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玄学大佬回到豪门之后>第47章 顾姑父事毕

  解鸣谦盘腿坐在墙壁边, 一边抛铜钱,一边听那边动静。

  “您是?”顾姑父未语先笑,便算是在厢房内瞧见一名陌生女士, 说话声音依旧温文尔雅, 他面容笑容不变, 只眼底依稀见到些许疑惑,“我好像不曾在张家村见过你。”

  姚桃玉抬头,望着顾姑父, 面上浮出个笑,眼底却没半点笑意, “姐夫,您真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姚桃玉。”

  顾姑父细细打量姚桃玉,恍然, 面露思忆神色, “原来是桃玉,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见你, 你还是只七八岁, 怯生生的叫我姐夫。”

  “原来您还认我姐姐啊,我以为您娇-妻幼子在怀, 就忘了我姐姐了呢。”姚桃玉幽幽地开口,“我姐姐地下孤寒幽冷, 这些年,您怎么一直不去看她?”

  顾姑父叹息口气,坐在姚桃玉对面,解释道:“我去见过你姐姐, 但你父母, 不让我去见她。加上我另娶了妻子, 再去见你姐姐不好。”

  “是这样吗?”姚桃玉诡异一笑,“我还以为,是你害我姐姐身死,怕我姐姐鬼魂缠上你呢。”

  “桃玉,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世上没有鬼。而且,你姐姐当真有灵,我也想和她见一面,对她说声对不起,我没有实现对她的承诺,带她走出山村。不过,我带着她的期许,成为了城里人。”

  顾姑父涵养很好,听到姚桃玉这般说话,也没有生气和动怒,依旧好声好气地说话。

  “还有,你姐姐的死,你该怪你父母。你姐刚引产后没多久,被他们派去山里下地,才会摔下来。要不是我和你姐还没结婚,我都得找你父母算账。”

  “姐夫这张嘴啊,说的比唱的好听。”

  她父母为什么不让他上坟,还不是因为他欺负她姐姐却不结婚,她父母生气?

  可是她父母说不让他去上坟,他就真不去看一下了?

  如此行径,实在让人瞧不上。

  姚桃玉笑了笑,不和他计较这个,她知道他一向巧舌如簧,不然也不能哄骗得她那个傻姐姐,怀孕了也不结婚,更哄得她那傻姐姐没了孩子,自觉对不起他,精神恍恍惚惚,去山上散心时一脚踏空。

  她的目的也不是如此。

  她纵然为她姐姐不值,但顾姑父没犯法,她姐的死和他没直接关系,她也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下他,如果他连道德都不要了,她拿他没有办法。

  “好啦好啦,我今日过来,也不是因为我姐姐的事来找姐夫的,我姐姐可怜,碰上个渣男,死得冤枉,我也无话可说。”

  顾姑父打断姚桃玉的话,“我不是渣男,我对你姐姐,自认情至意尽,没有欠亏,不过,你姐姐确实命不好。”

  姚桃玉笑了笑,没接他这话,继续自己之前的话题,“我过来,是想问问姐夫,在姐夫心底,是不是女孩儿都不值钱?”

  “我那可怜的外甥女是如此,你那娇-妻的大女儿也是如此。”

  “没有,男孩女孩,在我心里,都一样。”顾姑父不假思索地开口。

  他说这话时,眉目依旧舒朗,话语不徐不疾,让人如沐春风,很有信服感。

  “是么,当年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尸体,我见姐夫交给一个婆婆。”姚桃玉双目直视顾姑父,清楚得瞧见顾姑父瞳仁小幅度张大。

  她心念一动,又缓慢开口,“八年后,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得急病死前,我瞧见姐夫,又和那个婆婆见了一面。”

  这一句话,是假的。

  姚桃玉虽然放假在家,但她不待见顾姑父,自然也不想去张家村,但不妨碍她,诈一诈。

  顾姑父瞳仁一缩,脸部肌肉微微绷紧,整个人瞬间紧绷如一张弓。

  姚桃玉兴奋起来,一双眼似鹰似狼,锁定在顾姑父脸上。

  她意识到,那个婆婆,才是关键点,“姐夫,你说,如果你夫人知道,你设局将你俩的女儿送了出去——”

  顾姑父肌肉绷得更紧了,他眼皮抖了抖,连面皮都小幅度抖了抖。

  他紧闭双目,脸偏向一旁,满脸悲痛。

  过了片刻,他才直视姚桃玉,眼底有些许泪光,“不好意思,失态了。当年你姐那个孩子,我很愧疚,虽然不是我期待的孩子,但我还是有些伤心。至于我那得了急病的大女儿,更是我心头肉,我听到你忽然提起他俩,情绪有些失控。”

  姚桃玉后牙槽紧咬,腮帮子肌肉紧绷。

  她恨不得双手抓向他的脸,将他这张善于伪装的脸抓得稀巴烂。

  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居然瞬间为自己失态寻了个好理由。

  顾姑父头微微上仰,吐了吐气,才平复了心情。

  他望向姚桃玉,眼底慢慢闪过受伤,“我以为你是认我这个姐夫的,没想到,你对我的恶意这么大。我知道对不起你姐姐,但,”

  他苦笑了下,又越过这事,“这都是你的猜测。”

  顾姑父缓慢又笃定地开口,“我这一生行事,从不愧于心,从不愧于人,便算面对天地,面对漫天神佛,我也能这么说。”

  “我所有行事,都有理有据。”

  “如果你是来威胁我的,我只能说,你找错了人,我没任何值得人指摘或者威胁的地方。”

  姚桃玉连连冷笑几声,缓解心头怒火,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吗,那姐夫告诉我,那个婆婆是谁?我也好将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尸骨拿回来。我姐姐一个人地底寂寞,让这个孩子陪着她,也好。”

  顾姑父笑道:“桃玉,你年纪小,看错了吧,死胎交由医院统一处理了,我从哪变出尸骨给你。”

  姚桃玉若有所思,“你没有否认,你和那个婆婆接触。”

  “那是我一个姨妈,我给她一些生活用品。”顾姑父淡淡地开口,“桃玉,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不计较你试图敲诈我的事,但你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还是莫要如此,旁人可没我这么大度。”

  “你也找份正经工作做做,不要让你姐姐在底下,还为你担心。当年,你姐最疼你。”顾姑父起身,“今日叙旧很是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

  顾姑父彬彬有礼得姚桃玉告别。

  姚桃玉还准备拦一拦,她手机响动一下,上边弹出三个字,“可以了。”

  姚桃玉目视顾姑父龙行虎步的背影,讥讽一笑。

  他的话,她一个字不信,她从不看人说了什么,只看人做了什么。

  只是张耀口风半点不露,顾家那边,不知会信多少。

  她垂眸,遮住眼底神思。

  这边,顾家爷奶耳朵离墙,对顾姑姑道:“老幺,你看,小张对前女友有情有义,对儿女一视同仁,你在闹什么呢?”

  “你大女儿得急病死了,他也很伤心。”

  顾姑父这番话,任谁来听,都无从指摘。

  顾家爸妈只是哥嫂,不好发表意见,但内心也是偏向于顾家爷奶的。

  顾姑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收起铜板,道:“我已经卜出令爱下落了。”

  “真的?”顾姑姑没忍住,又上前抓住解鸣谦的手,一双眼晶晶亮,激动得发抖,“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在张先生的那个姨妈那里。”解鸣谦笑了下,“还得感谢姚女士,若不是姚女士提出这个婆婆,张先生承认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法确定。”

  顾姑姑高兴地开口:“我会感谢姚女士的,她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她一眨眼,眼下泛出两道泪痕,一滴滴得泪珠顺着下颔滴落,若清晨树叶上的露水,充满着希望。

  顾姑姑偏过脸,不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小辈瞧见,但喜难自抑,喜悦的泪水不绝。

  顾家爷奶有再多劝话,在女儿的眼泪下也没法说出,他俩叹息一声,顾爷爷果断道,“鸣谦,我那可怜的孙女在哪?麻烦鸣谦带我们去找找。”

  解鸣谦望着顾家爷奶,迟疑,“两位也要去?”

  “去!”顾爷爷斩钉截铁。

  顾家爸爸道:“爸,妈,你俩在家里吧,我陪妹妹走一趟。”

  “不,我俩去,云晟跟着吧。”顾家爷奶固执起来,谁说都劝不听。

  考虑到顾家爷奶才七十多岁,身体一向硬朗,顾家爸妈妥协了,之后顾云晟和解鸣谦交替开车,前往顾姑父老家。

  顾姑父老家不在南城,距离南城有五个小时车程,到底张家村所在的镇上时,已经晚上十二点,解鸣谦见顾家爷奶身上难掩的疲惫,建议道:“今晚先休息,明早再去寻亲。”

  顾姑姑是恨不得立即找到自己女儿的,但也知道天晚了,再开车不安全,且,大家都需要休息。

  她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急切,点头同意。

  一行人是在镇上酒店睡的,那家酒店建起没几年,装修什么都很新,一行人并未有多少挑剔。

  除了解鸣谦,其他人都没怎么睡好,特别是顾姑姑,一想起明天就能见到她失踪十多年的女儿,就激动得睡不着,辗转到凌晨三四点才迷迷蒙蒙睡过去。

  早八点,顾云晟开车,解鸣谦卜卦,坐在副驾驶上指路,顾姑姑坐在后座不断往前探,一会儿焦急得望着车外,一会儿望着解鸣谦。

  解鸣谦老生在在,抛着铜钱不说话,只要拐弯时出声,不过看他大冬天的额心见汗,便知道他耗费了不少心神。

  顾姑姑也不敢打扰他,只不断望向窗外。

  解鸣谦卜卦确实吃力,那边高人不断扰乱卦象,意图混肴他的推演,越是靠近,推演得越为吃力。

  只是,这并不能阻挡他前行的路。

  他是以血缘卜卦,顾姑父和那高人是姨甥,顾姑父和小表妹是母女,小表妹和那高人是姨甥孙,彼此之间,关系成网。

  这是解鸣谦能以此推卦的基础,也幸好有这个关系,对方混肴卦象时,他换着人测,总有一两个能测中。

  毕竟,对方没法同时斩断所有的联系。

  “那边。”前边三岔路,三条路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解鸣谦一指左边那条小路。

  他额上汗如雨下,眼底却亮晶晶的,他已经许久不曾对上这般难缠的对手了,这次相斗,他战得酣畅淋漓。

  最重要的是,他赢了。

  山上。

  破旧的红砖房内,一名头上盘着青色头巾,穿着青靛色绣着各种奇花异草袄裙的婆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用手帕将鲜血擦干,起身出屋。

  屋外,站着一名和婆婆穿戴如出一辙的小姑娘,她小脸白皙,五官精致,扬起笑时格外清纯动人,似那林间的溪水,山里的鹿,给人一种很美好很干净的感觉。

  她扶着竹筛子,一边翻药草,一边将不合格的挑出来丢掉,听得动静她回头瞧,见婆婆面色苍白,大惊失色,“姨婆,你怎么受伤了?”

  姨婆站在屋檐上,视线落到小姑娘身上,眼底尽是慈爱与不舍,她道:“我没事,你亲生母亲找过来了,你之后就和你亲生母亲过活吧,咱俩缘分已尽,日后不必再来寻我。”

  她将身一动,青靛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三两下消失于砖瓦房钱。

  小姑娘追了两步,连背影都没追到。

  “姨婆。”小姑娘呜呜呜呜地哭出声,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继续往后边追,追了十来分钟,碰到一辆青蓝色的车子沿着山路往上开,车子高高大大,看外型很是霸气,小姑娘好奇得多瞧了两眼。

  解鸣谦抓住三枚铜板,视线落到前边那个擦眼泪穿着土家族服饰的姑娘身上,对顾姑姑道:“姑,那个小姑娘,就是您女儿。”

  顾姑姑目光一亮,透过前窗瞧去,还没看清容貌,先心生喜爱。

  顾云晟忙停车,开车锁。

  顾姑姑第一时间下车,哭着喊道:“玥儿。”

  她张开手,去抱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抬头,望着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起之前姨婆和她说的话,没有避开,她抱着顾姑姑,也呜呜呜得哭出声。

  不知是哭母女难得重逢,还是哭姨婆再也不能见面。

  半个小时后,顾家人来到那间简陋的砖瓦房。

  瞧见女儿从小居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顾姑姑又想哭了,她本来该金尊玉贵长大的女儿,居然生活得这么简朴。

  她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

  张耀也是农村长出来的,他应该知道农村生活有多苦,他怎么舍得让女儿吃这个苦?

  小姑娘倒是看得开,还宽慰顾姑姑,“妈,姨婆对我很好,我从小生活得不错。”

  解鸣谦含笑望着她,暗道,这话可宽慰不了一个老母亲的心。

  有一种苦,叫做老母亲觉得你受了大苦。

  找到了小表妹,又开五个小时的车回到南城。

  顾家,小表妹背着手在房间里大概看了看,问:“我爸呢?”

  顾家人面面相觑,拿不准这个小姑娘的态度,特别是顾姑姑,她琢磨着,该怎么和她说,她和她爸要离婚,她回来没有完整的家的事。

  瞧见他们神色不对,小姑娘惊讶,“我爸不欢迎我回家?也是,我爸想要个儿子,就将我送给我姨婆,肯定不想让我回来了。”

  顾姑姑愤怒,她上前抱着小姑娘,“别喊他爸,他不配当你爸。”

  她又扭头望向顾家爷奶,“爸妈,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顾家爷奶吃惊,对小姑娘无比怜惜。

  顾家奶奶摸摸小姑娘的头,问:“玥儿,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抚抚顾姑姑的后背,无所谓地开口:“我姨婆说的,我姨婆一开始就没想瞒着我。”

  她姨婆是草蛊婆,草蛊婆只传女不传男,收徒弟呢都是瞧中哪个女孩,就想法子拐过来。

  不疼女儿的人家呢,就买过来,疼女儿的人家呢,就给女孩下药,以养病的名义拐走,等草蛊婆出师后,再由她决定回不回家。

  她姨婆当年瞧中她,本来也是走后边那个路子的,以养病的名义带走,但张耀不愿意。

  养病的话,小姑娘名义上还是活着,她活着,顾姑姑就不会再生个儿子,只会更疼这个“生着病”的孩子,他对姨婆说,让她“病逝”带走,以后这个小女孩给她养老送终。

  送上来的孩子,姨婆自然不会拒绝。

  在她“下葬”后,姨婆就将她从棺材里挖出来,带到山上当徒弟当孙女的教导。

  小姑娘又笑嘻嘻地道:“我姨婆说,我爸这人呢,自私得要死,凡事只想着自己,他想要什么,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一定要达成,便算牺牲了旁人的利益,也能理直气壮,觉得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比如说,我那个注定出生不了的姐姐。”

  顾家人听到那个注定出生不了,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六个字,后边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顾家爷奶不愿想得太坏,可是却真的,没法给顾姑父找个好理由。

  他前女友怀孕,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

  解鸣谦若有所思,“同源聚运术?”

  小姑娘仰头望向解鸣谦,一双眼亮晶晶的,“这位哥哥是懂行的,就是哥哥你让我姨婆受伤,不得不提前让我出师,远走避开?”

  解鸣谦笑道:“不出意外,就是我。”

  “哥哥你真厉害,姨婆说世上能胜过她的,只有两位数,你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厉害呀?”小姑娘眼底尽是崇拜。

  解鸣谦失笑,“你也可以。”

  小姑娘猛点头,“昂,我姨婆说我天赋比她高,我迟早也会这么厉害的。”

  顾云晟忍不住问:“什么是同源聚运术?”

  解鸣谦望向小姑娘,道:“小玥说吧。”

  小姑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同源聚运术,就是利用同源血脉的关系,将对方的气运移到自己身上。”

  小姑娘将她姨婆告诉她的事,没有隐瞒得说与顾家人知道。

  当年,姨婆送别师祖,回到村子,发现她只有顾姑父这个亲戚,上门认了亲。

  当时,姑父高考失利,又一心渴求成为人上人,发现自己有个玄术师亲戚,立马抓住。

  他问姨婆,有什么法子百分百考上大学。

  姨婆给了他三个法子。

  一是用草蛊,不过草蛊只能让他神清气爽,学习时更精神,更专注,能不能考上,要看他的智商、努力和勤奋。

  二是用玉符,作用同草蛊一样,仅做辅助用。

  第三,则是用咒术,同源聚运术不仅有以上作用,还能增强他气运,让他考的都会,蒙的都会。

  也便是说,他学习时,会下意识的复习会考的知识点,蒙的时候会直觉哪个是对的。

  姑父选择咒术。

  不过这个咒术,需要同源血脉加成,最好是未出生的八个月胚胎。

  七活八不活,过了七月婴儿便有命有运,八月不活,死命可挪运,也便是姑父有那胚胎的运聚顶,两运汇合,一时间会气运大增。

  又因为胚胎不算法律上的人,堕胎不犯法,堕八个月的胎,也不会染上因果。

  姑父为了考上大学,诱哄了一个很喜欢他的女同学,让对方怀孕,又哄她,等生下孩子再结婚。

  为了确定八月能堕胎,怀孕之出就找她姨婆用了药,这个胎儿注定八个月时会胎停。

  这个胎儿,从孕育开始,就是顾姑父算计的工具。

  “我姨婆说,我爸那个人,有点良心,但是不多。他当时选择这个咒术,倒也没真的想过河拆桥,撇开那个女同学。他将咒术得来的气运也分了一点点给那个女同学,又带那个女同学一起复习。”

  “若那个女同学没有后来失神摔死,还是有可能和他过好日子。”

  当然,之后毫不知情,或者又要被迫为他的利益牺牲多少,就不好说了。

  于顾姑父来说,现在的牺牲,是为了未来过好日子,一切都很值得。

  至于孩子,他俩还年轻,日后还会有新的孩子,但考上大学,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孰轻孰重,想来那个女同学若是知道,也会赞同他这么做。

  “我姨婆还说,我回来后,千万别和他亲,免得他牺牲了我,还觉得是为我好。”

  就如当年他将小姑娘送给姨婆,自以为这是个一举多得的事。

  他女儿能学得本事,姨婆能有人养老,他也能和妻子生个儿子,多方和美,多圆满。

  随着小姑娘的讲述,顾家爷奶、顾家爸妈和顾云晟,后背慢慢渗出冷汗。

  这就是一条毒蛇,平时伪装成温润无害的兔子,一旦触及自己利益,就会露出獠牙。

  连深爱他的女人都能算计,自己女儿都能舍弃,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