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衍生>第13章 13.吻谱诗云

  闻郁把定位发给裴悯以后,就收起了手机有些焦虑地等待着,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有些坐立不安,手心不停地在冒冷汗,可他在这里还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太长了他不能忍受,太短了也不好就这样离开,心里期盼着裴悯能够快些来。

  包厢的空间有些封闭,环绕在空气里的烟味一直让闻郁几近作呕,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他耳朵发疼,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他脑子很晕。他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又过了十五分钟,他再也受不了了,找一个机会出去透一口气也好,然后站起了身从后面绕到老板坐着的位置,有些为难又窘迫地拍了拍他的肩,“老板,我能去一下卫生间吗?”

  中年男人喝了酒便有些上头,打了个酒嗝后,面红耳赤地对闻郁挥了挥手,“去吧。”

  同事们正在玩游戏,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从包厢出来以后闻郁几乎是劫后余生一般地松了口气,手心的汗很黏腻,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在卫生间洗了大概有六七分钟后,闻郁从里面出来。

  他站在无人的走道上,心里在想到底是先回包厢还是直接去外面等裴悯,同事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去或者是留,或许还希望自己早早就走,但不和老板打一声招呼就离开的话也不太合适,他有些进退两难,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个手突然搂上了闻郁的肩膀,浓重的酒气铺天盖地包围了闻郁周围的空气,是非常陌生的气息。在面对陌生人的触碰时闻郁的身体总是比大脑更快地做出反应,他推开了肩膀上的手,有些惊恐地转过了头。

  “又碰见了啊,闻郁。”肖捷似乎喝了很多酒,但身形不怎么晃,看起来还算是清醒。

  闻郁陡然想起肖捷上一次说的“还会再见”,但他现在已经来不及想这到底是一个预谋还是偶然,直接掉头就走。他头一次步伐迈得如此快,可还没走两步肖捷却几步上前越过了他,直接站在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你也是和朋友来这里玩?别这么冷漠嘛,上次没机会,这次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闻郁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他退,肖捷就跟着往前走,看到闻郁有些发颤的身体和抖着的唇,他的眼神从玩味逐渐变成了隐隐的饥渴和贪婪。

  “赏个脸啊,一起玩玩?”

  这句话说完以后肖捷装也不装了,眼神赤裸直白,下一刻就直接扑向了闻郁,闻郁惊恐极了,很险地躲开,在肖捷又尝试扑过来的时候,他抬脚用尽力气踹向了肖捷的裆部。

  和裴悯在一起后的两年,闻郁自认为没有多大的进步,但或多或少也有了反抗的勇气。

  肖捷痛得蜷在了地上,闻郁踉跄地往前跑,抖着手从衣服兜里摸出手机,点开裴悯的通话界面,在即将按下去的时候手机却被掀到了地上,摔进了一个花瓶旁的角落里。

  闻郁怎么也想不到肖捷会这么难缠,被他踹了裆部以后居然还能这么快忍痛爬起来。肖捷的目光充满凶意,直接扯过了闻郁的手臂,他的力气大得吓人,一路把闻郁拽到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反锁,抓着闻郁的衣领狠狠地撞上厕所的门板,很闷的声音,痛得闻郁感觉骨头几乎都要碎掉,手上拼命推阻着不断靠近的肖捷。

  肖捷扯下了闻郁的外套拉链,暴力地撕开他的卫衣里面的t恤的衣领,布料撕拉一声,冷空气直钻入他的毛孔,当肖捷看到闻郁锁骨下方的吻痕时,舔了舔嘴唇,笑得不怀好意,“什么啊,原来被人骑过了?那还装什么清高啊,之前在学校就觉得你长得可真漂亮,不像男的,难怪他们说你小白脸啊。”

  令人作呕的带着酒气的手摸上闻郁的脸颊,手法极度猥琐,闻郁心里直泛上一股恶心,有强烈想干呕的冲动。他一脚踩在肖捷的脚上,肖捷吃痛咒骂了一句但依旧没有松手,闻郁反抗得异常剧烈,他扼住闻郁的脖子,把一个瓶装的东西放到闻郁的鼻下,“妈的,装什么装,你只要乖一点哥会让你爽的。”

  闻郁猝不及防猛吸了一下瓶中液体挥发出来的气味,一股难以言说的可怕燥热涌上了胸膛,直冲他的脑子。闻郁几乎快要绝望,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喊着裴悯,他拼命保持着理智,肖捷撕开他的衣领以后又急不可耐地想去刮他的裤子,当闻郁已经快没有力气地推阻肖捷时,裴悯的声音在薄薄的门板后响起。

  闻郁的理智悬于一线,仿佛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一般又开始剧烈抵抗肖捷,然后几近崩溃地喊出了裴悯的名字。肖捷像是被闻郁的声音骇了一跳,动作有些迟缓起来,在闻郁找到开门的机会时,肖捷又想再次压制住他,然后被闻郁用手肘狠狠地撞在了胸口,使他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

  当肖捷捂着胸口看向门外,却在那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场血雨。

  可怕到他仿佛正在那样一个目光下受一场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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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郁被迫吸的那个药的药性太强烈,被裴悯抱进怀里以后意识就被药物剥离,只寻着身体的本能去做一些事情,但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闻郁也还是依赖着裴悯。闻郁吻上裴悯的唇,牙齿咬住他的舌尖,整个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搂着裴悯的脖子吻得用力到像是在求救。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让药效快点消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闻郁的呼吸实在是太烫了,两个舌勾缠在一起也像是要起火,狭窄的空间内他们被彼此的气息包裹,欲火覆盖闻郁的感官。

  裴悯放平了座椅,他被推着往后倒,闻郁解了裴悯的裤子后又解了自己的裤子,手不受控制地抖得剧烈,他一手握上自己早就硬起来的阴茎,另一只手摸上裴悯的,但握不住,他身体往前倾了倾,脸颊潮红,两根勃发的性器被细白的两手握住,神态几近痴迷,手套住性器快速地撸动,阴茎上遍布的经络好像在隐隐跳动在闻郁的手心。

  很快阴茎就被不知道是谁出的水弄得粘稠滑腻不已,裴悯撑着身极力忍耐,闻郁的指尖柔软,轻抠马眼时让他几乎忍不住想射。他握住闻郁的手和他一起套弄,加大了摩擦的力度,闻郁轻喘着呻吟,面部轮廓被车内的顶灯晕染得柔和,睫毛覆合下的眼睛像进了一滴雨一样,模糊,柔软,又破碎不堪。

  裴悯又凑上前去吻住闻郁小小的喉结,他吻到凸起的骨头,撤出距离以后看到闻郁细白的脖颈微微仰起,清晰的喉管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显现,那是闻郁嗓音涩哑的来源,他不堪面对的症结所在。

  裴悯又重新吻上,于是那处皮肤多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

  闻郁弓着身子伏在闻郁肩头,吐息像雾一般在车内的空间快速散去,三只手一起加强了对阴茎的刺激,闻郁的快感来得猝不及防,对高潮的反应也像更敏感了一些,身子一抖,肉茎前端在缓慢地吐着精。

  只用手来一发远远不够,闻郁的后穴像个小眼一样似乎想要急切吞吐着什么,催情的淫水流了一屁股,淌湿了真皮座椅。闻郁拉过裴悯的手朝着自己的股间去,在中指抵上穴眼时微微用力又有些急切地坐了下去,他不自觉地晃动着腰,满足地叹气。裴悯的中指在穴里动了动,淫水就像怎么也流不完似地一直往外涌,淋湿了他整个手心。

  “好多水。”裴悯抽出了手指,舌尖卷进了一点指腹的液体,有点淡淡的腥。

  “哈...所以,所以要裴悯来堵一堵......”

  闻郁的嘴里呼出热气,他似乎对裴悯抽出手指这个行为很不满意,又拉过他的手晃,吸着鼻子,撇了撇嘴,模样看着像撒娇,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好痒啊,裴悯,后面好痒......”

  裴悯抱着闻郁翻了个身,在闻郁的后背靠近座椅时裴悯突然听见他呜咽了一声,接着像是有什么很伤心的事一般大哭起来。

  “好疼......”

  裴悯皱了皱眉,一只手抹掉他的眼泪柔声安抚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摸上闻郁的后背,摸到的地方有些肿又有些热,裴悯把他抱起来后看着背部那一块地方,心脏好像抽疼起来。闻郁的背部有一大片泛紫的淤青,从中间开始延伸到左边一整块肩胛骨,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裴悯每呼吸一下都几乎在抖,和他第一次看到闻郁满身的伤疤时一样,心脏太疼了,裴悯想,他好不容易把逃逸在黑暗里的闻郁拉出来,却总有人想让他的洁白被沾染上脏泥。

  裴悯在他的后背垫上了衣服,尽可能地对背部减少一些摩擦伤害。

  或许是情欲极需释放比身体上的疼痛要来得迫切,闻郁只哭了一小会儿就迅速从这种状态抽离出来,双腿主动缠上裴悯的腰将火热的性器吃了进去,穴道里面滑得不可思议,几乎是一下子就冲到了最里面,药物导致的催情让闻郁的身体更加敏感,敏感点每擦过一下都带起一阵颤栗,在裴悯又一次挺腰重重顶撞到凸起的软肉上时,闻郁就急急地交代了出去。

  乳头硬得挺在空气中,刚射过的阴茎又硬了起来,裴悯这次却慢了下来,两指夹上闻郁的乳头,浅浅动着腰,龟头抵着要命的一处打着圈迂缓地磨蹭,穴里又软又热,只想将阴茎往更深的地方吞。闻郁用腿紧紧缠着裴悯,红着眼想让裴悯快一些,可他还没等裴悯的应答,就自己动起了腰朝着裴悯的阴茎上撞,淫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裴悯始终不能放开了做,闻郁后背的大块淤青总让他有所顾忌,敛着眉目把闻郁抱在身前,背部离开座椅。裴悯又快了起来,性器又急又猛地开拓肠道,快到交合处都起了白沫,穴肉一下一下被凿开,顶着令闻郁崩溃的地方,整根撤出来又重重操进去,肉体撞击的声音回荡在车内,淫糜又色情。闻郁被操得穴口翻开,阴茎带着糜红的穴肉进进出出,体液交换数轮,他又感到了过于强烈的快感,身体打着颤,穴道缓慢地动着夹紧了阴茎的头部。

  高潮来临的前一刻闻郁又搂上裴悯的脖颈缠着要吻,这个吻在这场淋漓的性爱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因为实在太过纯粹。他们下面淫乱不堪,上面却是唇贴着唇,似乎不带情欲,缓缓地磨蹭,仿佛是青春期的青涩试探,谁也没进去,谁也不敢再进一步,好像两唇相贴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下身又是大开大合的操弄,闻郁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莓果,阴茎不断凿进穴道里软烂的地方,穴道死死地裹住阴茎,闻郁下腹有些抽搐,射精的那一刻另一股热液又淅淅沥沥地淋了进来,灌在粘膜深处。

  结束以后狭窄的空间内只有沉重的喘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很长时间的失神,闻郁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眼里的情欲褪去一大半,后知后觉地搂住裴悯的脖子小声地哭。

  裴悯的手轻轻捏着闻郁的后颈,声音里带着痛苦,“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闻郁哽咽着摇头,他明明是一个需要被裴悯开解的人,现在他却反过来安慰裴悯,哭腔吞没了他话里的几个字,“不是,不是的裴悯,你一点也没有错,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你难过。”

  然后两人都疼惜着彼此给对方擦干了眼泪,他们紧紧地拥抱,又重新吻上,裴悯吻过闻郁的唇,又吻上他的胸膛,带着淤青的后背,坚硬又凸起的胯骨,吻过皮肤的每一寸连至足尖。

  闻郁突然就想起裴悯在那个秋天的黄昏里,他背靠在老式旧门紧张地等待裴悯的亲吻,吻完以后他记得裴悯对他说过一句话,那句话被他写在了日记里。

  裴悯说吻是诗。

  一个吻就是一首诗。

  于是遍及全身的吻透过皮肤印进骨头,在脆弱的身躯上谱写诗云。山风裹挟寒夜,冬天寂哑,另一个季节冲撞着降临,混着空气里的热度烧进裴悯的眼睛,他看到所有将绽放未绽放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落在闻郁身上的每一朵花,都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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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前两天就已经写好了,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时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