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被宿敌推下断崖以后>第104章 章一百零四:擦药上火/松垮裤腿深处,若隐若现,欲盖弥彰

  灯光昏黄,摇曳生姿。

  说者掷地有声,激起阵阵水花,空气寂静,宋庭誉眼底闪过异样。

  “够了……”邢遮尽又低低沉沉出声。

  宋庭誉收了收指尖。

  颢砀皇帝登基十年,邢遮尽鞠躬尽瘁地护了他十年……够了。

  这十年来磨去了多少无辜百姓,全都够了。

  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阿誉……让我当一回罪臣吧。”

  邢遮尽勾了一缕他的头发,口中沉哑,眼底藏着深渊。

  宋庭誉沉默了许久,忽然将他的手抓住,随后转首垂眼,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烙下一吻。

  “为民请命者,站于高墙之上,从来都不是什么罪人。”

  “他们是烈焰中的雄魂……”

  “而你,是我唯一认同的王。”

  敌国边城中,滚滚风雪映照着他乡,风吹过糜烂的荒草,吹散过世的亡灵……

  浓云厚雾之下,升起细微星光。

  他们抬起头,在荒芜中找到归所……那是觉醒的希望。

  手背上的唇微凉,却烧的人心动荡。

  这一刻里,宋庭誉和他平静地对视,分明没有说话,眼中却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邢遮尽忍不住地瞳孔发颤。

  ——年少至如今的蹉跎,他早将自己打磨成尖利顽石,任何时候独当一面。

  可在自己沉困于过去执念时,猛然发现眼前有一人时刻追随,他的心便被一股暖流全部包裹住。

  草木生根,长出了血肉。

  原来他也可以一昧向前,回头看见春山。

  邢遮尽忍不住伸手覆上对方的脖颈,向下要吻上去,但不知带动了哪里,后者稍稍瑟缩了一瞬。

  他骤然停下,蹙上眉峰,抓住了宋庭誉的手。

  铁链随之带动,稍偏一截,露出了被磨出血痕的手腕。

  “……鲰生老儿。”邢遮尽晃了下眼睛,喉中哑然骂出。

  蒋国安摆明了是记那两齿之仇,这两日里把宋庭誉折磨了个遍。

  邢遮尽冲昏了头,一时不察,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他磨破的皮肤。

  “没事,不疼。”宋庭誉感受到他沉压下来的气息,出劲就要把手收回来。

  邢遮尽却看了他一眼,随后猛然起身,向着门骤然出声。

  “拿伤药来!”

  门外的侍从冷不防听见动静,露出稍许胆怯,转身就往蒋国安那里跑去通报。

  好半晌后,对方才悻悻拿来一瓶药物。

  邢遮尽先往自己身上的伤口抹了抹,片刻后发现无恙,方拿过宋庭誉的手。

  “……看样子,刚才给他的冲击还不小。”

  微凉的药膏涂抹上擦痕,宋庭誉连动都没有动,脸上显露出了调侃的神色。

  按蒋国安的性情,要给药物也必然会挺着肚子前来挖苦一番,眼下这么容易便拿到了药物,恐怕现在还捂着胸口在池中呕吐呢。

  邢遮尽听懂他的话,却没有抬眼。

  “疼就喊出来,在我这里,没什么需要忍受的。”

  宋庭誉微愣,转而喉结滚动,过了一会儿后才佯装无意:“你说我擦个磨痕就会疼?”

  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也是……从前我与你闹性,先前在战场上受伤时候的样子,你倒是没见过。”

  他停下来,忍不住又生出几分庆幸——邢遮尽看见自己磨破了层皮都心疼成这个样子,若是看看自己浑身是血,半截入土时的模样,岂不是要心疼疯了?

  他这般想着,却发觉邢遮尽上药的手一顿,指尖稍许晃动,身上的气息意味不明地凝滞了些。

  他有些疑惑地望过去,却见邢遮尽的脸色稍稍地发白,心下不由生气几分焦急,抓上了对方的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邢遮尽却只是静默了几许,便将他的手顺下,慢慢摇了摇头,继而后退两步,去掀他的腿脚。

  宋庭誉尚在担忧,冷不防被抓住了脚,身体骤然产生反应要将人踹开,却又想起先前邢遮尽的愠怒,硬生生地扼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哥……唔……”

  邢遮尽将铁链移开,一把将药抹了上去。

  “又想到别处了?”

  清瘦的脚裸被人半抬起,松垮的裤腿顺着动作滑落,露出一小截白腿,宋庭誉的龌龊心思还没有来得及张扬出去,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堵在了喉咙里。

  他轻易听出邢遮尽语气里的调侃,脸色涨得有些红,羞赧地偏过头。

  “你每次都是先做再说……真的不是故意的?”

  邢遮尽没有吭声,专注于抹药。

  宋庭誉权当他做贼心虚无话可说,就这般静默地等候了一会儿,脚裸细细的疼痛传过来,却叫他脸色更红——

  即便二人已经确定好关系,床笫之欢却都是在不清不楚之下完成的,宋庭誉长这么大,就喜欢过邢遮尽一个,故而从没碰过别的出格之事。

  眼下他的身体平躺,腿脚半抬,下半张身体正对着邢遮尽的面孔,亵裤松垮,清瘦骨骼隐现,瓷白皮肤裸露在外。

  即便只是普通的上药,宋庭誉还是涌上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终于,最后一处伤痕被药物掩盖,邢遮尽的指尖停滞了一会儿,继而慢慢将他的腿放平。

  宋庭誉有点不敢看他的神情,只觉得内里隐隐烧着一团火,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脑中模糊发昏。

  他恍惚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心思龌龊的淫|徒。

  然而很快,邢遮尽的声音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第三声“阿誉”喊出口,他眼前重新恢复清明,露出一丝迷茫,邢遮尽的手覆盖上自己的额头,有些凉,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他半哑着出声,看见对方微沉的面孔。

  下一刻,一张床褥便实打实地将他包裹住。

  “你发烧了,我去找药。”

  怪不得……头脑发热。

  宋庭誉被这话砸的有些懵,下意识想要拒绝,脖颈前的衣物却又向上提了几分,将他整张脸笼罩在其中,牢牢堵住了话头。

  “三日时间……下一场大战,我们必须蓄力充分。”邢遮尽沉声。

  宋庭誉发混的头脑立时被点醒了几分,默然片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应话。

  “……好,那你,快去快回。”

  邢遮尽得到应声,又看他一眼,继而起身出门,动作一气呵成。待宋庭誉再看,便只能瞧见他的背影。

  恍惚间,他心头浮上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那大概是羞愧的。

  没想到邢遮尽是这样刚正凛然之人,方才惹人遐想的上药过程半分也没有触动他的道心。

  相比较自己,倒是丝毫经不起磋磨。

  宋庭誉发着烧的脑子迷迷糊糊地想着,心中对邢遮尽的形象高大几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屋外,门口的侍从早便知晓了邢遮尽的性情,在对方带着一身冷气出来时,没有多少停滞,便牵引着人去往蒋国安的住所。

  然而路到半空,行至一处空荡之所时,邢遮尽却忽而停下了脚步,一声不吭地对着疾风,吹了好一阵。

  凛冬的风雪寒冷刺骨,侍从被吹得四肢发僵,在第四次咬牙厉声催促时,才换得了对方一记冷眼。

  邢遮尽转过身,最后迎着风灌了一刻,下半身的那股燥热才堪堪熄灭——

  只是一闭上眼,宋庭誉修长的双腿依旧迫不及待钻到他的脑海中。

  手上的脚腕清瘦,肌肤微凉,却似拱火。

  松垮裤腿深处,骨骼生力带动的的流畅线条,将腿根的肌肤打上一层晦暗的阴影,若隐若现,欲盖弥彰。

  ……专注上脚裸处药的眼神稍微晃动,便能看见床头那人红透报赧的耳朵。

  鬼知道邢遮尽花费了多少忍耐力,才在宋庭誉的面前维持住了那副漠然的面孔。

  侍从见人重新跟着走动,心中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面上依旧强撑镇定凶狠,直待将人牵引到了一处房屋前。

  门未敲响,呕吐的声音便随之传来。

  侍从有些犹豫地停住了手。

  倒是冷静下来的邢遮尽骤然向前,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屋中的乱遭气息瞬间扑面而来,男人呕吐的声音随之放大。

  大堂中央的最里头,蒋国安正被两人合力架着,对着那痰盂一阵一阵地干呕。

  他的脸色已经不复先前的红润,隐隐泛着苍白,也不知先前吃了多少东西,后劲如此之大,到现在都没有吐的干净。

  绕是邢遮尽见过大风大浪,心头还是泛起一次讶然,紧跟着,他的嘴角又勾起一抹幸灾乐祸之行。

  “蒋城主,吃着呢?”

  蒋国安一口秽物吐到一般,便听到门口传来这么一声响,登时卡住了喉咙,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待他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后,就见邢遮尽脸上挂着阴寒的笑意,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你怎么过来了?出去!”

  接连而来的身体反应让他经年的伪装都裂开了一条缝隙,他这几日表现出来的沉稳高深在这一刻漏了陷,忍着恶心愤怒出声。

  然而下一刻,他稍稍平息的内府又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作呕感。

  邢遮尽一拉衣领,将先前与宋庭誉欢爱的痕迹全部袒露出来。

  “令公子的事我已经听阿誉说过了……想来他与我等所好相同,不知他行云雨之时,可也同我们一般,喜欢弄得满身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