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养猪的爱人>第27章

  下山没有上山那么累了,陈千歌右肩受了伤,背包本来是池野帮着分担的,没想到靳子桀也挺好心地对他说帮他背包,最终的结果是五个人一人背了一点儿他的东西,他自己脖颈只挂着一个靳子桀的摄影包。

  山背后的风景跟爬上来的完全不一样,树木很少,基本都是没入膝盖的灌木丛,他们到半山腰找到那个奇异的溶洞里面打了个卡。

  洞口很大,有清泉顺着岩壁流下来,有点像小型瀑布,离得近了能感受得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清凉气息,夏天这儿一定是避暑的圣地,不过现在已经深秋,这股凉直接是能渗进骨子里的。

  “这里面肯定有鬼。”余滇蓝用登山杖指了指溶洞口,笃定地说。

  靳子桀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鬼。”

  “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那种,墓穴啥的。”任驰说,“然后盗墓贼可以去盗墓。”

  靳子桀叹了口气,“你俩不去写玄幻小说我不看。”

  任驰呲牙笑:“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像这种洞穴一般都有大墓。”

  “有没有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千歌捣鼓着相机,对洞口拍了张照。

  “走,去盗墓!”王连旭嚎了一嗓子。

  溶洞里面的回响一层一层地反弹回来。

  溶洞并没有他们在外面说的那么玄乎,里面其实就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泛着五颜六色的光。这些光比在照片里面看到的真实,肉眼看能直观地感受到大自然这种奇彩的现象。

  洞的长度很深,越往里越窄,石头也很少,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是有点像玄幻小说写得那种感觉,说不定还真有大墓。

  他们还没有好好地观望这些石头是如何发出彩光的,突然地面一阵晃动,溶洞里面的钟乳石纷纷往下掉,砸在水里。

  “我怎么感觉....”

  “像地震!”余滇蓝话还没说完,任驰就替他补完这一句话。

  “什么?”陈千歌还没反应过来,左手手腕儿就被人拉住了,一阵惯性带着他脚步不停地跑。

  “地震!”靳子桀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陈千歌眼睫向左侧一看,才看清楚拉住他的人是靳子桀。他们几个使出全身力气拔腿往外跑,生害怕这股震源把溶洞给震塌了,搞不好六条小命全部都会葬送在这里。

  刚跑出来晃动就停止了,周遭有鸟扑腾飞跃头顶的声音,水还在流,树叶静止,仿佛刚刚的晃动没有发生过。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余滇蓝手撑膝盖喘着粗气,“刚是地震吧?”

  “嗯。”靳子桀松开陈千歌的手腕儿,应了声。

  池野脸都吓白了,“怎么会有地震啊?”

  “应该是其他地方地震,余震的震源迁到了望远山。”靳子桀解释说。

  “那我们还挺幸运哈,”陈千歌脸也挺白的,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靳子桀递给他一颗巧克力。

  “你怎么还有?”陈千歌惊讶地接过,“我的都吃完了。”

  “带的多。”靳子桀说。

  “离下山还有多久?”王连旭问,“赶快下山吧,这太吓人了。”

  “三个小时吧,”靳子桀掏出地图看了眼,“快的话两个多小时。”

  “希望这几个小时没有余震。”任驰双手祈祷。

  余震过后紧张的心在看到有几十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时,各自才松出一口气。房子的周围有十来只羊在树木旁的杂草,瓦屋的炊烟直冲云霄缭绕,颇有远离尘嚣桃源家的感觉。

  “你们渴么?”靳子桀问。

  “有点。”陈千歌说。

  昨晚煮火锅已经把水用的差不多了,下山时几个人喝了几口彻底没了水,想的是都要下山也无可厚非,没想到一股余震把他们吓的肾上腺素直线飙升,嗓子眼干痒的紧。

  “去要个水喝吧。”靳子桀下颌朝小村庄扬了扬。

  “嘿,你们说,这望远山离市区那么远,他们怎么买菜做饭啊?”任驰问。

  “任驰随时问问题没有技术含量,”王连旭鄙夷地嗤了声,“这么大个山呢,人家没土地吗?”

  “赞同。”陈千歌说。

  “....你说的对。”任驰说。

  他们找了一户人家,喊了半天,一位身穿花稠缎子的老奶奶满脸欣喜地跑出来,在看见是一群陌生少年时,欣喜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的失落。

  “你们是?”老奶奶问。

  “奶奶,我们是才从山上旅游下来的。”陈千歌弯眼笑着说,“能在您这儿讨个水喝吗?”

  “可以呀。”老奶奶转身进屋,看他们站在外面没有跟上来,和蔼地笑了笑:“进来坐一会儿吧,没事儿的。”

  他们几个进了屋,瓦屋的门楣很矮,稍不注意都会碰到头,要不是靳子桀一手拦在门楣上,陈千歌都能一头撞上去。

  “谢了啊。”陈千歌对他笑了笑,眼睛弯弯跟月牙似的。

  “谢什么。”靳子桀黑睫轻颤,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

  老奶奶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房间虽小却整洁的不行,看起来很温馨,就是从生活痕迹上可以看出来,这间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一个人住在这山上,交通不便,远离尘嚣,没有人陪怎么忍受得了的?

  她接了六杯水用那种老式水果托盘托着进门,几个少年见状连忙起身接过,不停地说:“谢谢奶奶。”

  “不用谢,”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你们这年纪是才上高中吧?”

  “奶奶,您咋知道啊?”任驰问。

  “我孙子给你们差不多大啦。”奶奶坐在凳子上温和地说,“刚刚你们喊我我以为是我孙子回来了呢。”

  “奶奶,就您一个人住在家吗?”陈千歌问,“您儿女呢?”

  “他们在其他地方上班呀,”老奶奶说,“孙子也跟着他们的,他们很忙,所以很少回来。”

  “这样哦。”

  “糟!我煮的猪食忘了!”老奶奶突然起身,匆匆走到门口,扭头对他们招呼了一句,“你们先在这儿坐着啊,我去把给猪煮的饭盛出来。”

  “行。”

  “这奶奶挺孤独啊一个人在家,”王连旭说,“守着这么大几间空房子。”

  “就是,”池野点点头,“万一有坏人呢,唉,她儿女也是放心哦。”

  “这村里都没几个年轻人,估计都是空槽老人,”陈千歌说,“坏人应该不存在,但孤独是真的孤独。”

  老奶奶提着一大桶猪食路过房间,动作挺麻溜的,就是样子看起来很吃力,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老太太,手里的猪食桶都够到她的腰间了。

  陈千歌把杯子放下走出去,“奶奶,我来帮您吧。”

  “唉?孩子不用不用,这我提的起,”老奶奶一直摆手,不停地拒绝,“你快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下山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呢。”

  “没事儿,我这年轻小伙子干活儿快。”陈千歌说谎不打草稿地说。

  说着,他就准备上手去帮老奶奶提,有只手比他抢先一步。

  “你右肩又不疼了是吧?”靳子桀轻微蹙眉问。

  陈千歌被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子吓了一跳,靳子桀随时怎么跟个闪电侠一样,“唰”的一下,毫无预料的就闪到他跟前了,神奇的很。

  “可以用左手啊。”陈千歌眨眨眼。

  “奶奶,我帮您提。”靳子桀没理会他,对奶奶说。

  老奶奶看见这两个小伙子帮她很高兴,“都是善良的孩子我知道,不过我真的提得起,不用帮我的。”

  但老奶奶低估了这群少年的热情,当他们看到她养的不是一只猪而是一群猪时,都动手帮她从大锅里煮的猪食舀出来盛到桶里提到猪圈喂。

  他们觉得喂猪还挺有意思。

  几个少年哼哧哼哧地干了半小时就把将近二十多头猪圈里的猪给喂完了。

  “谢了孩子们。”老奶奶脸上的笑容笑得灿烂,满头银丝随风飘扬。

  “不用谢奶奶,”余滇蓝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是您的养猪场吗?”

  “不是我的,”老奶奶摇头说,“是公家的,村里的人都在养。”

  “哦,村子里的养猪场,”任驰恍然大悟,“到时候卖出的钱都有份是吧?”

  “哎,就是这样,”老奶奶笑着说,“村里不是搞那个脱贫攻坚吗,村长打算发扬养猪业,不过效果不太明显。”

  “这山多高啊,走出去是有点难,”陈千歌说,“但是没事儿,明年不是要修一条高速跨过望远山么,那个时候应该就好点了。”

  靳子桀看了陈千歌一眼。

  “对对对,村长也是说让我们坚持把猪养着,”老奶奶说,“明年高速通知下来就会好啦。”

  他们没在老奶奶家多待,干了活儿喝了水就走了,临走前老奶奶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口袋自家种的水果。

  本来都不想接的,奈何奶奶太过于热情,无奈之下只好接了,他们下山坡时,奶奶站在她门口的井前望了好久。

  靳子桀已经提前联系好司机在山脚下等着,车里坐着的还有他哥靳子恒。

  除开陈千歌和余滇蓝,其他几个都挺愣的,这俩兄弟长得也忒像了。

  “干的不错,”靳子恒笑着对靳子桀说,“把他们都平安带回来了。”

  -

  十月开头就挺忙的,两天的徒步登山就把三天多的假期给用得差不多了,紧接着就是月考,这五六天下来立马又是篮球市季赛。

  陈千歌从没有感觉自己如此充实过。

  月考成绩陈千歌依旧理科第一,红榜上毅然不动的还是他的照片,就是令他最意外的是,靳子桀这个鬼才不知道又逮着谁薅答案,居然比上次还要高出个五名来。

  反正不可能是薅他的,这次考试两人的考场隔了十万八千米。

  “谁这么厉害,让你都瞄到四百六十多分来了?”陈千歌拿起靳子桀的成绩看了眼。

  “我就不能是自己复习的吗?”靳子桀啧了声。

  “你会复习?”陈千歌像听到笑话般摇摇头,“我不信。”

  “我跟你说,我就是不学习而已,”靳子桀把卷子翻了个面,看向陈千歌,“学起来吓死你。”

  陈千歌笑得肩膀直抖,“那你把那道题现场做一遍,我就相信你不是瞄别人答案。”

  靳子桀挑了挑眉,“可以啊,我有个条件行不行。”

  “你还要条件?”陈千歌瞪大眼,“上次你给我承诺的条件我都还没找你兑现呢,你还想要条件。”

  “那你现在说,我答应你任何事。”靳子桀说。

  “还没有想好,”陈千歌说,“你想要什么条件,我听听看。”

  “我把这道题做出来...”靳子桀顿了顿,“你还当我同桌行不行?”

  “哟呵,”陈千歌这下是真的被靳子桀讶异住了,“母猪不会上树啊,你先开始不是不想要同桌么?”

  “现在想要了,”靳子桀说,“不行啊?”

  “行是行,”陈千歌眯眼,“但是为什么?”

  “我想跟你学习。”靳子桀很清晰地飙出这五个字。

  陈千歌都要被靳子桀说的这句话给惊瞎了,“大哥,你....你是真的靳子桀吗?”

  “我想学习有那么惊讶吗?”靳子桀黑眉拧着不理解。

  “有。”陈千歌点点头。

  “我爸管我很严,”靳子桀自顾自地解释,“眼看就要高考了,我哥和我爸都知道你是我同桌,他俩都叫我跟你多学习,如果高考没考上本科的话....”

  他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没考上本科的话怎么样?”

  靳子桀凝望了陈千歌半晌,他脖颈间用黑绳挂着的玉观音垂在校服的布料上,和他说出的话大相径庭,“他一枪把我毙了。”

  “你逗我呢,”陈千歌深吸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会毙自己的亲儿子。”

  “靳家不需要废物。”靳子桀说。

  陈千歌微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所以你帮帮我,”靳子桀黑眸非常认真,“我不想被毙。”

  “行....吧。”陈千歌看他这可怜的样子,心想靳家怎么能这样呢,何必呢?

  陈千歌垂眉替靳子桀担心,叹了口气,他没有看见,靳子桀偏头而过忍不住的笑,那是一种又把人给诓到了得逞的笑。

  陈千歌怎么这么好骗啊。

  其实他突然在这一个月奋力复习,父亲和哥哥的压迫占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来自于陈千歌的鞭策。

  这是一种无形的,看不见的,却能指使人的鞭策。

  他一直都有跟陈千歌做朋友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有一股声音在说,就你这烂成绩样还想跟陈千歌做朋友啊?你看人余滇蓝,多优秀,还考上了985,你呢?你他妈还在倒数第一徘徊。

  所以他让他哥给他找了个家教老师,靳忱被他这突然的改变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有人把他的儿子给替换掉了。

  靳子桀每天下午放学回去还要补两个小时的课,一个月,他的成绩由够不到本科线达到超过本科线,这次能够突然飞升,还得感谢卷子简单,进步是有,不过很小,在家里家教给他出的模拟题他也只能刚刚擦过本科线而已。

  “那你把这道题做出来我看看。”陈千歌用笔把那道题圈出来,看到靳子桀笑纳闷地问:“你笑什么?”

  太过于高兴了,靳子桀听到陈千歌的声音立马回笼,佯装正经清嗓:“嗯,没笑什么。这道题是吧,行。”

  陈千歌狐疑地盯着他,把卷子递了过去。

  笔尖唰唰地在演草本上写,靳子桀头都不抬一个,写的那叫一个认真。大概十多分钟过去了,他才把答案算出来,草稿纸密密麻麻的解题步骤一大堆,献宝似的给陈千歌看。

  “......”陈千歌接过草稿纸有点想笑,打击靳子桀的心灵说,“答案是正确的,不过吧,这道题有两道算法,你偏偏就选了最笨的那一种。”

  “无所谓,”靳子桀单挑眉,“答案没错就行。”

  “嗯,可以。”陈千歌点点头。

  “那这个同桌....”靳子桀试探性地问。

  “你都算出来了我还能出尔反尔啊?”陈千歌笑着说。

  “你把这道题比较聪明的算法给我讲一下呗。”靳子桀眯了眯眼,说。

  “真的想听?”陈千歌问。

  “嗯。”靳子桀说。

  “看好了啊,”陈千歌拿起笔,笔杆在他细长的手指中转了下,衬的他手很好看,“它这个函数.....”

  靳子桀先开始还在认真地听,后面就把视线跳转到了陈千歌的脸上。

  陈千歌讲题时很认真,秋日的风携起蓝色窗帘,顺便也带起了他的黑发,夕阳的一道折射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渡上一层柔和的光。他上课时鼻梁会戴着银框眼镜,显得他的气质有些清冷,纤长的睫毛随着眼皮地眨动轻颤,薄红的嘴唇侃侃而谈,时而时显洁白的牙。

  卫衣袖子遮住了半个手背,只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写写画画,字体很草,人长得漂亮,字不漂亮。

  “好了,最后的答案就是这样,”陈千歌抬起头,“听懂了吗?”

  “懂了。”靳子桀呼出一口气,把陈千歌写的那个演草本拿过来看了眼,更直观的感受到陈千歌写字是真的丑。

  这就是上帝给你开了几扇窗但是非得要给你关上门吗?

  “你这字.....”靳子桀看着看着就笑了。

  “我知道我字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吧,”陈千歌说,“你不是看的明白么,这就行了。”

  “只是觉得有点反差萌。”靳子桀说。

  “神他妈反差萌。”陈千歌骂了一句。

  最后一节自习课老伍手里拿着成绩单进来,目的就是换座位,理三三年,老伍制定的凭成绩选座位的规矩一直没变。

  “还是之前那样啊,我念到谁谁就进来选座位。”老伍把他们赶出去。

  “别忘了。”靳子桀起身,拍拍陈千歌的肩。

  “哦。”陈千歌应了声。

  “陈千歌。”老伍第一个念的就是陈千歌的名字。

  陈千歌屈起食指把眼镜往鼻梁一推,径直走向原来的座位。

  老伍看见一愣,讶异地问:“陈千歌,你怎么还坐在最后一排啊?二三排就是最好的位置呀。”

  “没事的伍老师,在这儿挺好的,”陈千歌笑了笑,“我不想搬东西,书本太多了。”

  老伍叹了口气,“行吧。”心里想着陈千歌坐那儿靳子桀应该不会跟他坐在一起了吧,毕竟靳子桀一直都不想要同桌。

  刚喊到第八名的名字,一个低沉地吼声把老伍吓了一跳,抬头看什么情况。

  只见靳子桀长腿三五两迈从后门进入,指着第八名吼,“起来!”

  “靳子桀,你干什么?!”老伍厉声道。

  “对啊,你吼我干什么?”第八名不满,“我凭什么起来?”

  “谁他妈准你坐这儿了?”靳子桀问。

  “伍老师准的。”第八名是个男生,长相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和靳子桀对呛时气势丝毫不输靳子桀,“你名次没我高,选座位本来就按名次排,难不成你还想抢啊?”

  老伍走过来扯靳子桀的袖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想要同桌吗?人陈千歌都坐这儿了,你还坐这个位置干嘛呢?”

  陈千歌此时是最懵逼的那一个,想说话但根本就没他插话的份儿。

  “我好久说过我不想要同桌了?”靳子桀沉脸看着老伍,又扭头看向第八名,“你起不起?”

  “我还真不起了,”第八名稳稳当当坐在靳子桀原本的座位上,“你能把我怎么着?”

  靳子桀唇线一抿,脸上表情跟当初揍何毅憬是一模一样,暴怒狠戾,狭长的眼眸瞪红。

  陈千歌看到他这幅表情就知道靳子桀要发疯了,刚要起身去拦他时,第八名直接从他眼里消失了。

  人呢?

  反应过来时,靳子桀已经拽着第八名的衣领扔出后门外,所有人直接呆愣住。

  “靳子桀!你简直是无法无法了!”老伍气急,上前拦住满脸阴郁的靳子桀,发现根本拦不住,少年力气很大,跟一头牛似的。

  “靳子桀,你是傻逼吗?”第八名的后背撞到了走廊外的瓷砖上,瞪眼不可置信,就这么被靳子桀轻而易举地给扔出来了。

  “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个位置不是你坐的。”靳子桀指着他说。

  “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要坐这个位置!”第八名吼。

  “那你试试啊!”靳子桀回吼。

  后门被靳子桀挡着,第八名进不去,打算从前门走,靳子桀拿着个凳子就往前冲,陈千歌见状飞速地跑过去挡在第八名面前,冷声说:“靳子桀,你疯了吗?”

  靳子桀整个人瞬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