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暗香>第39章 寻梦

  这一切都结束,便真正是今天的重头戏了。

  喜烛滚落一行行红泪,灯火摇曳。

  孟衔章倒了交杯酒,两人交臂饮了,眼睛都毫不掩饰地瞧着对方,酒杯放下,眼神里蕴着的那团火也跟着燎烧起来了。

  这是顾梅清今儿喝的唯一一杯酒,虽然不至于醉,但因为酒量太浅,杯酒下肚,双颊就酡红起来,那双眼也含羞带怯地泛着盈盈水意。

  孟衔章原来还不觉得醉,看到顾梅清如此情态,呼吸登时重了几分。

  他急不可耐地要吻上去,被顾梅清捂住了嘴。

  “先生,我给你唱戏呀?”他声音绵软,带了些唱戏时才会有的吴侬腔调,好像已经入了戏似的。

  孟衔章捏捏他发热的脸,手指已经摸上了他长衫的盘扣。

  “改日再唱,正事要紧。”

  “不成。”顾梅清摁住他的手,“就现在唱,有一整夜的时间呢,不差这一会。”

  “一整夜?”孟衔章哑然笑了,不知道该夸他太太可爱还是笑他不自量力,“之前说操够本,刚两回就哭唧唧地不肯让我碰,又开始豪言壮语了?”

  他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撑着,军装扣子已经解开了两颗,露出麦色胸膛,长腿一支,军靴平整地包裹住裤管,俊得人腿软。

  “我今儿指定行。”顾梅清红着脸辩驳,“先生等我一下。”

  他小跑去了屏风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孟衔章心不在焉地问:“嘛呢这是?还要扮上相啊。”

  言语间顾梅清探头看他,磨磨蹭蹭地走出来,环着莹白的双臂有些拘谨。

  “我穿这件给先生唱。”

  孟衔章脸上的随意退去,目光幽深起来。

  他就说为什么早上顾梅清要避开他去屏风后头穿喜服,两人都亲热过多少回了,合着说顾梅清是在里头穿了件旗袍,就等着晚上这一出呢!

  顾梅清款步走到孟衔章面前,手指拈起翻转,再看过来已经是杜丽娘的神态。

  “最撩人春色是今朝,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元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牡丹亭每一出戏都是经典,但要是论最最经典的,还要是游园和惊梦。寻梦这一出戏,顾梅清已经很久很久没唱过了。

  他说牡丹亭以后只唱给他的先生听,而这出寻梦,他想在大喜的日子唱给他。

  孟衔章又何尝不是他的一场梦呢?如今他寻到了、抓住了,无论是梦境还是清醒,他身边都有孟衔章的身影。

  若是在台上,这时顾梅清手中应该有一把双面牡丹泥金扇,莲步轻移,就连裙摆都不会乱动一下,雅致端庄,把大家闺秀的姿态拿捏了十成十。

  别人叫他小顾仙当真是极其贴合的。顾梅清每每在戏台上,都像是蕴着光芒的圆润东珠,风流旖旎,顾盼生姿,折扇掩面,娇羞无边。清亮的音色又带着点软,他将女子的两种情态揉合得格外好。

  这让看戏的人时常觉得如临仙境,不知今夕何夕。

  孟衔章想,谁会不喜欢顾梅清呢?顾梅清无论哪里都是让他爱得发狂的模样。

  他眼睁睁看着顾梅清一步步靠近,提着裙摆跪在他双腿中间。

  “哎,睡荼靡抓住裙衩线。”

  顾梅清慢慢解开了孟衔章军装上剩下的扣子,将他的军装脱至臂弯后停了手。

  “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

  他用手指挑住孟衔章衬衫的衣领往前一勾,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处,顾梅清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湾流水呵。”

  细白的手指在胸膛上画着圈打转,孟衔章觉得顾梅清的眼睛也像水,像是惹人骚动的春水。

  孟衔章握住顾梅清的手腕,一用力两人的上下就颠倒过来。

  他把顾梅清的手摁在心口,改了戏中的词说了自个儿想说的话。

  “那便莫要辜负了春三二月天。”

  孟衔章头回不疾不徐,没去撕这身漂亮的旗袍,他一颗一颗地解开盘扣,低磁的声音询问:“凤凰盘扣,嗯?”

  衣襟松开,水一般的料子向旁散开,圆润浑白的肩头在其中半遮半掩。

  顾梅清的手指在孟衔章胸膛上一下一下轻点着,就跟挠痒痒似的,“先生,我还没唱完呢。”

  孟衔章捏正他的下巴,在堵住之前说道:“不急,一会你有的是时间好好叫给我听。”

  明明是唱戏,却被孟衔章说得跟小猫叫春似的。

  顾梅清呜呜咽咽地回应着孟衔章粗暴的亲吻,来不及吞咽的口涎沾湿了嘴角,他揉着孟衔章后颈那块凸出的骨头轻按,引得孟衔章嘶了一声,含住他的喉结啃咬。

  孟衔章先放开他,抚摸着自个儿咬出来的红印,“气都喘不匀了,可怜死了。”

  顾梅清哼了一声,就这么气息不稳地去解孟衔章的腰带。他已经解过很多次孟衔章的腰带,但是今天格外兴奋,动作都急切了几分。

  孟衔章由着他解,不时还搭一把手,直到下身的衣物褪净,露出那兴奋得吐水儿的物什,孟衔章抓住他的手压在头顶,低下头亲昵地碰了碰鼻尖。

  “现在到我了。”

  顾梅清支起上半身,还没等说一句话就被翻了过去。

  旗袍没被脱下,滚烫的亲吻落在脊背上。顾梅清咬着唇回头看孟衔章,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将裙摆提上来,露出修长的腿和浑圆的臀。

  布料堆积在腰间,衬得那截细腰格外白皙,孟衔章摁了摁他精巧的腰窝,在上面留下吻痕和牙印。

  自从顾梅清提过一次纹身的事,每次欢好孟衔章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痕迹,咬得狠了好几天才能消掉,还美其名曰这是他要的梅花纹身。

  顾梅清攥紧了被子,“先生别咬,要肿了。”

  孟衔章掐住他饱满的臀肉,手抬起落下就是一道轻盈的白浪,他俯下身亲了亲顾梅清的耳廓,“不是说要唱戏给我听,接着唱啊。”

  分明都情动了还要这样逗他。

  顾梅清委委屈屈地开口唱道:“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

  软膏就放在床头,拨开臀瓣,孟衔章沾了软膏的手指没揉两下就径直送进了那张紧闭的穴口。

  “捱过雕阑,转过秋千,掯着裙花展……嗯!”

  这一下太突然,词儿到了顾梅清嘴里都变了个调子。偏偏孟衔章丝毫不手软,直奔着他最受不了的那一处去,嘴上还要调戏他。

  “嗯?怎么走调了?走调也好听,梅儿继续唱给先生听。”

  手指多了一根,顾梅清想往前挣,又被孟衔章牢牢地摁住腰。

  带着薄茧的手指拧弄着,顾梅清弹动了下腰惊叫了声,断断续续地接着唱:“敢席着地,怕天瞧见……好一会分明,美满幽香不可言……”

  孟衔章终于大发慈悲地把手指撤了出来,流出来的水儿把他手掌都打湿了,他坏心眼地给顾梅清看,“确实是美满幽香不可言。”

  顾梅清臊得厉害,“先生!戏不是……不是你这么唱的!”

  滚烫的阴茎已经抵上那张湿软的小口,孟衔章腰一沉,就尽数插了进去。

  “那是怎么唱的?乖宝贝儿,接着唱。”

  “嗯……我、我不要唱了!”

  “就会跟我耍赖。”孟衔章粗喘着笑了声,大手掰开两瓣臀肉,甫一进去就是大开大合的操干。

  顾梅清受不住地叫了几声,细腰惊惧地抖动塌陷,孟衔章不紧不慢地抽送了几下,放缓攻势,换成温柔地碾弄画圈。

  还没等顾梅清缓过来几口气,孟衔章又开始了急风骤雨般的进攻。

  “唱不唱?”

  “我唱、我唱,呜……先生你慢一点……”

  孟衔章低低应了声,汗湿的胸膛贴合住顾梅清的后背,“嗯,我听着呢。”

  “他兴心儿紧咽咽,呜着咱香肩。俺可也慢掂掂做意儿周旋……”

  一节豆叶黄不知道走了几回调子,拖拉了多久才唱完,甜腻的呻吟夹杂其中。等到这一节结束,顾梅清已经被抓着脚踝转了个身,趴在孟衔章身上哆哆嗦嗦地泄了出来。

  孟衔章暂时没再弄他,也没退出来,抱着人温柔地啄吻他的面庞,揉着他的后腰,将这段快意延长。

  顾梅清剧烈地喘息,肩胛抖动得像蝴蝶一般,他缓过神来,疑惑地嗯了一声,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孟衔章。

  今儿怎么这么好心,还特意给他留时间缓缓。

  他心中好奇把疑问说出了口,孟衔章把玩着他的耳垂,把他往上掂了掂,埋在穴里的阴茎也跟着颠弄。

  “我不让你缓缓,你确定能受得了一整夜?”

  顾梅清颤颤地伸手支着孟衔章的胸膛,明目张胆地开始耍赖。

  “先生,来一整夜你就要当鳏夫了,两回……今儿大喜,那三回、三回就不少了,咱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一回还没做完就讨价还价,真当你先生好说话啊?”孟衔章看他有力气耍赖,知道他大概是缓过来了,翻身把人压在床上,掐着他的腰开始动作。

  顾梅清攥紧孟衔章的手臂,在呻吟间留下一道道抓痕。

  紧实的手臂被挠出了数道白印,孟衔章喉结滚动,反手把他的手压在头顶,含住顾梅清柔软的乳肉,急风骤雨的动作间,带出来的水渍把大红的被面都洇成了深红。

  顾梅清被弄得受不住,身前的玉茎再次站立,偏偏他被抓着手没办法自个儿纾解,只能弓着腰想要和先生贴一贴蹭一蹭好纾缓一下。

  “先生、先生……衔章……”

  顾梅清乱七八糟地叫着孟衔章,泪眼朦胧地看他,希望他能怜惜自个儿一点。

  谁想孟衔章听到他那一声衔章,脑中空白了一瞬,阴茎猛地弹动几下,精关一松,竟这么轻飘飘地被顾梅清给叫了出来。

  顾梅清也没想到两个字就能把人激成这样,他还被吊着不上不下得难受,后面被灌满了男人的东西,黏稠又鼓胀,本能地想要收紧穴肉排斥。

  “先生好快呀,那我还能跟先生来两回。”顾梅清打好小算盘,伸手揉了揉小腹。

  “好胀啊先生,还要再来两回呢……那今儿不弄到里面成不成?”

  他认认真真同人打商量,压根没注意孟衔章黑了脸,本就是草草缴械,那物件儿压根就没软下去一点,被那嫩滑的甬道紧紧包裹着,又听顾梅清一脸单纯地说荤话,更是火上浇油,下一瞬就被男人捞住腿搭到了肩膀上弯折下去。

  猛烈的攻势卷土重来,顾梅清惊呼一声,床榻摇晃,那件旗袍终究没保住,破碎的布料也垂在床边跟着晃,夜色正浓,喜烛还有长长的一截没燃尽。

  从此时时春梦里,一生情爱系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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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选的戏曲根据情节有一点点改动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今年改为今朝

  一生遗恨系心肠,遗恨改为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