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子,你虾子要搞啥?”陈勇拿光脚蹬了一下赵刚的屁股,笑着问。

  “嘿,莫费!”赵刚笑着回应道:“我有点事找冯晔,等他明天再来你这学嘛!”

  “你给我说槌子!”陈勇笑了笑,说:“我又没求逼到他学,你问他各人噻?”

  赵刚一拉我,说:“那走噻!”

  我其实一听他说让我送他去他婆那里,我就晓得是什么事情了。肯定是楼玲让他来找的我,这几天小学在期末考试,楼媛也在准备毕业考试,她想找我只有找赵刚。

  “你咋个晓得我在这儿喃?”我没立刻就走,放下吉他问赵刚。

  “老子跑到你家头去找你,你妈给我说你在跟到陈勇学吉他,我才过来的。”赵刚飞快地给我解释了一下,马上又说:“嘿,快走噻,紧坐到捞求啊!”

  我在开水房门口见到了楼玲。

  赵刚几乎是拖着我出了陈勇的家门,他扯着我离开陈勇家门口一大段路,才对我说:“你虾子咋子了哦,楼玲在找你,我看她那个样子都要哭了,你批娃娃还不赶快去!”

  “安!”我听了心里紧了一下,问:“她在哪?”

  “我喊她在开水房那边等你。”赵刚说。

  我撇下赵刚便朝开水房跑去。我不知道赵刚说的楼玲都快哭了是什么原因,但我当时心里还是一下被担心给占据了,虽然我这几天一直都以学吉他为名来躲避去见楼玲。

  楼玲今天又穿的是她那套短裤加蝙蝠衫,我跑到她面前停下来,说:“楼玲……”

  楼玲一见我来了,一转身走了,我赶紧追上去,一边说:“诶,楼玲,等下。”一边想伸手去拉住她,她却将手臂一晃,扭身走到墙边不动了。

  我赶紧凑过去,正想给她解释,却发现她在哭,我一下子就慌了。

  我最怕女孩哭,特别是在我面前哭,我会非常的不知所措,甚至连劝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我当时很惊慌地对楼玲道:“诶,楼……楼玲……,我……你……”

  楼玲根本不理会我,她轻轻地抽泣了几下,自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墙壁稳了稳神,才转过来对着一脸慌张和惊愕的我说:“你咋这几天都没去少年宫喃?”

  “哦,我在学弹吉它。”我赶紧对她说。

  楼玲还有点抽气,她顿了一下,对我说:“我明天就要去成都了,比赛结束了才得回来,你去学你的吉他嘛!”说完转手又要走,我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响,一把拉住她,急切地问:

  “啥子喃?明天就走?比赛好久开始哦?”

  “咋子嘛?”楼玲一下甩开我拉着她的手,说:“比赛好久开始跟你有啥子关系嘛?你又不参加比赛……”她又哽咽了,一下子转过了身去,给我一个抽泣的背影。

  我知道,她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我这三天,都没有去少年宫。可我何尝不是一肚子委屈,我却只能找那该死的吉他来躲避。

  我一边看着楼玲在那里哭,一边心里在暗自痛苦,我都想跟着她一起哭一场。

  “那……”我迟疑了很久,终于开了口,我说:“那你是不是和……和肖凯一起?”

  我这话一出口,我发现楼玲原本抽动的肩膀停了一下,随即她带着哭腔丢给我一句话:“冯晔,我再也不得来找你了!”说完,她逃一样地往远处跑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点想去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