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轻轻笑道:“对对对,金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白蓝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道:“你们当官的真是累,我是看不懂。不过我知道你这么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一定会回来让你难受。”

  “那你还吃这么多,万一待会打不动怎么办?”白玉辉忍不住吐槽道。

  几个人说笑间,小将军醒了。

  他在凳子上睡了这么一会儿,腰酸背痛,想要翻个身活动一下筋骨,咚的一声就翻到了地上。

  凳子和地面还有膝盖高的距离,这一摔更疼了。

  小将军怒吼道:“快给我解开!你们这么做还想活着离开秦威国?”

  “呵呵,我们不这么做,你就保证我们活着离开秦威国?你敢保证吗?”白玉辉起身绕过几人,用脚尖踢了踢一脸不爽的小将军,索性蹲下来和他对视道:“我还没问,你是什么将军?看大门的还是领军打仗的?看上去这么年轻,上过战场吗?”

  一直在包子铺周围守着的是小将军的属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是青画一只手持长剑立在被捆住了手脚的小将军旁边,他们只要稍有动作,长剑就会直接划断小将军的脖子。

  他们是跟着小将军从战场下下来的过命的交情,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

  所以只能在小将军昏迷期间,将包子铺围了起来,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白玉辉现在突然蹲到了小将军跟前,他们一个个的紧张万分,死死的盯着白玉辉。

  胆大的属下鼓足了勇气道:“使者也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将军只不过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他没有权利过问。但是我们知道,你如果伤害小将军,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秦威国。”

  “漂亮!”白玉辉拍手叫好道。转头继续对小将军道:“看这样子,你们也是共患难过的,上过战场?我记得秦威国这几年的战争也不多,你是哪场战争里出的风头?”

  “你不配知道。”小将军得意的扭过了头,不愿搭理白玉辉。

  “他们能打过什么?我算算啊,要么是和龙岩那种小小国有过几次摩擦,能占下便宜,要么就是承袭了老子的战功。他这么年轻,后者可能性更大。”白蓝吃饱喝足,拿着牙签坐到了青画旁边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老太太饭后聊八卦的标准架势。

  “呸,你们不要小看我们将军。我们将军可是领着我们偷袭过你们的圣金国的,不然你们国主会这么着急的赶来求和?”

  白玉辉看一眼金陵月,二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偷袭过我们圣金国?我们边疆守卫军也让你们头疼万分吧,有什么好得意的呢?”白玉辉轻笑道。

  谁知那个属下笑的更开心了,道“你们这群糊涂蛋,你们的守卫……”

  “你给我闭嘴。”小将军呵斥道。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玉辉有些不死心。

  正想要再问,回宫请旨的王二手领着几个身着官袍的老者气势汹汹的赶来了。

  几个老者是骑马而来,统一的红衣黑帽,目露凶光,如果不是鬓角的花白头发让人猜得出他们的年龄,看这个阵势,势必会以为是来打群架的。

  王二手翻身下马,虽然有些不稳,但是看得出,学过基本的骑术。

  王二手晃荡了好几步,才在平地上走直了路。

  他小跑到包子铺里,客气的作揖回道:“二位使者,我们陛下深感礼数不周,已经重重的责骂了下官,还派遣了朝中六位重臣前来迎你们二位入宫。届时陛下也会在宫门口相迎。二位使者,你们看这阵势还可以?”

  白玉辉咂咂嘴道:“还好。算是有点诚意。”

  白玉辉对白蓝道:“给小将军松绑。”

  小将军想要发火,被王二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心领神会地憋了回去。

  白玉辉和金陵月并肩出了包子铺,马背上的几个大人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二人几眼,不怎么情愿的下来马,对白玉辉和金陵月虚假的客套了一番。

  六位大臣中领头的是秦威国的丞相,花白的胡子一抓一大把,小眼睛周围的皱纹都快把眼睛给盖住了,依然没有遮盖住那里面散发出的凌厉的狠意。

  “二位,咱们入宫吧。”丞相发话,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回应的。

  白玉辉甩了甩衣袖,悠闲的走到丞相跟前,道“丞相客气,老人家先走。”

  ……丞相眯了眯眼,想要说些什么,那雪白的银线上下翘了翘,没了声音。

  “好。”丞相负手领队,重新上马。

  几个大人纷纷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得很。

  白玉辉小声道:“他们秦威国看来对武力重视程度比我们要厉害多了。”

  “怎么?回去要提提建议?”金陵月小声嘀咕道。

  “回去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给他提建议?免了免了。”

  “你故意的!”身后刚才那个多嘴的属下正怒视着白蓝,身高不够,还垫了脚从那瞪眼。

  “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撞到我了。我没让你赔医药费就不错了,你反过头来赖我?”白蓝一脸的嫌弃样。

  小将军走到那个属下跟前说了就,属下愤愤不平的归了队。

  “切,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老子光明正大的干一场。老子要是输了老子跟你们姓。”白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那一瞬间,马背上的,马背下的,有耳朵的,基本都听到了。

  他们心有灵犀的都选择了沉默,静静的盯着白蓝。

  白蓝就像是被扔在了猛兽笼子里的一块肉,正在被大家伙在心里幻想着如何吃下去。

  白玉辉对着白蓝招了招手,笑道:“你打不过我,所以跟了我的姓。这怎么还要改姓呢?是对我不满意吗?”

  白蓝想要反驳,白玉辉递了个眼色,白蓝立马乖乖闭了嘴。

  几个大人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下,打马前行。

  白玉辉一行人统统上了马车。

  白蓝骄傲道:“我刚才那么说难道不是给圣金国争面子吗?”

  白玉辉拍了拍自己的二郎腿,道:“是,也不是。”

  “你……算了,金大人,他这是什意思?”白蓝转头就去问金陵月。

  白玉辉张嘴正要解释,只能张嘴发出了一声叹息:“唉。

  金陵月心中好笑,嘴角轻扬,耐心解释道:“你越界了。偷袭在他们眼里,也不会是多么光彩的事情。被你这个圣金国的提起来,他们或多或少都会认为你在笑他们。你又自信满满的说自己不会输,这就等同于说他们除了偷袭,别无他法。你私下里说说就罢了,你当着将军和一众大臣的面前,在下属面前说这些,就是在打他们的脸面。说他们没有领导能力,说他们不行。”

  白蓝听得云里雾里。

  白玉辉笑道:“有人告诉你阿花背着你偷男人因为你不行,你生气吗?但是如果一个男人当你面儿告诉你因为你不行,所以他成功偷了阿花,你会不会更生气?”

  “我会杀了这个男人在再去生气。”白蓝愤愤道。

  “恩,刚才那几个大人和小将军的心里,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白玉辉掀了车帘,看着前头几匹高头大马上□□的背影,有些感慨道:“年纪这么大了还能这么挺拔,真羡慕。”

  白蓝终于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后脖颈发凉了,他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道:“我这算死里逃生吗?”

  “算。”青画偷笑道。

  青画掌心缠着纱布,刚才握剑身的时候割伤的。正在一边用牙咬着纱布的一端,一边用手重新包扎好,忙里偷闲来笑话白蓝,两个人立马笑着打成了一团。

  白玉辉揉了揉眉心,靠在马车上闭眼休息。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在宫门口约一百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玉辉睁开眼睛,询问外头的人。

  “两位使者,我们秦威国不比你们圣金国高手如云。为了确保皇宫的人安全,所有外臣入宫前,需要搜身。二位多包涵。”王二手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白玉辉头才探出去,就积极的出来解释道。

  “搜身?”白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无妨,入乡随俗。”白玉辉难得的好脾气,自己下了马车回头扶金陵月。

  路边有个看上去搭建了不久的小帐篷,搜身就是在这里。

  白玉辉一行人跟着王二手来到搜身处,身后的帘幕放下,帐篷里的光线立马变暗了许多。

  白玉辉眯了眯眼,笑道:“需要脱衣服?”

  “使者多包涵,这是我们秦威国的规矩,为了安全,大家搜过身都好说。衣服不用脱,您是贵客,自然不用。我们就是例行公事的摸两下。大人您这边请。”帐篷里有两个年轻男人一脸笑意,恭敬地弯着腰邀请白玉辉去前面的桌子边上检查。

  白玉辉瞥了一眼这帐篷里面的构造。

  普普通通的帐篷,里面设施简陋,就两个看上去极为不专业的年轻人在这自言自语。

  白玉辉目光扫过四周,发现帐篷侧面有几个人影。

  没错,是人影。

  那几个人影聚在一起,正扒着帐篷上的小缝隙往里打量。

  白玉辉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转头就对要给金陵月搜身的年轻人道:“你过来,我让你搜。”

  那年轻人有些不耐烦道:“排队。”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