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了楼梯,气都没喘匀就准备去踹门。

  青画一把将白玉辉抱住,不耐烦道:“主子在换衣服,白大人你在外面等一等。”

  ……

  白玉辉咬牙切齿的小声在青画耳边说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青画挑眉:“我是主子的人。”说完不忘朝着屋里的人表了表忠心:“主子让我在外头守着我就守着,谁也别想进去,白大人你也不行。”

  白玉辉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是多么的想不开,找了这么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货来给自己对着干。

  不过好在青画还算懂事,没有在屋里看着金陵月换衣服,不然……呵呵呵,白玉辉威胁道:“忠心护主是好事,别忘了你的忠心到底怎么忠,要是忠偏门了,可就麻烦了。”

  青画轻笑出声:“白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分得清楚。”

  屋里的人听到了外头的吵闹,知道是白玉辉又作妖了,忍不住头疼,还是敞开门对白玉辉道:“你先进来。”

  白玉辉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屁颠屁颠的就随着金陵月进了屋。

  白玉辉转身关门的功夫,就被金陵月一把按到了门上。

  咚的一声,震得白玉辉整个后背都有些疼。

  刚想喊出声,金陵月带着茶叶香味的手掌就堵了上来。

  金陵月好看的眉眼就在咫尺间,却因为金陵月遏制住了白玉辉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门上,使不上力气。

  于是乎,想要这样那样金陵月的白玉辉,被金陵月压在门上这样那样了一遍。

  文明点,就是亲了亲。

  只不过金陵月是个属狗的,不亲则以,一亲就上瘾。

  原本只是想要用排山倒海之势压一压白玉辉,让他少分心于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多多陪着自己。

  可是自己的唇一碰上白玉辉的,就大脑空白,两眼昏花,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就想亲下去,继续亲,亲到这个人哭着求饶为止。

  金陵月一边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一边津津有味的继续着嘴上的动作。

  白玉辉从最初的茫然自守,慢慢变成了主动配合。

  不仅张开了嘴,还主动伸出了舌。

  这次轮到金陵月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他还是第一次接受到这种回应。

  惊喜又意外,刺激又兴奋。

  然而指望亲哭白玉辉,呵呵,那就是痴心妄想。

  白玉辉虽然实战经验不行,但是理论经验一大堆,对付别人不行,对付这种一根筋的金陵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战局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金陵月沉醉在开拓地盘的时候,手上放松了警惕,给了白玉辉可趁之机。

  就像是马车上的那样,白玉辉反客为主,把金陵月反压到门上。

  不过白玉辉比较心细,在金陵月撞向门板的时候,还用手挡了一下,缓冲了冲击力度。

  金陵月那时候正好被白玉辉咬住了舌尖,顾不得其他,只想要挣脱束缚。

  只不过白玉辉没给他机会。

  两个人难舍难分,唇齿之间的交战似乎已经分解不出胜负,便慢慢的移动了旁边的桌子上。

  如果,白蓝不过来大煞风景的送点心,白玉辉觉得,自己是能把金陵月吃掉的。

  自己梦想了许多年的梦,差点就坐实了,生生被白蓝打断了,可想而知白玉辉看向白蓝的眼神里,夹杂了多少“爱恨情仇”。

  白蓝当看不到,只端着点心走到桌边放下,埋怨道:“做什么呢?馆主喊了这么多遍都听不到。他们又不敢上来,在下面急的团团转。要不是我说顺手帮他把点心端上来,馆主都能当场哭出来。”

  “白蓝,你越来越能干了。”白玉辉违心的夸赞道。

  白蓝不自知,得意道:“那当然。”

  “你,给我滚出去。”

  ……

  白玉辉用的很平静的语气,尾语连点起伏都没有。

  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他很生气。

  会当场杀人的那种。

  白蓝立马乖巧的行礼,倒退,关上门,就像是没进来过一样。

  房间里的一切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只不过桌上多了一盘点心。

  金陵月拿了点心递给白玉辉,笑道:“发的什么火?”

  “不长眼色,怪我平日里惯的他太厉害了。”

  “我还以为白蓝对你而言不一样。”

  “世界上只有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白玉辉含情脉脉的望着金陵月道:“师弟,你放心,我早晚会把你……睡了。”

  ……

  呵呵,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全家。

  金陵月笑道:“师兄你放心,我也会记得我年少时的承诺,一定把你……吃干抹净!”

  哈哈哈,房间里响起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

  就像是少年时一样。

  那时候师兄弟才被师傅准许下山游玩,还被叮嘱了日落前一定要回去。

  结果两个人下山的时候,正赶上了山下的集会。

  那街头卖东西的玩儿杂耍的变戏法的应有尽有,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两个人年轻气少,玩心颇重。

  凡是能凑热闹的地方,一定要挤进去好好的凑凑热闹。

  街上美食飘香,凡是不算贵的小吃,两人都买一小份尝尝鲜。

  边走边吃,边吃边买,天快黑的时候,两人把钱花的也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师傅的叮嘱。

  师傅对他们疼爱是真的,但是对他们严格也是真的。

  小错挨打大错挨揍,那都是家常便饭。

  两个人都不想挨揍,赶紧往回走。

  眼瞅着太阳就和他们比赛回家一样下落的飞快,两人不得不抄了近道儿。

  近道儿杂草丛生,枯木林立,荒凉又吓人。一般人不走。

  他们俩也以为这条鸟不拉屎的道儿不会有旁人。所以走的很快。

  直到他们听到了前头草从后面,传来了恩恩呀呀的叫声。

  两个人起初一愣,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那声音像是疼痛难忍,又像是舒服至极,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

  但是两人还没有打算停下来。

  多管闲事不是他俩的座右铭,别被师傅打死才是保命真谛。

  草丛非常高,高到他们都不能看到草从后面发出声音的是人是鬼。

  他们自然而然的绕开那片奇怪的草丛准备继续回山上。

  这时候,草从后面的声音变了味儿,一句若有似无的“冤家你要了我的命”成功绊住了两个懵懂无知少年回家的脚步。

  好奇心是每个少年都有的特质,金陵月和白玉辉也不例外。

  白玉辉对着金陵月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猫着腰,屏气凝神,一步一步,靠近那片奇怪的草丛。

  耽误一会功夫,应该不会有事。

  那声猫儿一样的叫声,实在是叫的人心痒痒。

  他俩今天要是不搞清楚那草从后面是什么东西,怕是晚上都睡不着觉。

  两人身手还可以,想要隐匿自身走路发出的动静,还是有效果的。

  因为他俩距离草丛越来越近,那恩恩呀呀的声音始终就没断开过,可见并没有发觉二人的靠近。

  白玉辉想要挥手拨开眼前的草丛一探究竟。

  金陵月阻拦道:“我来。”

  金陵月动作更为轻盈点,他慢慢的将眼前的草丛分开两拨,露出一条狭长的缝隙,虽然不大,也足够二人看清后面的……两个人。

  两个人!!!!

  白玉辉当场就要叫出来,金陵月一把狠狠的捂住他的嘴。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他俩确定,那边的是两个人,还是光溜溜的两个人。

  那白花花的皮肤,真是……过目难忘。

  两个人悄悄的后退了几步,蹲在一起托腮沉思。

  半晌,白玉辉道:“草,那动静是人发出来的?”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白玉辉声音压得很低,不得不和金陵月凑得非常近距离。

  金陵月回道:“他俩……在干什么?”

  白玉辉:“是不是上面的人压着底下的人压疼了?”

  “是被胁迫了?”

  “不太像啊,看底下那人还伸手摸上面的人,而且两个人都光着,胁迫人为什么要脱衣服?”

  ……

  好有道理。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辉提议:“要不……再去看看?”

  金陵月也心存好奇,点点头。

  两个人终于再一次,轻手轻脚的靠近了那片草丛。

  这次两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分拨开草丛,盯着两个突然坐起来的身影,再一次给自己吓了个半死。

  是两个男的?????

  两个?

  男的?

  这显然超出了两个懵懂少年的理解范围。

  所以那两个激情澎湃的男人,就给两个目瞪口呆的少年,详细认真的上了一节实战课。

  两个人恍恍惚惚的互相搂着肩膀,重新蹲回了刚才的老窝。

  这是比上一次更为久远的沉默。

  蹲着蹲着,天都黑了。

  两人浑然不知,脑海里全是刚才刺激的画面。

  白玉辉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是怎么……恩?那样的?怎么做到的?男的?两个?那样?我去……”

  金陵月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回了个:“我也奇怪。你看的乱七八糟的本子多,没写过这样的?”

  白玉辉三指并立,对天起誓道:“我看的书里,到亲嘴就没了,而且还都是一男一女。这样的,我也没看过啊。你别问我了,我需要静静。”

  “恩,我也是。”

  两个人继续蹲在草丛里思考人生。

  思考的太投入,远处交战完的两个人都已经穿衣服走人了,他们都没发现。

  “糟了,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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