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骗我,我把你剁了!”光头恶狠狠地附在赵建民耳边低声吼道。

  赵建民似乎没有听见光头的威胁,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光头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从一辆桑塔拉2000下来,朝写字楼大门走去。

  “是他吗?”

  “是的,就是他。”

  贾老板一直在留意“三义帮”的动静。光头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碴,赵建民的出租车停在写字楼外面,又不载客又不走,车上的人上上下下的,到第二天,保安就已经留上心了,不过光头他们又没有违章,也没有犯法,保安也不能把他们赶走。由于鑫能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也属于龙泉的产业,当保安把写字楼前发生的异样情况层层上报,传到贾老板这里时已经是第三天了。贾老板意识到“三义帮”是想采用蹲守的方法找到王辉,不过王辉成天都在工厂里待着,很少到公司这边来,所以光头他们天天都扑空。

  贾老板听到这个消息,让汇报的保安部主管退下了,沉吟了一会,笑笑,自言自语道:“也许我应该帮他们一个忙?”

  贾老板拿起手机拨打了丁大为的电话:“大为啊,你们公司门前有好几个朋友想找你们董事长,王董事长又不经常到公司上班,这几个朋友等了好几天了。你看是不是想个办法让王董事长去公司一趟,见见他的朋友们,别让他们等急了。”

  丁大为何许人也,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立即安排了一个会,这个会必须要董事长参加,于是,接到通知的王辉就急匆匆从工厂赶过来了。桑塔拉2000正是王辉的座骑。

  光头连忙下车,跟了上去,现在正是下午上班的时候,去写字楼的人很多,这种环境下跟踪有着天然的掩护,不容易被发现。光头很轻易地就贴到了王辉的身后,隔二、三米远盯着。见王辉和许多白领一样,耐心地等着电梯,光头也若无其事地看着电梯上闪动的数字。

  电梯门一开,许多男男女女往电梯挤去,光头见王辉跟着走进电梯,忙挤了进去,与王辉隔着一个人。到了六楼,王辉出了电梯,光头见只有王辉一人出电梯,没敢直接跟出去,到了上一层才出来,然后坐下去的电梯到了六层。光头出了电梯就看见了他想看见的,“鑫能科技有限公司”几个大字。

  丁大为也已经从保安部主管那里探听到了消息,安排好了会议后就让前台小姐留意这么一个人,如果看见了,按桌子底下的按钮悄悄通知他,然后这么这么办。前台小姐也是丁大为招聘来的,对丁大为忠心耿耿。

  光头的特征很明显,很好认,刚出电梯,前台小姐就认了出来,她马上按照丁大为的吩咐给按动了桌子下面的按钮,丁大为听到通知立即偷偷把电闸拉了。

  “咦,停电了。怎么搞的?”有人嚷嚷了起来。

  王辉也马上知道停电了,他走到前台小姐那里说:“快给物业打个电话,查一查,是不是整个大楼都停电了,还是只是我们公司停电。”

  “是,董事长,我马上打。”

  于是,光头马上就几乎百分之百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第一卷 破壳 第16节 约战

  下午刚散会,王辉就接到了一封特快专递。撕开后,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字:“晚上十点,西部牛仔。”

  王辉一看,马上就明白了。这是那天被打的几个小混混挑战来了。王辉虽然对那些人的武功没看在眼里,但对他们的办事效率,却佩服得很。想想,在BJ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想找个陌生人比大海捞针也容易不了多少。

  晚上十点,王辉准时来到西部牛仔。他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这些事,所以打出租车来。刚下出租车,就觉得不大对劲,原来人来人往,霓虹灯闪烁的酒吧门可罗雀,大门紧闭。王辉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而入,进来酒吧,发现原来热闹非凡的大厅空空荡荡,灯火黯淡,非常非常安静,中间一个桌子旁背对大门处,坐了一个看起来很魁梧的身穿黑衣的男人。

  怎么看怎么象从电影里学的,王辉笑着摇摇头,走到黑衣男人的背后两米远停住了。

  “坐。”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听得出来,说话的男人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是背对着王辉的男人在说话。

  “是跟我说话吗?”王辉故作惊讶地问道。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看来真的是对我说话呢,你一向都是这样背对着别人说话吗?”

  “你不配与我正面说话!”

  “既然你愿意背对着人,看年纪你也比我大,我也看样学样吧。”王辉走到黑衣男人背后的一张桌子,也背对着黑衣男人坐下。

  “在我面前还没有见过这么放肆的!”黑衣男人见王辉居然这么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声道。

  王辉哈哈一笑道:“不是在你面前,是在你背后,今天你算见着了。不过,你说话中的语病真给改改了,不然怎么带手下的弟兄。”

  让你狂一会,待会儿要你哭,黑衣男人心里恨骂一声,手腕一抖,一条细长的黑影如蛇一般,从那男人的袖口里飞出来,灵活地朝王辉的腿缠去,王辉忽觉异样,见是一条细长的鞭子,心里―动,没有躲避。黑衣男人见那鞭子缠住了王辉的脚,大喜,使劲一抖,王辉借力趁势和椅子一起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一个跟斗,划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黑衣男人的面前,整个过程中,王辉身形丝毫不乱,与椅子犹如一体般,落地的时候更是奇怪地减缓了速度,象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吊着一样,使得王辉的落地动作潇洒从容。如果这时有外人在,肯定会赢得一片喝采。

  细长鞭子唆地缩了回去。黑衣男人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有点不解,“我这一鞭的功力什么时候达到如此的圆润纯熟了,就是师父使出这一鞭来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吧。不过,这一鞭怎么象是在帮助他表演呢?”

  王辉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这个魁梧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是一个惯于发号司令的人。“是你找我。”

  “我是舒文斌的父亲舒沛然,三义帮帮主。那天是你把我儿子的胳膊打断了吧?”舒沛然抬起头扫了王辉一眼。

  “是。”

  “你很厉害啊,以一敌五,难怪有狂的本钱。不过这我这里,就是老虎也得留下虎皮再走。

  “我的皮可没有老虎皮值钱。”

  舒沛然几乎有点忍耐不住了,刚才摆出这样的阵势,就是为了给来人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弱势。可短短的几下交锋,却完全落在了下风。他不知道王辉是傻大胆呢,还是某测高深。

  “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是到医院给我儿子道个歉,然后留下一条胳膊离开。二是跟着我干,就算揭过这场过节,以后谁都不许提起这事。”舒沛然开门见山地说,他不想与王辉再呈口舌之利。

  王辉轻轻笑了笑,冒出一句像聊家常似的话:“我看你儿子一点不像你啊。”王辉的话说的是,舒沛然何等英雄(枭雄?)的一个人物,他的儿子却一天到晚只知道泡美女。舒沛然却从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舒沛然眉毛抖了抖,身子立即挺直了,一股无可抵御的杀气突然朝王辉涌去。这是一股死亡的气势,是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人才能拥有的气势,夹掺着舒沛然修炼的一种独门内功,常人极难抵御。普通的人在他这种气势前,早已经屁滚尿流,匍匐在地,不敢正视。当年,舒沛然与另一个黑帮争夺地盘,闹到不可开交时,一个前辈来进行调解,他和对头也是坐在这个酒吧谈条件,刚一见面,舒沛然的杀气使得对头脚软了一软,差点跌了一跤。在谈判中,在舒沛然的杀气环伺下,对头心慌意乱,始终处于下风。这间酒吧就是那次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