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时气温骤降到零下，下了一场并不多见的大雪，混杂着雪子的冷风刮过人的脸颊，雪花接触到皮肤就融化，又留驻在衣服上。
四季常青的树叶上一层浅浅的积雪被路灯照得有些发亮，带着一整棵树都显得晶莹。今晚的城市异常热闹，商业街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都在等待着几小时以后的露天小型晚会，还有与所爱的人一起迎接新年。
裴悯和闻郁没有去那些灯火通明的地方，他们在一座石桥上慢慢悠悠地走着。
闻郁怕冷，今天的气温又极低，所以他穿得很厚，羽绒服的长度到了小腿中部，脖子上围了一条格纹围巾，还戴上了针织帽和手套。手套他只戴了左手，因为右手想被裴悯牵着。
闻郁悄悄地看了一下被裴悯牵着的手，裴悯的手总是热的，每次被裴悯牵着时不用多久他的手也会温暖起来。
想到这里，闻郁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笑声就和纸一样轻，但还是被裴悯捕捉到了，于是他也跟着笑起来。
“裴悯，你在笑什么？”
“那你呢？你因为什么开心？”
“你的手特别暖和，好喜欢。”
“你笑我也想笑，你开心我就开心。”
闻郁不说话了，埋下头把呼吸藏在围巾里。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非常明显，睫毛也没有规律地颤动。闻郁突如其来的害羞让裴悯觉得格外青涩可爱，睫毛耷下来，在眼部下方投成的不规律的阴影让裴悯心里总感觉那里掩藏着很多蝴蝶，下一秒就扑腾着翅膀出现，然后从闻郁的眼睑处飞走。
下了石桥后他们走到围栏旁的人行道，这是一段下坡路，路面还有未被破坏的积雪，洁白到在晚上都仿佛散发着荧荧微光，和围栏外侧的积雪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人行道里侧顺延着山墙，不规则的形状铺在墙体，褐色的青苔和不知名的植物长在墙上，有些生机，却又莫名颓败。
雪地里留下两人深浅不一的脚印，每走一步就是在冬天里的一次起伏。
他们就这样走了有很久，不在人群中心，没有喧闹与嘈杂，只余安静，还有树叶偶尔作响的声音。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平静，吹过来是一阵一阵的，在冷空气里显得异常温和，仿佛是夜晚正在很轻很浅地呼吸。
安静的夜里，隔着稍远的距离突然传来了鼎沸的人声，连带着裴悯和闻郁所在的地方也好像被带得热闹起来。再仔细一听，数着倒计时的声音就落在了他们的耳朵里。
在倒数最后的五秒时，闻郁突然抱上裴悯的腰，微微抬起头看他，眼瞳被路灯镀上一层很暖的颜色。裴悯垂眼，发现闻郁的脸又红了。
“裴悯，我好想接吻，但是我想先和你说完新年快乐。”
裴悯的心里狠狠一动，在最后一秒还没等闻郁说话，在他惊诧的眼神里将他揽过朝自己更近，手掌穿过闻郁羽绒服的帽子，贴上他后颈温热的皮肤摩挲。
人群在远处欢呼，他们在暗处接吻。
两人的唇都是冰凉的，可没一会儿就热起来，裴悯勾着闻郁的舌头仔细吸舔，又撩拨细细的舌筋。他们亲得啧啧作响，唾液不断分泌，最后充盈整个口腔。
这个吻好湿好湿，像是泡在水里，带着他们的呼吸也似乎湿热起来，闻郁被睫毛遮着的眼睛朦胧一片，有冬天的雾化在里面。吻又突然慢下来，裴悯的舌头又慢又细地滑过闻郁口腔里的敏感地带，轻轻舔舐上颚，舌尖微抵舌根。这个吻好像一下子轻得像揉进了一朵云。
裴悯叼住闻郁的下唇，声音又低又缓，“回去吧？”
闻郁的呼吸已经全乱了，脸颊和耳垂通红，带着水光的眼睛看了裴悯一眼，又低下头，抿着唇点了点头。
雪突然又开始下，闻郁的睫毛接住了几朵雪花。
宽大的毛衣下隐藏着一副极为纤细瘦弱的身体，苍白的皮肤，深凹的锁骨，经年的疤痕，身体的主人甚至每呼吸一下都能看清薄薄的皮肤下那些凸起的骨头。
裴悯的手撑在闻郁的头部左侧，细细打量他的眉眼，然后目光又下移到颈部，接着更下，被毛衣隔绝了的身体明明看不见什么，裴悯却好像能透过毛衣看到能够让他的心神都为之一颤的身躯。
他把闻郁的毛衣往上推，堆在胸口，单薄的胸膛就这样显现出来。裴悯含进左边的乳头，右边的被他用手指夹着捻，凹陷的乳尖因为刺激很快充血挺立，硬成一粒石子一般。
闻郁被含得有些受不了，双腿夹着裴悯的腰带着他往前来了一些，裤链在之前就被解了，闻郁用后穴接纳着粗热的阴茎，卖力地吞着阴茎的头部。左边的乳头被裴悯撤出了口腔，乳头一整圈被嘬得水亮，在苍白的身体上显得格外惹眼。
裴悯垂眼看着闻郁的穴夹着阴茎往里吸，喘着气笑了一声，又轻轻拍了拍闻郁的屁股，“怎么这样急。”
闻郁面上又害起羞来，脸颊和眼角绯红，身下的动作却毫不掩饰，把裴悯的腰夹得更紧，“呼，好痒，裴悯快进来...”
裴悯沉下了眼，他每次都会对闻郁的主动感到呼吸急促，异常兴奋。后穴出了水，湿湿滑滑的，裴悯很容易就进去了，抽送声响起在昏暗的卧室，里面夹杂着黏腻的水声，像是一段暧昧的秘曲，混着爱响在室内的每一个地方，渗透进陈旧的衣柜，发霉的墙角，墙上的相框， 木质的桌椅，还有桌上的摊开的书籍和日记。
阴茎插得大力又有些凶狠，闻郁被操得偏过头去急急地呼吸，却突然分神看到窗外，鹅毛一般的大雪不停地在落，光秃的树枝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洁白。
“裴、裴悯，外面的雪好大，好漂亮...”
闻郁极其讨厌冬天，在冬天里唯一不讨厌的只有下雪。
“没有你漂亮，你最漂亮。”
裴悯掰过闻郁的脸，一个炙热的吻开始进行。闻郁的睫毛又开始不规律地颤动，蝴蝶又出现了。
“你这里是不是藏着蝴蝶？你眨两下眼睛，就让我觉得它们要飞走了。”
硬物在闻郁的体内冲撞，裴悯这样说着，温热的唇向上，一直碰到闻郁的眼睛，在那上面停留了多时。
高潮来得有些突然，裴悯架起闻郁的小腿放在肩膀上，这个姿势阴茎进得极深，裴悯挺着腰狠狠往里一顶，穴道突然痉挛，将体内的阴茎绞得很用力，闻郁有些哆嗦，裴悯小腹一紧，两人就这么去了，一前一后喷出几股浓精。
裴悯刚射过的性器再度硬了起来，闻郁才高潮没多久，阴茎也很快又翘得贴在了小腹上，马眼还在流着水，滴滴答答往床单上淌着黏液。
雪下得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整个城市淹没一般，窗户隔绝了室外寒冷的风雪，室内的温度暖得仿佛是另一个季节。
他们做了很久，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拥抱，湿黏的汗液和精液遍布在他们的身体上，然后这场性爱以一个绵长湿热的吻结束，融化在唇齿间的温度里。
裴悯拨开闻郁额前的头发，又在那上面落下轻轻一吻。
“新年快乐宝宝。”
“新年快乐裴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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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