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向导不哭>第99章 生日酒疯

  生日宴会已经就绪, 专门等着主人公来。刚刚所有人亲眼目睹过生日的人追出去,这会儿又亲眼目睹他被抓回来,拉着手。一时间, 无论是年轻的还是上了年纪的, 嘴角抽动, 哑然失笑。

  原来,在086基地说一不二又横扫W21区域的S级向导, 闹脾气时和小时候没两样。

  “来,坐这里。”葛险难得今天总是笑脸,“过了今天就是19岁了,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 接下来的人生也有我们保护。”

  “谢谢葛叔叔。”戚洲松开杨屿之前还捶了他一下。

  葛险刚刚的笑脸就没了, 看杨屿:“你是不是惹戚洲不高兴了?”

  杨屿刚坐下, 一时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没有啊。”屋子里刚刚暖和起来,方才冷气开到最大,连黑蜜都不愿意动了, 选择趴在一堆熊当中睡觉。除了蛇,熊也是需要冬眠的生物。

  连躲在厨房里侧小隔间的廉城,也躺在床里昏昏欲睡。

  “真没有, 我又不喜欢那个女人。”杨屿解释,生怕这帮五大三粗的S级哨兵误会, 论体术,自己连个B级哨兵都打不过,湛彤能把自己捶瘪, 陈妙西能把自己过肩摔, 落到这帮人手里分分钟变成小饼干。

  “这可是你说的。”葛险还不满意,“如果以后戚洲再因为这种事不开心, 你自己考虑后果。”

  魏苍和任飞尘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杨屿投以目光撇去,意思是,你们的长官被人威胁了,你们难道不做些什么?

  可是魏苍和任飞尘赶紧低下头去,在秦队长的旧部面前,他们这些哨兵就变成了小猫,不敢开口啊。

  “咳。”杨屿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收敛起面对陈妙西时候的痞气和无礼,将一把金属工具递给了戚洲,“别说这些了,咱们切蛋糕吧。”

  廉城这会儿揉着眼睛从厨房出来,将亲手制作的花环戴在了戚洲头顶。

  没有了军帽,戚洲适应着头顶戴花的兴奋。“谢谢阿城,这是你种的?”

  “魏苍队长给我找了许多花种,在厨房里帮我弄了个小菜园。”廉城看向魏苍,胸口内又莫名加速,让他防不胜防,“我用雏菊帮你做的……你再等等,等我慢慢种出玫瑰来。”

  “这个就很好啊,我才不喜欢玫瑰呢。”戚洲特意说给杨屿听的,“我才不要,玫瑰花根本不能碰,有刺,刺扎人太疼了。”

  杨屿只是淡淡地笑,要真是不喜欢玫瑰,怎么会给自己精神体起了同名?但今天戚洲过生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蜡烛怎么还没放上去?”

  “我要自己放。”戚洲心里还是不痛快,将蜡烛插在最高那层蛋糕上,奶油沾了指尖,“现在我可以许愿了吗?”

  “许。”葛险拿他当小孩儿宠着,“许个大的。”

  “好,那我就许一个……希望能把新联盟的人都杀光。”戚洲欢欣鼓舞。

  杨屿用食指碾了一下眉心,过生日,说杀光不太好,虽然大灾变之后已经没有人相信迷信了。“这个太大了,换个小点儿的。”

  “那好吧。”戚洲失望一瞬,再次抬头,欢欣鼓舞,“希望以后再也不用打仗了。”

  说完之后,他还是去看杨屿,杨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明天我就杀去前线,把新联盟都杀光。”

  蛋糕很快就切开了。占据餐桌半面大小的三层蛋糕还不够这些哨兵分的,瞬间席卷一空,还有一部分要送去哨兵的住处,给轮休的人吃。戚洲光顾得给别人分,自己就尝到几口,但是那几口就足够了。

  他要的根本不是蛋糕,而是关爱。

  护卫队的关爱,无论是叔叔们的,还是哥哥们的,自己是全屋子里最小的那一个,却是最能闯祸的那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势,还活下来的那一个。分吃蛋糕时,短暂回忆入脑,他在最快乐的瞬间想起爸爸和秦清叔叔,希望他们看到自己长大。也希望自己能见到爷爷和妈妈,虽然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印象。

  爷爷是医生,妈妈唱歌很好听,仅仅这样。

  如果他们都在,会不会替自己教训陈妙西啊,一定会。戚洲戴着廉城赠予的生日祝福花环到处转,想把每个人都牢牢记在心里,热闹之后又偷偷溜进厨房,垫着脚,打开了酒橱。

  “在哪儿呢……”橱柜里瓶瓶罐罐,装满各样调味料,戚洲一样都不认识,充其量尝出白糖和食盐的差别。这会儿却目光流转,肆意搜寻,将玻璃瓶拨开,又放回去,总是没找到想要的。

  奇怪,明明看到葛叔叔放在这里了啊。戚洲垫脚都垫累了,视线往下转移,橱门另外一侧已经站着一个人。

  “找什么呢?”葛险皱着眉头,怎么回事,戚洲小时候就这样溜进厨房找零食,长大了这毛病还没改?

  “啊,没找,没找。”戚洲在他面前比较老实。

  “找这个呢?”葛险轻易看透他的小心思,晃着一个酒瓶子。

  就是小酒馆的老板给的那瓶,度数很高,已经被葛险喝了半瓶,还剩下一半透明液体。

  “嗯。”戚洲馋猫似的笑了笑,“葛叔叔,我今天19岁,我想喝酒。”

  “不行。”葛险冷面无私。

  “我一辈子就一次19岁。”戚洲耍赖,“我就想试试这个酒到底有多厉害。”

  “非常厉害。”葛险揉了一把他的圆脑壳,“唉,真不知道你这孩子到底随谁。”

  戚洲不动了,看了看落在头顶的手。“怎么了啊?”

  “说你像戚长官吧,长得确实很像,可是戚长官那么斯斯文文又不惹事的一个人……说你像秦队长吧,倒是有点,捅破了天都不知道收敛。”葛险也想他们,就是在这份思念的加持下,他拿起了一个透明玻璃酒杯。

  “一口,就一口。”

  一口也不错,戚洲的唇边立刻贴上玻璃杯的杯口,头一回尝试这种猛男的饮料。喝下去的瞬间犹如吞食火种,不同于小酒馆里低度数的小甜酒,可以说连酒精度数都没尝出来。

  烧了一溜儿,直接点燃了他的食道和气管,高浓度的酒精挥发速度极快。

  腹腔里顿时火热难挡,戚洲来不及拿酒杯就捂住肚子,差点将杯子摔了。热度呲溜转为暖意,确实是烈酒,刚才辣到肚子都疼了,可这会儿舌面才能品尝到酒香后调的甜意。

  尝了一口之后,戚洲舔了舔嘴唇。“葛叔叔,我今天过生日,能不能让我再喝一口?”

  这种眼神和央求语气是葛险无法拒绝的,联想到孩子多日不曾开心,他实在找不到第二种方式来哄哄他,只要又给他倒了一点儿。

  “最后一口。”

  2层已经恢复了安静,杨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展开地图。

  戚洲的事情于他而言是生命里的遗憾,是无法挽回的缺失,可是于基地而言,只是进程表中的一次小失误,小停顿,不足以令进程改变。再过几天,自己还是要上前线,战事一日未平,所有的快乐都是短暂假象。

  地图上勾勾画画,满是戚洲亲笔留下的痕迹,再过两年,戚洲恐怕是能同时指挥十几场战役的总指挥官了,所有人的部署都在他眼下。而这地图上的每一处标注都是戚洲的心血,也是七七冒着被捕获、被射杀的危险,一次次翱翔于天际得来的。

  人在后方,精神体却永远杀在第一线。

  砰一声,门开了。

  杨屿抬眼望去,手里的钢笔瞬间掉在桌面上。只见戚洲站在外面,脸色通红,头顶的花环歪得不成样子,身体也左歪右扭,站稳都成了困难。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脸黑的哨兵。

  “杨屿!你王八蛋!”喝了酒,戚洲的胆量莫名增大,情绪也被放大,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样一喊,葛险的脸色更黑了。连同1层的哨兵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地往楼上看。

  喊完之后,戚洲扶着墙走入室内,脚步虚软,踉跄地朝着杨屿的方向走。杨屿从未见过戚洲酒醉,起身去扶,没想到戚洲喝醉了根本不走直路,仿佛有无形中的手在拉着他,拐着弯走到床边倒下了。

  杨屿又是一愣,他能算出敌人的活动轨迹,却算不出来戚洲喝多了之后的运动轨迹。

  “喝多了。”葛险跟着进来,“就三口酒。”

  “什么酒啊?”杨屿想起了小酒馆,“那瓶酒精度数特别高的?”

  葛险沉默着点了点头。

  “戚洲怎么能喝那个?”杨屿弯下腰去摸戚洲的脸,“喝蜂蜜水解解酒?”

  “已经喝完了。”葛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喝醉之后他就拉着我们抱怨,说你对他始乱终弃,说你喜欢女哨兵不喜欢他,还说……”

  “停,别说了。”杨屿不敢想象方才的场面,戚洲这张嘴,喝醉了估计什么都往外吐露,估计现在秦清的旧部每一个都想暴揍自己,最好是拎着自己的后领子反复在地面摔打,“我先带他洗把脸……”

  “我不,我不要你!”戚洲根本不起来,顺势揪住杨屿的袖口,“都怪你!”

  “怪我什么?”杨屿余光里注视着葛险的一举一动,如果自己真要挨揍,第一个动手的绝对是他。

  “你刚才推我干什么?”戚洲睁开眼睛,问他,眼神好似清明,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觉清明里头是酒醉后的肆意。

  于是杨屿闭了闭眼睛,戚洲不仅不能喝酒,酒品看起来也不行。

  “你不推我,我怎么摔倒了?”戚洲根本不承认自己走不直,在他意识里,就是走得好好的忽然倒了,必定有人推。

  “我没推你。”杨屿算是解释不清楚,转身说,“葛险,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去休息吧,戚洲就交给我来照顾。”

  “你不能照顾我,你根本不喜欢我!”刚躺好的戚洲又开始扑腾,软绵绵要起来,又瞬间倒下去,“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手表和小熊都不给玩儿,说教我接吻,结果还捏我鼻子,还攥我底下……”

  杨屿一把捂住戚洲的嘴,再说下去,就凭楼下哨兵的听力,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唔……你现在还……捂我嘴!”戚洲挣脱开,哭闹一般抓住杨屿的手,“你还……咬我,咬我……那里。”

  “你别瞎说了。”杨屿只能尽力去哄,“再说手表不是给你了么?”

  “没有,我没看到!”戚洲晃着那只戴了电子表的手,“你还喜欢陈妙西,看她后背了,她是不是比我漂亮?你从来都不在意我!”

  这话越说越没边儿了,杨屿有口难辩:“我……”

  “她都穿露背装了,我都没有,你都没送过我!”戚洲又喊了一句,还放出了精神体。同样处于头昏脑涨状态的七七扑棱了几下,然后在地上跳着走曲线,最后一头扎在衣架下方,忘记了自己有翅膀,还试图笨拙地往衣架上蹦。

  “你都没送过我高跟鞋!”

  这一句,杨屿彻底哑火。

  但他迅速地转过去:“葛险你先出去吧,戚洲醉了,今晚我来照顾他。”

  “好吧。”事已至此,葛险也无能为力,只能先离开。杨屿送他下了楼,去厨房拿出一杯温水来,上楼的时候每个哨兵的表情都很复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在这种注视中,杨屿镇定自若地上了楼,开了门:“戚洲,起来喝水……”

  一抬眼,床上没人。

  地上只有脱下来的黑衬衫、黑领带、皮鞭。

  他迅速去浴室找,戚洲已经脱了上衣,站在花洒下方,冷水如灯光淋了他一身,他两只手压在玻璃上,后背有一道隐秘的银色。

  “难受。”戚洲说完就整个人贴在了玻璃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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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戚洲爷爷:其实我儿子小时候比我乖孙闹腾多了。

  戚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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