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第96章 风月

  林秋宿不是很懂眼前情况,明明林观清今天见到谢屿的时候没有多抵触,怎么现在突然搞抗议?

  “你为什么突然说起良心了?”他不理解亲哥做过游戏策划,居然还能有那种东西。

  与此同时,林秋宿扭头往后一瞧,发现林观清脸色发白表情茫然,貌似受了不小的刺激。

  他关心道:“……哥,你好像很难受,是晕车?”

  “不不不,我是想跳车,但没有晕。”林观清声音飘忽。

  他现在也是手足无措,感觉自己只是随便多瞅了几眼,便被踢进了从未设想过的难题里。

  一时间,避孕套包装上的刺眼数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甚至不太敢确定,这玩意是谢屿用的吗?是不是太Q版了一点?

  但……不是谢屿还能是谁?

  以林秋宿和谢屿的相处模式来看,当然是那个正在开车的家伙会用这种东西,自己弟弟摆明了处在下面。

  并且,林观清身为一个有亲属滤镜的兄长,也坚信林秋宿的身体发育没问题,那盒计生用品不可能套在林秋宿身上。

  心路历程走到这步,林观清深吸一口凉气。

  他的眼神随之落在谢屿身后,从之前被撬走家人的鄙夷与怨念,逐渐变得有些怜悯。

  这种尺寸是不是能算半个残疾了?

  出于对前上司身患隐疾的同情,林观清好心照顾对方的自尊心,没有当场出言挑明自己反对的理由。

  但让他闭嘴当做不知情,他也做不到对林秋宿的处境袖手旁观。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棒打鸳鸯。

  “Island,我觉得吧,就算你不会为了那点难以被发现的缺点而自卑,也应该有一点敏感和自觉。”林观清痛心疾首道。

  “什么?”谢屿一头雾水。

  紧接着,谢屿嗤笑了声:“我有什么缺点了,确实挺难发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林观清道:“……真的假的卧槽,我可是看到一个证据了,要不要我甩你脸上?”

  谢屿无动于衷,淡淡地说:“请便?”

  他单手握着方便盘,另一只胳膊屈起来,随意地搁在车窗边缘,看起来漫不经心,是真的没当回事。

  林观清想想也是,这人对前任下属的天真弟弟都能下手,哪像是要过脸面这种东西?

  他放弃了对谢屿的净化,选择去拯救还有机会回头的林秋宿。

  “秋秋,听我认真地说一句。”林观清道,“未来还很长,应该多尝试下,或者多看看别人,就会察觉到现在这个可能略有缺陷……”

  林秋宿:?

  没想明白谢屿哪里残破了?

  而且,林观清昨天即便生气,也没有提过这么难听的话,今天冷静了一些,反而变得棘手起来。

  “你干嘛要这么说?”林秋宿嘀咕。

  林观清回答:“我这是秉着科学依据和常理分析,客观地在和你讲。”

  “你就是对他有偏见。”林秋宿说。

  谢屿劝架:“算了小秋,不用和你哥较真。”

  林观清有些崩溃:“我才是没和你较真呢!”

  眼见着车里又要吵起来,林秋宿不想打圆场,并朝林观清做了个鬼脸。

  林观清哼笑一声,想着,你不想我多管,我还懒得再插手,这算什么破事啊?

  他转移话题表示要下车,不乐意和这对情侣共乘。

  “外面那么热,小心中暑。”谢屿提醒。

  林观清意有所指地说:“我没那么虚。”

  林秋宿被他阴阳怪气又莫名其妙的态度气笑了,让谢屿找个树荫,把他哥丢下去。

  随后,他特意在后视镜多看了几眼,确定林观清自顾自打车,这才转回了脑袋。

  “你不要听林观清瞎掰,他之前没说过那种难听话,也不是背后倒坏水的人,天知道刚才怎么会在你面前突然抽风。”林秋宿嘟囔。

  谢屿与林观清在同一个组共事过,在研期间的麻烦复杂多样,上下级向来协力解决,从而清楚彼此的作风究竟是什么样。

  往常林观清即便站在个人角度再怎么不爽,处事上也都有条不紊,不会越界干涉,更不会做些小动作。

  所以,林观清刚才种种异常,谢屿也不太能理解对方是什么状况。

  可能事关亲人,难免掌控不好情绪?他简单地猜测着。

  然后他们俩到了林家租住的公寓楼下,林秋宿迟疑地顿步,特意绕到了后座。

  因为这辆车平时除了谢屿自用,只有林秋宿乘过,一般都是坐在副驾驶上。

  后座常年用来放购物袋一类的物件,今天还是第一次载人,那人就和中邪了似的。

  林秋宿默默地歪过脑袋,扫视了两圈,起初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随后他弯下腰又多瞧了几眼,察觉到角落处有一盒包装很像水果糖的东西。

  这东西越看越眼熟,林秋宿怔了怔,随即记起了极其尴尬的回忆。

  自己刚到沪市那一天被谢屿带去采购,兴冲冲在超市参加活动兑奖,将一盒花里胡哨的计生用品当做了糖果。

  好像就是现在这个……

  林秋宿:“。”

  当时谢屿发现了,拿腔拿调地澄清调侃,林秋宿便红了耳根,吵吵闹闹作势要抢走。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就把东西搞不见了,事后也没有太在意,原来一直掉在后面没被清理掉?!

  林秋宿悄不做声地往角落处挪,想要偷偷将其销毁,紧接着,听到谢屿凉凉地在他耳边说话。

  “林秋宿,大舅子对我的嫌弃,好像不是完全没有来由啊。”

  林秋宿磕磕绊绊地装糊涂:“……是吗?”

  修长的手指捡起那盒避孕套,谢屿看着上面的尺码,再瞥了眼自己的男朋友。

  “我那会儿不是故意的呀,再说了,那时候和你也不熟……”林秋宿努力找补,“谁清楚你用不用得上?”

  谢屿垂着眼睫,直勾勾盯住他:“现在和我够熟了么?”

  被这么一问,林秋宿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太自然地撇过了脸。

  他小声说:“差不多吧。”

  前阵子两人厮混许久,自己被半哄半诱惑着,稀里糊涂地用腿缝和手心测过男朋友的那处。

  林秋宿爱害羞,几度闭起眼睛,但对方存在感强烈,不去看也足以让他清楚轮廓。

  ……就,今天谢屿确实挺冤枉。

  谢屿看林秋宿支支吾吾的样子,将那盒东西抛进垃圾桶,又伸手去捏对象的脸颊。

  两个人黏黏糊糊走在路边,谢屿稍加用力,强迫逃避视线的林秋宿看向自己。

  “看起来是生疏了,都犹犹豫豫不确定。”谢屿说完,低声问,“什么时候来量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聊这种事情,简直成何体统。

  林秋宿骂了句:“流氓。”

  “这不是向你验清白?”谢屿道。

  林秋宿说:“你去厕所等着,我找找卷尺。”

  谢屿很恶劣:“我比较喜欢小秋自己坐上来估算。”

  林秋宿认为自己没那个本事,怎么想怎么放不进去,要不然就是被撑坏。

  他让谢屿别讲了,搞得谢屿更想趁机在言语上欺负他,无奈林观清后脚赶到,两个人随即规规矩矩地站直。

  “为什么某位姓谢的司机送完人还不走?”林观清问。

  林秋宿说:“麻烦人家一趟,还不放他上去喝点水啊?”

  “喝完水还得留客吃晚饭吧?”林观清了然他打的算盘。

  谢屿道:“我买了菜,也都会做,可以全自助。”

  既然来势汹汹,又准备得万般妥善,林观清没能将其彻底阻拦,放人走进了家门。

  这顿晚饭意外的还不错,瞧得出来谢屿有在花功夫学烧菜,使用过的厨房也被收拾得很干净,移动过的调味料全部归位。

  没有预想之中的兵荒马乱,林观清也没鸡蛋里挑骨头,但吃完饭就催着谢屿早点走,摆明了不让人过夜。

  谢屿没有得寸进尺,笨手笨脚地洗完碗筷,就作势离开。

  第二天,他又提着新鲜的食材,敲响了林观清家里的门。

  这下隔壁的苏应钟被这动静吸引,细开一条门缝后,发现谢屿居然敢来这里。

  “你不要命了?”苏应钟诧异。

  谢屿勾起嘴角:“苏老师你起床了?那一起吃中饭吧,我来下厨。”

  他们有约定在先,谢屿帮苏应钟在发售当天拿到新款手机,苏应钟要在谢屿和林观清摊牌时,与前者统一战线。

  尽管此刻有点发憷,但苏应钟没有推辞,向谢屿附和。

  “但我怎么看你被关在门外?Clear他们家是在睡觉,还是故意冷着你啊?”苏应钟道。

  说到这里,他故意扬起声调:“不会那么小气吧Clear?”

  紧接着林观清打开门,没好气地说:“进来换拖鞋,我弟在睡觉,说话声音小点。”

  “你自己煎的么?”苏应钟注意到桌上还剩下几块牛排,“世事难料啊,Clear居然有积极吃饭的一天。”

  林观清道:“被规定了一日三餐不能落,我哪敢不遵守家里制度?否则又是半个月病假。”

  他们这么闲聊,又谈起项目组近况,偶尔提到公司内部流传的八卦。

  谢屿安安静静地备完菜,趁林观清没留神,走到了林秋宿的屋里。

  窗户拉得密不透光,林秋宿呼吸很浅,俨然是已经睡饱了,但还在赖床。

  “中午吃虾汤泡饭、脆带鱼、牛肋排和瑶柱甜豆好不好?”谢屿问。

  林秋宿哼唧了几声,再朦朦胧胧地醒来,见到谢屿坐在自己床边,有几分惊喜地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呀?”他问。

  以谢屿的作息,平时工作太忙碌,周末会睡得稍微晚一点。

  现在十点都没到,谢屿就出现在这里,比周一到周五的闹铃还要早。

  思及此,林秋宿笑起来:“是不是想见我?”

  “是的,还想亲一下你。”谢屿俯过身,嘴唇蹭过林秋宿的耳朵,“可以吗?”

  林秋宿“嗯”了声,下面的话语就被含糊地堵在了嘴边,演变成暧昧的细微水声。

  舌尖缓慢地扫过牙齿,顶到了更深的地方,林秋宿颤了颤睫毛,不禁往后缩了缩,又被谢屿搂回来。

  刚醒来没多久,就被这样按着撩拨,就好像一捧新雪被撒入温热的泉水里,顷刻间便在热意蒸腾中消融。

  但这里毕竟不像谢屿家那样足够隐秘,也不是专供玩乐的游轮,林观清就在不远处,卧室内还能听到他与苏应钟交谈的声音。

  “操,Island怎么不在厨房里了?”林观清问。

  “可能出去在买东西?他按时回来做饭就行呗。”苏应钟回答。

  “我没有听到关门声啊,他肯定没跑出去,这逼不会去找小秋了吧?”

  听到这句话,林秋宿有些害怕地挣动了下,但被谢屿抱紧,继而吻得更重。

  幸好林观清没有找来房间的意思,林秋宿被松开时,眼尾泛起一层水雾,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

  慌张归慌张,身体因亲昵而产生了其余反应,使得他不住地夹紧腿,推开谢屿要去独自处理。

  棉被将林秋宿捂得严严实实,然而谢屿似乎很清楚他的状态,手伸进有些压皱的被角。

  被子被突兀地拱出来一块,林秋宿先是蹬了下腿,然后一只脚踩在谢屿的膝盖上,没再有大的动静。

  但仔细观察的话,会看到他流畅的腿部线条绷得很紧,在细微地发着抖。

  谢屿空出来的那只手搭上他的小腿肚,安抚意味很重地摸了摸对方。

  “进来的时候我反锁了。”他轻声道,“那么容易被刺激,是不是最近自己没做过?”

  林秋宿几乎是用气音说了句“混蛋”,谢屿不认真听的话差点没听到。

  林秋宿对待谢屿全然没有办法,嘴上逞凶也折腾不出花样,除了“流氓”就是“混蛋”,要不然就是“坏东西”。

  表现也没有多严厉,被慢条斯理地把弄着,分不出精力来控制语气,嗓音绵软像撒娇。

  装模作样地骂到后面,林秋宿维持不下去,咬着嘴唇说:“你到底多想我?我昨天都失眠了。”

  而失眠的原因当然是自己在思念对方,他急于确认谢屿是不是同样如此。

  “我吗?”谢屿道,“以前盼着下班,现在很讨厌晚上,回到家见不到你,天亮了才能出来找你。”

  “天没亮的时候就只能想想,你在干什么呢?你做的梦是好是坏,里面有没有我参与?然后我为这么多问题也失眠了。”他说。

  这是林秋宿主动提出来的话茬,听到谢屿回答,自己又开始不好意思。

  依旧踩在谢屿膝盖上没有挪的脚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然后碰到某处,忽地有些顿住。

  林秋宿把之前谢屿的话送回给对方:“你这么不经逗,是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别碰了,我死皮赖脸进来,还不想被你哥赶出去。”谢屿道,“等下给你去做饭。”

  显然他希望能照顾林秋宿不止是说说而已,这位大少爷好像对厨房上瘾了一样,昨天做完一桌菜,今天又来献手艺。

  林秋宿道:“不是反锁了吗?他又进不来。”

  谢屿看他从床上慢吞吞地坐起来,试图用开玩笑盖过这个话题:“你要去找卷尺?”

  可是林秋宿坐起来之后,并未下床准备洗漱,更没打算去寻找这类工具,而是换了个姿势。

  他动作轻盈地跪在床榻上,上半身倚靠在谢屿身边,仿佛一只将重心放在人类身上的猫咪。

  “不找,但我学习能力不错,能见样学样帮忙量一下。”林秋宿说。

  谢屿见他这样,不禁蒙了一下:“什么?”

  林秋宿很轻地说了两个字,谢屿这次没有听清,直到对方柔软湿润的唇畔碰上自己,这才回过来神来猜到刚才说的是什么。

  ——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