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熏红了闻郁的耳朵，黄昏的云在他的脸上短暂停留。
裴悯的双眼紧盯着闻郁敞开的腿间，鼻息呼出来的热气尽数喷在了闻郁挺立在空气中的阴茎，余光瞥见他的手指抠着池边嵌进去的石头，他在紧张。湿了的头发落了几缕在额前，鼻翼浅浅翕动，被热汽粘成几簇的睫毛，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看起来异常灵动。裴悯盯着闻郁的腿间，手却在缓慢朝着池边靠近，轻轻碰到闻郁的指尖，他们又像是突然回到了第一次牵手的时候，没有平常那样大胆，连皮肤相触时的所及之处都尽是试探。
他们的恋爱好像一直比其他的成年人要更加小心一些，其他人也是从牵手开始经历，然后到拥抱，接吻，最后是做爱。可他们连第一次牵手的时候都是一方小心，一方惶恐，裴悯照顾闻郁的情绪，闻郁克服自身的问题，他们彼此都想展示给对方好的一面，那时也或多或少都露了怯，唯恐自己给对方带来不好的印象。
手指带着若有若无的瑟缩，指尖相触片刻就撤离。春天夜晚的黑里好像总泛着一点蓝，但不会持续很久，这个时间正好碰上学生下了自习，彼此簇拥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喧闹的人声散在主干道。他们穿过一群穿着整洁校服的学生，闻郁或许是在那一刻是借了他们的年轻朝气，也或许是中学时代从来没有过的热情与冲动在此刻全部补回，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驱使，和许多学生错身时牵紧了裴悯的手。
涌动的人流里，见证他们的是昏暗的路灯，露天的老式广播，还有早春的几小时蓝调。
迂回的试探以后，手终于牵上。裴悯的唇和闻郁的大腿内侧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呼吸顺着裸露的皮肤蔓延，舌尖在腿根那一小处光滑细嫩的部分来回舔舐，停留许久。头发扫过闻郁的小腹，带着一些细微的痒。
他想让裴悯不要再继续，可下一刻裴悯的唇就撤离了腿根那片地方，含着阴茎的头部开始吞吐，仔细舔舐茎身，温暖湿润的口腔裹合着性器，从根部一直含到了底，最后连两颗卵蛋也整个舔了一圈。整根阴茎被含得水光淋漓，舒服得让闻郁足尖都绷紧，又恐于被人听见，拼命咬着舌尖不敢大声呻吟，克制着喘息，忍得面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烫。
裴悯正吞吐着阴茎，看着闻郁立刻皱了皱眉，拇指和食指轻轻掐上闻郁的脸，虎口抵在他的唇间。
“不许咬舌头。”他微微收劲，口腔从阴茎撤出，“宝宝，门离这里很远，不会有人听见的，别咬舌头了好不好？”
闻郁点头后他才又重新含进去，舌尖吸嘬着马眼，又重重顶了顶。闻郁忍不住扭腰，整个人像是要和温泉里的热汽融为一体，他难耐地呻吟，欲仙欲死的快感从阴茎那里开始累积到四肢百骸，带着一阵可怕的颤栗，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射在了裴悯的口中。
裴悯丝毫不介意，又把顶端残留的精液悉数卷进了口腔里，然后吻上了闻郁单薄的锁骨。
右锁骨的下方被种出两朵花，裴悯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服穿在身上，脚踩上池边，又拿起另一套衣服再把闻郁抱起来，浴衣很大，足够把闻郁的全身都裹严，打开滑动门，不理会侍应生的目光，绕过一个偏厅后，就到了山顶温泉专门为客人提供的房间的走廊。
闻郁还处在动情的状态里，裴悯的怀抱太温暖，几乎让他感觉不到冷，手臂紧紧搂着裴悯，被情欲烧红的双眼证实他现在根本还无法从此中抽身。
地毯很厚，裴悯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无声，把闻郁放上床，俯身，埋首在他的脊背，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吻从脊柱开始蔓延，一直到尾椎骨那里停住，双手揉捏上那两团浑圆的臀肉，五指几乎能下陷，软肉不断地在遭受挤压，裴悯的拇指按上穴口，掰开那个小小的臀眼，周围的褶皱被撑得泛白。
闻郁忍不住夹紧了屁股，下身蹭着被子磨，手也抚上自己的肉茎，马眼渗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床褥上，裴悯拍拍他的屁股，“宝宝，我也很难受啊。”
闻郁抖着身子回头看裴悯，欲火烧得他脑子发晕，嘴唇微张一副索吻的样子，看着实在淫乱至极。裴悯俯身凑过去吻他，唇舌交换的水声是催情的背景音，分开时牵出一道黏腻的银丝，又因为距离的拉开而断掉，留在闻郁艳红的唇角。
裴悯揉了一把闻郁的阴茎，就着前列腺液做了润滑，悉数涂抹在闻郁的臀缝，手指重重地捅进去，裴悯挺胯扶着粗热的阴茎嵌在穴口，开始了比手指要更粗更深的操弄，每一下都比之前的一下要更加凶悍，闻郁忍不住抬高屁股，阴茎又重又狠地冲撞着他的腹腔深处，他爽得穴道夹紧阴茎猛缩，像长了另一张嘴一样急切地含。
阴茎在穴肉里疾风骤雨地征伐，像要开出一条独属于它的路来，淫液从两人的交合处淌到闻郁的大腿根，臀尖撞到胯骨，一阵发疼。硕大的龟头一次次刮蹭过敏感点，闻郁扭着腰迎合，再随着重重的几下，马眼处喷出几股浓精。
闻郁高潮后的后穴比做的时候缩得更猛烈，把阴茎吞吃得更深，裴悯低喘一声，粗热的阴茎一股接一股地射精，浇在了闻郁的穴道内壁，一滴也不剩地灌了进去。
洗过澡后两人都有些疲惫，本想就这样睡去，可最终还是扛不住身体的饥饿，和前台联系了送餐。
他们吃过饭后两人的睡意却又不那么浓烈了，裴悯坐在茶几旁看书，闻郁写完日记后也开始看诗，但没过多久后就去了窗前。山顶温泉的人流量一直很好，秋冬两季来的人尤其多，温泉让人泡得很舒服，提供的房间风景也绝佳，窗外能看见市区里看不完整的群山绵延，但他们是黄昏时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看得不太真切。
山上的空气也更加清新，附近的竹林给衰老和颓败的季节点上青翠的绿意，虚构出一个春天。
闻郁站在窗前开了窗户，窗帘翻飞，晚风过境，凉风袭向闻郁全身的每个毛孔，裴悯正在看的未被指腹按着的书册被快速翻折。
裴悯本想提醒闻郁风很冷，那样吹会感冒，可他叫了几声，闻郁却不应，仿佛窗外有什么东西把他吸引。裴悯又不忍呵责，只好放下书，想起身去关掉窗户。
他刚动一步，闻郁一直微仰着头终于转了过来，耷下来的睫毛都盖不住眼睛的亮，沙哑的嗓音也鲜活起来。
“裴悯，山上的星星好亮啊。”
早春才特有的几小时蓝调仿佛突然降落在裴悯眼前，于是他被蛊惑。
一个吻又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