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咽新蝉>第9章 留不住

  今早院子里的鸟叫声格外扰人心烦,阮灯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地挣扎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衣物完整,只少了脚上一双袜子。

  昨晚模糊不清的画面最后停留在傅初霁为他系安全带的脸上,除此之外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事情了。

  阮灯揉着刺痛的太阳穴,刚一打开手机,中午十一点的数字时钟鬼画符一般跳进他的眼中。

  他倒吸一口冷气,起身挪到卧室门口向外观察。

  客厅里,阮栩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下一秒傅初霁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男人早已把自己打扮得风流俊美,身穿蓝色条纹衬衫和牛仔裤,明亮色彩衬得他精神饱满,丝绸般的漆黑长发披在肩上,脸颊旁没有梳理的几缕碎发为他的气质增添几分破碎美感。

  此刻两人对视,傅初霁一双微微上挑的多情凤眸望着他,企图让他沦陷进温柔乡里。

  阮灯在傅初霁的对比之下宛如一只刚被捡回来的流浪小狗,浑身脏兮兮的,只剩一张摄人心魄的漂亮脸蛋还能看。

  他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将走过来的傅初霁一把拽进卧室里。

  “我……那个……”阮灯抓着他的手腕,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总昨天回来得很晚,不知道你喝醉了的事情。”傅初霁的目光往下瞥了好几眼,眸中闪烁着笑意。

  “那就好,吓死我了。”阮灯松了一口气,忽然发现傅初霁脸颊上落了一根眼睫毛,他犹豫几秒,伸出手指小声问道,“昨晚我嘴里没有跑火车吧?”

  傅初霁弯下腰,故意把脸贴到阮灯面前,面不改色道:“没有呀,你昨晚什么都没说,乖得很。”

  阮灯把眼睫毛捏下来,不放心地说:“我说了你也别信啊,我喝多了说胡话呢,你可别信。”

  “好,听你的。”傅初霁的脸颊被阮灯的手指扫得泛痒,但敌不过心底泛起的痒意,“快去洗澡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福悦轩吃饭。”

  随后顿了顿,似乎是怕阮灯误会些什么,补充道:“是阮总订的位置。”

  阮灯回想起昨天让傅初霁的心意打水漂的事故现场,带着歉意吐了吐舌尖:“下次咱俩单独去,我请客。”

  “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会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了。”傅初霁低垂的眼眸又在阮灯胸前游走几圈,随后笑着揉揉他的发顶,转身离去。

  阮灯走进浴室,才在镜中发现衬衫的扣子开了三颗,左侧领口都歪到肩膀上去了,大片雪白的胸口暴露在外面,稍加留心的话就能看到那对弧度微妙的娇小乳团。

  他猛地将衬衫攥紧,冷不丁回想起刚才傅初霁一直盯着他胸口看,目光中似乎泛着贪婪的精光。

  他上一次恍惚间看到这种眼神,还是在傅初霁刚嫁过来,他在厨房找杯子那晚,男人把他圈在壁橱和身体之间,眼神中带着捕猎者胜利在望的悠闲。

  阮灯把掌心贴到滚烫的脸颊上,试图降降温,但偷偷夹了几下腿的行为还是出卖了他的灵魂,他把洗澡水放得格外凉,冲走脑中一大半欲火。

  轿车载着三人到达福悦轩,趁阮栩谦去上厕所的功夫,服务员站在一旁等候点单。

  阮灯低头研究菜名,傅初霁坐在他对面玩手机,桌上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阮灯却突然炸了毛似的浑身一激灵,惹得服务员上前关心道:“少爷怎么了?”

  阮灯紧张的视线四处乱瞟,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没!没什么!”

  在被桌布严实遮挡的桌下,傅初霁正用脚趾轻轻蹭着他的小腿,像猫儿主动求欢时的撩拨,又像羽毛搔动心弦的示好,极其下流的性暗示动作令阮灯产生羞耻的生理反应。

  他用眼神拼命示意傅初霁不要乱来,一双纤细的小腿在桌下四处躲着傅初霁的脚,反而被男人更加变本加厉地蹭到了大腿上。

  “灯灯可真是狠心呢,阮总轻而易举就订到福悦轩的包厢,你说来就来。我好不容易才托人插空订的位置,你说不来就不来。”傅初霁把散落到脸颊旁的长发别到耳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阮灯的慌乱。

  明明是早晨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他现在出尔反尔,装出一副没答应过的样子,利用这档子借口正大光明地欺负阮灯。

  阮灯拼命忍耐着身体的颤抖,用丰腴的大腿软肉颤颤巍巍地夹住傅初霁作乱的脚,小声回道:“我……对不起嘛……你……我都答应下次再陪你来了……嗯……”

  “下次是下次,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来?您说对吧。”傅初霁对旁边的服务员莞尔一笑,浑身散发出慵懒的媚态。

  他不再把这里当成雅座,而是聊斋书中描写的一座乡间破庙,渴望吸食魂魄的妖精正勾引着路过的傻书生。

  “啊?夫人说的是,哈哈……”服务员尬笑几声,莫名察觉出氛围不太对劲。

  短短一分钟的捉弄令阮灯紧张得汗如雨下,雅座的门适时被阮栩谦推开。

  阮灯松了一大口气,本以为傅初霁不会再折磨他了,没想到这人仗着有桌布挡着,直接把脚趾贴在他的女穴处轻轻踩了几下。

  在男人掌控恰好的力度下,湿润的阴唇被迫碾压张小嘴,阴蒂毫无防备地蹭吻在内裤布料上,瞬间窜入骨髓的快感使得阮灯浑身颤抖,直接激出两颗晶莹泪水。

  傅初霁或许不清楚他身体的构造,但他却沉沦在性欲当中无法自拔,只有把脸埋进掌心里,才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情绪。

  贴在女穴处勾引的脚趾迟迟不肯离去,动作越发放肆大胆,踩着阴蒂的位置左右移动起来。

  阮灯洁白的耳廓染上一层艳红,大腿开始发出难以抑制的颤抖,就在他快要高潮的前夕,傅初霁却突然把脚收了回去,侧过身子淡定自若地与对面的阮栩谦聊起天来,仿佛桌下的一切只是他拿捏阮灯的工具,他高兴了就挑逗几下,过了兴致就不会再碰他。

  阮灯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抬起绵软的脚狠狠踩上傅初霁的脚背,那人倒是乐得自在,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装得纯良。

  “阮总,我们刚才点了您爱吃的菜,您看看还有要加的吗?”

  傅初霁笑着把菜单递给阮栩谦,另一只手在桌下轻而易举地抓住阮灯踢过来的脚腕,炙热的掌心蹭着肌肤一路向上,包裹住柔软的小腿肚,指尖动作暧昧地揉捏他的皮肉。

  阮灯死死咬住下唇,慌乱的眼神在傅初霁和阮栩谦之间来回打转,企图把脚收回来。

  可傅初霁不肯放手,五指用了点力气,把他捏疼了,他本来止住的泪水再次翻涌上来,眼眶和鼻尖都透着可怜的薄红。

  阮灯在桌下再次用力踢了他一脚,这次动作闹得大了些,傅初霁一下子松开他的腿,把手放回到桌面上来。

  与此同时阮栩谦掀开桌布,不解道:“灯灯,为什么要踢你小妈?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了?”

  阮灯又气又急,跺了几下脚也没想出什么借口来撒谎,傅初霁在对面好心替他解释:“没事,灯灯跟我闹着玩儿呢。”

  阮栩谦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端起做父亲的架子:“你这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怎么能拿脚踢人。”

  “不是我!是他先……”阮灯红着眼眶不敢再往下接话。

  傅初霁笑眯眯地用手撑着下巴,故意把慵懒嗓音拖得很长:“哦?我先怎么了?”

  阮灯用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无法为自己辩解。

  他的刘海有些时日没有修剪,一低头只能看到水红色小嘴噘得很高,恨不得把所有委屈都挂在上面。

  傅初霁一番勾引过后,正是心满意足的时候,吃饭时一直在照顾阮灯。

  一会儿帮他剃鱼刺,把鲜美鱼肉放到他的盘中,一会儿又为他剥小龙虾, 阮灯虽然气哼哼的,但吃得很香,暂且把计较的事情搁置到一旁。

  阮栩谦与傅初霁说笑时,见阮灯一直不接话,表情也不太开心,他还以为是高考的事,掂量着问道:“宝贝,你是不是考完对答案了?”

  阮灯无力笑了,对另外两人直摇头:“您也太高看我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连题目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您还指望我能记得自己到底选了哪个ABCD吗?”

  傅初霁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阮灯的玩笑话才能让他真正感受到存在于人际关系中的可爱之处。

  阮栩谦跟着尴尬地笑了几声:“爸爸年纪大了,老忘了你记性不太好这件事。”

  他一提这茬,阮灯迅速记起傅初霁刚才干的坏事,他皱着眉头瞪傅初霁,对方马上不笑了,神情严肃地把几颗剥好的小龙虾放进他的碗中。

  吃完这顿饭,阮灯彻底开启假期模式,在外面疯玩了半个月,每天很晚才回家,第二天一觉睡到大中午,有时还没吃午饭就又找不到他去哪儿了。

  石松川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他的微信,经常约他和几个同学出来玩,正好白竹去欧洲度假了,他闲来无事,索性跟着石松川到处闲逛。

  这天,阮灯刚洗完澡出来,看到傅初霁正拿着他放在桌上的莫比乌斯环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完美契合的指围令傅初霁的眼中闪过些许惊讶,他将翘起的无名指举在半空中观察,戒指循环的弧度在灯光下泛起温柔光芒,随着他视线的打量,阮灯躲避不及,跟他打过照面。

  打从那天在福悦轩被勾引过后,阮灯就有意躲着傅初霁,眼下两人目光交汇,他每眨着睫毛躲闪一次,傅初霁就直勾勾地望他一秒,捕捉他脸上每一寸表情变化的痕迹。

  两人的目光无声追逐几秒,傅初霁歉意地笑着,打算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拿你的东西。”

  “戒指送给你了。”阮灯一时紧张,直接说出不经思考的冲动话语。

  这几天他心血来潮,戴这枚不符合尺寸的莫比乌斯环戒指时还要用另一枚钛钢戒指才能卡住,眼下正是送出的合适时机,不如直接顺水推舟:“反正我戴着也很大,你要是喜欢,就拿去戴吧。”

  傅初霁愣了一下,本该摘戒指的手指顿住动作。

  他心头有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因为过于天马行空,而无法当做疑问倾诉出口。

  他将完美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重新推回指根,笑道:“那就谢谢你啦。”

  “不客气。”

  阮灯心想,不管怎么说,这枚戒指兜兜转转终将是要物归原主,以它本该存在的方式戴在正确的位置,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傅初霁把桌上的牛奶递给阮灯,说出今晚的目的:“灯灯,最近玩儿得很累吧,睡前喝杯牛奶放松一下。”

  阮灯不疑有他,喝得干干净净,像前两次那样躲进被窝里等着他关灯:“晚安。”

  傅初霁把灯关上,安静等待阮灯入眠,他没有选择再次开灯,内心亦如这黑暗的房间,照不进一丝光亮。

  长时间没有与阮灯说笑的落寞正一点点吞噬他的善良,看着阮灯姣好的脸上蒙着一层淡黄色月光,傅初霁第一次产生一种把他也一同拖入深渊的想法。

  他不想阮灯继续做天使了,他想阮灯堕入地狱,陪他一起欣赏没有星月闪烁的夜空,和他一起品尝独行人间的疾苦,只有拉着他一起堕落,他才能觉得自己配得上阮灯。

  傅初霁躺在阮灯身侧,把他身上碍事的衣物脱得干干净净,喃喃自语道:“我好像留不住你了,明明我们之间的距离比从前还要亲近,我却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好像随时都能离开我。”

  他把阮灯雪白的胴体当作一件圣物,用右手仔细游走在每一寸肌肤上,用以表达纯洁的欲望。

  可他的左手却拿着阮灯的内裤,包裹住阴茎上下撸动,他把束缚住鸡巴的东西不再当作是一块单纯的布料,而是阮灯女穴深处紧致的媚肉,正紧紧裹着鸡巴不停讨好。

  他用湿润的唇瓣吻住阮灯的唇,随后沿着不太明显的喉结,一路亲吻至柔软的阴蒂。

  傅初霁用口腔含住还未变硬的阴蒂嘬吸起来,舌尖用力顶着小肉球来回滚动,企图把它捣烂在皮肉间。

  “嗯嗯……啊……”阮灯在药物的作用下急促地呼吸,口中喃喃发出不成调的字句,在傅初霁耳中好听极了,咿咿呀呀着变成他的催情剂。

  傅初霁把内裤包裹在龟头上快速撸动,让分泌出的腺液浸湿布料,更接近于皮肤的湿滑触感,他想象着手下的内裤是阮灯的掌心、腿间,甚至是媚肉,灼热的呼吸变得更为粗重。

  阮灯身体青涩,依然经不起舔逼的刺激,阴蒂还没被嘬吸几下就又要颤抖着高潮。

  傅初霁在他阴道收紧的前夕忽然停下口腔动作,把龟头对着阮灯的脸,开始专心致志撸动鸡巴。

  他的脑中甚至不需要脑补太多的色情画面,只需盯着阮灯娇俏的面容,就能使他情欲澎湃,想要用精液染脏这张美好的睡颜。

  大量浓稠精液喷射在阮灯脸上,打湿他的睫毛与唇瓣,在傅初霁眼中,这是一幅此间绝美的春宫图,是他无处诉说的爱与欲望,他只需拿着手机拍下,阴茎就能在欣赏这张照片时再次勃起。

  傅初霁故意晾着阮灯不让他高潮,用卫生湿巾为他擦拭下体时,阮灯再次小声哼哼起来。

  看着他微微皱眉的睡颜,傅初霁坏心眼地笑了起来,隔着卫生湿巾掐他的阴蒂:“这是你躲着我的惩罚。”

  末了,他低头吻了吻阮灯的眉心,叹息道:“我到底怎样做才能抓住你?你教教我好不好?无论是引诱还是掠夺,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