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专属关系>第6章 6 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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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睁睁看着沈知无力地合上眼,余忆都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有没有进到对方的耳朵里。

  方才还满脑子施暴念头的他,只好缓缓直起身,静静对着那副睡容看了片刻,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刚睁开眼,余忆就感觉脑袋像炸开了似的,浑身头重脚轻,眼前天旋地转。他卖力地晃晃头,揉了半天眼睛,落地的双脚才渐渐有了实感。

  疯狂的记忆很快闪回过一遍,昨天经历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噩梦。

  最后一个念头,是他记得沈知发烧了。

  他从一楼的房间出来,径直朝二楼的楼梯口走去,然而路过餐厅时,却看见保姆正在准备吃的。

  视线绕过屏风的遮挡,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在角落里背对着他的人。

  沈知仍穿着那套神色睡衣,脸色白得像纸,无精打采地对保姆说着什么,保姆给他盛了碗白粥,转身又去了客厅。

  余忆已经站定在沈知面前,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是很烫。

  沈知并没有被余忆的出现吓到,也没有躲开他的动作,更像是身体已经病得没有精力去作出什么反应。

  余忆不禁问:“吃了药也没退烧吗?”

  他看着病恹恹的人,垂顺的头发将将及眉眼,不像平日里那般精致地拢上去,没了趾高气昂的姿态,像是个惹人怜的乖学生。

  沈知果然也没劲头跟他拌嘴了,病痛折磨出的烦躁写满他每一分神情:“夜里出了次汗,被子都湿透了,早上又开始烧。”

  这时,保姆刚好递了体温枪过来,余忆抢先一步拿在手中,对着他的额头滴了一下。

  38℃,还是烧。

  沈知见余忆的神情就明白了,他也没心情再看自己到底烧到了多少度,只无力地拿起勺子,开始喝桌上那碗看上去一点都没有食欲的白粥。

  好在保姆贴心地加了点冰糖,虽然没什么滋味,但甜度刚刚好。

  保姆又将一份夹着溏心蛋和火腿片的三明治端过来,这是余忆每天必备的早餐,顿顿都没有变过。

  两人少见的氛围平和地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还是在餐桌上,保姆一边收整岛台一边时不时看看他们,心里还惦记着一会儿去给沈知拿药。

  然而,等她拿着退烧药和头孢回到餐桌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保姆在没有允许的时候不能随意去二楼,她抬头默默看了眼楼梯的一角,又将手里的药放在了桌上。

  发着烧的沈知身体又烫又软,浑身的肌肉像被高温软化,连骨头都是酥麻的。余忆将他抱进怀里的时候,像搂着一个小火炉,让人在这微凉的早晨忍不住想要贴上一会儿。

  此刻的温存真实却又虚假,余忆轻轻一顶,就将自己送了进去。

  紧致的内里更烫更热,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简直在瞬间就将他送上暖融融的天堂。他忍不住喘着去吻沈知的脸,挤压到嘴唇上的伤口时,麻麻的痛感会令他清醒一瞬。

  然而越清醒,却让他越忘不了此刻这特别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快要化掉了。

  有气无力的沈知只会跟着他的动作哼喘,老实得像团任人揉捏的棉花,做到最后,余忆的动作稍稍有些发狠,空荡的房间已经响起水声。

  交合的部位像要烧起来似的,余忆爽得闭上眼,在高潮时将自己拔了出来。

  温凉的精液浇在沈知的胸膛上,还有一滴溅到了他的下巴上,他的身上已经发了一层细密的汗,连额头都湿了,几缕发丝粘在额角。

  “这不比退烧药管用。”

  余忆盯着他笑笑,抽出纸巾将他身上的体液擦干净,还不忘用纸面压着那挺立的乳尖揉两圈。

  沈知轻轻抖了几下,若有似无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那我还要谢谢你吗?”

  余忆的嘴角勾起:“不客气。”

  他坦然地躺在沈知身侧,随手盖好被子,又拿体温枪对准沈知的额头滴了一下,显示里的温度果然降了。

  “我可要好好照顾哥哥,你要再烧起来,我还要亲自帮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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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次退了热,沈知就没再发过烧。

  他没什么咳嗽流鼻涕的外显症状,只是整个人懒懒的,食欲看上去也很差。

  余忆忍住没再碰他,午餐结束就回了自己房间,下午又去了趟二楼,发现沈知还在睡,但身上已经不烫了。

  他看着这副安静的睡容,竟没再起将人拖起来的心思,放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对于高层打工人来说,因为身体原因休息一天已经很奢侈了,虽然沈知两颊都清减得像是刷了层阴影,眼下也隐约泛着乌青,被没什么血色的脸面衬得格外明显,但第二天,他还是坚持着一大早就穿戴整齐,边打着电话边上了秘书开来的公车。

  余忆通过电话这头的只言片语猜测,公司似乎是在准备一项大的竞标项目,关系要打通,钱要到位,方方面面处理起来似乎都比平常更棘手。

  因为沈知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人,名叫“江岩”,意思是今天他可能会来公司,要手下的员工做好准备,八九不离十就是在给他使绊子的那号人物。

  余忆眼睁睁看着沈知急匆匆跑出家门,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兄弟连心,沈知刚到公司就跟死对头撞了个正着。

  江岩特地趁沈知不在来打探最近公司项目的进展,结果一群人嘴巴很紧,要不摇头不知道,要不就是回答一堆废话,正当他一筹莫展地躲在洗手间抽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却在他眼前闪过。

  这个洗手间离沈知的办公室最近,所以用的人很少,洗手间里是禁烟的,江岩没有去公共吸烟区,偷溜进来的时候已经查看了所有隔间,整个洗手间里空无一人。

  进来的人是沈知。

  他确认了那个背影,立马摁灭烟头,从隔间出来后反锁了洗手间的大门,对着正在盥洗台洗手的沈知慢慢靠过去。

  “好久不见啊,小沈总。”

  江岩笑得痞痞的,隐约露出两颗虎牙,油光的头发往后抹过去,左耳戴一枚黑欧珀耳钉,全身一套紫色休闲西装,闲散有钱公子哥的作派从头到脚一览无余。

  沈知拿余光瞥了他一眼,声音嫌弃得不能再嫌弃:“这里给不了你想知道的消息,你有功夫来这儿,还不如去你爸那儿打听打听。”

  江岩顿时敛了笑,瘪瘪嘴:“你别说得我跟个贼似的,我这不是刚刚分了点集团的股份,也得尽一下董事会的职责嘛。”

  沈知不屑地擦擦手:“就你那点股份,连个董事会的站票都不够格,就别天天挂嘴边了啊。”

  江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哼,总比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头小沈总强,我听说阿姨的股份可一丁点都没便宜你,这老子防儿子防得滴水不漏,有意思。”

  沈知斜眼看过去:“沈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江岩又露出那副贱兮兮的假笑,凑到沈知跟前,他一直觉得沈知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好闻得很,此刻这气味也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我猜,车祸的事你应该查得差不多了,但如果有凶手,你也绝不会抓到把柄,你我都清楚是什么原因。”

  沈知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冷冷地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江岩的手缓缓揽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暧昧地问:“咱们都是生意人,交易嘛,总要有来有往的。

  沈知稍稍偏了偏头,无语地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只睡女的吗?”

  江岩继续贴过去,色眯眯地嗅他的颈侧,前倾着将他压在台面上:“要是小沈总这样的尤物,我求之不得,随时可以弯。”

  沈知微微躲了一下:“你知道我的,要是你敢骗我,天王老子也得把命放这儿。”

  江岩眉毛一耷拉,眼巴巴地看着他,手已经摸摸索索解开了他的腰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知轻笑一声:“你自己说的。”

  江岩一把脱掉他的裤子,又急吼吼地脱掉了自己的:“我说的我说的。”

  突然,两人背后忽地闷声一响,江岩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