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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这口肉最后还是没吃上。
准确来说，是没吃全。
天时地利，可惜人不和。
他感觉得出来韩智宇很努力，努力地放松身体，调整呼吸，在他解开他腰带，手往里入的时候。
“要开灯吗？”
他贴心地问，“你看着我会不会好一些？”
胯下已经有东西支起来了。
隔着布料擦得火热，喘息粗重，情欲弥漫，若不是身体僵得太厉害，连姜书俊都无法轻易察觉那人的抗拒。
“不用。”
韩智宇的回答依旧滞后，下一句话也停顿了很久，“我们继续。”
他抬手褪了姜书俊的裤子，上衣没脱，只是推到胸前，怕他冷。
舌尖从胸口划到小腹，将那些颤抖和呻吟尽数接收，触感很好，口感更好。
男人偏瘦，肌肉薄薄附于骨上，入手光滑有劲。
他捉住一只细瘦脚踝，折了个角度，压在身侧，另一只手掰开腿根，鼻尖不断往那要命的地方移动，最后来到终点，只探了探，便忍不住张口吞下。
“唔……”
真是要疯了。
姜书俊情动的厉害，光是看见自己念念不舍、爱到骨髓的人匍匐在自己身下，就觉得血都冲到脑子里了，晕晕乎乎，难以自抑地颤抖和呻吟。
更别提被捧在掌心，将最柔软敏感的地方交出去了。
口腔太过温暖，挤压入狭窄喉管，又带来一阵阵难以言说的快感。
酥酥麻麻，沿着脊背向上攀爬，灼烧着他的神智。
下意识想并拢腿，想逃离，却被死死压制，毫无办法。
最后失控般抚上那人后脑，情不自禁地呼唤他的名字，直到坠落。
男人喘着气软在沙发上，望着韩智宇吐出嘴里的东西，用手背抹了下唇。
色气爆棚。
不应期什么的瞬间退去。
姜书俊把他扑倒在地毯上，压着他的手腕接吻。
那人让他，没使劲，只是攥了拳头，乖顺地被亲。
精液带着独特的腥味辗转舌尖，姜书俊带着，从嘴角延伸出去，一直舔到了喉结，连啃带咬地，不知分寸。
有吻辗转到锁骨往下时，少年突然觉得有股寒意上窜，诡异而熟悉，又湿又滑。
鳞片的触感从腿间开始，绕过胸口，最后带着毒牙碰到他脖子，轻轻碰了碰。
韩智宇猛地抖了一下，睁眼，带着人挺起上身。
抬手脱了最后一件T恤，拉下姜书俊脖颈，猛烈地入侵。
手向他身后探去，刚碰到那入口，就被一把按住。
“够了。”
姜书俊喘着粗气说道，拉下他的手，“就到这里。”
欲望戛然而止。
韩智宇始料未及，惊讶一瞬又挣开，强势地想继续刚才的动作，却是再次被姜书俊止住。
男人跨在身上，慢慢伸手抱住了他。
小小一只，怀抱却格外宽阔，“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宝贝，我等你，多久都等。”
察觉到韩智宇慢慢放松下来，他才继续。
像对待柳夏那样，揉着他后脑勺软发，顺了几下，“不怕。”
他知道一切。
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切。
今日一整天的种种，闪回似的出现在韩智宇眼前。
他借着月光残余端详那人的脸，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这辈子再遇不上比他更好的人了。
晚上，他们一起洗澡。
姜书俊揉了一手泡沫，抹在韩智宇身上，有意无意地，在同一个地方徘徊很久，浴液带着滑溜溜的触感，搭配那副年轻有力的肉体，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韩智宇早在二十分钟前就给姜书俊洗好了。
他是个糙人，加上因为训练，每日出汗很多，夏天最热的时候一天冲个五六次澡都是日常，头发随便抓两下，肥皂打一遍身上，最多十分钟的事儿。
姜书俊不一样，他精致的很。
头发要仔细洗到鬓角，淋水时还会小心地避开他的助听器，尽管它是防水的。
沐浴液是韩柳夏的，带着股奶味。
即使用水冲过几遍，也还残留着味道和触感，让韩智宇觉得并不舒服。
赤身裸体地面对面站了快四十分钟，少年有些缺氧。
他随便攥了攥头发上的水，着急忙慌地想出去，又被一把拉住。
姜书俊把他额前刘海扶到脑后，感叹道，“露出额头好像比较好看。”
弄完了又拨下来，欣赏一阵，补充，“嘶，怎么看都很帅呢。”
韩智宇低下头，匆匆推开淋浴间的门，试探浴缸水温。
心脏在胸腔里乱跳，颠得他面红耳赤。
姜老师太会撩了，何况还是裸着撩的。
浴缸很大，自带按摩功能，还可以预设参数和保持水温恒定，当初买的时候花了大价钱。
不过在韩智宇眼里，这都是开发商为了搭配这间豪华公寓而弄的噱头，没什么实际用途，住了几年了，今天居然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使用。
姜书俊体验了一会儿，舒服地哼哼唧唧，然后爬进韩智宇怀里，背靠着他胸膛，蹭了两下，笑嘻嘻地说，机器还是比不过人。
韩智宇躺下一些，带着姜书俊寻了个更放松的姿势，掰过他的下巴，安静地接吻。
唇齿交缠过后，姜书俊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根，手附在他手背上，闭上了眼睛。
机器的声音太过吵闹，韩智宇抬手关了。
低下头，窸窸窣窣地吻怀里人的侧脸，听着他小声笑，故意似地低语，勾他凑近，再偷袭捏他脸颊，打闹几次后呼吸渐长，慢慢陷入熟睡。
男人长相英俊，平日里爱笑，看着明媚灿烂，此时安静下来，又多了几分清冷。
韩智宇入了迷，一直看到两人皮肤上都泡起了褶皱，头发被顶部的暖风吹到接近全干，这才抱着人起身。
姜书俊察觉到变化，难耐地动了动，耳边立刻传来令他心安的声音，“睡吧，别的我处理。”
他半梦半醒间陷入柔软床榻，身体被擦干，动作轻柔，然后有被子盖上，有吻落于眼角，一伸手，就准确捉住了那个人，撒娇般说道，“要亲嘴。”
他们一整天亲了太多次，姜书俊嘴都有些肿。
韩智宇坐回去，吻上他的唇，磨了半分钟，才起身，刮刮他下颌，“晚安。”
“你快点来，想抱着睡。”
“嗯。”
再次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
身旁空荡荡的，和入睡前一样。
姜书俊有些懊恼，都不知道昨晚有没有抱到人。
他看了看时间，盘算着韩智宇已经去训练了，昨天都没收拾行李，睡觉也赤身裸体，便打开卧室的衣柜，打算挑两件差不多的先随便穿上。
谁知里面已经挂好了自己的衣服。
韩智宇给他收拾出了半个衣柜，上衣挂起，裤子叠得整整齐齐，拉开抽屉，内裤和袜子也井然有序。
姜书俊怔怔看了一会儿，心里暖洋洋的。
唯一有些碍眼的，他的衣服色彩鲜亮，反观韩智宇，黑压压一片，这个衣柜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中间的亲子装就是楚河汉界。
他一边思考着是不是该给这位年轻人买点趁年纪的衣服，一边随手翻了翻。
突然在高处看见一摞整齐的短裤，是韩智宇打比赛的时候穿的。
姜书俊只见过一次，在他偷偷看过的那场拳赛上。
做贼似的，姜老师异常猥琐，拿起一件抖开，翻来覆去瞧了瞧。
还是熟悉的黑色，只有腰部和侧边带着白色条纹，最吸引他的自然是上面印着的名字，JIWOO。
这是只属于韩智宇的衣服。
几乎一瞬间，姜书俊便回想起来少年意气风发地伴着冠军简介走出来的那时候，嘴角无意识地扬起。
几秒后，他果断放回去，生怕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举动。
使了点力气拍拍脸颊，这才清醒了些。
收拾好，下了楼。
他径直朝厨房去，找了一阵才想起，这家里没人喝咖啡，打开冰箱查看，果然牛奶摆了两大桶。
纠结之际，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闷闷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一样。
姜书俊竖起耳朵听了听，恍然大悟，乐呵呵地朝家里那间训练室走去。
时光似乎又退回了他们初次在这里相遇。
韩智宇咕咚咚喝水，淋了一半在头上，光着上身，胸膛和后背连带着纹身起伏，金亨起在旁边指导，只不过说话距离很近。
姜书俊在外面看了几分钟，金亨起才发现了他，戳戳韩智宇肩膀。
那人转身，看见他后笑了笑，手上缠着绷带，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向他走来，打开门，贴在他耳边说，“等我半小时。”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但舒服极了。
姜书俊笑着回答，“嗯。”
他本以为同居的一切会很特别，甚至为此激动到睡不着觉。
预想不一定是好的，可能会尴尬，也可能更加亲密，但时光游走后才发现，其实他们早已有了很多默契。
姜书俊也曾无限度地憧憬，期盼性爱可以给这段关系加上更坚实的锁，直到他毫不犹疑拉下那人的手，用怀抱安抚他，才发现，肉体上的契合远不及灵魂上更靠近一些来得让他心动。
美国文化将性置于爱之前，姜书俊有段时间沉沦其中，在最好的年纪做了顺应本心的选择，享受当下，肆意洒脱。
如今只两人，他也可以将性置于爱之后，随性，随心，无所畏惧。
他们纠缠，接吻，拥抱，相互抚摸，韩智宇致力于用一切方法给他，手淫或者口交，偶尔用指节代替的插入行为，也足以让他攀上高潮，两人叠着，性器夹在中间摩擦，白色浊液狼藉地射在腹部，味道很重，代表着男性最原始的兽性和快乐。
姜书俊餍足地伏在他身上，手捧着韩智宇的脸接吻，腿都是抖的，感受两具胴体从热汗满盈到欲望平息，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服务，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们在床上很少沟通，都是姜书俊单方面说话。
不开灯，有时他故意摘了韩智宇的助听器，贴在他耳边呻吟，诚实地诉说感受，引导他如何满足自己的身体，都不用看，只听那乱糟糟的粗重呼吸声或者几乎算是敲打般的心脏跳动声便能想象到，那人也喜欢得紧。
姜书俊对这种感觉渐渐上瘾，像是专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无关风月，只有彼此。
同时，韩智宇把训练挪回了家里，上午姜书俊什么时候起床，他便什么时候结束。
惠姨在柳夏走了以后没再出现，白浩闵也只是偶尔过来。
不知为何，最近金亨起的话越来越少，常常走神，训练之外只会机械地回应姜书俊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问题，基本也全是关于韩智宇的。
“没不舒服吧？”
姜书俊曾经关切地询问，“要觉得我问多了，直说。”
金亨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惊讶，旋即否认，“不会。”
“那就行。”姜书俊笑笑。
中午两人一起做饭。
对了，是金亨起和韩智宇一起。
姜书俊曾经支锅，煎了两个黑边鸡蛋还把手烫出一个水泡后，就被禁止开火了。
金亨起做他和韩智宇的鸡胸肉，盐和黑胡椒一撒，铸铁锅里煎出焦化层，翻个面就好了。
相比之下韩智宇给姜书俊做的饭就复杂多了，韩餐居多，偶尔做些意大利菜，时不时还得炖个脊骨汤，米饭小菜齐全，弄得姜书俊吃饭时看着他们那点可怜的鸡肉和沙拉颇有些牙疼。
下午训练之前，有一小段午休时间。
金亨起偶尔在客卧睡觉，偶尔出去散散步，后来散步的频率明显增高，大抵是得了一些眼力见。
家里那个一直没有用到的书房，终于迎来了主人。
里面只有一张桌子，韩智宇想帮姜书俊置办一些书柜，却被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最后铺了块厚实地毯收场。
姜书俊把随手翻看的书和报纸放在桌子上，日常需要阅读和写作的文献参考平摊在地板上，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半圆，面前一个小桌板，放着他的电脑，像是一个什么不知名的魔法阵。
说来也奇怪，在韩智宇眼里，那些东西杂乱无章，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姜书俊总是可以准确地找到他想要的那一份。
男人带着眼镜，金丝边，衬得人愈发书生气。
就算穿着落俗的格纹睡衣，也盖不住那些长久沉淀后的儒雅气质。
韩智宇一开始躺在墙边的沙发上睡觉，不知从哪天起，挪到了地毯上
脑袋下一个抱枕，怀里一个抱枕，方向冲着姜书俊。
看看脸，看看鼻梁，看看锁骨，看看手，再看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怎么看都好看。
阳光洒在他身上，晒得人昏昏欲睡，没多时就入了梦。
醒来后，姜书俊要么刚好在看他，要么直接在他怀里。
换了那个碍事的抱枕，摸着他的脸说，“原来养猫真的很治愈。”
韩智宇无声地笑，不反驳，把脑袋埋进他肩窝，蹭蹭。
之前姜书俊抱着韩智宇絮絮叨叨，说等他们同居以后，所有事情都要一起做，现在看来，除了洗澡，别的也就打打嘴炮。
这位连一天都没坚持下来，迷迷糊糊中，眼皮拉开一道缝望了望窗外还黑着的天，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这事儿太健康了，不适合我。”
他昨晚上熬夜到两点，准备周末讲座的presentation，其实没那么着急，只是他这人收不住，一边想着再有两页就结束了，一边手上查资料弄出二十页，弄好顺了一遍时间，多了几分钟，最后还得删减。
就这么来来回回，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寒暑假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哄学生用的。
老师们该开会的开会，该写教案的写教案，反正到处都一堆事儿，尤其姜书俊还牵连着大学里的东西，讲座研讨会不断，顺便帮导师带几个硕士，论文写的还没他本科好呢，修改意见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弄得人十分头大，一气之下全部打回去重写。
姜老师觉得自己身心都饱受摧残。
满打满算他只和爱人享受了一周情侣同居的美妙，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在越来越忙的道路上奔去。
姜书俊艰难地挂在韩智宇身后，抱着他乱颤，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差啊！智宇，我不想去！”
韩柳夏还有三天就回来了，他也刚好出差三天，最后的二人时光就要这么平白无故地溜走了。
他不甘心，极其不甘心。
锅里的鱼烧了一半，油溅得到处都是。
韩智宇怕崩到他，只好关了火，往里推了推，然后回身，虚虚地圈着他的腰，“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姜书俊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吗？可以吗？”
“嗯。”
他兀自规划了一下，“套拳练习我可以自己做，跑步没问题，推举什么的找找健身房，一般都会有器材。”
“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
“要不算了……”
“真的吗？”
“假的。”
两人相互看看，忍俊不禁。
笑了半响，又亲在了一起，直到身后传来不自然的咳嗽声，才分开。
韩智宇冲他打招呼。
“亨起哥，下午不练了，明天加上周末我出去三天，陪姜老师出差，大型器材除外，麻烦你帮我定个新计划。”
本不算什么大事，他因为韩柳夏的缘故也离开过几次。
但这回金亨起看起来有些古怪，刚才玩笑般的调侃表情收起，只剩下了一些欲言又止，犹豫几秒道，“一定……要去吗？”
“怎么了？”
姜书俊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为难，连忙说，“只是去釜山，很近。”
“嗯……没什么。”
金亨起最后还是撑了个笑在脸上，转向韩智宇，“打算开车还是坐飞机？”
“还不知道。”韩智宇回答。
“那你们定了行程和酒店告诉我，具体的训练计划我晚点发短信给你。”
他拿起旁边衣帽架上的外套，朝外走去，临上电梯，回头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