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美美美美……”如意急了,挣着容苏明的禁锢,用力往她阿娘跟前探身。

  “你乐意我也没奈何呗,”容苏明动了动被花春想枕着的腿,道:“哎,如意是不是饿了呀?”

  “我喂喂看。”花春想接过孩子来,如意果然往她阿娘怀里钻去。

  看着花春想侧在那里喂孩子吃奶,容苏明伸手戳戳如意的脸,道:“花春想,我也饿了。”

  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哦。”

  “目下还是只要如意一个宝贝为好,”容家主扶额叹道:“多了实在麻烦。”

  如意咬着奶/头,翻眼看她阿大,一只脚丫高高抬起压在她阿娘身上,含含糊糊应了几声“对”的发音。

  “你还说对,”容苏明拍如意小屁屁,笑道:“有本事晚上自己睡!”

  “唉呀哩哆哆叽……”如意咬着自己吃饭的家伙,边跟她阿大顶嘴。

  “你别再逗她了,”花春想扭头瞅来一眼,“让她专心吃奶。”

  容苏明又戳如意,道:“马上就到家了,还吃,小东西胃口真好。”

  诚然,较周围其他同龄孩子而言,如意的确是胃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而且还吃了睡醒了玩,长得也快,就是还不会走路。

  回到家后,天色尚不算太晚,花春想带孩子回主院,容苏明独自去书房忙事情,迦南领刘三军来见,没多久就有迢星居的丫鬟来请。

  被迦南拦在门外,平平板板道:“阿主在里头和人谈事情,无事休得过来打扰。”

  丫鬟道:“迢星居今日请了大夫,想请阿主过去看看。”

  “请阿主看什么?阿主又不是大夫,”巧样端着茶从外面进来,没好气道:“去回罢,就说阿主忙得甚,无暇顾及那些鸡毛狗碎的小事情。”

  丫鬟是从容家别院调回的,早听闻大宅“二样”是阿主心腹,寻常人招惹不起,丫鬟目下果然就被巧样的蛮横劲吓唬得红了眼眶,跺跺脚忿忿离开,

  迦南叹了口气,道:“何必为难她呢,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罢了。”

  “呸,”巧样难得失了规矩,朝那边啐道:“初见时候,人蔡姑娘胆子小,还怀着身子,说话都不会大声点,好似风大一点就能把人吹跑,如今可真是好,孩子还没生下来呢本性就暴露了,什么东西!”

  及时被迦南拦住话头:“嘘嘘嘘,阿主和刘总务在里头谈事情,你快快进去送茶,去去去。”

  书房小地又非皇帝爷爷的大宫殿,门口人嘀咕了什么好赖话,里头人听得一清二楚。

  丰豫的招子扯起多久,刘三军就跟了大东家多年,巧样进来添茶,他微微点头给出回应。

  “叫你看笑话了,”容苏明自嘲一笑,翻阅完手中册子,然后在末尾署名,用印,“惠丰那边今日可有进展?”

  刘三军叉手,道:“惠丰今日派了少东家和名总事登门,某和盛理事一起接待的,对方言语间可见回还余地,想来按您的意思谈下来不成问题,只是需些时间。”

  “时间上咱们不着急,耗不起的是惠丰,”容苏明晾干册上墨迹与印泥,卷起来系好,与方才批签的簿册放一起。

  道:“事情多的时候,你多拖几拖也无妨,莫像方三般搞成那样,有本事挣钱没本事花才不划算。”

  “年轻时拿命换钱,老了后用钱换命,都是如此。”刘三军短促一笑,起身过来拿桌角的东西,“天色不早,某不耽误东家暮食。”

  容苏明靠回椅子里,温温笑道:“知你心忧家中,让迦南驾车送你?正好他也回家,顺路的罢?”

  刘三军在丰豫地位不低,收入更是不菲,但多年来他却没攒下什么钱财,有多没少都给爱人看病花了,平时连代步的轿子都舍不得坐,容苏明为此专门给他配了马车,他却从不因私事而用车。

  “如此,多谢东家。”刘三军抱起簿册,向容苏明欠身而退。

  叫迦南驾车,驾的其实也是容家的马车,这是容苏明顺手给的帮忙,她毫不刻意,刘三军接受得安心,毕竟“帮助”与“施舍”本身并没有明显界限。

  他是个自强自立自尊的中年男人,是容苏明为数不多敬佩的人。

  很快,迦南与刘三军离开,容苏明准备回主院,被等在转角的改样轻声唤住脚步,她向阿主行礼,一言未发。

  “如此,”容苏明自然知道改样在迢星居受了欺负,轻拍改样肩膀,道:“辛苦你了,前面带路罢。”

  住在迢星居的蔡细妹,的确是她在西就办事时候见过的,那姑娘甚至还在她跟前做过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的活计。

  至于那种事上,容苏明敢指天起誓,她虽有一次吃多酒,但绝对没有对不起花春想丝毫。

  至于蔡细妹有孕这事,既然有人特意给她这位丰豫大东家下套子,那她将计就计便是。

  从迢星居回主院,容家主识趣地在院子里洗手洗脸,去了身上味道后才敢进屋找媳妇和孩子。

  暮食时候氛围还算如常,两口子饭后又看着如意玩了一个多时辰,小孩子吃吃睡睡,如意小妹妹没多久就开始哈欠连天地往阿娘怀里钻。

  吃奶奶,睡觉觉。花春想才把人哄睡没多久,容苏明就把孩子抱给奶妈带走。

  “真的忍那小东西好久了,整日整夜粘着你……”容苏明把刚喂过孩子的人圈到怀里,压上卧榻,奶香萦绕间,她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夏季衣衫单薄,三两下就被人半褪下来,花春想被迫着仰起头来,微微喘息道:“如,如意,孩子的醋你……”

  后面的话被喉咙里溢出的其它声音代替,花春想羞涩地捂住自己嘴,是容苏明咬了她一口。

  和如意磨牙般咬的不一样的是,容苏明让她有些疼,还有些麻,让人心底直发痒,脚趾头都偷偷蜷缩起来了。

  自从开始奶孩子,花春想在家时穿的都是那种宽松简单的、便于喂孩子的衣服,这同样也方便了孩子阿大做坏事。

  不知道容苏明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本事,未几便将人撩拨得难耐,红绡帐内,六姑娘紧紧缠住人,一次又一次,直玩闹到深夜,最后哑了声音。

  这就是阴差阳错让容苏明素二十几天的结果。

  花春想实在不想动,任容苏明事后收拾,又喂她喝水,末了裹着毯子滚到床里面,只留给容苏明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以及一小截带着痕迹的后脖颈。

  没多久容苏明重新爬回卧榻,灭了屋里所有灯盏,任星月清辉跃过明瓦进入房间。

  一室静谧,暧昧尚未被窗外进来的夜风吹散,容苏明把人捞过来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