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衍生>第17章 17.春天悬停

  在那之后闻郁和孟敛秋的联系越来越频繁,一开始闻郁面对孟敛秋的热情总是会感到窘迫与无所适从,但孟敛秋并不介意,后来渐渐地,他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接受了除裴意之后的第二个很好的朋友。

  孟敛秋常和他说开心的事情,少数时候也会说起他不开心的事情。

  “哥哥,为什么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难?处处都是反对。”

  对于这个问题闻郁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抿着唇斟酌了一下,问道:“他喜欢你吗?”

  孟敛秋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能感受到,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但是我又觉得他不会答应我的告白。”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孟敛秋摇了摇头,皱着眉,好像突然就不自信起来,“我总感觉他有一些顾忌,但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能是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彻底吧,我有时候常常猜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开心的时候都不爱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藏着不告诉我。”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了,而是把问题抛给闻郁,“哥哥,你和裴医生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闻郁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睫毛半覆合着眼睛,唇角微微的笑意还有升在脸颊一层很浅的粉让他看起来腼腆极了,“是裴悯主动的,我本身性格和心理都有缺陷,总是会突然地感觉很崩溃,一些坏情绪也自抑不了,但是裴悯特别特别温柔,他面对这样的我第一反应永远都是亲吻和拥抱。”

  他一说到裴悯,话都变多了起来,眉眼也不自觉地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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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是春天里一个很晴朗的日子,裴悯约闻郁去一个不算有名但风景绝佳的景区玩,景区的人不怎么多,让闻郁觉得轻松不少。

  他们穿过凉亭,走过栈道后来到一座索桥,前面有六七个人在走,导致他们走上去以后就感觉整座桥晃得厉害,闻郁有些害怕,又不敢对裴悯说能不能带着他走,只能死死握住绳索,走一步似乎都如履薄冰,手心很快起了一层薄汗。

  他们后面还跟着几个游客,见闻郁走得实在太慢,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还走不走啊,不走就别挡道。”

  闻郁顿感难堪,可还未说话就听见裴悯开了口,声音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不客气,“哪里挡道了?你完全可以从旁边过去。”

  催促的那人不说话了,有些气恼地和几名游客一起从旁边走向前去。

  下一刻裴悯就低声在闻郁耳边说,“害怕的话要抓着我的手吗?”

  他们毕竟还不是恋爱关系,闻郁对于这个提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肢体接触或多或少让他感到紧张,但绳索给不了他安全感,最后还是抓住了裴悯的手臂。裴悯走得很稳,在摇晃的索桥中仿佛形成了一种稳定的牵引,最后闻郁过快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被裴悯带着走完了全程。

  他们来到了去这个景区一定要观光的地方,是天然形成的瀑布,从高空倾泻下来的水流是肉眼可见的震撼,闻郁第一次见到这么壮丽的瀑布,此刻有些叹为观止。他们站在栈道上,隔了一小片湖感受到了细小的、飞溅而来的瀑布水花。

  穿上事先准备好的雨衣后,裴悯把闻郁护在里侧,走过瀑布下的小隧道,闻郁有些紧张地弯腰往前走,进了隧道以后就感受到很凉的瀑流浇在他们身上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胶质雨衣打在皮肉和骨骼上,他们仿佛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来自自然的洗礼。裴悯温热的掌心虚虚地贴在闻郁腰侧的皮肤,他的呼吸陡然变快了起来,数分钟的路程让闻郁觉得像是走了很久,雨衣遮住了他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狂跳的心脏被瀑流掩盖得悄无声息。

  走过瀑布最大的地方以后两人的头发和膝盖处已经全湿,湖面上漂浮着漫天细小的水雾,因为阳光的照射有些像拍下照片以后增大了锐度,非常明显的颗粒感。闻郁从水雾处收回视线,摘下了雨衣的帽子,湿淋淋的刘海垂下,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小滴湿润的水珠,他突然弯起了眼睛对裴悯笑,看起来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裴悯,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漂亮。”

  “我也谢谢你。”裴悯低头看着闻郁有些困惑的目光,也笑了笑,“谢谢你愿意跟我来这里。”

  回去的路上,他们本来在并排走,走到后面裴悯的步子却渐渐慢了下来,闻郁有些不知所以地回头,却发现裴悯的手上多了一枝花。

  “送给你。”

  闻郁有些愣,“为什么...要送我花呢?”

  “因为喜欢你。”裴悯低头看他,他发现闻郁的睫毛上还挂着那几滴水珠,他想抬手帮他拭去,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地收回手。

  闻郁听到裴悯这样说,很奇怪地,这次居然没有敏感到掉眼泪,只是心脏又酸又胀,像是被摇过的汽水即将要炸开的感觉。

  “可是我一点也不好,哪里都不值得你喜欢。”

  “你总喜欢否定自己,你在我眼里哪里都好。”

  裴悯认真看着闻郁,山风吹得树叶摇晃作响,栈道下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玉兰花的花瓣落了几片在闻郁的发间,明明只是突然起了风掉了几片花瓣而已,可裴悯却把它们当做了一个象征,一种春天在闻郁身上的悬停,他捻起一片花瓣放到闻郁面前。

  “你看,一整个春天都在鼓励你。”

  “在一起好吗?闻郁,我会爱你,我舍不得让你疼。”

  闻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心里比起之前更加强烈地觉得,遇见裴悯是一件在幸运不过的事情,仿佛他目前为止的人生的所有微薄好运都开始从二十四岁积攒一直到现在,给他整整灰暗不堪又伴随着苦难的二十四年里带来了一束清浅的光,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追逐、向往。

  他顽固地想,裴悯连名字都带着一个“悯”字,他一定是来神派来怜悯自己的。

  也一定是来救自己、爱自己的。

  闻郁的眼里有若有似无的水光,他在眼眶逐渐泛红时点了头。

  和孟敛秋道过别以后,闻郁在回家的途中裴悯来接他,裴悯牵过闻郁的手,碰到时被凉得皱眉,但一句话也未说,只是走得有些快,带着闻郁的步子也急了起来。

  回到家一个天旋地转的吻就落了下来,闻郁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裴悯勾着他的舌头在口腔里搅弄,让闻郁一下子晕头转向,裴悯重重地吮吸着他的舌尖,又转而埋头在闻郁的颈间深嗅。

  他又握住闻郁的手朝自己身上带,“太凉了,以后出门要带上手套。”

  “我刚才去接你,看到你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吻你这个念头,你不知道你有多漂亮,风把你的鼻尖吹得好红,睫毛垂下来盖着你眼睛让你看起来像要睡着了,然后你抬起眼睛看我,让我觉得我非要吻你不可。”

  裴悯的夸奖总是会让他面红耳赤,给了他一种幻觉好像他真如裴悯所说的那样漂亮,这个漂亮绝非贬义,而是带着只有裴悯才会有的衷心又赤诚的心意。

  “好想做,我们做吧?”

  裴悯把闻郁抱进房间开了暖气,褪去各自的衣物以后手游移在闻郁腰上温热的皮肤,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和吻一起而来的是粗大的阴茎在体内的冲撞,闻郁攀紧了裴悯,喘息呻吟溢出喉间,裴悯挺着腰凿进穴腔,胯骨一下一下撞在闻郁的臀尖上,臀肉晃得像是起了一层浪。

  闻郁的眼角迅速飞起一层红,眼睛欲抬不抬让他看起来又纯又媚,裴悯有技巧地顶弄他的敏感点,汗液如雨一般滴在闻郁白皙的胸膛,他颤抖着身体迎来高潮,精液喷在两人的小腹。

  穴口淫糜不堪,穴道里面又湿又热又软,裴悯插得里面汁水四溢,带得一些流在了腿根,粗热的阴茎顶得肚皮都有了一点隐隐的形状,裴悯抱起闻郁接吻,后穴绞得性器更紧,裴悯抵着他的穴心碾磨,又酸又胀的快感攀升在体内,闻郁被干得脚背绷直,挺起胸膛,死死抓住裴悯的手臂,呻吟声又涩又哑,穴道里面止不住地痉挛,他又一次射了精,裴悯也抵着他的穴道深处射了出来。

  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清洗过后裴悯抱着有些困倦的闻郁小声说话,裴悯温和的嗓音让闻郁觉得舒服极了,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窗户开了一个小缝,丝丝的凉风灌进室内,弯月被云掩去一些,黑夜停泊一段时间,就慢慢褪色为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