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 陆总所谓的责罚是怎样的?”苏屿汐语气玩味,她倒想看看鬼话连篇的纪南岑,会遭到怎样的天谴。

  陆之默盯向又没了动静的臭财迷, 嘴角扯开的笑容逐渐灿烂,她毫不避讳的聊起纪南岑的致命软肋, “你们相处也有一周了吧, 聪明如苏小姐, 应该看得出南岑的弱点。”

  “弱点...”苏屿汐回味着这个词, 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眼里映出诡谲的光:“钱?”

  陆之默走到沙发边,一手戳着纪南岑的脑袋,一手打了个响指:“Bingo, 她死都不怕, 唯独怕穷, 一分钱都要斤斤计较, 不如对她行政考核, 扣工资扣奖金罚款什么的特凑效,她会失心疯的。”

  “不,岑...咳, 她不是吝啬鬼。”苏屿汐习惯性的称呼岑岑, 假咳一声改口推翻了陆之默的言论,笃定的替着纪南岑辩解, 表现出的矛盾很是微妙。

  陆之默微偏着头, 表示对苏屿汐的说辞很不解,“整个训练场的人都知道, 神勇善战的纪领队嗜钱如命, 无钱不欢, 还从来没听谁说过她是大方的人。”

  苏屿汐没打算浪费口舌解释,看了看时间搪塞,“陆总,肖秘书会跟踪合同后续尽快签订,我上午还有重要的事处理,就先告辞了。”

  “那行,苏小姐还是要多注意休息。”陆之默关心,准备送人离开,忽而又追上一句:“不知道,你对责罚这件事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苏屿汐顿住脚步,回身狐疑地看向陆之默,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却又马上改了主意:“容我想一想。”

  “你是尊贵的客户又是‘受害者’,还请务必想出让她生不如死的惩罚,这样才能达到警示的效果。”

  “陆总还是这么幽默。”苏屿汐调侃着看向沙发里那位酒醉的蝴蝶,“请留步,还是好好管教你这位——不守规矩的好妹妹吧。”

  苏屿汐本是说的玩笑话,陆之默却觉得颜面扫地,便故意当是不错的责罚提议,索性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我会好好管教她的,那就不送苏小姐了。”

  门刚关上,陆之默堆积的赔笑荡然无存。

  她飞身骑坐到纪南岑的腰上,以闪电般的速度固定了平躺的睡姿。

  纪南岑睡眼惺忪,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在脸上,防止对方的拳击命中面门,却也暴露了对搏破绽落于下风。

  她的酒劲还未消散,神经大条的谩骂着:“你大早上发的哪门子疯?!”

  陆之默根本不理会,拉起她的左胳膊夹在胸口,侧身扭腰顶膝,动作一气呵成。

  转眼间,纪南岑平躺的姿势变成了强制性的侧卧。

  断臂十字固?她瞬时清醒,暗叹大事不妙,迅速换了一副求饶的嘴脸,想要感化充满杀意的陆之默,“咱们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多伤感情?”

  “少废话。”陆之默压嗓一声低吼,招式没留一点情分,将全身的重量压在纪南岑的肩头,手上依旧掰扯着胳膊,形成了两股相反的冲击力。

  因为剧烈的疼痛,纪南岑的额头青筋凸起,脖子上扯出根根分明的血管,她试图靠着翻身挣脱,奈何陆之默先一步完成了坐姿转换。

  两脚踩在纪南岑的右肩前方,双腿牢牢地压在她的身上,悬空后倒的坐姿每每加大角度,被锁住的胳膊就会成倍的疼痛,就像一根脆弱的树枝,在断裂的边缘摇摇欲坠。

  “在我办公室里烂醉,你不想活了?”陆之默咬紧腮帮子说教,倚倒的姿势几乎和地面平行。

  断臂十字固已然成型,基本无招可解,纪南岑龇着牙,不停地拍打着沙发以示降服。

  奈何杀红眼的人充耳不闻,‘咔’的一声脆响后,纪南岑的胳膊成功脱臼。

  “啊——”办公室里传出杀猪般惨烈的哀嚎,连楼下训练的人都纷纷抬头看向办公室,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还没走出两步路的苏屿汐顿神,连同着肖乐遥也停了下来,“苏总,还有什么事要回头跟陆总交代吗?”

  “你听,有人在揍交响曲。”

  “交响曲?”肖乐遥一脸懵,摸不准老板奇怪的笑点。

  苏屿汐步履轻盈,语气也是难得的愉悦:“不是奏乐的奏,是揍人的揍。”

  办公室的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纪南岑扶着脱节的胳膊,猛然飞奔离开了厂区。

  二人擦肩而过旋起一阵风,引来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苏屿汐看着那抹受伤的背影,本是得胜微翘的唇瞬时凋零落败。

  如此残酷的惩罚并不是她想要的,紧皱眉头回身看向办公室,陆之默靠在门边喘着粗气,似乎早在等她回眸质问。

  “陆总,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行政考核’?”苏屿汐反讽,可又想不明白,自己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替纪南岑打抱不平。

  陆之默拢了拢散在额前的刘海,调侃:“苏小姐,你刚刚提议我管教不守规矩的妹妹,这个提议特别好,就当是先给你赔个不是以表诚意了。”

  苏屿汐没再开口说话,她直勾勾地盯着陆之默,视线交融生出不可名状的火药味。

  直到陆之默笑眯起眼睛,僵持才得以化解,“苏小姐,在这里受伤流血,就跟呼吸一样正常,大可不必为此在意。”

  “她可以是例外。”苏屿汐的语气再是冰冷,也藏不住那一股破防的在意。

  陆之默挑眉耸耸肩没有接话,笑着回了办公室。

  走到露天停车场,苏屿汐站在门口等候肖乐遥取车,侧头看向不远处围着的一群人,在错落的缝隙里,瞟见了坐在地上的纪南岑。

  有人正帮着她接回脱臼的胳膊,只是手法不够娴熟,接了几次没成功。

  纪南岑眯着眼睛龇牙咧嘴,憋红了脸颊忍受断臂般的痛苦。

  “老板。”肖乐遥将车停稳,轻唤示意可以出发。

  被打断关注,苏屿汐拉开车门依旧望着角落,直到纪南岑脱臼的胳膊被成功接了回去,她沉闷地泄下一口气,方才坐进车里,“走吧。”

  .

  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路景发呆,纪南岑痛苦的表情在脑海里逐渐放大。

  苏屿汐不自觉地揉着胳膊,仿佛那股生拉硬拽的疼痛,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肖乐遥开着车汇报行程,适时的打断了她的神游,“老爷和夫人中午11点的航班,我建议现在就去机场,大概十点左右到,你可以在车里好好休息一会儿。”

  车厢里的气氛静谧摄人,肖乐遥习惯了这不爱说话的脾性,只好再次确认,“苏总?”

  要是换个人,根本无法会意她的所思所想,连正常交流都是问题。

  “嗯。”苏屿汐慵懒的应和一声便没了下文,疲惫的靠在窗边小憩。

  可一闭上眼,那满嘴骗人的鬼又开始在脑海里作妖,折腾得苏屿汐不得不强打精神,索性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我不在的这一周,公司情况怎么样?”

  “所有项目一切正常,倒是有件天大的好事,本来沈副总说等你回公司了,当做小惊喜让你高兴高兴,可我实在忍不住了。”肖乐遥如实汇报,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什么好事?”

  “政府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公示,旧城改造区的规划建设标的,我们公司一家独中。”

  和政府达成长期的合作关系,提高行业知名度,几十亿的庞大账款,回笼安全又及时,这样的项目一世难求。

  即便如此鼓舞人心,依旧挑不动苏屿汐的心如止水。

  她半眯着眼睛,含笑浇灭了肖乐遥的喜悦:“开心吗?很快你就能过上加班加点,最后直接住进公司的好日子。”

  肖乐遥苦不堪言os:能赚大钱我替你高兴,你却想着让我累死在岗位上,请做个人吧!

  ......

  苏屿汐刚到贵宾接机口,人还没站稳就看见容光焕发的老小子,牵着他缠绵蕴藉的爱人,出现在视野里。

  一个父亲急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儿,正毫无违和感的蹦蹦跳跳。

  苏家祖上在江海汇口的渲城,靠港务船运发家,几代人运筹帷幄积攒家业,等继承到苏啸这一辈,就算是啥也不干,顶配版吃喝玩乐也够好几代人享福。

  苏啸是典型的八心八箭钻石命,这辈子顺风又顺水,顺到想要摔一跤,地心引力都要给他开后门,说声对不起不可以摔喔。

  要说他干过什么富有成就感的事,无疑是娶了白月光奚榆当老婆,生了能力斐然的乖女儿苏屿汐,家族企业转型成功对得起祖宗十八代。

  快乐小老头看见女儿,眼里冒着兴奋的金光,展开胳膊飞奔而来,嘴里呼唤着让人想要钻进地缝的称呼:“汐汐臭乖宝,爸爸来咯~”(小飞棍来咯.JPG)

  面对父亲老顽童般的性格,苏屿汐习以为常,眼看着就要抱到一起时,她微微侧身躲开,走向了母亲。

  苏啸扑了空,夸张的演绎老父亲被女儿冷落的大戏,抹去一把辛酸泪,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广告歌,“寒夜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女叛逆伤透我的心...呜呜呜...”

  戏过了啊喂,不过小老头怪可爱的!

  奚榆莞尔一笑,骨子里包蕴着优雅矜贵的气质,即便岁月催人老,时光为她留有深情,不忍丝毫摧残。

  她展着双臂轻轻抱住女儿,絮叨:“别嫌你爸爱闹腾,你在他眼里永远只有三岁。”

  感受到只有家才会迸发的爱意,苏屿汐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同母亲做了礼节性的贴面吻,“欢迎回家,旅居还愉快么?”

  “千好万好,不如女儿在身边好。”奚榆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轻抚着那过于消瘦的脸庞,心是锥刺的发疼。

  “最近发生的事,你还想瞒着我们?老钱已经一五一十汇报了,好在你人没事...让妈妈多瞧你几眼。”

  苏屿汐摇摇头,宽慰着母亲,“我不是好好的么,别担心,都已经过去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母女俩牢牢的束缚到一起。

  苏啸抱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继续上演久别重逢的深情戏码,“汐汐臭乖宝别怕,天塌了有爸爸顶着,我们回来了,看谁还敢欺负你。”

  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苏屿汐享受着一家三口的幸福团聚,忽然开口祭出王炸般的消息,差点儿把她那可爱的快乐老爸炸飞——

  “爸、妈,我决定和季颜取消订婚,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选择。”

  ———作者的戏精彩蛋time———

  生产队的驴耀耀:想解锁更多的精彩剧情吗?想得到作者限量婊情包吗?性感辣耀在线激情码字,只为得到你留言夸赞,wink~

  生产队的驴耀耀:听说这一届的读者小宝砸里面有反骨崽(吸一口雪茄),哼,那本章必须虐一虐阿岑来出出气了,毕竟杂家心眼子比苏屿汐还小呢(吞云吐雾)

  生产队的驴耀耀:为什么反复求预收《案发现场禁止谈情说爱》,答案就在预收文的主角栏里(线索卡给到你咯)

  【疯批作者的戏精彩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