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重复犯错>第21章 (明日的疤错过昨日的解答)

  罗佳仪先丁悦一步毕业,在毕业后的春天准备结婚,丁悦携王志澄一起参加了婚礼。抛捧花前罗佳仪对丁悦使眼神,朝着他的方向抛过去,但是现场还有其他勇士,丁悦被挤到一旁,没有接到。

  宾客们对着得到捧花的客人起哄,丁悦有些讪讪地抬头,王至澄皱起眼角笑起来,亲了他额角说没关系。

  丁悦的心突突跳了两下,喃喃说:“什么没关系啊。”

  王至澄听见了,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你不需要那种彩头。”

  丁悦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说:“哦。”

  “学姐结婚了以后就要搬到关西去了。”回家的时候丁悦有些伤感,以后上课就是他一个人了。

  车厢微暗,王至澄似乎在开心开车,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明年这个时候你也毕业了。”

  “嗯。”丁悦膝盖上放着婚礼的伴手礼,他摩挲了一下纸袋上凸起的花纹,悄悄抬眼看王至澄的表情,没有什么表情,或许因为晚间轻微的塞车,有一点点疲累。

  可能是感受到了丁悦的视线,王至澄微微侧头想说些什么,丁悦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是闹钟。

  “啊!”丁悦一下子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差点忘记今天要看演唱会!”

  “演唱会?”王至澄十分诧异,“在哪?怎么没早说?”

  “是线上演唱会!”他有些着急,“还有二十分钟,我们能到家吗?”

  估摸了一下路况,王至澄点头说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好。”丁悦算定了心,靠在椅背上翻了一会儿手机,路况并不十分乐观,王至澄两次想超车也没机会,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丁悦怕他着急了,又宽慰他说错过一点也没关系,他可以现在手机上看。

  好在堵车的路段没有延续很长,赶在演唱会开场前的三分钟车停进了车位。

  “我先去按电梯!”车子还没停稳,丁悦就迫不及待下车跑去按电梯,拦着电梯的门催王至澄快跑。

  “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有什么喜欢的明星。”王至澄按了楼层,好笑的看他一脸兴奋期待。

  “最早看过他演过的电影,这两年都没什么消息。”

  电梯门开了丁悦立刻小跑着去开家门,王至澄跨着大步跟在他后面,站在玄关慢吞吞的拖鞋,帮他摆好乱踢在一旁的鞋,看他在客厅里着急忙慌找遥控器开电视,嘴里念叨着开始了。

  画面在屏幕上随着音乐亮起,应该是刚刚好赶上开场,红色的帷幕缓缓朝两边移开,演唱会的歌手和巨大的水晶吊灯一起出现的舞台中央。水晶吊灯的炫光在歌手黑色的丝绒西装上流动,王至澄的笑容僵在脸上。

  有的人好像不用看脸,光凭站姿也可叫人轻易认出。

  宋月尧戴着一副细金边眼镜,头发长了,比最后一次见面时更瘦。

  丁悦在宋月尧唱出第一句歌词时捧脸尖叫,和每一个追星的傻瓜一样。王至澄在这声尖叫里开始耳鸣,电视机仿佛被按了静音,屏幕里那位展示出的漠然神态让他再一次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额角刺刺锐痛。

  “好不好听!”丁悦扭头对他笑,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视线很快回到屏幕上,自顾自地解释,“他很红的,你知道他吗?他在拍的第一部电影里就有唱歌,我就希望他可以多出一点歌,没想到他真的开演唱会了!”

  屏幕里的宋月尧看起来似乎仍旧与过去如出一辙,眼中隐隐有泪,却又维持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他这次的伤心与故作坚强又是为谁,总之不会是他。

  很奇怪,王至澄紧接着想起来的是上一次去机场接丁悦,原定的航班因为突然的降温降雨而延误。

  他在诊所收到丁悦的消息,说还没有开始登机,不知道要延误到什么时候。丁悦传了机场的照片来,雨下得好像起雾。他像是预定要去春游没能成行的小孩一样失落,一件外套穿了又脱,最后还是问丁悦要不改签算了。

  丁悦没有改签,一个人在机场等了六个钟头,天都黑了。

  东京在寒潮影响下一起降温,车子开到机场时开始飘雪。他靠在车尾抽完一根烟,丁悦就和细雪一起朝他席卷而来,撞进他的怀里,摸到他微冻的指尖,握到自己温热的手心里,笑盈盈地轻喘着问:“抽烟了吗?等很久吗。”

  王至澄忍不住跟着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皱了皱。丁悦抬手替他拨掉头顶的碎雪,抱住了他说:“快点回家吧!”

  后来雪下的好大,一片片在公寓的窗台上堆积,晶体在灯下幽幽闪光。

  就像和宋月尧分手那天后视镜里雪地的反光。

  “他好像都要哭了。”丁悦为这场表演动容,眼眶比镜头下的人还红。不知道王至澄什么时候走到的他身后,站在沙发后面,身影静静的重叠在暗下去的屏幕上。

  “你跟我一起看嘛。”他觉得王至澄似乎也有一点伤心,就像他为这场演出感动一样,拉着王至澄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拍的第一部电影就入围了戛纳电影节,他还是那一届的金像奖影帝,厉不厉害!你看过吗?”

  “没有。”

  “下次我们一起再看一次吧!”丁悦像那种迫不及待要拿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跟人分享的小朋友,但王至澄拒绝了他:“我不爱看文艺片。”

  “好吧。”丁悦有些失望,又像透露什么秘密似的告诉王至澄,“其实之前和他传绯闻的黎辰,我觉得可能就是他第一部电影的主角原型。”

  丁悦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视屏幕,没有察觉王至澄话里的矛盾。王至澄说了一个谎话,他在和宋月尧分手以后独自去影院看过那部文艺爱情电影,可是那部电影里的情节宋月尧早就流着眼泪向他述说过许多遍。宋月尧问过他许多次,黎辰到底喜不喜欢他,王至澄没有给过他回答,也没有问过宋月尧到底在意的是黎辰喜不喜欢他还是他自己喜不喜欢黎辰。

  他与王至澄尝试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问得居然是如果黎辰和他接过吻做过爱,那么对方是不是就会爱他更明确。

  我只是他的恋爱试验品。王至澄在分手后反复这样对自己确认。然后仿佛陷入了和宋月尧一样的困境,纠结在对方有没有爱过自己的迷雾里。

  后来的宋月尧终于有机会亲耳听黎辰表了白,黎辰也尚有机会亲口问一问宋月尧爱过自己与否。他们是一对阴差阳错的怨侣,那他算是什么。

  而分都分了,爱没爱过还有意义吗。

  *

  演唱会终于结束,宋月尧的声音消失,屏幕暗下来,画面跳转回到演唱会的海报,宋月尧在黑色背景里垂着头,一行竖版字:「一言不发」。

  丁悦意犹未尽,不过他终于发现了王至澄的心不在焉,笑着趴在他肩头,得逞了什么似的,“干嘛不喜欢他啊。”

  “他是Omega啊。”丁悦眨了眨大眼睛,往他身上凑了凑,“喜欢一个Omega明星,你也不用吃醋吧。”7〃10﹀5〉8﹑8︰590﹕日﹀更

  “我没有吃醋。”王至澄没有跟他解释,只想把这个话题尽快跳过,但是丁悦不明就里,抱着他说:“他们说我和他有一点像。”

  “不像。”王至澄立刻否定了。

  “他们说侧脸……”

  丁悦要把脸侧过去给王至澄比较,但被他捏住了下颌,有些用力地将他的脸扭转回来,维持面对面的角度。王至澄看起来有些严肃,斩钉截铁地否定:“你和他一点也不像。”

  丁悦有些呆住,被他捏得开始发痛。他把王至澄的这种失常归结为是因为自己对旁人的过度注目,于是讨好地拉开他的手去亲他。

  应该是受用的,丁悦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变得浓烈,像在小空间里抽烟很快将他笼罩起来。

  他被王至澄揽过去,很自然的分开腿跪坐在他腿两边开始和他接吻。他还是觉得王至澄很介意宋月尧,吻得比过去都要用力凶横。而他像个尼古丁中毒的人,开始头昏目眩,心跳加速,四肢震颤,无力拒绝王至澄的求欢。

  沙发边什么也没有,王至澄没有再说要去拿,他把手指伸进丁悦嘴里搅了搅,丁悦被压了舌头,有些不适应地闭起了眼睛。王至澄很快收回了手,湿漉漉的手指探进他的后穴,没费太多气力,王至澄的信息素和吻足够让他变得动情湿润。

  他搭着王至澄发硬的肩头,半闭着眼睛,感受着掌心下的肌肉拱起,自己被托着腿抬了起来,臀肉被分开,发烫的东西在穴口滑动。他不敢想象这个画面,来不及为此害羞,王至澄就插了进去。

  “啊!”王至澄的手卸力太快,他一下子吃得很深,受不了地叫了出来,腿上也下意识用力,想把自己撑起来,刚直起一点腰,就被王至澄顶着胯追上来,握着他的腰往下按,牢牢将他钉在自己身上,柱头抵到了生殖腔的口上,毕竟不是发情期,他有一点害怕,抱住了王至澄的脖子小声说有一点痛,王至澄就托着他在不过分的深度抽动起来。

  他好像醋得厉害,比往常用力太多,没戴安全套的性器也似乎更烫一些,丁悦有些招架不住,随着王至澄的节奏越来越快的扭动,像是想逃开又像是要加倍这种快感,在越来越快的速度中忍不住抻着腰仰头尖叫。

  王至澄没有减慢速度,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上丁悦流出来的东西,和快要失神的丁悦对上视线,丁悦微张嘴想说什么,又被撞得手指乱缠,带着点哭腔的凑到他面前,王至澄把舌头伸进去他嘴里,他的舌头就乖乖舔过来,两条手臂越缠越紧,绷着的背映在电视屏幕上。

  王至澄放慢了一些,捏了捏他的大腿说自己没戴套,丁悦的后穴绞得更紧了些,嗯了一声,喃喃说没关系。

  王至澄重新快起来,在最后关头猛地托着丁悦的腿退出来,一股一股射在丁悦半翘的性器和小腹上,流得乱七八糟。

  丁悦有些可怜的哭了两声,友好像有点不懂,软软地抬头看王至澄。

  “至少等你毕业。”王至澄喘着气很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他完全脱了力倒在王至澄身上,王至澄很用力地将他搂在怀里。

  两个起伏剧烈的胸膛贴在一起久久不能平息,在随着呼吸起伏的视线里,宋月尧垂着头独自站在屏幕里,无法与王至澄对视。

  丁悦靠在他肩头,沉迷在性事后的疲累中依恋地将嘴唇贴在他的脖颈间,王至澄搂紧他并没有动作,他便自食其力仰起脖子去亲他的下巴,一口口往上亲。

  王至澄的视线垂下来,幽幽地注视着,丁悦的心悸了一下,就像烟头在冷风中燃了燃,他很奇怪的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王至澄似乎也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在看自己。

  他觉得王至澄似乎有一点生气,但很快又吻下来。他把丁悦推倒在沙发上,丁悦柔软顺从着迷,脑袋歪到一边,看到还亮着的屏幕,哼叫一声,拍了拍他肩,气声说电视还开着,王至澄没有理他,反而握着他的腰不管不顾动起来,丁悦抽了两下,撒娇一样叫他名字。

  “王至澄!把电视关掉吧。”

  王至澄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近乎冷漠地对着屏幕说:“让他看。”

  后来丁悦热得就似被烟头按在身上,叫了无数次王至澄的名字也没有让他停下来。在昏昏睡去之前,朦胧听见王至澄说“他跟你一点也不像”。

  王至澄把洗完澡的丁悦放进蓬松温暖的被褥间,丁悦似乎还未完全睡着,王至澄摸着他的手要收回时仿佛有感应一般睁了睁眼睛,拉住了他的手才安心合眼。

  丁悦怎么会像宋月尧呢。宋月尧从来不会在见面的时候雀跃地扑进他的怀里,从来不会在做爱中忘情地叫很多遍他的名字,在高潮时啜泣着来索他的亲吻。

  王至澄记得他克制的呼吸,微蹙的眉头,审视的眼睛。他们可能从来没有做过爱,有过的只是一场场性交,而他是宋月尧的研究对象,用来复盘和别人的错误。

  丁悦怎么会像宋月尧呢。他不会在发情期的时候推开自己,面不改色将抑制剂扎进皮肤里;不会在第一次事后冷静地阅读药品说明书然后毫无犹豫的吞下药片。

  丁悦说他爱他,永远的,唯一的,最爱的那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