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衍生>第14章 14.春日跳跃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裴悯陪同闻郁去公司请了假。因为闻郁的手机被摔坏,所以无法电话联系他的老板,只能选择在早上去一趟公司。

  “闻郁啊,你昨天怎么提前走了?当时有人来找你,后来散场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还担心你有什么事呢。”

  “很抱歉,”闻郁笑得有些勉强,说话的语速也很慢,“昨天......有点急事,手机摔坏了无法和您联系,所以来和您请几天假。”

  老板看着闻郁满脸的疲态,嘴唇也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好的模样,本就古怪的声音变得更加嘶哑。他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闻郁这个样子应该是没办法好好工作了,老板鉴于闻郁平时的工作表现,爽快地给闻郁批了五天的假,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整一番。

  裴悯也暂时关掉了诊所,一直陪着闻郁,那几天刚好也没有患者打电话来向裴悯咨询,基本上都是手机上就可以说清楚的问题。

  那一个星期闻郁是在裴悯家里住的,此前裴悯一直和闻郁住在一起,因为闻郁不太容易熟悉陌生环境,久而久之他原来住的地方就只叫了钟点工上门打扫,几乎已经不回去了。裴悯的房子所处的地段很好,是他工作两年后买下来的,临江,背靠群山,离市区很近但不会过于喧闹,更适合转换心情一些。

  他们前两天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看电影,一部电影放完了就接着放下一部。窗帘几乎没有拉开的时候,看电影时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时机和气氛到了就会接吻或者做爱。

  接吻比以往每个时候都还要迫切,那两天里他们不知道接了多少个吻,有时候仅仅是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或者看电影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时,一个吻就会一触即发。他们吻得密不可分,但裴悯抱住闻郁时却不敢太用力,仿佛他是随时会碎掉的瓷器。

  做爱时裴悯一次次贯穿闻郁苍白的身体,房间内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声,接吻的水声还有肉体撞击的啪啪声。闻郁的身上开满了花,淌在小腹上的浊液是他们共同开创的云,高潮迭起之际仿佛如上云端,又在一片雾里跌落。他们做得很痛快,像春天的雨露浇灌在植物上一般尽情舒展,比喜欢还要厚重上许多的情感拓印在两具躯体中,隐匿在潮湿的亲吻里。

  那个事情似乎对闻郁的影响有些大,除了接吻和做爱他在那两天话说得很少,看电影也会有偶尔的发呆。更明显的表现是他比之前更加没有安全感,裴悯出房间去做饭他就会把电影暂停,然后紧跟着他一起去厨房,睡觉会把裴悯的腰搂得很紧。

  第三天他们也是待在家里,两人坐在床尾靠着彼此,裴悯把闻郁抱在怀里,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听闻郁慢吞吞地讲话。

  他们也有很多次就这样单纯的聊天,只不过这次的内容并不轻松。这些话闻郁在很久之前和裴悯说过,这次他又讲了一遍。

  “......我高中的时候,经常被他们欺负,老师如果维护我他们就骂我不要脸,用词都很难听下流。我以为,以为我不说话就不会有更多的麻烦,但是根本不是这样,他们越来越过分,揪我的头发,打我的脸,脚踢在我身上,特别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我那个时候想,其实那些疼根本都不及我身上的这些伤,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忍,可是他们的恶意太恐怖了,那段时间,我写日记都不知道该写什么,因为每一天都没有任何快乐的事,所以我只能开始写高考倒计时,写一天就少一天。

  “我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他们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好好念书,然后远离那个地方,但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完了,看重我的老师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说,我知道她也对我失望了。”

  这些是闻郁最不愿提起的经历之一,每每想起即是一次鞭尸。可现在闻郁说话时的语气却很淡然,仿佛只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但裴悯知道闻郁根本没有释怀,也无法释怀。裴悯又一次听了一遍闻郁陈旧并且沉痛的经历,没有说话,有时候倾听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他的指腹缓缓地磨过闻郁后颈凸起的骨头,那样会让闻郁感到心安。裴悯看到闻郁转过头,发现他这次的情绪转化得很快,因为闻郁很乖地笑了一下,是发自内心地,眼睛里的死寂被另一种柔软所代替,说出的话好像承接了上一句。

  “还好现在有你。”

  第四天的时候裴悯和闻郁坐在一起看闻郁写的日记。

  裴悯一行一行览过工整的字迹,几乎每一段话都是以“裴悯”开头或者是包含在内容里。文字里写下闻郁在一天内觉得最开心或者很重要的事情,文字牵动一颗年轻颤动的心。

  裴悯看到几句不太正确的地方,手勾过闻郁的头,每说一句就在他的唇上吻一下。

  “为什么是‘我应该也很爱你’?明明是我肯定很爱你。”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我很想听你给我读诗,宝宝下次给我读吧?”

  “我拥有最难得的爱,是你给我的。”

  “不会,”裴悯指着日记上的某一行,对准了每个疑问给出肯定的解答,“也不会,每一个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

  裴悯注意到他每说一句,闻郁的眼眶就更红一分。于是他亲昵地凑近,吻得更加温柔,唇间混合着咸涩的泪水,闻郁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唇角,又被裴悯的舌尖勾着卷进唾液。亲吻托住闻郁的脆弱,苦化为甜,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窗外的夜色铺满群星。

  第五天他们从三点做到天色擦黑。

  遮光窗帘为他们的情事做了遮蔽,裴悯握着闻郁的胯骨急急地冲撞,顶得腰上的荆棘纹身都在快速颤动,仿佛要活。闻郁的毛衣被堆在了胸口,两粒乳头硬得像石子,充血一般地用力挺出来,乳晕的颜色变得更深,肋骨和小腹都开出了花。

  裴悯将闻郁的腿架上自己的肩膀,整个后腰悬空于床面,再扶着阴茎狠狠地插进去,这个姿势操干得更深,阴茎似乎被吞到了底,每进出一下闻郁就感到穴腔一阵酸麻,龟头凿进前列腺,顺时针又逆时针狠狠碾磨,在娇嫩的穴肉里搅动,带出了淫液。

  到后面的时候闻郁哭了满脸,因为已经射无可射,深色床单上沾满了他和裴悯的精液,最后一次快感来袭的时候闻郁的脚背绷直,脚趾用力地蜷起来,裴悯在那一刻射进了他体内,但闻郁射出的却不是精液,而是淡黄色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浇在了裴悯的小腹上和淌在了床单上。

  闻郁似乎一时没能接受自己直接就这样尿出来,哭得更加厉害,还伴着止不住的抽噎,“好,好脏啊......”

  “没关系宝贝,换掉就好了。”裴悯一边吻一边抱着闻郁去了浴室,清理好后连同所有的床上用品全部换了新的,闻郁看起来好了一些。

  晚上他们一起去了江边,零星的几人和低声的话语再次证实了这个季节的颓败和冷清。

  今晚的风并不太冷,或许白天是好天气。

  裴悯牵起闻郁的手,深浅不一的脚印留在江滩,他慢慢地开口,“你不是想看海吗?明年的春天一起去吧。”

  闻郁先是一愣,又倏地转头,眼睛里逐渐有很明朗的笑意,“好。”

  “其实我写了一封信给你,但我想明年春天再给你看。”

  “为什么?”

  “因为春天你更有勇气,我希望你看了之后可以更勇敢一点。”

  其实闻郁很想说你就是我的春天,但裴悯转过头时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种季节性的跳跃,他发觉想掉眼泪的情绪又在心里滋生。

  冬天的寒风短暂滞留在裴悯的眼睫后,只有温暖停驻在冷风吹不皱的瞳孔里。于是他在春天的眼睛里,更加期待下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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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是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