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反派随心所欲[快穿]>第五十六章 

  楼蔷动了动嘴皮, 涂散立马打起十二分的戒备,神经紧绷。

  “别怕。”楼蔷先收起了刀子。

  涂散摸不准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喊来帮手, 不敢轻敌。

  楼蔷脱下雨衣, 依旧冷淡看着他, “拿着那卷录像带和我过来。”

  “放心,我没有喊人,也没有报警,我打不过你。”

  楼蔷平静坦然地说完就走了。

  她是在让自己放心吗?

  涂散犹豫片刻,带着军刀和录像带,跟了过去。

  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来到客厅。

  楼蔷脱下湿透的外套, 单膝跪在电视机前面, 朝涂散伸手, “录像带, 给我。”

  涂散递过去,她放进机器里, 低头调试, 头也不抬地说:“去沙发上坐着。”

  不一会, 电视屏幕亮起, 楼蔷拿着遥控器过来,身上全湿了,就站在一边。

  电视画面晃动了几下,画质很老旧了,像二十几年的老东西, 看四周都是水泥墙壁, 唯一的窗台极其狭窄, 还在很高的位置, 应该是在地下室拍摄的。

  涂散不由得看了下楼蔷,心说她想做什么?

  “等看完,你就清楚了。”楼蔷说。

  涂散半信半疑把视线聚焦到画面中。

  一个人慌慌张张闯入地下室,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小孩子,把孩子放在墙角绑好又匆匆离开。

  虽然面容随时间变化过,但涂散一眼看出他就是刘义和,二十多年的刘义和。

  楼蔷按了快进键,随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被带进来,无一例外都被打晕了捆住双手双脚,涂散慢慢明白了她想要自己看什么。

  ——刘义和的犯罪实录!

  手里有这种铁证为什么不交给警方?涂散不解,只能继续看下去。

  被绑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涂散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同时一个疑惑在心里浮出。

  他绑这么多孩子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买到山沟沟去或者买卖器官,应该迅速找到下家脱手才是,警察当时查的很严,这么多孩子关在一起,先不说日常吃喝,光是发出的动静就很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

  难道他是等什么时机或者什么人吗?

  刘义和还没有等到他想等的,意外先发生了。

  有一次忘了关门,他的女儿不知怎么的找了过来,进来看到自己的朋友们都被绳子捆着,这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扔下熊娃娃,跑到朋友们身后给他们解绑,随后带领着一群小朋友往门口走去,偏偏这时,刘义和回来了……

  小姑娘看到了救星一样兴奋的喊了声“爸爸”,扑到他身上,刘义和抱着女儿明显慌了。

  小姑娘还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真凶是她亲爱的爸爸。

  其他小朋友看到刘义和顿时吓得鸟雀四散。

  刘义和一个人控制不住这么多受惊的孩子,嘈杂的哭闹声挤满逼仄的空间,一旦有人路过,他手上的罪恶将再也瞒不住,恐惧慌乱之下,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人失去理智,他的耐心很快消耗殆尽,只想让这群兔崽子们给他永远闭上嘴!

  只见他沉着脸,把女儿从身上扒拉下来,一声不吭关上了门。

  小姑娘看着爸爸踩在她的熊娃娃身体上,走向她的朋友们,天真的以为爸爸会和平常一样把大家哄好,然后带他们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作为旁观者的涂散,看到刘义和脸部逐渐扭曲,眼里是亡命之徒的狠厉,从衣服里掏出刀和绳子……之后的事情用残忍都不足以形容,血肉飞溅,绝望的哭喊声从响亮到死寂。

  杀红了眼的刘义和,最后连自己女儿都没有放过。

  墙壁上,地板上,触目惊心的血红,浓厚的血腥味几乎要溢出屏幕。

  真是个畜生!

  如果他是这些孩子的父母,看了这些东西,他会立刻冲出去找刘义和血债血还,剁成肉泥都算轻的了。

  再之后,画面断了。

  涂散松了口气,对任何一个有良知的正常人来说,这样的视频会引起心理和生理上强烈不适,涂散因为习惯了,不舒服但没有到吐的程度。

  楼蔷淡定自若的样子在他的意料之外。

  刘义和的死,她的参与程度必定不低,甚至有可能是她给李言鹤她们规划了全套谋杀计划以及后面的脱罪。

  “看完了,你觉得刘义和该死吗?”楼蔷问。

  “该死。”涂散不否认畜生的罪,不同情畜生的死。

  他个人以为,他们做的很漂亮。

  涂散顿了顿,靠近她,凝视着她的眼睛,放低了声音,“你就这么信任我,让我知道这些,不怕我报警吗?”

  “你不会报警的,”楼蔷淡淡说:“你和警察是两路人,你查案应该有其他目的,不然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不会只有你。”

  涂散笑笑,坐了回去,楼蔷说的不错。

  “但是我想知道,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涂散探究的望着她。

  楼蔷撇过头,默然许久,尽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杜一澜也是他杀的。”

  涂散向下看,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紧成拳,眸色沉了沉。

  “你们其实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吧。”

  “嗯。”

  “高一重逢,你为什么不认她呢?”

  “我身边的一个接一个遭遇不幸,从爸爸妈妈到爷爷奶奶,甚至是养的宠物狗,我不想再害了她。”

  “你既然在乎她,为什么让她半夜跑出学校?”

  “那天我头昏,一澜过来关心我,她看到我中饭也没吃,问我有什么想吃的,我随口一提,我没想到,她真的会一句话跑出去。”楼蔷说到后面再也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嘴唇发白。

  第一次见到她的失态,涂散默默想。

  “你是怎么知道刘义和才是杀害杜一澜的真凶?”

  “偶然的一次,我看到一澜妈妈送她的生日挂坠在刘义和身上,一澜很宝贝它,天天带着不离身,后来又听校长说,他看到那天晚上刘主任和一澜见过面,从那之后,我就怀疑上了刘义和,我跟了他大半年才发现了那个仓库。”

  “刘义和很谨慎,好几次差点被发现,但他还是怀疑上了我,三番五次查我的手机,是校长帮我蒙混了过去。”

  “校长一直没放弃追查杀害女儿的凶手,他早对刘义和存疑,苦于刘义和防他防的紧,于是故意透露消息给我,借我的手挖出仓库的位置。”

  涂散有个疑惑,“刘义和为什么要把罪证保留下来?”

  这不是等着人去抓他吗?

  他能够细致到在办公室里不留下任何指纹和毛发,怎么会疏忽对证据的处理。

  “他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楼蔷嫌恶道:“刘夫人说,刘义和每个周六都会离开家一整个下午,仓库里有台放映机,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他许是看着当年自己犯下了那样大的罪行,却没有被警察抓到,还舒服的过了二十多年,觉得自豪畅快,嚣张到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涂散沉吟,不置可否。

  他转而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看向楼蔷,冲她笑了笑,“告诉我这些,你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想请你帮我们完善剩下的计划,钱不是问题。”楼蔷直说。

  涂散无声一哂,向后靠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神经,对楼蔷似笑非笑地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忙我帮不了。”

  楼蔷一听,皱起了眉,语气里却是笃定无比,“你一定会帮。”

  “哦,这么自信,把你的筹码说来我听听。”涂散依旧漫不经心,他不信自己有把柄在她们手上。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他也有上百种办法让筹码失效。

  楼蔷意味深长看着他,轻声抛出炸弹:“你不是涂君。”

  此话一出,涂散随意晃荡的二郎腿顿时定住了。

  “我见过真正的涂君学长,父母死后,他是我的资助人之一,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靠!涂散暗骂了一声。

  他知道他那个善心泛滥的哥哥资助了很多孩子,没成想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

  涂散内心在怒吼,如果涂君在现场,涂散会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了你不要多管闲事非不听,看看惹来了多少麻烦!

  楼蔷不管那么多,掏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需要我帮你报警吗?姓邓的那位警官似乎对你非常有兴趣。”

  涂散立即坐直了身体,勉强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谢谢,不用。”

  “不过你这么搞,容易玩火自焚。”

  “最坏不过同归于尽。”

  涂散被她气笑了,“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有那个本事骗过警察和法庭吗?”

  楼蔷肯定道:“你有,请帮帮我们,就像你曾经为你的客户做过的那样。”

  ————

  涂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灯一打开,家里一片狼藉。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但他没心情骂它了,找了个椅子坐下。

  系统猫咪从房间里出来,提溜着绿油油的大眼睛,一跃跳到他膝盖上,幽怨的看着他,“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它愤怒的踩了他一脚,猫咪用了全力,但对涂散来说力度刚刚好。

  他享受的仰起头,舒服的妙不可言,“踩的好,再踩几脚,我腿酸死了。”

  系统猫咪:“……”

  它才不想免费给他捶腿,转头就走,涂散这时突然睁眼,一把扯住他的后腿,笑眯眯道:“要吃罐罐吗?”

  系统猫咪冷酷道:“不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事快说!”

  涂散不藏着了,直说:“你不是能回溯时间吗?我想看看刘义和是怎么被楼蔷他们联手报复的。”

  系统猫咪竖起眼睛,有点惊讶但不多,如涂散猜想的那样,系统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但是并不打算告诉他,非必要不出手,将选择权交到他手里。

  是非善恶,黑白曲直,由他自己决定路该如何走。

  良久,系统开口:“可以是可以,不过因为那是段和宿主你关系不大的记忆,需要耗费很多的能量,事后我大概率会陷入沉睡,这期间要是宿主你遇到了生命危险,我没办法赶来救你。”

  涂散举着手向它保证,“我这个人最贪财惜命了,遇到危险跑的比谁都快,不会出事的,我发四。”

  系统猫咪看着他的手,心说:那是五……

  有道是烈猫怕人缠,涂散比一般人更会缠猫。

  “哎。”

  系统还是妥协了,“说好了,后果自负。”

  “后果我负。”

  涂散话音刚落眼前一片白光闪起,下意识抬手挡光,再睁开眼时,身处的环境大变。

  涂散看了看自己的透明的手,他现在应该是出于一个类似于灵魂体的状态,可以看到眼前发生的事,听到声音,闻到味道,却无法干扰任何事,因为过去是既定的。

  他现在身处的时间点,是刘义和失踪那天,他家里发生的事。

  那天吃过中午饭,笑容可掬的刘夫人贴心地拿来碟切好的西瓜,提出要送刘主任去学校。

  夫妻俩一起下楼,刘夫人热情和邻居们打招呼,留下印象。

  到了车库,刘主任刚摸到方向盘,头就开始晕乎乎的,没一会倒了过去。

  平日里温柔小意的刘夫人此刻却冷漠地看着,嫌弃地把靠在身上的人推开。

  安眠药是她早放在汤里的,这幅贤惠面具她戴了太久了,累了,倦了。

  她摇下车窗,对某个角落里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几个人过来,把刘主任扛上另一辆车,而她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去学校,营造出刘主任最后出现在学校后的假象,步行离开学校前特意和保安打了个招呼。

  但是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脸上笑容瞬间收起,快的仿佛那是错觉,转而被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取代。

  她走到水果店门口,和老板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回头看了几眼附近的商铺,这条街几乎都是受害者父母开的店铺。

  几个人在无声中交换完信息,刘夫人走进了水果店里,再没有出来。

  直到夜幕降临,这条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校长和楼蔷踏着破碎的月光走来。

  店里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最后两位客人的到来。

  他们无一例外,神情冷冽,与今晚清冷的月光遥相呼应。

  随着门帘拉下,一场复仇的盛宴正式开始。

  水果店下面有一个冷库,此刻已经被改造成了刑场。

  为了防止血液飞溅,整个空间用塑料膜包裹了起来,满目白茫茫,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像极了夜晚挂了大大“奠”字的灵堂。

  诡异的平静,暴风雨开始前的暗流涌动。

  最中间,刘义和被捆在椅子上已经醒了过来,嘴被胶带黏住,他看见这些人就心知不妙,发出呜呜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刘夫人。

  可当他看到刘夫人怨毒憎恨的目光、满身澎湃的杀意,全身凉彻骨,仿若掉进千里寒涧,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楼蔷从墙角拎来一个袋子,把准备好的塑料雨衣和手套一一分发给众人,随后她拿出那把军刀,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谁先?”

  “我!”刘夫人抢先夺过刀,用力握紧,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刘义和走去。

  楼蔷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台扩音器,打开后,一首曲调激昂的歌曲响起,前奏由缓到急。

  “哒哒哒……”

  刘夫人酒红高跟鞋踏地每一下都踩在节拍上。

  节奏越来越快,她的步伐越来越急,刘义和只觉得有阵急风吹进眼睛,熏的他眼睛疼,再睁眼时,刘夫人已然站在他眼前,冷冰冰俯视着他。

  刘义和试图从她眼中寻找出一丝心软或者爱意,可惜,并没有,只有杀意。

  如这首热歌一样火热爆裂的杀意!

  一滴滴冷汗从他额头流下。

  刘夫人这时突然抬手,轻柔的替他擦去了汗水。

  这个举动给了刘义和虚无的希望。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却把他打入深渊。

  “那个时候,宝宝向你伸手,哭着喊‘爸爸,我怕,抱’,你为什么不抱她呢?”刘夫人神色哀戚地问。

  刘义和浑身猛的颤了下,想起了什么,呆呆地看着眼眶通红的刘夫人,不知不觉眼眶也红了,面露痛苦。

  “她当时肯定很害怕,很痛苦,”刘夫人揪住胸口的衣服,那股心绞般的疼痛她切身感受到了。

  “你那时还骗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和警察东奔西跑找宝宝,跑坏了三双鞋子,我以为……以为你真的爱她……”

  刘夫人怒极哽咽,又仰头把眼泪都咽了回去,骂道:“你可真他妈的能装!”

  “啪!”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演了二十多年的好丈夫好爸爸好老师,把我们所有人蒙在鼓里!一想到我和你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我恶心的想死!”

  “呜,唔呜。”

  刘义和看着崩溃的刘夫人,拼命摇头,想说些什么。

  刘夫人不想听,她把刀对准刘义和心脏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枕头下放了一把刀,有多少次,我半夜醒来,拿刀对准你,就像这样,刀尖抵着心脏,我都想直接一刀捅下去!把你碎尸万段!”

  咆哮声未落。

  “唔!!”

  刘义和瞪大了眼睛,只觉一阵痛彻心扉的疼,惊恐地看着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红色液体冒着新鲜的热气,像回荡在空间中的激昂歌声一样的炙手。

  刘夫人双眼通红,泄愤一样用力把刀子拔出,高高举起,又要捅下去,身后有人制止住了她。

  “等一下。”

  刘夫人回头,楼蔷漠然道:“还有其他人等着。”

  站在后面等待的父母们,哪一个不是双目充血,恨不得扑上去把刘义和撕碎了吞进肚子里。

  刘夫人不甘心狠瞪了刘义和一眼,还是让出了位置。

  父母们一个接一个,无声地轮流接过刀子,对准畜生不余余力,如果可以,他们多想捅上个几百刀。

  可那样太便宜他了,一刀刀缓慢的凌迟更解恨。

  血顺着椅脚流下,以其为中心,一条条血流像四面八方延伸,爬过塑料膜铺就的雪白地面,开了一朵绚丽灿烂的、从尸骨里汲取养分而长大的荼靡花朵,艳的滴血,红的要燃起来。

  在无尽的折磨下,刘义和□□的呜呜声渐渐小下去了,瞳孔黯淡无光,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破风的喉咙呜呜呀呀漏出一点声响。

  只差最后一把刀结束一切。

  这把刀落到了楼蔷手上。

  她面色平静,刚要从李言鹤手中接过,李言鹤却轻轻推开了她,以楼蔷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挥出了这一刀。

  楼蔷愣住了,看着已经断气的刘义和恍惚不定。

  李言鹤用干净的那只手拍肩安抚,柔声道:“有些事情老师来做就好,你还有未来,手不要沾上畜生的血,干干净净地离开这里。”

  楼蔷还要说什么,李言鹤打断她说:“杜一澜也是我的学生,这仇我替你帮她报了,你没有对不起她。”

  “等今天过去了,那所有的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困在悔恨里,她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你要往前走,可以怀念她,但不要停下脚步回头。”

  李言鹤眼神坚定而慈爱,声音沉缓而温柔。

  他是利用了楼蔷不假,但他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关心她的人。

  楼蔷眼角红了,咬唇点点头。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刘义和虽死,尸体还需要处理干净。

  由肉店老板带头,带几位胆子大有经验的将大块分解为小块,其他人则将小块继续分解,分的越细,警方调查难度就越大。

  火辣辣的音乐声里,这场复仇盛宴节奏走向最高潮。

  武器、鲜血、仇恨、报复、热曲,是从来是百搭不厌的硬菜。

  热血沸腾的乐声响彻每个人的耳中、心中,他们脸上都带着如喝醉后亢奋的红酡,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握住刀的手在颤抖中抬起落下。

  液体飞溅到他们脸上,像火星灼烧皮肤,烧的眼睛通红,血管似乎都喷张炸开,没有一个人停下动作,紧锣密鼓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腥味弥漫的空间中,全身血液随着音乐澎湃的鼓点疯狂燃烧,灵魂在叫嚣着冲突身体,与疯狂爆炸的音乐融为一体。

  去他的善良!去他的心软!去他的教养!

  法律已经没办法把我们的孩子还回来!他们希望抓到凶手伸张正义,可我们只想抓到凶手找回孩子!

  可是,孩子回不来了,死在某个旮沓角里,骨头都烂了。

  我们痛苦却没有办法,只能亲手宰了这个畜生,让他死无全尸,不得往生!跪在奈何桥下,给我们的孩子铺一条轮回的路!

  涂散作为一个局外人,可以袖手旁观,但强烈的血腥味直冲鼻子,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激昂的音乐震的他脑袋疼,如果换做涂君在这里,肯定会不顾一切阻止他们,他认为没有人有权利越过法律决定他人的生死。

  涂散认为这个观点有道理,但他并不完全认可。

  杀人犯在杀人害命前可不会特意写封信给法庭,告诉他们——“亲爱的法官大人,我想杀个人,没有原因,想杀就杀了,望您批准……”

  所以,既然杀人犯可以越过法律害人,而且在法律无法做到给受害者绝对公正的存在下,为什么被害者没有复仇的权利?不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涂散曾经问过涂君这个问题,涂君被他问的愣了会,反问他,“如果你报复了杀人犯,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痛快了,可之后这个杀人犯的家属为了给他报仇也要来杀你,这个时候,你们谁是被害者,谁又是加害者呢?”

  “你在追求的究竟是正义,还是你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