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刺激的要死的怦怦心动,两个少年蹑手蹑脚回了山上。

  师父早就吃过了饭,搬着小板凳坐在山门口等着两个不听话的徒儿归来。

  远远就看到平日里恨不能让对方背着自己走路的两个人,扭扭捏捏的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慢吞吞的回来了。

  莫非是吵架了?

  等两人走近了才看到,那一个个小脸红的,就着月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去哪儿了?”

  “山下……恰逢集市,就随便逛了逛。”白玉辉心虚道。

  “逛到这么晚?你怎么不等夜市散场了再回来?为师说的话你俩当放屁吗?”

  白玉辉和金陵月立马乖乖低头认错。

  面壁思过,砍柴挑水,晚上不能睡觉抄武功秘籍一样少不了。他俩虽然辛苦,但是没有挨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个人忙完所有,已经筋疲力尽,偷偷找了个大树靠着,偷个懒。

  过多的体力消耗,让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维持最初的娇羞模样。

  白玉辉懒懒道:“原来两个男人可以……这样?真是大开眼界。师傅要是知道我们看了这活春宫,一定会打死我们。”

  “嗯,所以不能让师傅知道。你嘴巴碎,一定要管住自己。”

  白玉辉道:“什么?我嘴巴一向很牢靠的好不好?你上次的罚抄就是我给你抄的,师傅都问了我好几遍了我都没露底。还有上上次,你打碎了他的丹药罐,锅也是我背的,不也没说出来嘛?”

  “好好好,师兄最厉害。”金陵月违心道。

  月光下,白玉辉的侧脸看上去好看的很。

  优美的线条,清冷的光线,都将那张原本就英气的脸庞衬托的更加的出尘。

  金陵月看的有些出神。

  白玉辉被盯得有些难受,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师弟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忙用手打断他的云游思绪:“你干什么呢?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

  金陵月苦笑一声:“没事,天快亮了,师傅快起床了,我们还是回去继续干活吧。”

  白玉辉连声答应着,一起身,腿麻了……

  整个人不自觉的跪下去。

  金陵月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

  以往这种亲密接触的机会多了去了,金陵月不会多做他想。

  但是今天不一样,从看了那两个男人这样那样后,他心里的小火苗就一直将熄不熄,说不上来的燎人。

  现在白玉辉跌落在自己的怀中,金陵月觉得那股子小火苗,砰地一声,爆了。

  他想要和他的师兄……这样那样!

  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金陵月抱住白玉辉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他想要他的师兄,没错,就是这种念头,才会让他心痒难耐。

  以前年少无知,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可以这么亲密。

  如今知道了,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师兄压在这里,就地演练。

  白玉辉哪里想到自己歪了个身子的功夫,他师弟小小的脑瓜里,上演了这么多的爱恨情仇。

  金陵月终究还是嫩,没有付诸行动。

  白玉辉无意中,逃出生天。

  那时候的金陵月就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把白玉辉吃干抹净。

  后来的世事无常,金陵月一直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

  他不知道在某个时刻,他的师兄,也抱了这么个荒唐的想法,想要把他睡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能相安无事的过了许多年。

  现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些岁月刻画的沧桑,两个人对世俗偏见都或多或少的放下了一些,活着,开心的活着,就很好了。

  白玉辉被白蓝打断了满心欢喜的活动……心里窝火。

  从金陵月屋里出来,就去了后院透气。

  距离开饭时间还有段时间,后厨忙得不可开交。

  白玉辉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就蹲在厨房对面的屋顶,看着夕阳的余晖一丝一丝的被山峦吞噬掉。

  许是院子里的大树实在是太过高大茂密,厨房的人并没有看到对面的房顶上,蹲着一个略带忧伤的男人。

  “你确定要把这东西下进去?”小二哥有些担忧道。

  “他踹你你就认了?你能忍我可不忍。老子一定让他们拉的走不动路,给你出了这口气。”厨子大哥仗义的说道。

  原来厨子大哥和被白玉辉踹下楼梯的小二哥是非常好的朋友,见不得他受委屈,想要暗中帮他出气。

  白玉辉唉声叹气:“唉,想要躲清静都躲不开,命啊。”

  突然,天上的启明星亮瞎了他的眼,他脑中灵光一闪。

  厨房里依旧忙碌。房顶上的人,悄悄的跳下了房顶,摸进了随行的大夫的房间。

  驿馆渐渐的点亮了明灯,里里外外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

  饥肠辘辘的众人见到端上来的菜肴,顾不得什么形象,大口朵颐起来。

  白玉辉和金陵月也在楼下的大厅,在靠近楼梯处的桌子上安静的坐着。

  他们的吃食和侍卫随从们的不一样,略微好一些,所以制作时间也略微长了一点,任何人对此都没有疑问。

  白蓝端着米饭碗从另一桌坐了过来,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们的菜还没来吗?我都吃了一碗米饭了。”

  “那还堵不住你的嘴?”

  白蓝傻笑道:“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好菜好沾点光吗?大人你也太小气了。你看人家金大人,都允许青画坐在旁边,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你同坐的机会吗?”

  白玉辉拿着筷子空转道:“要不是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可能早就对你下杀手了。”

  白蓝咽下嘴里的米饭,急忙躲到青画一旁,委屈道:“同样是主子,你这差距也太大了。”

  “同样是随从,你这话也太多了。”

  ……

  正贫嘴着,小二哥端着厨子精心烹制的菜肴上桌了。

  香喷喷的菜肴立马吸引了还想打嘴仗的白蓝的注意。

  筷子刚刚伸向那道热乎乎的油焖大虾,白玉辉凉凉道“哪有随从和主子一桌的,你们两个,都去旁边的桌子吃。”

  说完对着二人使了个颜色。

  白蓝眼中只有大虾,哪里注意的到白玉辉的小动作。

  青画还算机灵,一把拉着白蓝去了邻桌,不忘安抚想要跳脚的白蓝:“他们肯定有话要说,你在那里除了挨骂不会有别的作用。”

  白蓝终于消停的端着自己的饭碗埋头苦吃,不再继续垂涎邻桌的美味。

  金陵月拿了筷子准备吃菜,被白玉辉拦了。

  “我来给你剥皮。”

  白玉辉将衣袖一撸,取过盘中的大虾,认真的尝了一口,撇了撇嘴,开始剥皮。

  不一会儿,满满一小碗的虾仁就被扒出来整齐的摆在金陵月面前。

  “来,吃吧。”白玉辉热情招呼道。

  金陵月对于白玉辉突如其来的无事献殷勤已经有些习惯了,也没多想,开始吃饭。

  小二哥又往桌上端了好几盘子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白蓝人在邻桌,眼神却不自觉的老往这边瞟,都被白玉辉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侍卫们吃饭速度快,吃完就陆续撤出大厅,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白玉辉和金陵月吃完饭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白蓝吃撑了正在门口打嗝,青画则远远的立在门柱旁边等着金陵月吩咐。

  白玉辉拿筷子的手突然一抖,眼前一花,人就要栽过去。

  金陵月隔着桌子一把拖住他的下颌,立马过来扶住白玉辉的身子。

  “怎么了?”

  白玉辉迷糊着双眼,和喝醉了酒一样,道:“头好晕,好难受。”

  白蓝剩下的饱嗝给吓了回去,立马跑过来。

  “去把后厨控制起来,先别动他们,只控制住。”金陵月低声吩咐道。

  还没走的几个侍卫见到金大人突然抱住了白大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想要前来帮忙。

  金陵月道:“你们去休息吧,白大人太累了,没别的事情。”

  侍卫们只好快速离开是非之地。

  青画过来同金陵月一起扶着白玉辉上了楼。

  青画半信半疑道:“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装的吗?”

  白玉辉虽然有些迷糊,但是还是有意识的,牙根咬的咯咯响,恨不能当场打死青画这个冤家。

  金陵月道:“我刚才探了他的脉搏,确实有些异样,先扶他上去再说。”

  另一边,白蓝手脚麻利的把后厨的厨子,端菜的小二哥都封了嘴捆好了扔在锅灶旁边。

  白蓝从怀中摸出小dao,在厨子眼前划过来划过去,不时的贴在他的脸上,还没做什么,两个人已经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对我们大人做了什么手脚?他怎么会晕倒的?”

  厨子疑惑的看看同样疑惑不解的小二哥,两个人因为被封住了嘴巴没法发出声音,只能玩命的嗯嗯,想要给自己辩驳。

  “你们是左丞相的人还是右丞相的人?只针对我们白大人还是金大人?你们主子给你们下达的命令是什么?”

  两个被控制住的人越听越迷糊,只能更加努力的嗯嗯。

  白蓝想听他们解释,就拿掉了厨子嘴里的布条。

  只听厨子一脸无辜道:“冤枉啊,我只是在菜里下了一丁点巴豆,怎么会晕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