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第49章 草蛊婆

  解鸣谦查看完黄牛, 又来到乡道口。

  乡道口长满了野草野树,以及荆棘短丛,荆棘短丛一簇簇的, 半人高, 将省道投向乡道的锐角视野拦得严严实实。

  离得近了, 能发现这些野草短丛的叶片上,有迷咒痕迹残留。

  这些痕迹都很淡,如烟如雾, 只要再晚上几分钟,就会彻底消散。

  到时候便算是玄术师过来查看, 也找不到半点不对。

  解鸣谦伸手摘下树叶,抚摸着上边残留的咒术气息,暗暗摇头。

  无论是化命为力咒稍还是迷魂咒, 都是挺常见的咒, 凡是有传承的玄术师,都会这两个咒法, 倒没法从上边看出动手的人, 属于哪一流派。

  而且那个动手的人,刻意抹去自己气息, 这残余咒术上,只有草木清香。

  他怕自己看错, 摘了叶子放到鼻尖嗅了嗅,再次确定这件事。

  行事的人心思缜密,且小心谨慎。

  实力高还不狂妄自大,解家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样的人?

  又或者, 能请动这样修为玄术师的人家, 想对付解家, 也用不着这种手段吧?

  解鸣谦低头,看看有没有更多踪迹。

  解父打完电话,忙追了过来,问解鸣谦,“崽啊,你爷爷的事,是不是也是人为的?”

  解父忧心忡忡,担忧记挂着医院里的解爷爷,到现在,解爷爷还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

  解鸣谦弯腰,沿着还残留咒印痕迹的地方慢慢走,闻言点头:“不出意外,八-九不离十。”

  他爷爷那边刚昏迷,这就做好针对他爸的局,很难不让人将这联系在一起。

  毕竟,解父出门,也是十分突然的事,一看就知是算计。

  “那你爷爷?”解父担忧自己的老父亲,恨不得立马长出两双翅膀,飞到疗养院医院,亲眼看看。

  “我没感觉到爷爷身上的平安玉符碎裂,平安玉符还在保护着爷爷,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

  也是因为这点,解鸣谦才想着看能不能多找到点线索。

  一直防备,总有防备不到的时候,早点就幕后之人抓出来,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那就好那就好。”解父听了这话,也松了口气。

  没有生命危险,是目前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解鸣谦走了三米,三米之后,咒术痕迹戛然而止,说明,幕后之人只在乡道路口做了设置。

  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动静越小,留下的痕迹越少,越没法抓住尾巴。

  他拉擦咔嚓拍了几张照,发给山语,之后收起手机,对解父道:“爸,走吧。”

  解父探了探头,问:“看完了?发现了什么?”

  “没有多少发现。”解鸣谦摇头,“爸,咱们真的没有什么生死仇人么?或者,恨咱们家恨得要死的那种仇人?”

  解父赶紧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他低头沉思,想了许久,再次凝眉否认,“没有啊,咱家做生意很本分,也很干净,没耍过什么脏手段。”

  比如绑架竞争对手家的公子小姐,逼对方放弃合同,或者和黑势力合作,捣乱竞争对手生意之类等等。

  他们家发家白得很。

  说起发家史,解父有些停不拢嘴,“咱们是以家具起家,从你曾爷爷,到你爷爷,再到你爸我,都是地地道道的木匠。从会走路起,就开始摸木头,握刻刀。”

  “我小时候的玩具,就是各种榫卯结构拼接图,拆了装,装了拆,拆开复原速度,若是能和魔方一样,有个奖项或者比赛,你爸也能首屈一指呢。”

  “你曾爷爷从小就教育我和你爷爷,这家具啊,一定要把控质量。不像你们现在,家具什么的随意换,以前那家具,可是要用一辈子的,在质量这块,我们解家,从不放松半点。”

  解父说起质量,还挺骄傲。

  不过,过了片刻,解父面带委屈,微微抱怨,“咱家宜木家居的销售量一直上不去,特意请了个市场调查员,结果那调查员说是咱家实木家具质量太好,买了一次,就不用添置第二次,这样销售量自然上不去,问我要不要将质量降一降,这样,家具坏了,顾客就会继续过来买了。”

  “哼,这人肯定是被对家买通了,家具时刻陪伴着人,当然得以质量为本。要是家具坏了砸到人或者砸到小孩了,那才是丧良心。”解父摇摇头。

  解鸣谦一直默默听着,此时方笑道,“爸说得对,确实不能降低质量。爸有没有考虑过高端市场?就是将质量这块口碑打出去,让顾客一提起家具质量,就会想到咱家公司?”

  “还有家具设计上花点心思,主打品味和档次,让那些顾客,以拥有咱家家具为荣。”

  解父到底是做生意的,解鸣谦稍微提一提,他就有了思路,“确实可以,咱家家具虽然在老一辈嘴里口碑好,但年轻一代不怎么关注质量,或者说,觉得所有家具公司的质量都差不多,再在其中挑选又便宜又好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打广告?”

  “对。”

  年轻人租房时,家具什么的确实会将就,但买了房后,恨不得给自己挑选最好的,如果宜木家居贴上质量最好、品味最好、家里必不可少等口碑,年轻人买房后购置家具,自会先看宜木家居。

  宜木家居的家具质量确实比其他家具要贵,但也没贵多少,不存在买不起一说。

  解父兴致勃勃,“崽啊,我看你对这些都有了解,你要不要来家里公司帮忙?爸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不是还有钰涵?”解鸣谦婉拒,又说起另一个话题,“爸,咱们家是祖传木匠吗?曾爷爷的手艺,是高祖父教的?”

  “那倒不是,你曾爷爷的手艺,是拜师父学的。”解父说起自己爷爷,笑了笑,道,“说起来,你曾爷爷是个人物,当初杀太阳贼,杀土匪,那是眼眨都不眨,我小时候可怕你曾爷爷了,你曾爷爷瘸着一条腿,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双眼湛湛有神,跟那老虎一样,盯着人就像要吃人。”

  瘸了一条腿?

  解鸣谦心念一动,笑着夸了一句,“那曾爷爷还是英雄啊。”

  “那是,要不是你曾爷爷瘸了条腿,早跟着公家恢复河山了,不过在家也不差,当年有几个太阳贼到咱们村,是你爷爷暗暗坑死的。”

  解鸣谦连连点头,问:“那爸,你有没有在曾爷爷那见过《鲁班书》?”

  “什么书啊,那个时候书籍是贵重品,咱们老百姓哪有什么书,你曾爷爷一辈子睁眼瞎,你爷爷也只上过扫盲班,倒是你爸我,祖上可能冒了青烟,上到了高中。”

  现在,他两个儿子都读了大学,估计祖上真的冒了青烟。

  “真没见过?”解鸣谦挑眉,“爷爷那里也没有?”

  “没有,我小时候顽皮,你曾爷爷房间我到处乱窜的,要是有书,我早看见了。”

  “那曾爷爷有没有过什么神异的时候?比如你受伤了,曾爷爷念念有词,你的血就止住了?”

  解父听到这里,倒是听明白了,“你是想问,你曾爷爷是不是玄术师吧?”

  “对。”解鸣谦没否认,“玄术师里,有鲁班一门。”

  “没没没,你曾爷爷就是个普通人。”解父摇头,“我小时候发高烧,去赤脚医生那打针,喝中药,都没降下来,后来更是烧成脑膜炎,去省医院治好的。要是你曾爷爷有神异的地方,我还能烧成脑膜炎?”

  “脑膜炎?”解鸣谦停下车子,忍不住想观看解父面相。

  那个年代,得了脑膜炎基本上就宣告了死亡,便算没死亡,也会成为傻子,像他爸这样没啥后遗症的,堪称是奇迹。

  他车子刚停,砰地一声,一棵大树重重摔落到车子前头,若解鸣谦没有忽然停车,这颗树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砸,怕是会瞬间将车子砸穿。

  而坐在前边的解鸣谦和解父,会被这棵树砸成肉糜。

  解父望着前边的大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手脚都不是自己的。

  他真的没想到,前边疯牛已经足够惊险,这棵大树更是忽如起来,这种头悬利刀,随时性命都会不保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他摸着平安玉符,平安玉符散发的温润凉意,从掌心渗透他全身,让他一点点冷静了下来,他摸摸平安玉符,又摸摸额心,将掌心的汗用纸巾擦干净,怒气冲冲下了车。

  他对正在观察大树的大儿子道:“太可恶了,崽,一定要抓住这个人。”

  怎么能这样漠视生命呢?

  什么仇什么怨?杀了一次还不够,又要杀第二次第三次,不抓住那人,他睡都睡不安宁。

  解鸣谦应了声“嗯”,“会抓住的。”

  他蹲下-身,在树干上抚摸,若有所思。

  是草蛊婆手段,施咒于千里之外。

  难怪,没有半点气息残留。

  原来不是抹去自己气息,而是人根本没来。

  姨婆?

  和他斗法?

  解鸣谦眸子一片冷凝。

  若是因为卦上输了一筹,就蓄意报复他家人,那这人心胸未免也太狭隘。

  被这样的人养大,小姑娘根子真的没坏?

  他从手链上解下铜钱,起卦。

  他算的是,这事故和小姑娘有关吗?

  姨婆实力高强,以她为卦,很有可能得不到正确答案,但小姑娘实力比他低,且没有姨婆庇佑,可以算——昨天见到小姑娘,姨婆并未遮掩她的面相。

  应该是平常小姑娘面相没有遮掩的必要,而昨天姨婆离得太急,又加上受伤,没来得及给小姑娘遮掩。

  这一卦,也是边缘卦。

  若算不出,说明姨婆又来到小姑娘身边,予她庇佑。

  若算得出,又得分情况。

  六爻呈现,解鸣谦解了卦,心底先松了口气。

  无关。

  不是姨婆。

  他对小姑娘印象还不错,并不想将她抓进橘子里。

  解鸣谦得知后边是草蛊婆后,有些头疼。

  他这一脉,最擅长的是卦,其他医啊咒啊术啊,都是顺带学的,而草蛊婆最擅长的,就是草木蛊。

  说是草木蛊,其实也是草木咒,有草木就能起咒,这儿两侧全是山,山边山里全是草木,和草蛊婆在这山间相斗,他很被动。

  解鸣谦琢磨片刻,还是歇了找小姑娘求助的念头,小姑娘年纪小,不是那个草蛊婆的对手。

  他摩挲着铜钱,犹豫片刻,没舍得将这三枚铜钱当法器用。

  他将铜钱串回红绳,摸出手机给山语打电话,“到了吗?”

  “快了快了。”山语回道,“师叔祖,找到线索了吗?是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用咒杀人?”

  “是草蛊婆,你应对不了,得将你师父请来。”解鸣谦直言。

  山语夸张得捂着胸口,“师叔祖,我没那么差吧?”

  “我不是和你说笑。”解鸣谦满脸凝重,“第一次,我直觉有异,避过一劫;第二次,”

  解鸣谦回忆之前感觉。

  因为有了第一场死劫,解鸣谦一路车开得慢,虽然在听解父说话,但心神戒备拉到最大,然后即便如此,第二次死劫来时,他没有半点征兆。

  要不是太过吃惊,停了车,便算有平安玉符在,也得身受重伤。

  这是功德庇佑,让他逃过一劫,而非他的实力。

  “我毫无预兆。”

  他身上,肯定出了问题。

  他是卦师,对于自身祸福吉凶最是敏锐。

  对方再厉害,也没法将他对祸福吉凶的敏锐度蒙蔽掉。

  这是身为卦师的本能,是他功法决定的。

  山语吃惊。

  凭解鸣谦的实力,死劫到来时,毫无征兆,对方得有多强?

  他郑重道:“我会告诉我师父,请他过来一趟。”

  “嗯。”解鸣谦道,“你那边有铜钱吗?给我送三枚过来。”

  “好,师叔祖等十分钟。”

  挂了点电话,解父问:“很棘手?”

  解鸣谦道:“还好。”

  他笑了下,“爸还不相信我?”

  解鸣谦不想和解父说这个,怕解父担忧太过,惶惶不安,反而伤神。

  解父忧心忡忡。

  没办法,解鸣谦太年轻了。

  各行业都是越老越吃香,想来玄术师也是一样。

  但见解鸣谦神情还算轻松,气定神闲的,受他感染,解父心头的惴惴不安也消失了一大半,他笑道,“相信相信,我儿子自然是最优秀的。”

  “那当然。”解鸣谦从车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解父,和他又说起之前那个话题,“爸,你小时候真的患了脑膜炎?那个年代,脑膜炎很难治吧。”

  “难治,非常难治,咱们村,好几个得了脑膜炎,一个都没活下来。你奶奶说,是你曾奶奶在保护我,保护我这唯一孙孙。”解父说起这个,压低声音,“崽啊,世上真有灵吗?是不是你曾奶奶真的在保护我?”

  “没有灵。”解鸣谦先肯定这点,然后道,“可能真是曾奶奶在保佑你吧。”

  解父一头雾水,没明白。

  不是说没有灵,那怎么又是他奶奶保护他?

  解鸣谦解释道:“不是常说祖上积德祖上积德,祖上做了好事,是能庇佑后辈的。”

  解父恍然,“那我得多做些好事,让你和你弟弟,也多些庇佑。”

  “好呀。”解鸣谦瞧向解父,细细打量解父面相。

  可惜解父是他亲人,两人关系也还算亲密,他能看到的有限——玄术师难观己,难观亲侣,难观同行——他没法瞧出当年那一坎,是他爸真的运气好,还是有同行助了一臂之力。

  是自己运道,还是有玄术师插手,面相上是能瞧出的,呈现在面相上,是有贵人相助。

  当然,若是当年贵人刻意遮掩自己出手痕迹,面相上直接瞧不出,得辅以其他手段,得细细查看。

  但一旦做过,便会有痕迹,总能窥出一二。

  闲聊中,后边有来了一辆车,它停在解鸣谦开的宾利后边,从里边钻出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他大步跑了过来,喊道:“师叔祖!”

  他跑到解鸣谦面前,上下打量解鸣谦,又给解鸣谦号脉。

  解鸣谦任他动作,挑眉:“看出什么来了?”

  山语收回手,夸张道:“壮得像头牛。”

  解鸣谦想起那中了咒一头撞死在山壁上的水牛,心底微膈应,“换个比喻。”

  “壮得像个半大小子。”山语从善如流。

  解鸣谦被逗乐,“不会比喻,别强行比喻了。”

  和程铭礼那个十二岁的一米九初中生一样。

  他望向解父,“爸,这是开阳观的山语道长。”

  解父上前握握山语的手,“大师您好您好。”

  他望望山语,又望望解鸣谦,信了自己儿子很厉害的话。

  不厉害,怎么成为师叔祖?

  “您好,解先生。”山语和解父虚握一下,视线落到他额心,“嘶”了一声,“解先生,您这,印堂发黑乌云罩顶,怎么还往外跑?”

  解父讪讪得笑。

  这个,真的好像电视剧里神棍的口头禅,难怪神棍爱这么说,人真大师也这么说的。

  “我爷爷昏倒,过去看看。”解鸣谦解释了一句。

  还以为劫难是意外,助他爸避过一难便算完事,谁知是人劫。

  “你看看我爸面相,小时候,”他望向解父,“爸,你几岁患的脑膜炎?”

  “两岁多,没到三岁吧。”解父开口。

  他-妈老是说这事,虽然他没印象,但这事一直知道。

  解鸣谦又望向山语,“山语,你看看我爸两到三岁的那个坎,有没有什么不对?”

  虽然山语和他有联系,但山语和解父初次相见,相当于陌生人,不受玄术师相面限制。

  山语点头,细细打量解父面相,又问问解父八字,一边推命一边看解父的脸,因为看得专注,解父感觉浑身毛毛的,像是整个人被扒了衣服裤子,果奔在街上,不自在。

  山语着重推解父两到三岁时的经历,推来推去,对解鸣谦摇头:“师叔祖,瞧不出不对。”

  解鸣谦点头,面上并无多少异色。

  看来自己猜错了,自己祖上只是个普通的木匠师父,并不是鲁班弟子。

  “行。”解鸣谦摸出手机,给山语卦金。

  山语也没拒绝,这一行便是如此,总要有点表示。

  解鸣谦给了钱后,收好手机,朝山语摊手,“铜钱。”

  山语将自己的算卦工具送给解鸣谦,“师叔祖,你没有铜钱吗?”

  “我做个法,舍不得用我的铜钱。”解鸣谦走向那颗大树。

  他刚走两步,山语抓住解鸣谦的手。

  解鸣谦扭头,望向山语。

  三语欲哭无泪,师叔祖不舍得用自己的铜钱,只能说明一事,这做法,很有可能让他铜钱报废。

  但,师叔祖不舍得他的吃饭工具可能报废,他也舍不得啊。

  他连忙从解鸣谦手里抠出自己的铜钱,道:“我再找三枚铜钱来。”

  他将自己的铜钱仔仔细细收好,朝自己师侄摊手,“你的铜钱呢?”

  坤道:“???”

  好家伙,还真是一辈剥削一辈。

  但她能怎么样呢,谁让她辈分最小?

  她乖巧地将自己的算卦工具递给解鸣谦。

  三枚一元硬币。

  山语、解鸣谦:“……”

  山语生气,“你的铜钱呢?”

  坤道缩着脖子,道:“这个比铜钱更好,有国运加成呢。”

  解鸣谦认出这名坤道,就是上次玫瑰花案子里,那个手忙脚乱迎战蛊虫的那位,咒法没法瞬发且不说,咒语也念得磕磕巴巴,要么是在观里时早晚课偷懒了,要么是出观后不再做早晚课,对咒语陌生了。

  他摸出一块平安玉符,“上次见得匆忙,也没给见面礼,这次补上。”

  坤道望向山语。

  山语点点她的头,“便宜你了,还不快谢谢师曾叔祖。”

  坤道:“……”

  这声称呼,到底没有逃过。

  她双手接过,“愈欣谢过师曾叔祖。”

  解鸣谦应了一声,拿走她掌心的硬币,走向那颗大树。

  山语连忙跟上去,坤道也跟了上去,解父想了想,也跟着上去,三人绕着解鸣谦,看解鸣谦动作。

  解鸣谦摩挲着三枚硬币,一边低声快速念咒,一边放一枚硬币到树干上,如是两次,三枚硬币在树干上呈等腰三角形。

  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

  山语听了片刻,在旁低声教学,“这是太上报德经。”

  太上报德经,取自‘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化德’。

  解鸣谦用的是以直报怨。

  这三枚硬币,一枚寻踪,二枚攻击,三枚反噬,一枚比一枚回报得厉害。

  坤道惊讶得张开嘴,合都合不拢。

  早知这个师曾叔祖厉害,但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这么长的咒语,他居然能口齿清晰从容不迫得念完,且那个速度跟车速似的,他的舌头和牙齿不会打架吗?

  这得私底下念过多少次,才可以这般不假思索口诵而出?

  坤道肃然起敬。

  正是因为自己做过,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一幕有多难。

  而且,师曾叔祖好刚,对方实力未知,就敢设法直直对上,也不怕对方实力太强,反而伤到自己。

  山语倒是明白,解鸣谦为什么会舍不得自己的铜钱了,《太上报德经》,除非是碾压赢局,无论输赢,引咒的介物都会有损伤。

  他摸摸自己的铜钱,暗自庆幸自己多问了一句。

  解鸣谦念完咒语,结跏趺坐在地上,眸子半阖,体内元气远远不断输入三枚硬币内。

  顿时,那棵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叶尽数变黄凋零枯萎,片刻,一道粗壮的绿色光芒从硬币上飞出,冲向天际,须臾消失不见。

  见状,山语不由得紧张。

  斗法已经开始,不知道师叔祖能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