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咽新蝉>第44章 有

  “跟我回家。”

  阮灯僵硬地回过头,傅初霁眼中写满愠怒,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穿着单薄的灰色西装,不知在这偏僻的小卖部伺机守候了多久,开口说话时连一丝热气都呵不出来,活像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阮灯吓破了胆,拔腿就要逃跑。

  傅初霁向前跨了一大步,用力反剪住他的双手,解下领带一圈圈将他的手腕缠绕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他的行动。

  他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先回家再说。”

  阮灯一改白天时乖顺的形象,不管不顾地抬脚踹他:“我不回家!那里不是我的家!”

  傅初霁漆黑的瞳仁里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暴怒,他死死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沉默状态比假笑时还要可怕万分。

  他不顾阮灯的挣扎,一路强行拽着他走到开过来的商务车旁,直接打开车门把他丢进后座。

  “啊……”阮灯的肩膀猛地撞到车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傅初霁坐到他的身旁,把他的脚踝捧起来握在手中,沉声命令道:“出发回家。”

  轿车迅速启动后,阮灯奋力挣扎了几下,双脚在傅初霁手中岿然不动。

  他这才悲哀地意识到,原来从前在床上的小打小闹都是傅初霁诚心让着他,这个男人平日里充其量只对他用了两成力气,眼下的暴力束缚才是他身为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子该有的力量。

  阮灯挣得没了力气,浑身脱力倚在门上,精神濒临崩溃:“我不回去……呜呜……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所以你就给石松川打电话?”傅初霁紧紧攥在阮灯脚踝上的手发出细颤,把那一圈肌肤捏得通红。

  肉体所承受的伤痛远不及漫上心头的痛来得剧烈。

  阮灯这么怕疼,硬是没将一句委屈说出口,他知道傅初霁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任何真情实意都打动不了他。

  每一个深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疯子,只有不爱的人才能维持理智。

  傅初霁为了爱无法掩饰痴狂,阮灯为了爱想要努力变好,可到头来两人的感情无非是水中捉月,一眼望不到头。

  四合院内灯火通明,就连储藏杂物的厢房也开着亮堂的灯光。

  所有保镖都跪在院子中央,肩膀上已经积攒一层厚厚的雪花。

  他们低垂的脸颊被这呼啸寒风吹得干痛,也被傅初霁的震怒吓得苍白。

  阮灯一瞧见这骇人的场景,脸上霎时间失去血色,他在傅初霁怀里难以置信地抬头,却只能看到男人紧绷成一条直线的下颌。

  傅初霁刚抱着他踏进屋内,阮灯一眼就看到那个说要帮他逃跑的保镖,正鼻青脸肿地跪在客厅里。

  正房的暖气与空调开得很足,保镖的两道鼻血已经结成血痂,凌乱地挂在人中上。

  傅初霁解开阮灯手腕上的领带,松开一直禁锢着他的双手。

  阮灯吓得双腿酥软,直接瘫坐在地毯上,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杀了他。”傅初霁优哉游哉地坐到沙发上,嘴上说着最恶毒的话,手上却慢悠悠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保镖闻声便开始在地上咚咚磕头,闷声道:“傅总,我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孩子,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一次,我保证以后要多远滚多远!”

  “你骗我的钱我是不在乎的,但是你骗了我笨蛋老婆的钱,总觉得有些晦气。”傅初霁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又皱着眉头迅速把口中的液体吐出去,“明明是刚好泡的茶,怎么还有一股酸臭味。”

  ——明明是刚招来的保镖,怎么有胆量敢背叛他。

  淡黄色的茶水将绒毛地毯染脏,就像他那善良的金丝雀被坏人诱惑了纯洁心智,企图打开牢笼飞向自由的天空一般,都令他感到无比厌恶与狂躁。

  阮灯用膝盖蹭过地毯上的茶水,一路膝行着跪在傅初霁脚边。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抱住男人的小腿,仰起哭得楚楚可怜的小脸,央求道:“我错了,是我自己要跑的,跟他没关系,求求你放了他吧!还有外面那群人,他们跟我逃跑都没有关系,你别这样好不好?放了他们吧!”

  傅初霁用力钳住阮灯的肩膀,试图把他晃醒,饱含愤怒的磁性嗓音字字在泣血:“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他在骗你的钱!他在帮助你逃跑之前收了一份佣金,然后在我登机前转头向我告密,又想收一份佣金!他以为我回不来了,以为你真的能跑掉,才把我们当猴耍!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清醒?”

  珍珠一般硕大的泪珠从阮灯通红的眼眶滚滚落下,傅初霁的怒容在他的泪眼模糊中看得一点也不真切,如同他看不透傅初霁对他又爱又恨的复杂内心。

  “你说要给我爱,却同时带给我这么多痛。你又说要给我自由,却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是你把我对你的信任亲手磨灭掉的,你怎么还反过来怪我相信别人?”

  傅初霁怒极反笑道:“好啊,坏人全是我来做,好人就都是别人的功劳,我就这么下贱吗?我在你心里究竟值几个钱啊?有你给他的佣金的零头贵吗?”

  阮灯含泪与傅初霁对视,一个干脆的“有”字却迟迟开不了口。

  说了又要被反问,反问过后就是不停地追问,无论阮灯顺从还是撒泼,傅初霁好像一直都不相信他在自己心里是最为重要的人。

  这一年的相处堪比做了场奢华的美梦。

  傅初霁用温柔的爱意簇拥着他完美成长,待到他长出可以飞翔的丰满羽翼时,却只能在笼内徒劳踱步、胡思乱想。

  傅初霁越是压抑他的天性,他的逆反心理就越是疯长。

  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能让阮灯甘愿留下来的从来都不是傅初霁处心积虑的算计,而是他珍藏在心底那些对傅初霁的爱慕。

  可是就像他理解不了傅初霁那些痛彻心扉的爱与恨一样,傅初霁也理解不了他不善表达的笨拙感情。

  他们两人一个渴望激情与热烈,一个向往自由与安宁,偏偏命运的红线造化弄人,将这两个不合拍的爱情傻瓜缠绕在一起。

  傅初霁抬手擦去阮灯脸上的泪珠,苦笑道:“灯灯,你可真狠呐,把我放进你的心里,却不给我留下空位,你的世界怎么这么拥挤?挤到唯独容不下我的位置。”

  “有的,怎么会没有你的位置呢。”阮灯终于肯承认内心的抉择,他捧起傅初霁宽大的掌心,把湿润的脸颊蹭在他的掌心里,可傅初霁不信任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你放过他们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也会乖乖爱你,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是吗?那得看你的表现。”傅初霁抽回手掌,张开双腿换成更加舒适的坐姿。

  “老婆要是想救他们,就拿你的口活好好表现,我什么时候高兴射出来,就什么时候放他们走。至于这个人,我不会杀了他,但是我会把他赶回乡下老家,以后安心照顾自己的家人。”

  看着眼前缓慢张开的双腿,爬上脑海中的羞愤情绪促使阮灯浑身变成粉色,他死死咬紧下唇,抬起泪眼怒视傅初霁。

  男人动作悠闲地捏起麻花辫尾端,透过发尾间的碎发欣赏着阮灯哭得我见犹怜的小脸,他的嘴角牵起一抹邪笑,颇有几分翩翩少年行事从不计较代价的顽劣在其中。

  客厅沙发的摆放正对着庭院的位置,华丽的流苏吊灯将屋内所有举动都照得格外亮堂。

  保镖们面朝傅初霁下跪,自始至终都看不到阮灯的一言一行。

  有几个胆大的偷偷抬头观察屋内,只能看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正跪在地毯上,而那个蓄着长发的俊美男人捏着麻花辫微端,垂眸与他说着些什么。

  仅仅过去半分钟时间,有一个眼尖的保镖敏锐地观察到小少爷伸手摸向傅初霁的膝盖,他赶忙捅了捅身边的人,打算一起看笑话。

  两人抬头的瞬间,傅初霁毒蛇一般狠毒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投向这边,所有偷看的保镖立刻将头垂下去,只敢在心里嘀咕屋内的下流之事。

  傅初霁收回视线,握住阮灯柔软的手心,淡淡笑道:“不许用手。”

  阮灯一口贝齿快要将红润的下唇咬烂。

  他不敢收回自己的手,也不敢回头观察屋内那个保镖的神情,只能坚持用含泪的红肿眼眸观察着傅初霁的一颦一笑,血液中还流淌着最后一丝倔强。

  傅初霁为了惩罚他,先从他最在乎的尊严下手。

  他最是懂得如何让阮灯服软,撒娇只能算是糖衣炮弹中最不需要花费心思的办法,眼下带着强制意味的引诱才是他最擅长的伎俩。

  傅初霁挑起眉毛,牵着阮灯的手往前拉了拉:“乖狗狗,爬过来呀。”

  阮灯抬起手背擦掉脸颊上的泪珠,丝毫没有在傅初霁的眼中捕捉到疼惜。

  他认命般垂下湿润的睫毛,缓慢挪动膝盖,一路膝行着跪到傅初霁双腿之间。

  “真乖,灯灯最爱老公了是不是?”傅初霁抚摸着他的发顶,将憋闷在内裤中的硬热阴茎掏了出来,啪啪地打在阮灯白嫩的脸蛋上,动作间满是羞辱与征服意味。

  马眼中分泌出的前列腺液将龟头染得色泽光亮,随着他的动作都沾染到阮灯脸上,刚才那双还充满倔强意味的杏眼已经完全失去光彩,在泪水中变得黯淡。

  阮灯用双手撑住傅初霁肌肉结实的大腿,缓缓张开水嫩唇瓣,将涨成紫红色的龟头尽数含入口中。

  口腔一旦沦为性行为的工具,便是被赋予了比阴道更为灵活的玩法。傅初霁刚一插进去,就舒服地喟叹一声,享受着阮灯用柔软的舌尖围绕着光滑的龟头表面舔舐转圈,随后伸进马眼当中吮吸里面分泌出的液体。

  傅初霁喉咙中发出满意的闷哼声,阮灯收紧滑嫩的口腔,用唇瓣裹住龟头开始上下吮吸,只让头冠以上的部分停留在口腔内,与站立在空气中的柱身形成温度差,产生更强烈的刺激感。

  待到吞吐了十几下,充分将龟头浸湿后,阮灯皱起眉头,抿起被粗大鸡巴撑圆的双唇继续往下套弄,将大半根肉棍都吞纳进放松的口腔内,让巨大的龟头顺势顶在喉咙内的软肉上,乖巧地讨好着阴茎。

  长时间没有进行过口交行为,阮灯的技术算不上熟练,可是当他含着水汽氤氲的杏眼悄悄抬起来观察傅初霁的表情时,又清纯得要命,明明是与傅初霁做过无数放荡性事的成熟爱人,却无时无刻勾得他神魂颠倒。

  阮灯勉强自己为傅初霁深喉,陌生又熟悉的窒息感顶着喉头上的软肉为他带来生理不适,在第三次尝试深喉时,他不得不吐出阴茎咳嗽了几声,红嫩的唇部与龟头牵扯出几根银丝。

  傅初霁抚摸他的发顶,柔声道:“乖狗狗,不用勉强自己深喉。”

  阮灯咳得双眼通红,轻轻点了点头,再次将阴茎含入口中。

  这次他动作娴熟了些,上下摆动头部吞吸着鸡巴的上半部分,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柱身,为男人带去极致快感。

  纵然傅初霁已经说过不必深喉,但阮灯为了顶在口中的阴茎能快点射精,还是勉强自己将龟头吞到喉咙深处,用粗糙的舌苔包裹住柱身表面来回扫动,让舌头上的小肉粒能够更好地照顾到鸡巴。

  他口中过量分泌的唾液沾湿了傅初霁的灰色西装裤,男人刻意控制着射精的欲望,鸡巴在阮灯口中不停鲜活地跳动,却迟迟不喷射出精液。

  傅初霁欣赏着阮灯略带着急的清秀小脸,内心的不安勉强平息下几分,他在阮灯再次偷看自己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屈起食指蹭他的手背:“现在可以用手了。”

  阮灯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用柔软的指尖揉弄装满精液的囊袋,傅初霁索性不再隐忍射精的欲望,用龟头顶住喉咙,在滑嫩的口腔内顶撞几下,爽快地射了出来。

  阮灯喉咙间的吞咽声在这悄无声息的客厅内分外明显,他把精液吞入腹中,将仍然处于坚硬状态的鸡巴吐出来,脸上的神情如同前几次为傅初霁口交时那样,青涩中带着几分爱情滋润出的浪荡。

  他在傅初霁满是情欲的目光中羞红着脸颊,犹豫着张开双唇,伸出嫩红的舌头,供男人审视他的口腔。

  阮灯的舌尖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吞咽的半透明精液,随着他张口的动作,精液混合着唾液一起滴落到地毯上,在空中扯着藕断丝连的银丝。

  此刻他的唇部不仅仅是一个鲜活的器官,更是傅初霁珍藏的一块惊艳四方的艺术品,被他的精液亵渎最纯洁的灵魂。

  男人伸出食指捻去他舌尖上的唾液,放入口中吮吸了几下,弯着眼眸笑道:“老婆真棒,全吞进去了。”

  阮灯瘫坐在地毯上,晕晕乎乎的大脑被这夸赞哄得丢失方向。

  傅初霁简单收拾好两人,脱下西装外套蒙住阮灯的头,把他横抱起来,冷声道:“滚吧,顺便让外面那群人也滚了。罗屹已经给你买了十二点的火车,回家以后别再动什么歪心思。”

  “谢谢傅总!谢谢!”

  这保镖已经被刚才那出乱伦吓得丢了魂儿,赶忙屁滚尿流地跑向庭院,招呼着剩下的保镖一起离开。

  大家站起身时,都不约而同地往傅初霁身上打量,见他怀里抱着小少爷,纷纷摇头惋惜。

  有几个眼尖的保镖看到他的裤裆处有一块明显的水渍,再联想到刚才小少爷的所作所为,各自开始往离谱的方向想入非非。

  只有知道真相的那个保镖脸色铁青,跑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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