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舍如果有人能陪着,就再好不过了,他起码能觉得安心许多。

 

大抵是感冒药里加了安睡的成分,顾寄青浑浑噩噩地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觉得自己像是还在和周辞白一起给小白洗澡,只是洗着洗着,小白就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脏兮兮的萨摩,周辞白也变成了一个还没有褪去婴儿肥的小男生。

 

小男生眼睛很亮很亮,睫毛很长很长,给小萨摩洗澡的时候会很认真地抿着唇角,命令小萨摩不许乱动。

 

他觉得小男生很可爱,想问小男生叫什么名字,可是小男生的老师来了,他就只能匆匆走了。

 

顾寄青只依稀听到一个“zhou”的音节。

是名还是姓,他都不知道,后来也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那个小男生。

 

只有那只小萨摩在他的恳求下,被大哥留了下来,养在顾家,取了名字叫粥粥,也成了他后来在顾家唯一的陪伴。

 

顾寄青梦着梦着,脑袋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来越冷,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初三那年南雾流感最严重的时候。

 

他和大哥一起生病发了烧。

家里所有人都急坏了。

 

他当时很难受,很想要妈妈陪,可是他知道妈妈一定在照顾大哥,所有人一定都在照顾大哥。

 

所以他只能紧紧抱着粥粥,感受着毛茸茸的大狗忠诚又安心的陪伴,去汲取那唯一一份只属于他的温暖。

 

粥粥一向很乖,可是今天却总是乱蹭,弄得他脸上有些痒。

 

顾寄青觉得太累了,也没力气阻止,只能哑着嗓子,吃力地叫了声“粥粥”。

 

正站在床边用掌心试探着他额头温度的周辞白身形瞬间一顿。

 

顾寄青是在叫他的名字?

可是这种时候叫的不应该都是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的名字吗。

自己怎么会是……

 

艹!

 

想起顾寄青昨天晚上对自己说的那些感谢的话,周辞白立马心跳又快了起来,连忙打算收回手。

 

然而手指却被顾寄青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