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英怔了怔后怒道:“你狡辩!”

  “我是宋氏罪子宋谦。”他平静的出声:“是豫西一案的罪人,我没有包庇他的理由。”

  李衍一愣,偏过头看他。

  宋谦长身玉立,对于周遭人的目光不甚在意:“高公子,你不妨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不迟。”

  “别信他,京都人人都在传他们有断袖之情,现在若我们走了便再无面见皇上之机。”人群中有人高声道:“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显英,你万不可信他们!”

  李衍闻声忽然笑了笑。

  宋谦猛地抬腿跺了他一脚。

  “皇上,外面闹得厉害,现在李侍郎被围住,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了身。”高让手里拿着好不容易寻回的拂尘,身上都是趴在地上找拂尘的时候被人踩的脚印:“要不老奴去找禁军......”

  皇帝抬起手制止。

  高让深知皇上这是在等,便没有再出声。

  就这样僵持了半夜,宋谦的身子已经撑不住,脸色渐渐泛了白,眸光也有些散,紧抿着唇不说话。

  “一个罪臣之子护着仗势欺人的侍郎,你们可真......”

  高显英冷笑着道:“今夜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

  “豫之。”李衍瞧到他脸色不济,有些愁眉。

  宋谦摇头。

  “砰!”一声,宋谦栽倒在地上。

  李衍心里一慌打横将他抱起来,看着四面围着的人道:“让开!”

  “你看,我早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方才那人得意的指着他们洋洋道。

  高显英挡住他们的去路道:“等着跟我面见圣上。”

  “滚!”李衍冷声。

  见他往前逼近,似乎并不畏惧暮阳的刀,李衍猛地一抬脚踹在高显荣胸口。

  

 

  、不羁

 

  高显英也是翰林院的学生,文人而已,撑不住他这一脚,整个人摔了出去,连着带倒了好几个学子,霎时间乱成一团,暮阳在后挡着,李衍抱着他疾步离开。

  “主子,这是......”青阳在殿外等着,看到他出来着急问道。

  李衍瞧了他一眼,把宋谦抱上马车才道:“去请大夫。”

  回到国士府,周青云看到昏迷不醒的宋谦急的手脚都没地方放,苍老的脸上满是焦急:“这怎么又......”

  “父亲,您先别急,我这就叫人去请秦大夫。”周晗景赶忙拍着他的背安抚。

  李衍坐在一旁不说话,脸上满是忧心。

  窗户还开着,他下意识起身过去关好,看到宋谦面无血色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秦皓赶来给他瞧了瞧后叹气道:“我好说歹说,千万不能着凉,不能过于劳累,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诶......”

  “他何时能醒?”周青云坐在榻上忧心的问。

  他坐在案前写着方子道:“再有个把时辰也就该醒了,不过青云。”

  秦皓眼神复杂的瞧了李衍一眼道:“豫之的身子底子伤得厉害,还是尽量别让他这样折腾,若是哪天出了大事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爹,你也回去歇着吧,豫之这儿有我照顾。”周晗景扶着周青云站起来道。

  李衍坐在离宋谦最近的椅子上不动如山。

  “李侍郎,这儿有我,你回去吧。”周晗景客气而疏离的说着。

  他抬眸道:“我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