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婚?”唐娅无奈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想继续两边跑?看到阮今雨跟别人举止亲密,你一点也不担心,你就是算准了她爱你, 你这么对她是否太过残忍?”
“何来残忍?”
“如果她知道你借口拍夜戏、拍综艺的时候, 都是跟安渝在一起, 她会怎么想?”
衡澜说:“我和安渝,清清白白, 从未逾矩。”
“爱是排他, 同处一室,已是背叛。”唐娅站起身来, 拂袖而去,“离婚的事什么时候想好了, 随时联系我。阮今雨性子软,你要离婚她应该不会闹大,但为了以防万一, 公关那边我得先找好人统一口径。”
走出保姆车,唐娅抬眼看了太阳, 长时间在室内, 冷不丁走在光下还觉得刺目。
唐娅忽然想起了初见阮今雨的模样,她笑容甜美, 提到衡澜就满眼星星。
很单纯很好的女孩子。
本来该是一段佳话, 可惜,终究要给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让路。
唐娅到底是衡澜多年的好友,这种时候自然义无反顾站在衡澜这边。
到时,如果阮今雨不肯离婚或者一时情绪过激的话, 唐娅这边的公关有一万种说辞, 让白的变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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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酒店内。
阮今雨收工,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子,狂吐了一番,躺在床上还觉得天旋地转。
孔萱儿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她永远让人无法拒绝。
“喂,小雨小雨!收工了吗?”
阮今雨刻意把镜头避开自己的脸,只照到眼睛,所以孔萱儿才没注意到她瘦削的面庞。
“孔老师,我刚回到酒店。你去海边度假了吗?”
阮今雨听到孔萱儿那边的海浪声,也注意到孔萱儿穿一身飘逸的沙滩长裙。
“海边不是重点!我给你说个惊天大料!”孔萱儿说话间回到房间内,把门关好。
阮今雨看孔萱儿这么神秘兮兮,也很好奇是什么人的绯闻能让孔老师注意到。
“衡澜,就是你之前的偶像,”孔萱儿说,“好像谈了个圈外女友!”
阮今雨的呼吸停滞,像有千万根针刺入心口,脑袋里一阵嗡鸣。
“我有朋友在衡澜公司,她说最近老有个女的来找衡澜,两人一块吃饭什么的,举止特别亲密,不对劲儿!”
“是吗?”阮今雨脸上的表情僵住,“会不会搞错了?”
“不会!千真万确!衡澜叫那人宝宝,真恶心,”孔萱儿说,“感觉过不了多久,她们应该会官宣。”
“会吗?”
阮今雨的手开始颤抖。
如今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状况都很糟糕,断续地说两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肯定会啊!”孔萱儿说,“衡澜身上是背着对赌协议不假,但她是演员又不是偶像,公布恋情不会损害她的商业价值。这么说吧,就算她结婚离婚劈腿乱搞,衡澜依旧是衡澜。”
阮今雨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生疼。
“不过衡澜那种人,应该是很专情的。”孔萱儿侧过脑袋想了想,“她出道很多年,私人生活方面确实干净。以她的磊落程度,肯定会公开的。”
“是吗?”阮今雨这两个字含混不清地讲出,嘴巴无法张开,生怕把话说完整的瞬间,眼泪也会不受控制地滚落。
“朋友叫我去喝酒!先不聊了!”
挂断电话,屋内一片死寂。
阮今雨捂着心口,却没有给衡澜打电话。
她依然相信姐姐。
娱乐圈里真假混杂的信息太多了。
她要亲自见面,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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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了书中描写的那场大雪。
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雪纷纷,掩重门。
是李木风一直在等的那场雪。
最后的重头戏“跳城楼”理应发生在这样的雪景中。
阮今雨为了更好地呈现角色,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自己断了药。
到这场戏,本该给阮今雨化特效妆,呈现荆仪的心碎之感。
可是,阮今雨这段时间暴瘦,几乎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妆也不用化了。
进组时还合身的戏服,此刻显得宽松不少。
人人称赞阮今雨的敬业。
只有李木风望向那不堪风吹的背影,心底隐隐地闪过担忧。
杀青那天,剧组工作人员说收到一个巨大的花篮,是给阮今雨的。
阮今雨满脑子想的都是姐姐,是衡澜,她的爱人。
“祝票房大卖。”
落款是“H”。
但当她看到花篮上太过霸气刚强的字时就清楚,这不是衡澜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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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衡家老宅。
安渝在慕姨的引导下,时隔多年,再次步入这座园林式庭院。
“安小姐,感觉有十多年没见到你了。”
安渝说:“慕姨,你记性真好,是十一年了。”
慕姨点点头,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当年的小女孩,一转眼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老夫人在诵经,安小姐你先在此处等一会儿。”
“好。”安渝坐在临水的八角亭中,喂着湖中的鱼。
突然间接到衡家奶奶的邀请,安渝心里很忐忑,不知道老人家要对自己说什么。
毕竟时移事易,自己的处境与衡澜相比,已经远不能说是门当户对了。
安渝正忧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一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孩正在好奇地打量自己。
女孩面孔有些混血感,妆容很清淡。
“你就是衡小姐的夫人吧。”女孩坐在安渝身侧,介绍道,“我是二房的人。”
交谈中,安渝得知女孩是二小姐的夫人。
“能嫁给澜小姐,你肯定很厉害吧!”女孩言谈间有些自卑。
“也没有,我们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澜念旧。”安渝于是讲了二人是如何少年相识,自己如何远走国外,中间十一年没有联系。
女孩问:“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回国的呀?”
“很多原因,”说到这里,安渝睫毛一阵轻颤,“我当时的女友在枪击案中身亡,过不多久,我得到从国内传回的消息,母亲给我留下的遗产被无良律师侵占。”
“这样的吗?”女孩瞪大眼睛,难以相信这样戏剧化的两件事同时发生在了安渝身上。
那些东西再也不会把她打倒,唯有手腕上几道被遮盖过的伤痕,成了那些困苦岁月的证明。
“我回国,状态很不好,澜照顾我,帮我请律师追回遗产。”安渝说,“我感谢她,我也发现我不能没有她。”
“兜兜转转,你们在一起是天注定的事情。”女孩安慰完安渝,又说起了自己的恋爱故事。
说到一半时,二小姐才姗姗来迟。
二小姐先望见坐在亭子里的老婆,然后才注意到临水而坐的安渝。
二小姐的表情俨然是吃了一惊。
女孩小跑过来,挽住二小姐的手臂。
安渝向二小姐颔首:“好久不见。”
“是好久没见了。”二小姐扬起脑袋算了算,“至少十年了,你还是跟我印象里长的一样。”
“怎么是十年?”女孩疑惑地看向二小姐,“今年中秋,你不是见过了吗?”
“中秋的时候,不是这个。”
二小姐压低了声音跟老婆解释说。
“不是这个?”女孩眨巴着眼睛弄不明白了,“澜小姐还能有几个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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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澜向来敬业,只不过今天例外。
她接了一个家里打来的电话,脸色大变。
“想办法,一定要拦住她。”
唐娅很少听到衡澜用这样紧急的语气说话。
挂断电话,衡澜告诉唐娅:“你去跟导演沟通,我有事要回沪市一趟。”
“至少要赔付这个数,真的非走不可?”唐娅伸出手指在衡澜面前晃了晃。
衡澜握紧手机:“她都知道了,我必须回去。”
“谁?”
“安渝。”
衡澜接连给安渝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对方是关机状态。
“她有躁郁症,还有自杀倾向,不接电话确实难办。”唐娅按了按太阳穴,“大小姐,你去处理你的烂摊子吧,这里交给我。”
衡澜坐最快的航班赶回沪市,司机接到她,马不停蹄往老宅赶。
即便如此,抵达时已经是晚上了。
衡澜才跨进正厅,就看到奶奶端坐在主位上,连佛珠也不转了。
二小姐扶着她老婆,站在一边。
尤其是二小姐的夫人,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二小姐是爱妻之人,此刻对妻子却没有多少耐心,责骂老婆多嘴。
衡澜的目光越过她们,先注意到大厅里的一片狼藉,花瓶碎片落了满地。
想来是某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刺激到安渝,安渝病发。
“慕姨,安渝去哪儿了?”
“安小姐她离开了。”慕姨目光闪烁,说得很隐晦。
衡澜转身要走,安渝的精神状态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她的病再发是很危险的,必须立刻把人找回来。
“你站住。”
衡奶奶忽地把佛珠往桌子上一拍。
森森暮气中,衡澜的脚步停住。
衡家奶奶站起身来,一把抽出已经闲置二十多年的木棍,打在衡澜腿弯处。
衡澜俨然回到小时候,跪在冰凉的青石地板上。
屋内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你的事我一向不问,不过这次,你逾矩了。”衡奶奶说,“每个人有她自己的命数。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而隐瞒事实和真相,只怕你到头来,两边都成镜花水月。”
衡澜垂首,眸色闪动。
“安渝这丫头是需要帮助,可你叩住自己的心口问一问,你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里,是否真的那么大义凛然,毫无私心?”
衡奶奶的一声声质问,如当头棒喝。
“施以过度的关心,造成她离不开你的假象。”衡奶奶说,“究其根本,是你所求而非她在索取。”
衡澜面色转阴,不发一言。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衡奶奶丢出一封信给衡澜,然后进屋去休息了。
二小姐如蒙大赦,擦了一头的汗水,见奶奶没有怪自家夫人的意思,便放下心来,叫夫人挽着自己手臂,开溜了。
衡澜展开信来看见安渝娟秀的字迹写满纸张,偶有两滴泪珠晕开墨水,但不影响阅读。
【澜:
展信佳。
我曾在憧憬与你步入婚姻的样子,却从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同你告别。
感谢你在我艰难的时候陪伴和照顾,也许是我太过脆弱,误把这种关心当□□意。
我的母亲因为她人介入婚姻而异常痛苦,我曾发誓绝不会成为那种人,不会将这种痛苦施加给其他人。没想到有一天我却陷入这种不义的境地。
我远比你想象得要坚强,我也会学着去更好地生活。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坐飞机赶赴澳洲,也请你不要再继续寻找我。
小雨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很单纯,也很善良,若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被伤得鲜血淋漓。
我希望你可以把我们相识的痕迹全都抹去,不要让她知道我曾介入她的婚姻。
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安渝】
十六岁那年暑期的夏天,突兀的一吻,是怦然心动,之后化□□而不得的羞愤,成为幽灵,成为衡澜心中的执念。
十一年过去了,那幽灵猛地暴露在阳光下,露出血肉模糊、丑陋狰狞的面庞。
那些涌动的欲念和不可说的情绪,阁楼上的少女心事,一点点被掰开了揉碎了,接受着审视。
—
衡澜躺在老宅一夜未眠。
同时,黑暗中,公路上,几辆汽车在追逐着前面的出租。
出租车驾驶位上,韩樱子的面目已经扭曲,油门踩到最大,叫嚣着要跟阮今雨同归于尽。
副驾驶上,阮今雨扣紧安全带,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
原本只是要打车回云锦一品。
没想到却踏入这疯子筹谋已久的陷阱。
出租车不断撞击到路边的树木和垃圾箱,几乎在撞击下要报废。
阮今雨无法去抢方向盘,害怕车辆失控,也担心这疯子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只能不断地跟韩樱子说话,试图劝服她。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你这样以命相搏?”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韩樱子疯狂地大笑着,“你长得好看,你就可以随便嘲笑别人了吗?我是整容了又怎么样?长得丑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力了吗?长得丑我就是要低人一等了是吗?”
韩樱子分神之际,后面跟着的车追上来,暴力将出租截停。
阮今雨感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
车身侧翻。
后面追逐的车全部停下来。
阮今雨耳朵一阵嗡鸣,同时鼻子闻到呛人的烟雾。
随后她模糊地看到车门被拆解。
一双有力的手把她从车内抱出来,给她披上一件外套。
韩樱子也被从车内救出,她惊讶地看着自家妈妈先救阮今雨,妈妈看着阮今雨的眼神和语气,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你……”韩樱子一阵后背发凉。
“阮今雨,你怎么样?”韩总轻唤她。
阮今雨的视线逐渐明亮,她推开韩总,踉跄起身,看向韩樱子。
“你还是没有明白,网友对你的议论,从来不是因为外貌。”
韩樱子低下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说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阮今雨不再理会韩樱子,把目光转向韩总。
“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漠视法制的人,应该得到教育。”阮今雨说,“我会报警。”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韩总沉声道,“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尽可以开口,只要你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
韩总还想再说什么,韩樱子先歇斯底里起来。
“去啊!报警抓我!”韩樱子狞笑着,“把我抓起来你以为你就赢了吗?你以为你跟衡澜结婚就是童话故事的终点吗?你以为衡澜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不过是因为你跟她的初恋长得像罢了,现在对方回来了,她要甩了你!”
“樱子!”韩总喝止了韩樱子继续再说下去说。
阮今雨怔住了,呆呆地后退两步。
“那个人你认识呀!”韩樱子舍弃了一切,再也没有顾虑,大声对阮今雨嘶吼着,“她就是你的好学姐呀!安渝!她们两个多般配对不对?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每一个衡澜的旧友,在看到你的第一眼,都会由衷地说一句‘真像啊’!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这么蠢!难怪被衡澜玩弄在掌心!你不信吗?去看衡澜家里的卧室啊!那个绝对不允许你进去的地方!”
“把她带走!”韩总吩咐手下,随即很快有人走上来,把癫狂的韩樱子拖进车里。
等韩总回过神来去找阮今雨时,只看到对方一个踉跄的背影。
—
阮今雨失魂落魄。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网约车送到了云锦一品的家门口。
夜晚的冷风吹得人越发清醒。
整个世界在崩塌,只有踩在脚底下的路是坚实的。
回到屋子里,阮今雨看了一眼生日时衡澜送给自己的礼物。
之前自己在心里约定了,每有一次不开心,就拆一个礼物。
可如今看来,已经全然没有必要了。
心碎的程度再多的礼物也无法填平。
过期的爱意如何修补现在的伤痕?
阮今雨站在那间卧室门口,想到了衡澜对她的忠告。
“你可以挑任意一个房间,但是,除了那一间。”
绝对不可以吗?
阮今雨把手握在门把手上。
“咔哒”一声,门开了。
阮今雨沾了一手的灰。
没想到姐姐是这样的信任她,信任到不锁门。
又或者,像韩樱子说的,因为她太蠢了吗?所以连锁门也不愿去做。
阮今雨终于迈出这一步。
看到了满屋子的素描和合照。
青春少女,十来岁的光影。
无忧无虑的岁月。
一起放风筝。
一起滑雪。
一起骑马。
一起坐游轮。
在樱花树下,在瀑布旁,在峡谷里……
淡淡的喜欢,轻轻的触碰。
屋子里有一个房屋模型,内中陈设与安渝学姐的家没有出入。
模型内摆了两个穿婚纱的人偶……
阮今雨只觉天旋地转,冷到骨髓里去了。
过往情话一字一句,化作长矛,根根刺入。
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地从那间屋子里逃出来。
可笑可笑!
她怎会相信爱神突然垂怜。
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影子。
这就是隐婚的唯一理由。
“妈,你在家吗?”阮今雨脸色苍白,给连婉打电话。
“是小雨呀,”听到阮今雨的声音,连婉脸上立刻止不住地泛起笑意,“我前两天出院了,在家呢。”
“妈,我想回去住几天。”阮今雨又立刻意识到如今已经很晚了,“你不用等我,我有钥匙。时间不早了,你要休息。”
“回来吧,妈也想你了。”
阮今雨手脚冰凉从地上爬起来,打车回家。
夜已深。
可远远地就看到院子里有一盏橘黄色的小灯,为了她还在倔强地发光。
推门而入,闻到了饺子的香气。
摆在桌上,热气腾腾。
是现做的。
阮今雨吃了一口,眼泪立刻地滚落下来。
原来她一直都明白,无条件的爱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
—
半夜,衡澜给阮今雨打电话。
望着“对方拒绝了你的通话”几个字,衡澜并未多想,只觉得她在忙。
唐娅打来电话:“大小姐,你的私人问题解决了吗?”
“安渝走了。一直以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解决了就好。”唐娅长舒一口气,“那栋别墅里的东西……”
“尽快处理掉。”衡澜说,“我不想小孩知道。”
“我办事,你放心,我会把所有安渝存在过的痕迹抹去,从此后,你还是阮今雨的模范妻子,没人会知道的。何况,她那么信任你,根本不会怀疑。”
衡澜拿出枕边的镯子看了一眼:“我已经决定了,要公开我和她的婚姻关系。”
“好,公关那里我会联系的。”
清晨,衡澜在睡梦中是被电话吵起来的。
“喂,小孩,或者说,”衡澜轻笑一声,才醒来,嗓音听起来越发地磁性低沉,蛊惑人心,“宝宝,你找我做什么?”
“今天中午十二点,沪江阁,你来一趟吧。”
阮今雨的嗓音是哑的。
“宝宝,你是不是着凉了,听起来声音不对。”
阮今雨沉默半晌。
“姐姐,你还是别叫我宝宝了,听不惯。”
“好,那我还是叫你阮阮。那约好了,不见不散。你挂电话吧。”
衡澜等了很久,阮今雨也没挂断。
“小孩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姐姐。再见。我走了。”
衡澜觉得阮今雨怪怪的,不过,也可能是还没有出戏。
到中午,衡澜赴约。
推开包厢,里面坐着的不是阮今雨,却是个一身西装的干练女人。
衡澜警惕地看了一眼,眯缝起眼睛。
西装女子站起身来:“衡小姐你好,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律。我受阮小姐的委托来。”
“什么委托?”
张律从公文包中拿出一纸文件,推到衡澜面前。
“离婚委托。”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4 21:34:08~2022-08-15 19:13: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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