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被那拳揍得摔在了地上,手掌差点把眼镜压坏。
嘴里有腥甜的味道,他边咳边吐出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可是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
白伊重新端正了小板凳,起身拎了拎裤脚,若无其事地坐上去,唇角那点殷红在他的小白脸上显得格外浓墨重彩。
楚落全身严阵以待,被温水浸泡的双腿也蠢蠢欲动,如果白伊敢对他动粗,他不介意在顾离钊回来之前杀了他,再逃离这「人间炼狱」。
然而,白伊脸上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情绪,并且笑容还温润得变态。
他戴上眼镜,右手中指指腹轻轻揩去左边嘴角的血渍,继续轻飘飘地告诉楚落:"钊哥的邀请很体贴,说明他真把我当心腹......"
楚落面不改色,在想象中轻蔑地勾了下唇。
白伊紧接着话锋一转,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过唇瓣:"可是,我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落眼角跳了一下,眼眸微敛,他算是看出来了,白伊是在刻意模仿顾离钊,他还真是魔鬼的忠实维护和追随者。
他好像轻笑了一声:"因为你是钊哥的「玩物」,既然是钊哥的东西,那必然要完完全全属于他,这样才完美。"
楚落的舌尖轻轻抵着后牙槽,审视他的眼神目不转睛。
白伊的视线从他的脸落在了他的裤裆:"若是你被我染指,那就太可惜了。"
"你说完了吗?"楚落恶心地皱了皱鼻子。
"行,我不说话了。"白伊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依旧噙着笑意为他擦洗身子。
*
沐浴过后,白伊为又他上药,还给他换了一身墨蓝色天鹅绒睡袍才离开。
这些都是顾离钊事无巨细的安排。
楚落懒得开灯,地下室恢复了应有的黑暗,他坐在黑暗中的轮椅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叩着扶手,这动静在安谧氛围里显得有一丝诡异。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久得快要忘记太阳是什么颜色。
按照总结的规律,顾离钊今晚会对他非常温柔,温柔地贴紧他的肌肤、亲吻他的身体。
但是,他失算了。
白伊就是那个变数。
他没想到揍了白伊会让顾离钊大发雷霆。
晚上,当楚落听见顾离钊熟悉的脚步声时,他条件反射地酝酿出一抹温柔如水的浅笑。
可铁门打开,照明灯亮起,顾离钊却径直冲过来扇了他一巴掌,扇得他脑袋晕乎乎地「嗡嗡嗡」。
"呵,反了你了还,敢打我的人?"顾离钊居高临下地蔑视道。
楚落抬头,眼神疑惑地望向他:"你的人?"
他的语气很轻,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是——那我算什么?
许是顾离钊也察觉到了丁点不妥,他表情戏谑地用舌尖顶了顶脸颊,俯身弯腰凑到楚落面前,双手撑在轮椅扶手:"小落儿,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