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跟权臣联姻的陛下只想当花瓶[古穿今]>第56章 你到底几年前穿越过来的?

  董岚和祁中锐面面相觑, 猜不准祁宁沉沉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似乎不是完全针对他们的。

  但对方的神情气质冷凝沉重到让他们不敢贸然开口。

  半晌的沉默之后,祁宁追问道:“你们怎么能确定我跟我爱人是因为那场宴会认识的?”

  祁家三人不明所以, 祁中锐跟董岚对视一样, “几年前你还没认识胡彦阳, 没什么关系近又有地位的朋友,自然没有门路去认识徐总,他帮你解围这大家都知道,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关注你的。”

  只是他们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儿,以为大佬是一时兴起, 谁能想到是真的对祁宁有感情。

  是一次叠加一次的维护让他们确认了徐应钦对自家这个花瓶草包确实有兴趣, 所以才试探着提出要把祁宁送给人家当情人……提这茬的时候徐应钦态度并不明朗,他们大着胆子畅想了下未来, 说相处好了不是没可能结婚,两家还能联姻。

  然而他们只敢奢望的联姻,徐应钦却直接答应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没道理拒绝,尽管徐应钦说的很清楚, 两家是一次清。

  可在这两人感情越来越好,祁宁的名声也越来越好之后,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放弃,血脉亲情是斩不断的呀。

  听完这些话,祁宁缓缓深吸了口气,勉强把动荡的情绪压下来, 他清楚不能听信这几人的一面之词, 还需要更多的确认。

  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 他也失去了再跟眼前几人说下去的兴致, 站起身道:“我还是那句话, 你们别想再从我身上获得任何一点好处,你们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祁家三人跟着站起来,董岚不死心地问道:“你真就对自己的亲人这么绝情吗?”

  祁宁瞥了那几人一眼,连一声冷笑都欠奉,“亲人?你们记住了,所谓的亲人已经间接害死了以前的我,吃一堑长一智,你们觉得我还会让你们再次伤害我吗?

  “以前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该得的好处已经得了,再纠缠没有意义,还不如想方法自救。

  “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说完这些他就转身离开了偏厅,没去逗跟在他腿边要蹭蹭摸摸的牛奶和白玉玉,径直回了书房。

  他坐下又站起,根本坐不住,焦躁地攥着手机来回踱步,反复打开拨号界面又反复退出,他想给徐应钦打个电话问清楚,甚至想现在就去公司当面问,可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应该再慎重些。

  如果徐应钦是真的已经穿越过来了五年,而不是对方说的两年……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是在担心什么?能瞒着一件事,会不会也瞒着其他事?

  他从没想过徐应钦会对他说谎,根本没去深想过,心里就没这根弦。

  而现在意识到某种可能之后,他没法不多想。

  东想西想半个多小时后,他打定了主意,先给徐岩发消息,得知对方刚在外面跟合作方谈完事情,之后也没别的安排,他就让人直接来了家里。

  当面问还能从表情上捕捉些信息。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不无焦灼,只能不断说服自己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是祁家那几位记错了,或者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然而,然而。

  跟丝毫没发觉不对的徐岩聊完之后,明明是夏天了,他却好像身处隆冬腊月。

  看祁宁有点愣神,徐岩不无奇怪,“怎么了吗?”

  祁宁忽得回神,勉强镇定道:“没怎么,就是想了解下应钦的过去,毕竟我跟他在一起没多长时间,我这问问你了还能想想看怎么给他准备点儿惊喜。”

  徐岩放下心,他刚还奇怪问以前的事儿怎么不直接问他大哥,要说是从过去的事情里寻找些制造惊喜的机会,那肯定不能直接问本人。

  他大哥肯定能听出来端倪,还是问周围人合适些。

  他本来想着跟徐应钦知会一声来过家里,现在嘛就先不说了,这没眼色的事儿他可不干。

  送走徐岩,祁宁关上书房门后有些脱力地靠在门板上,半垂下眼,陷入了沉思。

  按照徐岩的说法,跟徐应钦俩人是从小就不对付,但从五年前开始对方就从针对变成了忽视,而在两年前开始才给了正视,但不是之前的针锋相对了,转而是收服和拉拢。

  这是徐应钦的风格。

  不能用的人没必要多搭理,多给一个眼神都是浪费时间,而有用的自然不能放过,要收为己用。

  所以……他疑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他的眸光微微颤抖,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情绪几乎要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为什么要隐瞒这样的事?如果……不,他十之八九已经能确认了,就是隐瞒。

  有一就会有二。

  那么其他事情呢?

  他不敢想,却忍不住不去想。

  徐应钦这一下午过的很安静,平时祁宁干了什么都会给他发消息,一两句话、一两张照片、一两个小视频,总有些分享和交流,而今天下午却什么都没给他发。

  不过他倒是没想其他,或许是刻章刻入迷了,做其他什么事情沉浸进去了,都有可能。

  祁家三人来过的事情赵建川跟他说过了,问题不大,祁宁能自己处理好。

  到家后他一边上楼一边询问跟在身边的管家,“有什么异样吗?”

  赵建川斟酌了下,没觉出不对,但仔细想了想还是交代道:“今天下午徐岩少爷来过,不过祁先生说是想问些东西给您准备惊喜,我就没跟您说,不过……

  “下午给送点心和水果的时候,祁先生没开门,说不需要。”

  真要说,这是唯一反常的一点。

  中午吃饭晚,他其实没多想,但现在徐应钦一问就觉得不太对了。

  听到赵建川的话,徐应钦不免起了些疑心,徐岩没跟他说一定是祁宁特意说过,这不对,问徐岩问题他能理解,但为什么不直接微信问?还要把人专门叫到家里来。

  他的心不由地沉了沉,走到书房门口看到门缝里一片黑暗时,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他沉默了半分钟,给徐岩打了电话询问,挂断之后初步有了猜测。

  他叮嘱赵建川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书房,随后没再犹豫地敲了敲门,停顿了会儿打开门走进一片昏暗中。

  既然躲不过,那就总要面对。

  关上门后他没有直接开灯,落地窗外露台上的灯光让房间里不至于陷入完全的漆黑,而他借着这些光一眼就看到了安安静静坐在书桌边的祁宁。

  对方的神情隐没在昏暗里看不真切,但他能感觉到眼前人沉沉的、压抑的情绪。

  他缓步走近,轻声唤道:“宁宁?怎么了?”

  祁宁抬眼看过去,在徐应钦转过书桌走到里侧时起身往另一边退了两步,这样一来宽大的扶手椅就横亘在了两人中间。

  他盯着徐应钦,开口的声音又冷又沉,“还问我怎么了,赵叔跟你说了徐岩来过吧?两人跟你一交代你能猜不到我在想什么?在我面前没必要装糊涂。”

  随着祁宁这一句话音落下,偌大书房陷入了沉寂,在两人之间更是少有的凝滞氛围。

  徐应钦定定地注视着祁宁,想上前,却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显的躁怒和抗拒。

  他放缓了语调安抚道:“宝贝……”

  “事儿没说清楚别这么叫我!”

  祁宁打断了徐应钦的话,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上前半步,嗓音沉下来显得冷厉又带着压迫感,“你比我早穿越过来不是两年,而是五年,甚至更久?

  “是、不、是?!”

  听到祁宁明确的问话,徐应钦顿了半分钟,坦白道:“是,这件事我对你确实有隐瞒,但这件事本身不重要,两年和五年相比没有多大区别,我们现在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且看当下,是不是?”

  祁宁轻笑了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了起来,微微颤抖。

  他抿了抿唇,“现在是很重要,未来也很重要,但不代表过去就可以不管,就不重要。你口口声声说两年和五年没什么区别,那你干嘛还要在这个时间上对我说谎?

  “决定隐瞒我的时候你在考虑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话说到这一步,徐应钦很清楚祁宁在问什么,他们对彼此都太熟悉了。

  面对徐应钦的沉默,祁宁拉开椅子走到对方身前,一把连衬衣带领带的攥住了,他凑近了凝视着徐应钦的双眼,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五年……还是更久?”

  徐应钦轻轻抚着祁宁的手试图安抚对方,“是五年,你可以问徐岩,甚至去查徐氏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可以佐证,到现在了我没必要再瞒你。”

  “很好,承认了就好,”祁宁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放松,“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过去的事情我很介意,我们之间的过去我很介意。”

  “宁宁……”

  “你就是太了解我,知道我会愧疚才故意说只比我早穿越过来两年?”

  徐应钦无言以对,他把五年说成两年确实有这层意思。

  彼此惦念的人,分离越久就越是想念、越是煎熬,他清楚其中的滋味,前世他们分别过七年,他懂,祁宁一样懂得。

  在现代重逢,对方不在意很多东西,他又有意去剥离某些可能引起怀疑的东西,然而没想到祁家人竟然说漏了嘴。

  即便只有模糊的一句话,可祁宁的才智他从未怀疑。

  眼前人对他是有愧疚的,从前世到现在,从让他背负了污名,到自身早亡后将一切都丢给他,对陪伴、对时间,祁宁敏感而介意。

  两年已经很长,但再短对方不会没有察觉,毕竟他在现代做了许多事情,再短说不过去,两年是合适的年份,而五年……太长了。

  分离的煎熬要承受五年?这对他的陛下而言不无沉重。

  他不想要对方这样的愧疚心。

  而到了现在这一刻,他的一切解释都只是狡辩,祁宁说的很对,他们对彼此过于了解了,瞒不过的。

  他抚着祁宁的脸颊,轻声道:“这件事我道歉,但我不后悔,只会遗憾没有把一些事情处理得更好,这一生——

  “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闻言,祁宁笑了声,面容上是少有的惨淡意味,喃喃道:“可我不想自己的开心是这样的。”

  看着略有些失神的祁宁,徐应钦到底心疼,“我能开心是建立在你开心基础上的,做这些事情我一点没有勉强,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祁宁是能感觉到,可正是因为了解,他才知道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松开攥着徐应钦衣服的手,同时避开了对方的触碰,怔然地后退了半步,扶住了刚才被他挪开的椅子。

  他的眼睫不住地颤抖,终究还是把压在心底深处的疑虑说了出来,“你能把五年说成两年,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说的上辈子我死后的那些事……

  “你说你好好活下去了,去亲眼看一看大江南北的四季,去做我们曾经约定了却没能做成的事情……

  “那些是不是你骗我的?”

  祁宁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那一句时几乎变成了气音,可在安静到针落可闻的书房里,徐应钦听得一清二楚。

  这让他的心弦一下绷紧了。

  他的陛下一如既往地敏锐,只要能抓住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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