地上残留的血迹,再狠狠给他脑袋上敲晕后便将他捆好丢进这座小宅子外的臭水沟里,干脆让他暂时自生自灭,该庆幸这群人牙匪因为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安排的据点也格外隐秘,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迹,否则几人不一定做得这样顺利。

  接下来的,就是等。

  葫芦额与喜大几人回来时已经接近亥时,几人一身酒气喝得红光满面,心底还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可刚到小宅门口便隐约感觉到了不同,门前的血脚印是那样明显而杂乱,并且显而易见是女人的脚印。

  葫芦额顿时沉下了脸色,心底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往柴房走去,剩下几人也赶紧跟上。

  可到了柴房前,那大大敞开的柴房大门昭示了最坏的情况,那个龟孙子王峰不见了人影,他们掳来的几个女人也不见了踪影,想起门口的血脚印,他咬着腮帮子,怒声说道:“快到这宅子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待四人围着宅子四周搜寻一番发现四条脚印后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那几个只会哭的臭娘们哪怕跑出去了估计也跑不了多远,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追得上。”

  喜大分析道:“柴房的锁是从外面打开的,说明是王峰自己开的锁,门口的脚印要么是她们弄死了王峰慌不择路留下的血,要么是王峰这个狗东西被哪个女的迷住了,特意做出这种景象迷惑我们放走了她们。”

  任他如何分析都不会想到,会是那几个女子自己弄死了王峰,并且在一个时辰内设下的这个局,在他们心底,这几日余姝几人的形象已经定下了,哪怕觉得她们可能有反抗也不敢置信对方会有这种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能力。

  葫芦额恼怒道:“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把她们追回来,我们现在就分四个方向追,若找到了便立刻放信号汇合,外头的脚印有问题,我不信这四个人会分开跑,如果能逮住必然逮一伙。”

  两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怕心底还有些别的想法也不敢在大当家的盛怒时说出来,连忙应了声好,四人一人选了个方向便迅速追去。

  待到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余姝几人才从西面生长茂盛的树上爬下来,刚刚有枝叶掩盖,几人也依旧大气不敢出一声,此刻见到了葫芦额前行的南路,四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多了几分凶狠,从墙的另一头翻下来,连忙往那头追去。

  南路是四条路里人最少的,葫芦额追了很远,余姝几人坠在他身后二十米外,寻到了一条彻底没有人迹的小巷,干脆躲藏在小巷里,等葫芦额往回走。

  四人屏气凝神,心跳砰砰,手心满是汗渍,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遥遥见着葫芦额硕大的身影。

  待到葫芦额走近,玉安和莺歌一把扯开早就布置好的细丝,葫芦额一时不妨,一个趔趄,大骂一声:“哪个狗娘养的暗算老子?”

  月娘趁着这个时机一把掏出了自己在那小宅厨房顺的菜刀往他脖颈上砍去,葫芦额凭借对危险预判的本能迅速躲过,那把刀只砍入他背脊半寸令他发出一声痛嚎,然后便因他奋力一甩而被甩去了小巷里。

  看清了暗算自己的是谁,葫芦额目光阴沉而暴戾,骨节嘎嘎作响,“原来是你们几个?”

  可并不等他说什么,已经潜到他身后的余姝拿起临行前念晰送给自己一直被自己贴身收好的匕首往他身上刺去,葫芦额只觉得一阵轻风袭来,抬手一挡,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暴怒下狠狠抬脚踢到了余姝心口,立时便将她踹去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莺歌玉安两人此刻却也已经举起木棍向他袭来,月娘看了眼已经躺在地上吐血的余姝,咬了咬牙,在小巷中摸起菜刀,也冲了上去。

  余姝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才缓过来,她擦了一把自己唇角的血,向来怕痛的少女此刻哪怕痛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也强撑着坐起来,几乎眨眼间莺歌玉安也已经被打倒在地,月娘的菜刀眼见着要被夺去,几个从前弱不禁风的女人能顶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葫芦额看到自己胜利在望,甚至分出了一只手去拿报信的烟花弹,余姝瞧准时机,趁着月娘挡在他胸口令他视线受阻的时候掏出火铳一把打到了他拿信号弹的手上。

  只听得砰地一声,血雾弥漫,瞬间溅了月娘一脸,葫芦额甚至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动作却已然停滞了下来,月娘目光坚毅,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那把菜刀送进了他心口。

  葫芦额的身体轰然倒下,四人脸上同时有了片刻呆滞,随即便是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

  哪怕是余姝都咧开唇笑了起来,她又咳出来了两口血,心底总算安定了些。

  这是她们刚刚便商量出来的战略,在前来伏击葫芦额前她便已经和几位姐姐透了自己有一把火铳的底,可她手上一共只有十二发子弹,四人一致认为能少用便少用,火铳里每多一发子弹来保护自己,活下来的希望便多几分,而这把火铳射击距离有限,余姝又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开过枪,准确率如何并不敢保证,这也是她们一开始没有选择在葫芦额一出现便直接开枪的原因,万一没有打中,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先试试四人合力能不能解决。

  索性余姝最后开出来的枪是准头良好的,打中了葫芦额,给月娘创造了机会。

  月娘一把扶起余姝,担忧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余姝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喘了一口气后捡起了染血的信号弹。

  “我们回去,直接回小院里,葫芦额这条路人少所以他能寻得快些,其他几人的路没这么快,要在人群中寻找要更多时间,我们要把他们叫回小院里。”

  几人说走就走,强忍着刚刚和葫芦额的打斗中留下的疼痛,相互搀扶着迅速往回走去。

  四人到小院时那几人果然不曾回来,余姝将信号弹放了出去,这一回她们干脆潜伏在了正院的一处草垛后,这处草垛紧贴大门,却又属于视觉盲区,反而不会惹人注意。

  大概是老天都在帮几人,第一个回来的竟然是喜大。

  他一打开门便警惕得四处望望,冲里头喊道:“葫芦额,你找到人了?”

  还不等他说第二声,余姝已经从草垛里站起身来,火铳瞄准他的后背,一枪打了过去。

  喜大瞬间捂着肩膀发出一声哀嚎,剧痛席卷了他全身令他面容扭曲,他的体质较葫芦额差些,连葫芦额都忍不住的痛苦更别说他了。已经有了默契的几人此刻甚至不需要言语便一拥而上,莺歌拿着木棍狠狠敲在他脑后,令他短暂失去了意识,月娘与玉安连忙拿了绳索将他捆住,四人手脚利索地将他也丢去了后面的臭水沟中。

  原本四人还想留下喜大要挟另外两人,可此刻做起事来却越来越顺手,那些恐惧和软弱也在高度紧张的精神中被抛去脑后,思来想去便干脆少费些口舌,用了同样的方法潜伏在草垛中,将另外两人也用同样的法子快速解决了下来。

  等将臭水沟里的几人再掏出来时已经到了丑时,四人累得气喘吁吁,尚且还有些力气的玉安去弄了一桶凉水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泼到被捆得严严实实砸得头破血流昏过去的四个沙匪身上。

  没吃枪子儿的王峰状态最差,仿佛随时可能那口气提不起来就直接过去了,剩下的喜大三人不是废了一只手就是废了一条腿,硕大的血洞正滋滋冒着血,痛得想哀嚎,却又被王峰同款黑炭堵住了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余姝坐在地上,摩挲着自己的匕首对月娘几人说道:“姐姐,他们暂时还不用死,我接下来的计划还要他们有用,但我们可以先发点气。”

  刚刚还累得瘫倒在地的三人听了她的话立马就跳起来了,月娘手里还拿着根木棒,哈哈大笑起来,是难得的畅快轻松。

  地上几个沙匪面对她的走近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月娘丝毫没有手软,一边走一边说道:“以前我见过同村的老人劁猪,若是我没有因觉得那大爷大娘劁猪颇为可怕便拒绝了她们让我当她们的学徒,说不准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现在回想一下过去她俩教过我的,说不定还是能够做得颇为标准。”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落下了木棍。

  哪怕被黑碳堵着嘴,喜大喉咙眼里都发出了尖锐的声响,痛到极致然后昏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猪都不如。”

  月娘摇摇头,轻蔑道。

  另外两人见她的模样犹如见着了活阎王,见她将目光转向自己疯狂摇起头来。

  可月娘又怎么会放过这两人呢?

  待到地上躺了一整排昏厥的沙匪,月娘才终于力竭躺到在地。

  看够了好戏的玉安莺歌冲月娘竖起了大拇指,直呼她手艺高超。

  “下面我们怎么走?”

  月娘谦虚地摆摆手,问道:“解决了这几个,我们无论往临裕走还是往妲坍走都并不容易,路上的危险不会比现在少。”

  余姝刚刚休息了一会,感觉被葫芦额踹的那一脚稍微舒服了些,起码胸口没那么闷了,她回答道:“我们去妲坍。”

  “妲坍?”

  “对,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给他们换上女装,直接去驾着马车去梵遣,他们能在这里来来去去必然也是打通了官方门路的,我们只能拿着他们的文碟,伪装得像一些才能顺利出城,而我们马车里若有俘获的人,那便是最好的伪装,”余姝此刻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若照照镜子说不准会发现自己此刻竟有些傅雅仪平日里发号施令的明锐,“我相信,我的家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在谁的手上,然后在她们唯一能确定的人间乐与下家的交易地点等着救我。”

  无论是傅雅仪还是林人音,她们都不会放弃她。

  余姝坚信。

  这章写得我好爽!!!!

  终于把这伙狗东西直接团灭了!明天就和傅姐姐汇合!妻妻合作把整条产业链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