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衍生>第2章 02.春日掠影

  裴悯和闻郁是在婚礼上遇到的。

  新娘裴意是裴悯的堂妹,也是闻郁的高中同学。她是闻郁高中时期唯一的朋友,闻郁一直都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心存感激,在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时他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并收到了来自女孩的邀请,到场的时候把他选了很久的结婚礼物送了过去。

  婚礼现场来了很多人,闻郁感到局促又恐惧,裴意知道他的情况,没有带他去宾客席,领着他来到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坐着,并给他拿来了一杯气泡酒,以免他会很不自在。

  由于裴意还要接待其他的宾客,所以不得不暂时离开。

  闻郁两手握着气泡酒,不自觉地用指甲抠着玻璃杯壁,他刚才悄悄看了一下,宾客席并没有高中时期欺负他的那些人,他放松之余又难以安心。

  闻郁讨厌人多场合,如非必要,他几乎从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发消息未免显得太敷衍,况且他也确实想对裴意表达祝福,所以尽量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来到了这里。

  但来到这里之后他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穿着得体,男士西装女士长裙,优雅又从容,自己只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长裤,纵使不想比较也在无形之中生出了比较感。

  闻郁把头垂得很低,尽量减少存在感,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突兀。已经过去小半天,还是没什么人注意他,所以他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

  彼时的裴悯正在和熟人交谈,他不知道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人都有观察别人的通病,他举着一杯酒,和熟人交谈的间隙下意识就观察起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直到他看见了闻郁。

  坐在沙发角落的人头发有些长,垂着头已经盖住了大半的眉眼,只露出了后颈棘突的一小块白皙的皮肤,让人看不太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穿正装的人,一身长袖长裤,身上的行头随意得仿佛只是闭着眼从衣柜里扯出来的。

  沙发并不靠墙,可他选择了靠近墙的那一侧,裴悯看到他的手不停地在摩挲杯壁,坐姿虽然较为端正但头垂得很低,是一个一定程度上类似于蜷缩的姿势,让人觉得他有些颓靡,裴悯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他草草结束了和熟人的谈话,走到招呼宾客的裴意身边,小声地问道。

  “裴意,那是谁?你邀请的吗?”

  裴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闻郁。

  “你是说闻郁吗?他是我高中的朋友。”

  裴悯把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了一会儿,有些纠结的样子,最终还是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裴意叹了口气,皱着一对好看的眉:“他有中度抑郁症。”

  裴悯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裴意可能是觉得两个人不会有交集,而且知道裴悯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于是开口道起高中时期的事。

  “你知道我们那个高中吧,是省里最好的高中,他是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但是他家里好像很困难,开学的时候各种费用都交不上,老师应该是知道他家里具体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催促,很多方面都帮着他。

  “但是我们班里的一些男生,看不惯,说他傲,清高什么的。因为好成绩老师都尽量帮衬他,而且闻郁从来都不说话,他们就更不爽了,心里笃定他特别看不起人,加上他长得漂亮,觉得他就是小白脸。那个年纪的男生恶意都太明显,高中开学的几个月后他们就对闻郁进行长达快两年的欺凌。”

  裴悯皱了皱眉,问:“为什么是快两年?”

  实施校园欺凌的人除非有人对他们发出能够达到震慑作用的警告,一般来说不会在某个时间段突然终止他们的行为,而是到毕业以后不再见面才有可能罢手,最后各奔东西,高中的无耻行径以及对别人的伤害会被他们忘个干净。

  “因为闻郁在高三那一年没有来学校了,在家里自学。”

  “那你是怎么和他有联系的?”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老师安排座位把我们俩分到一起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我俩谁也没跟谁说话,后来他的一支笔掉到我座位这边,我帮他捡起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的笑容特别好看,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他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可是他的嗓音实在太奇怪了,我听到的时候有点被吓到了,但是没表现出来,后面就慢慢熟起来,才知道他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导致嗓子喊坏了,声带严重受损。”

  裴悯有些没想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接着问道。

  “那他被欺负的事情他家里人不知道吗?”

  裴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情况:“这个我不了解,他家里好像没人,高中开了几次家长会我一次也没见他家长来过。”

  听到这句裴悯的皱眉加深:“那你们老师呢?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裴意叹了口气,说:“欺负他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老师即使知道也不敢随便招惹,况且又没家里人为他撑腰,就算他成绩好,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之前有想替他报告给校长,但他说不想连累我,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忍一忍就过去了。”

  当话题终止的时候,裴悯久久不能平静。

  所以当婚礼结束以后,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别的,他的视线锁在闻郁身上,看到他和裴意打过招呼以后离开,跟着他一直到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闻郁垂着头也不怕撞上什么,走得很快,裴悯紧跟着他。

  风是逆向吹过来的,t恤被吹得紧紧贴着他的腰身。闻郁实在是瘦得不成样子,一截细腰仿佛不堪一握,隔着稍远的距离都能隐约能看清他后背那凸起的骨骼,单薄的身形。

  在闻郁即将拐入角落时,裴悯喊出了他的名字。

  “闻郁!”

  当裴悯第一次对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唐突地喊出对方的名字时,他就已经开始感激自己无理由的冲动。

  因为低头快速走路的闻郁被这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身形短暂地定了一下,两人的距离因为闻郁的停顿陡然拉近。闻郁回头的那一瞬间,春天温暖的夜风涌过来,送来了植物的香气,也吹起两人的头发,闻郁的整个面孔在暖黄的路灯下完全展露出来。

  他实在是漂亮得不可思议。是那种非常柔和的长相,皮肤很白,路灯照耀下的轮廓显现出那种近似雾一般的质感,在裴悯的脑海中自动模拟出胶片。

  夜晚成了油墨,把闻郁整个人绘成一片漂亮的斑驳。

  风停在他的发梢,他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惊愕、疑惑与无措,但裴悯觉得他眼睛里仿佛有在玻璃杯中叮当晃动的春日,接近云朵的柔边,若有若无的破碎感,眼瞳湿润得像一场未干涸的春雨在月光里被溶解。

  裴悯甚至觉得自己此刻正在经历一场短暂的梦游,流云打盹,疾风穿透,梦境起了皱。呼吸蜿蜒降落,最后逐渐推向静默。

  于是万物静止,时间冻结。

  唯有流动的空气在两人的眼神之间折返。

  如此,便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遇见。

  “裴悯,你一直在走神……”

  裴悯从回忆中拉扯出来,这才发觉自己的阴茎埋在闻郁的穴里好半天都没动。

  “对不起。”

  身下的人眼睛微微睁大,湿漉漉的,和第一见面的神情很像,还仿佛留有春日、云朵、月光和一场雨,只是现在多了几分委屈,好像在责怪他的不专心。

  这个眼神看得裴悯心痒,把阴茎整根抽出来之后又重重撞进去,囊袋打在臀尖,立马便浮起一层红。

  闻郁的呻吟被撞得破碎,混合着沙哑又潮湿的嗓音,要说的话也被撞得断断续续:“你、你在想什么?”

  裴悯一边顶他一边说:“在想你。”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闻郁,你那个时候好漂亮,现在也漂亮。”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闻郁一下子羞红了脸,裴悯好像看到他脑袋上都冒着一层热气,眼睛湿得像是泡在水里。

  他们还未在一起的时候裴悯就发现闻郁很容易害羞,他的皮肤白,脸红就更加明显,有时候逗急了他就又羞又恼地瞪着人。

  裴悯心里喜欢得不行,下身却从闻郁的穴里退了出来,硕大的龟头研磨着穴口打转,闻郁一下没想明白他为什么退出去,只觉得刚刚被肉棒填满的身体现在感受到了极大的空虚,体内像被什么东西啃咬着,湿黏的体液慢慢流出,肠道里面痒极了,只希望能有个东西捅进去给他消消痒。

  于是主动用后穴蹭着裴悯,把硕大的龟头挤进自己的穴口,夹着阴茎的头部就开始一翕一张的,急切得像要把阴茎一下子吞进穴里一样。

  裴悯看他餍足的神情,喘息一下子就重了起来。他的手掐上闻郁两个凹陷的腰窝,右手的掌心包合着那个荆棘纹身。

  那个荆棘纹身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纹的,闻郁即使怕疼也要坚决纹上,而裴悯的左腰纹的是蔷薇。这似乎是个很明显的隐喻,当闻郁的右腰和裴悯的左腰贴在一起,就仿佛连贯成一朵长在荆棘上的蔷薇。

  裴悯掐着闻郁的腰却不敢使太大的劲,因为用力的话几个小时以后两边的腰侧就会留下青紫的痕迹。他又把阴茎抽了出来正打算狠狠地顶进去,却在即将抵住穴口的时候改了主意。

  闻郁见他许久都不插进来,简直急红了眼。下一秒裴悯把他整个儿抱起来,闻郁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紧紧搂住了裴悯的脖子,等松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裴悯的身上了。

  裴悯胯间的那根东西正硬挺挺地抵着他。

  “宝贝,你自己动一动。”

  裴悯笑得坏,二十八岁的年纪笑得却像一个高中生一样,闻郁心里心动得厉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闻郁咬了咬唇,也不扭捏,手扶着那根筋络盘虬的肉棒就往自己穴里塞,后穴的湿黏液体让阴茎滑溜溜地就进去了,闻郁直接坐了下去,阴茎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在肠壁里面开疆拓土,直抵穴心。

  裴悯爽得叹息,包裹着阴茎的穴肉在缓慢地动着,肠液分泌越来越多,裴悯觉得整个下身像是泡在温热的水流里。

  其实闻郁很紧张又感到有些害怕,过快的心跳强烈地撞击在他的耳鼓膜,但他没打算退缩,稍稍起身又重重坐下去,闻郁感觉这一下几乎要把他捅穿,但如此反复后就体会到了快感,他无师自通地自己动起腰来,裴悯光是看着他这样就想射出来,又极力咬着后槽牙控制。

  闻郁扭臀摆腰,又张了张唇,就这么面色潮红地看着裴悯。裴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撑起身和他接吻。

  他们就是这样,默契得有时候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闻郁在无论是做还是不做的情况都格外喜欢接吻,有时候缠着裴悯能吻很久。火热的唇舌交缠起来,窗外的风声也如同闻郁的嗓音一般涩哑,风朝着玻璃撞,裴悯一边吻他一边握着闻郁的屁股朝着他的阴茎撞。闻郁的身子更软了,里面的水出得更多,每次阴茎出来一点都会带出一些淫液,闻郁的腿间滑腻一片。

  闻郁嘶哑的嗓音被情欲染上了一丝甜腻,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裴悯、裴悯,慢点……”

  可裴悯置若罔闻,发狠地操弄他,肠壁里面被越操越开,两人也在一刻不停地接吻,闻郁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吮得涩痛,但还是不想分开。

  他被裴悯颠得一上一下,随着每一次硬热的顶弄,腹腔深处变得又酸又麻,隐隐有什么要出来的意思。

  两唇分开的时候发出了“ 啵”的一声,闻郁有些难为情地伏在裴悯的肩头,小声地说:“裴悯,我想尿……”

  他的声音本来就哑,说的也小声,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裴悯没有听清,喘着气问:“嗯?你想怎么?我刚刚没听清楚。”

  又是一下大力顶弄,闻郁险些尿出来,微微直了直身子稍稍离开那个地方,他耳垂红得厉害,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又凑近裴悯的耳朵,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羞耻。

  “想尿……”

  裴悯这下听清楚了,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却并没有带他去卫生间,而是把他翻了个面继续操干。

  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脸憋得通红,阴茎已经胀得有些变色,铃口都是涩痛的。他含糊不清地说想尿要去厕所,挣扎的意味明显,抖着两条苍白的腿就要往前爬,裴悯抓住他的脚踝又要把他拖回去,闻郁转头看他,脸上完全哭花了,鼻尖和下眼睑很红,看起来悲恸又委屈。

  裴悯摸了摸他的脸颊,心里喜欢得紧,也不想再使坏,嘴上柔声地哄着他,端着他的屁股下了床,阴茎还插在穴里没拔出来,每前进一步就往里一分。

  腾空的感觉让闻郁有些害怕,紧紧搂住了裴悯的脖子,下面无意识地把裴悯夹紧了。裴悯被他夹得头皮发麻,控制着没让自己射出来。

  裴悯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怎么夹得这么紧。”

  这个姿势也进得很深,动一下都能擦过敏感点,闻郁舒爽之余又感到极为痛苦,他从没觉得卧室和卫生间的距离有这么远,明明这只是一个几十平的房子而已。

  抽插声似乎在整个房间回荡,涩哑的声音在小声催促着裴悯:“快点……”

  终于到了卫生间,裴悯以把尿的姿势端着他,又顶了顶,笑着说:“尿吧。”

  闻郁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尿意越来越强烈,红着脸说:“你在这我怎么尿啊。”

  裴悯却讶然道:“都看过多少次了?怎么还这么容易羞。”

  闻郁不理他说的话,双脚扑腾着要下来,让裴悯出去,裴悯却不如他愿,轻轻摸了摸那根憋得有点变色的阴茎,顺带刮了刮铃口,靠近闻郁的耳边,轻轻对他吹了一声口哨,“尿吧。”

  闻郁感觉身体好像一下子松弛了,泄闸一般就这样尿了出来,裴悯看到他已经羞红了脸。尿完以后闻郁打了个尿颤,头埋在他的肩颈处,裴悯还细心地帮他把阴茎抖了抖,夸奖般地说了句真棒。

  然后又是一顿操弄,闻郁已经射精,高潮过后的身体变得很敏感,颤抖着抱上裴悯的腰。裴悯还在发狠地抽插,只觉得自己的阴茎好像次次都抵在了穴心。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裴悯的精液射进来的时候,闻郁觉得自己的体内被灌进几股极烫的热流,穴道深处都被烫到似的,裴悯没有发现闻郁低着头却悄悄红了的脸。

  抽出来的时候穴口已经被干得烂熟,透出淫糜的颜色,有些红肿,可怜兮兮地一缩一张,穴道里含不住的精液缓慢地往下淌,裴悯仔细看着那个短时间合不上的小洞,轻轻吹了一口气,用手把精液抠挖出来,又仔细地给他清理一遍,然后回到卧室给他涂上了药。

  涂完药后闻郁忍受着屁股的疼痛去写日记,裴悯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别扭的姿势,心里只觉得喜欢,走到客厅拿了坐垫给他垫在屁股下面,再坐到床上拿起床头柜的书接着上一次的看。

  每次闻郁写日记的时候裴悯都不会过去看,在一旁干别的事,他会等闻郁之后主动给他看日记上写了什么。

  闻郁写完日记后,裴悯的余光看见他勉强转过身子,对坐在床上的自己张开手,脸上浮着的一层红太明显,黑发软软地垂在颈侧。裴悯看到他抿着嘴笑,笑得也漂亮,不轻不重带着点小尾音的一句话却让裴悯的心里落了片羽毛似的,轻柔的痒。

  闻郁说:“裴悯,抱。”

  于是裴悯就起身去抱他,将那个日记放回平常的地方,把他抱到床上,他们倒在床上拥抱,温暖的掌心附上闻郁不甚光滑的脊背来回抚过,呼吸交叠,裴悯的手心仿佛带着春天的湿热,融化了闻郁后背的山峦。

  窗外夜色阴郁潮湿,云朵在感受深秋的体温,缓慢拖行来上一次错位的碰撞,直到落叶被卷起,短暂地停留在风的咽喉,星星被稀薄的雾牵引,月亮就和他们一起坠在夜海里。

  ----

  有失禁描写。不喜请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