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为讥嘲道:“小天,你别吹牛。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与五个带武器的流氓打架?别总是想着英雄救美的事了,这事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干的。”说着,低下头附在欧阳小天耳边说:“于慧这丫头我看你是真正没戏了。人家一颗芳心早系在那天才少年身上了。”

  “哼哼,老马吃嫩菜。王辉小她几岁呢,他们俩走不到一起。”

  贾老板敲了敲桌子,止住了众人的低声议论。“这五个小混混是“三义帮”的人,那个小头目叫舒文斌,是“三义帮”老大舒沛然的公子。舒沛然的功夫不弱,他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太差,不管怎样,总是家传嘛。舒文斌身边的四个人还起着保镖的作用,舒沛然仇敌不少,他派在儿子身边的人功夫应该是不错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而王辉以一敌五,赢得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说,王辉失踪的这两个月一定有了什么奇遇。我以前也看过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知道书里描写的那些武林高手奇奇怪怪的本事。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王辉的师父就算再高明,但时间太短,我估计王辉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所以我们倒不用害怕。一个武林高手再厉害,他能厉害得过子弹吗?”贾老板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凭着手里的一些资料,他的猜测离事情真相差距并不算大了。

  “好了,事情大家应该都清楚了,说说你们的想法。”贾老板道。

  欧阳小天道:“找几个人试试王辉的斤两。我们公司里有几个功夫不错的,一不小心把王辉打残了更好。”听欧阳小天的口气,一不小心是假,故意找机会才是真。

  丁大为一听,急了:“不能用公司的人!容易被牵连。”

  沈放慢悠悠地开口了:“丁总说得对,龙泉不是走黑道的,不能用黑道的方法。当初贾总制定与王辉合作的一系列策略时,也曾想过用快刀斩乱麻的方法解决问题,不过,当时是由于没有摸清产品的一些情况,不敢冒险,现在,事情清楚了,存在的问题也清楚了,可以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了。不过,考虑到王辉身负武功的新情况和他后面可能存在的背景,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干,要先试探一下,再摸摸他的底,打草惊蛇嘛。不过,不能用公司的人,公司那几个人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知道的,恐怕探不出王辉的底来。不过,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你是说三义帮?”丁大为眼睛一亮。

  “恐怕舒沛然正在着急上火呢,我们点拨他一下不挺好吗。他还得承龙泉的情呢!”沈放阴阴地笑道。

  “就这样,”贾老板站起身来,“沈放想办法让舒沛然知道是王辉打了他儿子,但是不要暴露龙泉,我们没必要与三义帮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刘经理的计划继续进行,最后的启动等我的命令。于慧,你现在就给王辉打个电话,说要出国,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待在家里,我会找人陪陪你,也是保护你,因为你也与舒文斌打过照面。大为,小天,你们仍然按原计划进行,不要透露风声。小天,你那边的研究要抓紧,那些专家也可能就是一刹那就开窍了,加班费奖金可以再提高。就这样。”

第一卷 破壳 第15节 借刀

  舒沛然这几天窝火得很,儿子还在医院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婆天天跟自己哭闹,催自己去找打伤儿子的仇人,没一天能消停。儿子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打伤,说起来真让同道笑话,三义帮的面子也没处搁。因此,舒沛然的调查还是很低调。这事也不好报警,一来,对于他们这种黑道上的人来说,恩仇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任何事情让警察介入都是很危险的,并且报警就意味着自己的无能,会让同道看不起,面子这种东西是万万丢不得的。二来,舒沛然也知道儿子的德行,舒文斌虽然吞吞吐吐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说什么见有人调戏少女,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自己太无能,而是敌人太强大。不过那几个小混混在舒沛然面前倒是不敢说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看来肯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把哪个世家公子给惹了,对儿子身边的这几个人的身手,舒沛然比谁都清楚,虽说自己也可以毫发无损地对付这几个人,但是要做到那样举重若轻,一招制敌,舒沛然自问还做不到。舒沛然仔细检查了他们的伤口,得出的结论是这人力量很大。

  舒沛然把手下的人都撒了出去,还悬了赏,获得确切消息的赏一万元,抓到人的赏十万。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这对男女是新客,以前从没有来过该酒吧,并且从穿着打扮来看,女的很漂亮,很有气质,男的很普通,不像特别有钱有势的人,还是打出租来的,至于出租司机,他们到底不是警察,这些事情很难调查。

  舒沛然注意到是那男的主动走进胡同,这意味着他对自己很自信,也意味着他不想惹得警察注意,可能不是官家子弟,如果是官家子弟,一个电话,早就有警察过来帮忙了。

  在舒沛然心急火燎的时候,龙泉那边也开始行动了。沈放先从于慧处拿到打车的出租车票,然后通过朋友了解到那天送王辉他们去酒吧的司机。于是,事情就按计划的那样运转了起来。

  赵建民开了十几年出租,见过的人千千万万。不是特别的客人他一般记不住,也不会花心思去记。但那天载的两个客人他记得很清楚,主要是由于那女的太漂亮了,记得当时开车的时候,他还很妒忌坐在漂亮女人身边的小男生,所以对那男的也多看了几眼。

  这两天队里的司机都在议论着三义帮的悬赏,说三义帮正在找一周前送一对男女到“西部牛仔”酒吧的司机,特点是女乘客很漂亮。赏金很丰厚,提供消息奖一万元。乖乖,一万元,可以去歌厅五百次了。

  赵建民开车来到酒吧,径直走到吧台,对服务生说找舒总。服务生警惕地看着赵建民,说不认识什么舒总。

  “我是为那一对男女来的,你赶快转告,要误了事,小心老板炒你的鱿鱼!”赵建民没心思与小服务生罗嗦,直截了当告知了来意。

  服务生立即去打电话,过了十五分钟,舒沛然带几个手下来到了酒吧。

  “你是出租司机?外面的出租车是你的吧?”舒沛然威严地看着长得很萎缩的赵建民,没有去握他伸出来的手。

  “是的,是的。”赵建民讪讪地缩回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上的汗。这个老板的气势实在是太逼人了,后面站的几个人个个凶神恶煞,没见过大阵仗的赵建民非常紧张。

  “我们到屋里谈吧。”舒沛然一摆手,身后过来两个人熟门熟路地带着这一干人进入了一个装着防盗门的屋子。

  舒沛然进屋后在大沙发上坐下,几个手下站在身边,一个人掏出烟给舒沛然,然后恭恭敬敬点上。舒沛然示意也给赵建民一支。

  赵建民美美地吸了一口,软中华,好烟。

  “你能告诉我什么事?”舒沛然盯了赵建民一会,平静道。

  “我知道那一对男女,是我送他们来酒吧的。”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是从哪里上车的?他们在车上说了些什么?”

  “这个…,我听说你们是有赏金的。对不对?”赵建民满怀希望地问,想起那一万元,赵建民说话都有些颤抖。

  舒沛然向旁边的光头示意了一下,光头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扔在桌子上,人民币还没有拆封。一看见那叠钱,赵建民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手立即伸了过去。

  “别急嘛。”光头似笑非笑地把钱按住。“只要你把情况都说清楚,这钱早晚是你的。”

  赵建民依依不舍地缩回手,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老板,那个写字楼里有很多公司,那小子可能是在哪个公司上班的白领。”光头在舒沛然耳边说。

  舒沛然对光头说:“你带几个人,带上这个司机,还有酒吧里见过那小子的服务生,守在写字楼门口,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守,一定要给我找到这个人!”

  赵建民一听急了。“老板,我每天还得出车啊,我早晨一挣眼就欠人几百块钱,这两天的份钱还没有挣出来呢!”

  “别废话,这几天我们包你的车了。快走吧!”光头一把拉起赵建民就往外走。

  光头带着赵建民和几个手下在写字楼下面蹲了好几天,没有碰见要找的人,有点急,看赵建民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对了,有一次生气时还当着赵建民的面把他那辆出租车砸了一个坑,把赵建民心疼坏了,看在一万元的赏金和每天500元的包车费上,赵建民嘴上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心里把光头的祖宗都祝福了一遍。

  中午在车里吃完小兄弟带来的盒饭,光头点了根烟,眯缝着眼看着赵建民一会,忽然用手扒拉了赵建民的脑袋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认出来啊?”

  “能认出来,绝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