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拦Osiris,因为众所周知这个向导除去精神力充满攻击性以外本人行事风格与性格也充满了攻击性。再加上他胳膊底下夹着个档案袋,一副办正事闲人退散的拽样,疗养院看守人员也不好找什么理由,便只好跟在他身后——毕竟也不能真让他为所欲为,只得亦步亦趋地追着大步向前的向导,多少有点苦不堪言。

  Osiris不需要他们领着。只要指个大概方向,他便知道他们把Anubis塞到疗养院的哪个角落去了。照理来说,Osiris来过疗养院的次数并不多,但他却偏偏熟得回家似的。

  越是靠近疗养院西北角,便越能察觉出Anubis精神力的引人注意程度。没有隐藏过的精神力像是团火,向外伸展、肆无忌惮地延伸,却又并不暴躁,甚至意外稳定。这让Osiris不免有些惊讶。

  但出于恶趣味或者是别的理由,他还是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你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话音未落,便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卡刷在了门禁上。

  Osiris面色平静,甚至有那么几分毫不意外的意思。Anubis则一动不动。

  在他的面前是一头庞大的、脊背靠近屋顶的白犀牛。年轻的哨兵盘腿坐在安静的白犀牛面前,额头抵在犀牛身上。

  屋顶很高,甚至能容得下这样一头白犀牛。

  天空很矮,大地狭窄。

  天与地之间,Anubis的神情异常平静,像一座面容贞静的石像。然而乱发之下却潜藏着漆黑的项圈,像条蛇盘在颈上,又像是给一座优美的塑像增添现代科技的成分,恰到好处地透露出一种近于丑陋的荒谬感。

  他没有睁眼,却听到手指摩挲过枪支的声音,分辨出一些在敏锐听力下显得无所遁形的戒备与行动,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