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欺压盲眼将军后和他破镜重圆了【完结番外】>第七十四章 番外一:拓跋野x江不闻

  可汗继位大典的前一天晚上,拓跋野搂着江不闻,过了很久都没有入眠。

  江不闻大概察觉出他的异样,抬起头亲昵地蹭了蹭他,声音带着困意。

  “紧张吗?”

  自从他们坦露心意后,江不闻似乎无师自通,撩拨人的动作行云流水,随便做个什么,都能让拓跋野心里发痒。

  他的头发很柔顺,声音也轻和。

  “还好。”拓跋野忍不住低下头,将鼻翼埋进他的墨发当中,话语中有些闷。

  江不闻觉得有些不对,困意被驱散了一些,动了动身子去找拓跋野的右手。

  那只右手在服下三四个月的解药后,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可怖,只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他顺着右臂自然地扯下拓跋野的衣领,借着月光去打量他的胸膛的黑筋。

  拓跋野被那只微凉的指尖弄得肌肤发颤,呼吸粗重了些,抬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江应。”他声音低沉,隐隐有些哑,喊他的名字带着些许不悦。

  江不闻虽然心思细腻,对感情这方面却一窍不通,从前故意撩拨他的行为都是从话本里学的,经不起推敲,如今不需要那些挑逗了,所做的行为更加遵从内心没有分寸。

  相比之下,拓跋野作为一个暗恋多年的人,比他要敏感许多。

  江不闻尚不知自己的行为勾起了对方怎样的情欲,一心担忧他的蛊毒。

  “那你是疼了?”他看着自己被桎梏住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蚀心蛊有了解药,但该发的毒还是会发,只不过次数频率少了许多。

  这几个月里,拓跋野在妄图避开江不闻偷偷忍受,被后者冷落了足足三日不说话后,终于彻彻底底地改了这个坏习惯,每次毒发时,都不再躲着江不闻。

  江不闻则在他痛苦时温声安抚,冲他亲吻、拥抱……拓跋野没有往后几千年人的思维,不知道亲吻会产生一种类似止痛药的激素,只知道在爱人的陪伴下,原本煎熬的时光变得可以忍受了许多。

  如今距离他上一次的毒发,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算算时候,体内的蛊虫大抵正蠢蠢欲动。

  江不闻觉得他睡不着,便是担心他这一点,扯下衣物看心口,也是去观察有没有蛊毒作祟的趋向。

  “……不疼。”王帐中,拓跋野低声说。

  江不闻不太相信他的话,感受到紧紧扼住的手腕,以及他上一句,冲自己语气里透出了不悦,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

  “哦。”他闷闷应了一声。

  拓跋野很容易就察觉到他的情绪,立刻赶上了前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江不闻动了动手腕,后者便识趣地松开。

  他话里是否定,但内里有没有愠意简直明显地不像话。

  拓跋野这次却是真的没有明白,对方为何会不悦。说来也好笑,他们两个在大局思维上什么也不用说,光是一个眼神,甚至连眼神都不要,就可以互通对方的心意,到了小情小爱上,却一个比一个迟钝。

  江不闻感受到手腕被松开,趁着对方愣神的间隙,飞快地将半扯下的衣物拉下去,至此,拓跋野的胸膛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视线下,被一只手按压住心口。

  拓跋野的呼吸更加粗重,滚烫的气息从鼻尖溢出。

  “……真没事。”他的怀中,江不闻在细看胸膛后,带着一点诧异地自语。

  须臾后,他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一般,倏而后退了一些,红着耳根将拓跋野的衣服往上拉,后腰却被一只手臂揽住,紧跟着呼吸就被掠夺。

  拓跋野吻他时带着淡淡的焦躁,在他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动着,与平日里的吻都有些不同。

  江不闻隐隐感觉到什么,忽然一颤,便觉亵衣被人解开,一只微凉带着薄茧的手就这么伸进了自己的衣物里。

  “拓跋……”他妄图喊着对方,刚张开一半的嘴,又立刻被人堵上。

  那只游离在自己腰间的手恋恋不舍地徘徊了许久,又移到自己的腹部。

  江不闻的腰和腹都很敏感,只觉得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激流窜过,身体就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他再怎么对情事不通,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挚爱之人做到了这种地步,他也算明白了对方要干什么。

  被动的拥吻发出了回应,江不闻放在拓跋野胸膛的手也开始下滑,蹭过他紧致的腹肌,举止中透着青涩,在那里乱摸乱动。

  拓跋野的呼吸顿时更加滚烫,明显地迟凝了一下,紧跟着就是更强烈的拥吻。

  江不闻在他的攻势下,忽然从唇齿中溢出一道呻吟,发觉腹上的手碰到了什么地方,让他的胸膛不断起伏。

  他倏而推开了拓跋野一点,喘着气:“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么?”

  拓跋野沙哑着声音,二人的眼睛被情欲熏的迷离好似春水。

  “嗯。”

  江不闻得到应允,还是抵着他的胸膛喘气:“可是……明日还要早起,你……”

  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别人行过床事,却也在先前说了,看过几个本子,大概知道颠覆云雨后几日,女方都会感到不适。虽然现在的男女变成了两个男人,但约莫也相差不了多少。

  明日就是继位大典了,拓跋野可是要当大可汗的人,届时扶着腰过去,可怎么行呢?

  江不闻虽然被勾起了欲望,却到底有着分寸,往后来日方长,现在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急于这一时。

  然而他这话说完,拓跋野沾满情欲的眼睛却产生了一丝疑惑,紧跟着好像摸清了他的想法,露出一个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笑。

  江不闻隐隐觉出了什么,立时不乐意了,炸炸呼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是……不行!”

  同样都是男人,谁在上面,可是一件关乎尊严的事。

  江不闻当年行军打仗,要英气有英气,要压迫有压迫,大将军给他当习惯了,如今要他伏低做小?……妄想!

  拓跋野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对待江不闻都是把他当做宝贝的,只是在这方面,生平第一次想忤了他的意。

  “江应……”他低低沉沉的唤了他一声,凑近去舔舐他的耳垂。

  阿索那即将上任的大可汗在这一刻示了弱,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人。

  他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耳边,把江不闻听得心口一软,感觉自己刀枪不入的身体,就要被这么一句话给磨化了。

  “不……行。”江不闻出口竟然有些断续,耳根湿软,弄得他声音发弱发颤:“这事……没得商量。”

  拓跋野吻他的动作忽然停下了,迷离的目光看向他,江不闻的眼尾已经被吻的发红,白皙的身体尽是暧昧的痕迹。

  “你真的不想要吗?”半晌后,拓跋野哑声问道。

  江不闻和他四目相对,心口止不住地跃动,身下早就起了反应,拓跋野双颊微红,看他的时候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江不闻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委屈,就从那双眼睛里溢出来,这眼神太过熟悉,他想了想,就回忆起,这是自己两次重伤差点身死后,醒来时在拓跋野的身上看见的眼神。

  他的心立时软成了一滩春水。

  算了。

  “就这一次。”昏暗的月光下,银白的碎光勾勒出身下人的眉眼。

  拓跋野那带着一丝可怜的眼神在下一刻消失,转变为惊喜和情意。

  江不闻便恍惚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骗了,然而后悔业已不及,拓跋野一个翻身,就将他压了下去。

  ……

  月光撒下的银辉悠悠从窗前移到床侧,旖旎的水声混着月色,响了不知多久,又不知多少次。

  江不闻第二日直接睡到了靠近午时,腰间酸痛,浑身都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上一次的这种感觉,还是刚刚拜冯骞为师,受了一天一夜的魔鬼训练。

  拓跋野昨天足足要了他三次,倘若不是第二日有大典,他身上的蛊毒未清,不知还能有多大的能耐。

  江不闻唯恐他身体好之后,把自己弄死在床上,然而转念又想,下次再有,就不是他在上面了。

  这个美好的念想一直延续到下一次的床笫之上,拓跋野好像摸准了套路,再次拿那种可怜的眼神去看他的时候破灭,往后便再也没提起来过。

  他半扶着腰,尽量正常地走出帐时,就看见昨夜在身边缱绻的爱人面着红妆,脸上画着阿索那古老的花纹,身上穿的是狼衣,戴着头冠,长耳坠,俊美英气,遥遥就从大典上下来,与他对视一眼,温柔一笑。

  江不闻的心跳便在这刹那快地不像话,感觉自己现在,应当是面红耳赤,眼神呆滞,满满就只装着一个拓跋野。

  ……他怎么这么好看?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

  他恹恹地想,不觉间对方已行至身前,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嘴角。

  江不闻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人的美貌迷地忘了合嘴巴,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他赶紧去找话题,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随口便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

  拓跋野原本被他可爱的样子弄得心痒,听闻这话后,忽而愣了愣。

  半晌后,他回首,遥遥看了看大典台。

  江不闻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在他透着一丝落寞的眼神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阿索那大小可汗父子不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因为父亲的作为害死了母亲,一直是拓跋野心里的心结,如今的即位典上,无疑勾起了他的回忆。

  “你的父汗……是怎么死的?”江不闻问。

  拓跋野的指尖一晃,好一会后,才低头看向他。

  “在大朝营寨……”他沉声说:“我过去时,他已气绝。”

  江不闻看见他半垂的眼皮,在长风中,好似感受到了一种不想透露的凉意,目光周转与拓跋野的脸上半晌,继而拂起衣袖,抬首吻了吻他的嘴角。

  “扎那可汗心中还是记挂你的。”他温柔说。

  拓跋野的眼神倏而晃了晃。

  江不闻想起在地府里那个荒唐的梦,最后抱住了拓跋野,轻声。

  “我先前在一个地方遇见过他……他走了,临行前让我回去,好好陪着你。”

  他说着,再次吻上他,拓跋野的眼神从偏执逐渐到释然,最后掺了一点笑意,回应了过去。

  江不闻的话是真是假,其实都已不重要,目的不过是想让他释怀,既然斯人已逝,便只着当下罢……

  拓跋野微微弯腰,便将他的珍宝抱进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