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高让身边的那些个太监也不过想去了耍耍威风,我让人好生招待着,他觉着舒服了也不会愿意上战场,到时候就好说了。”李和泽也不是头次遇着这事儿了,当今皇上初登基时,不放心让他独章兵权,也派了近臣前往豫北,名义上是监军,实际上是监视他是否有异动,三年后确定他没有反心才把人召回去,现在又来了。

  李衍说:“高让身边的人也不都是混吃等死之辈,爹,你莫要大意。”

  “放心,我自然知道这人握着豫北是否反的话语权,我不会大意。”李和泽说。

  他镇守豫北数十年,对付这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总不会让他有机会将豫北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对了,爹,祖父的事发生后,我还没有机会去见过娘,娘还好么?”李衍坐下来问。

  李和泽的眉头拧成了“川”形,半晌后才说:“那事刚出来的时候她很不冷静,丧事后一直郁郁寡欢,不过这段日子也静静平息了,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那就好。”李衍有些失落的垂下头去说:“我不孝,发生这种事也没能回去看看。”

  “你怪爹将你留在京都被禁锢?”李和泽瞧着他问。

  他摇头闷闷道:“不是。”

  “爹做事自有深意,只是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却不能回去,哪怕上柱香都不行,我只能在城外设了衣冠冢,只是觉得有些......”李衍说着说着便不再开口了。

  李和泽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正卿,你将来会明白爹对你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他稳着心绪答。

  “对了,爹,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李衍说道。

  李和泽挑眉:“你说。”

  “豫西兵败之时,豫北的军队和杨氏的亲军可是同时到的?”

  他想了想说:“是。”

  “怎么了?”李和泽觉得他问这些话似乎是想确定什么:“你觉得此案有疑点?”

  李衍抿了抿唇才道:“不只是疑点,爹,我觉得这起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阴谋,宋氏......可能是被人冤枉了。”

  “你说什么?”李和泽只觉得大惊:“冤案?”

  “该不会是你对宋氏幼子有意,蒙了眼吧?”他犹豫片刻后问。

  李衍皱眉:“爹,我不会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我前段时日和豫之一块儿去商州查江远游被杀一案,无意中找到了尚活在世的将士,后来经过审问杨氏的两个儿子,我也查到了杨氏与京中之人相互勾结,构陷宋氏之事。”李衍说:“爹,这由不得我不怀疑啊。”

  李和泽这才正了神色说道:“杨氏?”

  “没错。”李衍叹气:“我们查得已经很清楚了,除了杨正柏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之外,其余的证据也可以证明杨氏的罪行。”

  宋谦回来时便看到李和泽在,他施过礼后坐下道:“在谈什么?”

  “说杨氏的案子。”

  他垂下眸有些沉重的说:“我也是来说这个,邢狱着火了,所有的犯人都尽数葬身火海,还有不少的狱卒也死了。”

  

 

  、火势

 

  

  “什么时候的事?”李衍猛地站起身来。

  宋谦拧着眉答:“方才。”

  “我得去看看。”他匆忙的出去,宋谦转头对李和泽施了个礼也跟着去了。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邢狱的火还在烧,漫天的大火直冲天际,黑乎乎的烟直往上冒,数不清的人不停地提水往里走,看到他来有个满脸黑的人放下水桶走过来道:“侍郎大人。”

  “这里怎么会着火?”李衍问。

  他答:“今日不是小的值班,来的时候这里便已经着火了,到现在也扑不灭。”那人拿袖子擦了擦汗,顿时满脸的黑都擦开了,他吞了吞口水道:“侍郎大人,小的先去了。”

  李衍颔首。

  刑部员外郎过了半刻才来,他看到李衍忙皱眉道:“侍郎大人,您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