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衙役来报,说,昨日刚发现的陈潜的心不见了。

  楚江开差人去找楼陵,匆匆赶往陈家。

 

  2.失心

 

  陈家门口挂着奠祭灯笼,颜色白得让人感觉到寒冷。

  楼陵踏入陈家,整洁,是他对陈家的第一印象。

  整洁的,也有陈潜被挖走心的现场,灵堂。

  楼陵环视一番,枣红色的棺材就停在灵厅正中,棺木前的引路灯还在细细地燃着,星星点火,似乎一吹就灭,可是它却点过了一天一夜。两边的房梁上挂着白幔随风飞舞,只是现在,屋外风平浪静,连树枝也安分不声不响。

  陈李氏一身丧服,满是哀凄地跪坐在地上。

  楼陵走近了,见棺木之中,陈潜静静地躺着,他的胸口有一个半巴掌大的窟窿,窟窿中血肉模糊,却是空空的。他的心,不见了。

  除了在陈潜的衣襟上有几滴血滴之外,其它地方包括棺木之中与地板上,均无血迹。

  “真是利落,好刀功。”何人觉赞道。

  楼陵也注意到了,伤口处平整,切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不高不低,割开就是心脏。纯熟的手法,证明此人是个老手。

  “夫人。”楼陵蹲下身,叫了陈李氏数次,她才回过神。

  “能说说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你丈夫的心被窃吗?”

  陈李氏茫然地摇头。

  楼陵见这女人也是一脸糊涂样,也就不问了。

  突然,他发现,墙边有一小撮灰。楼陵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撮香灰。他用指甲挑起一点,闻了闻,脸色随即变了,:“安神香。”

  安神香本来是道家或者富贵人家用作薰香,可安神静气,但是,如果安神香中曼陀罗放多了,就会把人熏晕,于是这安神香,又成了小贼行窃必备道具。

  这个就是罪犯是怎么入屋却没被人发现的原因,想来那个罪犯,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楼阁主。”一个灰衣男子突然出声叫他,把楼陵吓了一跳,“在下裴祺。”男子礼貌鞠礼。

  楼陵淡淡回礼,心中千回百转想的是男子的身份,这个裴祺,大约是陈潜的朋友。

  “在下是陈潜的表弟。”

  楼陵倒没想过这个,听了他的话,才细细观察起来。

  他与死者陈潜,并不相像,他长得不比陈潜俊朗,却比他多出一点儒雅墨香,给人的感觉,不好接近。

  “表兄的死,虽断定为自杀,但是,被人挖走心脏,却很是诡异。”裴祺说:“表兄的生活并不如意。他最爱的人,却是不能白首与共。”

  “是谁?”楼陵

  好奇,这年头,还有这种事?

  “是'云雨梦泽的□,叫紫嫣。说不定,就是她挖走表兄的心。”

  “说不定,就是她挖走表兄的心。”

  这句话在楼陵脑海中盘旋数次。

  “你确定你要进去?”

  在云雨梦泽门口,严鸿渡第七次不确定地问楼陵,楼陵坚定地点头。

  青楼,不过就是香浓色艳的地方。


  只是,楼陵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所。

  老鸨一见到严鸿渡,马上凑了上来,谄媚地拉着他的手,说:“严老板,您好久没来啦~你那个清菊都想死你了。”

  楼陵眼神骤冷,瞥了严鸿渡一眼,说不上是什么意思,总之意味深长。严鸿渡尴尬之至,推开花枝朝展的老鸨。

  “呃,我只是……只是……”严鸿渡也不知道在向谁解释,“只是”了半天,却冒出,紫嫣现在有没有空。

  老鸨的五官笑成一堆,说:“有有有!严老板钦点,谁敢没空?”说罢,便扯着尖锐的嗓子差遣丫头去喊紫嫣姑娘,又引严鸿渡楼陵上了二楼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