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严鸿渡见楼陵心不在焉,便开了口。

  楼陵无趣地把玩着茶杯,不与理会。

  “你生气啦?”严鸿渡心里泛出一点小开心,又问:“吃醋?”

  楼陵狠狠白了他一眼,说:“吃你个头!”

  严鸿渡笑得越发灿烂。

  “严老板,紫嫣姑娘来啦。”

  门被推开,一个双十有余的□站在门口,旁边还站了个少年。

  “严老板!”少年嘟着嘴,猛朝严鸿渡扑过去,瞬间泪水盈眶,“你好久没来了,清菊想你……”

  严老板神情扭曲,努力扯开清菊,数次无果。

  楼阁主的反应相对简单多了,招手要紫嫣过来。

  紫嫣勉强微笑,走近,坐到楼陵身畔。

  楼陵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紫嫣双眼布满血丝,红肿得像核桃似的,她长得并不顶美,只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好,很柔,有如春风抚面。只是,她已经不年轻了,就她们这一行而言。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紫嫣的声音沙哑,看来她对陈潜也是有情。

  “陈大哥的死,我比睡都伤心难过。他前几天还来找过我。”

  那日华灯初上,云雨梦泽刚刚开门迎客。

  陈潜来了,他刚做完一笔生意。

  他的步伐有些疲惫,看得紫嫣疼到心坎里。

  陈潜抚着她的发,为她别上珠花:“紫嫣,我要娶你。”

  紫嫣低着头,表情羞涩却带着哀愁,她心里很明白,他与她之间,没有可能。

  “我刚接了一单生意,要去泉州。很快的,我会把你赎出来,带你走,永远不再回来。”陈潜说得很兴奋。

  紫嫣笑了,几分喜悦几分娇柔。

  不久,紫嫣的梦碎了。

  四分五裂再也拼不回来。

  陈潜死了,自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大哥不可能会自杀的!但是,事以至此,就让陈大哥安息吧。”说罢,紫嫣擦了擦眼,她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花了。

  楼陵没有说话,紫嫣说了一声,便回去补妆了。

  不可能自杀,确实,前几天还说要去泉州,要娶紫嫣,才几天,就自杀了?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楼陵的思维,他回头一看,却见那个叫清菊的少年压在严鸿渡身上,衣衫凌乱,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肩膀。正巧他也回首,两人四目相对。

  楼陵唇角抽搐了一下。

  清菊,竟长得与他有七分相似。

  “陵……你你,你听我说!”严鸿渡挣扎着要起来。

  楼陵冷冷一笑,说:“严鸿渡,你慢慢玩,楼某不奉陪了。”

  楼陵转身离开,严鸿渡惨叫。

  楼陵走在回乾坤含闲阁的路上。

  他心情不佳,黑着一张脸,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烦字,谁见了都要离他三尺绕着走。偏偏,有些人,就爱往枪口上撞。

  有人拉住楼陵,那人一身蓝白相间,手中举了个布幅,龙飞凤舞两个字:算命。

  “这位公子,小道看你心情不佳,是否要卜上一卦?”

  楼陵不耐烦,扯回被拉住的衣袂,正欲走人。

  “楼公子,窃心案有线索了吗?”算命的咧嘴轻笑,似乎胸有成竹,料定他一定会停下来。

  果不其然,楼陵收起脚步,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