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明月照梨花>第20章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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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嫩的鹿肉在火上烤过了火候,好在唐酥不吃。陆卡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晚饭,打着“消食”的旗号把两人扔了满地的衣裳一一洗了。

  唐酥无事可做,只好拥着斗篷坐着石榻上看陆卡忙里忙外,心头始终笼罩着一种不真实感。直到陆卡忙活完了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晚上能不能一起睡,唐酥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虽然不至于反悔,但唐酥也着实无措了一把。同塌而眠对他来说过于温柔了,甚至还来不及考虑排斥不排斥,心里就先紧张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内侧,在陆卡惊喜的目光里,更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其实陆卡只是试着一提,即使唐酥不答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唐酥对他没有抵触情绪,这一点陆卡早就清楚,眼下仍是让他在心里乐开了花。他卯足了力气才把笑意憋回去,尽可能得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傻。

  结果管住了表情却被动作出卖了个掉底,陆卡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就伸手把唐酥搂在怀里还亲了一口的。

  反正搂也搂了亲也亲了,陆卡敢作敢当,他看着唐酥一脸的懵,心里不仅不愧疚还想砸吧着嘴回味一下,甚至还不靠谱地开始考虑这张石榻的宽度够不够他搂着人在上面滚两圈。

  幸好唐酥没有跟他一样得意忘形,还记得陆卡背上有伤,于是在陆卡付诸行动之前开口问道:“你背上的伤能躺吗?”就是耳朵红了,没藏住。

  “能。”为了证明背上的伤不碍事,陆卡把唐酥连人带斗篷一卷,搂在怀里侧着身子躺下。

  陆卡的胳膊卡在腰间,厚实抗风的斗篷也抵不住传来的热度,他比唐酥高出半个头,这样的姿势刚好能把唐酥罩在怀里。唐酥硌在陆卡肩上,侧脸和紧实的肌肉只隔一层柔软的里衣,而那料子又不太争气,早被体温浸透了。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还是枕不舒服,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就被陆卡发现了。

  以为是唐酥不习惯,陆卡也不强迫,自觉撒开手给唐酥方便。

  唐酥坐起来把斗篷盖在两人身上,自己又钻回陆卡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了眼。斗篷的毛边盖过半张脸,露出半截红透的耳尖。他听着陆卡略急的心跳声,感觉心里的不安都被陆卡用体温烫妥帖了。仿佛只要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不敢安稳睡觉的东西了。

  陆卡把人虚环在怀里,伸手替唐酥掖紧了背后可能钻风的地方,歪着脖子在他发顶蹭了蹭,显得格外心满意足。

  说起来唐酥跟“软玉温香”实在是差着好几条街,蕖夫人劳心劳力了几个月养回来的那一点肉也只能勉强让他不那么硌人,抱在怀里只有窄窄的一条,占不满空档。

  先前陆卡执意要让唐酥多少吃些东西就是这么个原因,本来身上也没多少肉,再瘦下去能把人心疼死。

  两个人本来都不困,打的都是陪对方躺一会儿的主意,谁知躺着躺着就在对方的呼吸里渐渐睡熟了。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陆卡向来睡眠质量不差,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唐酥这几年里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没有梦魇、不会惊醒,能一觉睡到自然醒,是蕖夫人配好的安神香都没做到的。

  一般来说地坤的雨露期半年一次,因人而异每次持续三到七日不等的天数,头两场情热间隔都比较短,但唐酥直到第二个夜里才在睡梦中发起热。

  陆卡做了一个梦,梦里满目都是蓊郁的竹,仿佛有什么吸引着他去穿过竹林。他在穿林拂叶间带出窸窣的声响,拨开最后一支竹,就看见一棵梨树沐着月光开了满树繁盛的花。月光是白的,花也是白的,也分不清是月亮照明了花,还是花留住了光。

  空气中充斥着信香的味道,原本浮在水上的梨花和竹在土里扎了根,飘摇伶仃的感觉消失了,连香气都变得沉稳。明明是恬静的梦却让陆卡出了一身汗,睁开眼缓了片刻才恍然是受了唐酥情热的牵连。

  怀里已经空了。

  原来唐酥不知在什么时候翻到了最里面,蜷成一团发着抖,热汗浸透了里衣也没醒。半透的料子贴着背,被突兀的肩胛骨顶出一个嶙峋的弧度,看得陆卡心里揪着疼。

  唐酥醒来的时候正被陆卡半搂在怀里、一口一口哺着水,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湿热的舌尖扫过两人的唇缝。陆卡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咕嘟”一声把含在嘴里的水咽了,又手忙脚乱地把碗递到唐酥嘴边。

  微凉质硬的碗沿代替了温软的唇,迷迷糊糊中唐酥想不明白为何要换,只是循着本能仰起脖子去追。陆卡猝不及防被唐酥咬了个正着,“嘶”地倒抽了口冷气,手一抖,剩下小半碗水泼了唐酥满襟。

  “嗯……陆,陆卡?”唐酥燥得慌,胡乱扯着自己的领口。

  “在。”陆卡丢开碗,伸手替他解开汗湿的里衣。

  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雪上加霜,第二轮情热对唐酥来说不是不能熬,他正要咬一口舌尖提神,下颌就被陆卡托住了。

  “别咬!你这是怎么养成的毛病?”陆卡简直无奈了,咬别人就算了,自己咬自己也上瘾?

  “你……我……我,我们……我……”唐酥不知道该怎么说,磕磕绊绊舌头打结。他自暴自弃地蹬掉裤子趴下去,塌着腰藏着脸瓮声瓮气地说:“你进……进来。”

  陆卡没醒的时候就硬了,腿间的帐篷支得老高,顶端溢出的清液早早洇湿了紧挨的布料。看到唐酥这个跟早先一模一样的姿势,陆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鸦青的发从肩侧溜下去,瘦削雪白的脊背拉出撩人的弧线,翘起的臀浑圆,大概是唐酥浑身上下最丰腴的地方。娇嫩的小穴藏在臀缝里,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它有多贪嘴、能把人缠多紧。

  陆卡伸手捞人,他不喜欢这个只是看似迎合的姿势。

  跟好不好看诱不诱人没关系,尝过一次甜头,哪怕唐酥像根木头似的躺着都能勾起陆卡的兴致。唯独这个姿势不行,陆卡不喜欢。唐酥手腕上的咬痕深得吓人,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陆卡没办法怪唐酥,只好迁怒于这个看不见脸的姿势。

  肌肤相贴的刹那唐酥不由自主地打颤,即使知道是陆卡,他也没办法控制身体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反应。

  如果陆卡在意,这样的小动作就成了足够毁掉一场情事氛围的刺。唐酥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直接被陆卡仰面压在石榻上,脑子里想着的还是该怎么向陆卡解释。

  不过陆卡似乎并不需要唐酥解释什么,他对唐酥有着无与伦比的包容和耐心。

  他忙得很。忙着在唐酥口中攻城略地,忙着试探那处藏在臀缝里的温柔乡有没有做好接待他的准备,忙着用动作告诉唐酥他的爱。

  陆卡的舌极凶,在口腔内连一寸之地都不肯放过,泌出的唾液根本轮不到唐酥去咽就被卷走了。但他的手却极温柔,哪怕是被急切的软肉缠得寸步难行也不曾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矛盾极了。

  上下的反差把唐酥搅成了一汪汩汩淌水的活泉,不消片刻便湿了个透。

  他被吻得受不住,却不会躲,只会仰头把自己再往陆卡嘴边送,被情热蒸红的眼角泛着潮,细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即使唐酥表现出了十足的乖顺也被陆卡吮得舌根发麻,细碎的呜咽往往来不及从唇缝溢出就被陆卡囫囵吞入腹中。

  陆卡向来大方,在这方面却吝啬到了极致。唐酥连抓紧褥子的力气都被含着唇瓣卷走了,他却像吃不够一样,仍没有罢休的意思。

  一场恨不能要人命的吻中断在唐酥情难自禁的呜咽里。他实在受不住了,他有更渴望的东西。

  唐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尽力夹紧陆卡的腰去讨好他,陆卡还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他把委屈含在眼里,潋滟的眸光晃着陆卡的眼,晃得他出息全都喂了狗,心有多软翘着的性器就有多硬。

  “乖,你放松……放松些。再忍忍,乖,再忍忍,马上就好,心肝儿你放松……”

  陆卡并不比唐酥好受,他不知道是自己技术太差还是唐酥太紧张,明明水已经顺着手指漫过掌心滑到手腕了,湿软的穴口就是死活吞不进第三根手指,跟遑论血脉偾张的茎头。

  “你,你直接进!”唐酥急了。

  豆大的热汗滚过绷起的青筋,陆卡脸上难得出现了窘迫的神色。他在细微的水声里撤出手指,拉着唐酥的手往下探,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近乎恼羞成怒的话:“这怎唔,怎么进?上次怎么进去的?”

  粗壮硬热的性器被淌出的前液染得水淋淋,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模样,被握住的瞬间就迫不及待似的在唐酥手里跳了跳,烫得唐酥差点松开手。

  仅凭手感就大概能猜到那是怎样狰狞要命的玩意儿,唐酥立刻就体谅了陆卡的各种磨叽行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也产生了怀疑——上次到底是……怎么吞进去的?

  只动摇了一瞬,唐酥心一横,胳膊伸过头顶十指不安地揪着皮褥子上的长毛,两条长腿圈着陆卡的腰。胸前的粉嫩和秀气干净的性器在这样的状态下全都一览无遗,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敞开在陆卡面前,任君采撷。

  快把自己憋疯的陆卡这下终于不再当君子了。

  硕大的茎头抵上湿软的穴口,缓慢而坚定地顶了进去。

  唐酥想象中撕裂的痛感并没有出现,只有绵密的酸胀感传来。尾椎处又酸又麻,他下意识仰起脖子,张开的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陆卡才刚刚顶进了茎头就又被“咬”住了动弹不得,微妙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等待已久的软肉迫不及待地上前招待,不用动弹就爽得头皮发麻。

  这下恐怕连神仙也难把持,陆卡粗喘着卡住唐酥的胯朝里顶,进不去就稍稍退开一点,接着顶进去更多。粗长的肉刃一点点挤开谄媚的肠肉,直挺挺地捣进去,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逼出唐酥的眼泪和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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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有话说】

  我想了想,当年开坑码这篇就是为了搞凰,如果当时我能预料到要写五六万才能写到重点上……那我一定不费这劲儿!

  当年追更过来的人太艰难了,我,菜狗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