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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竟然回来了。
第一眼,余忆还以为是自己醉酒的错觉,但是下一刻,他就亲自证实了这一切的真伪。
因为他扑着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更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疯狂的亲吻让彼此都差点窒息。
沈知的力气不比他小,他狠狠咬了一口,一把将闯进来的人推开。
“神经病啊!”
一丝血液的腥锈味晕开在唇边,深红的颜色鼓成一粒血珠,而后随着嫣红的嘴唇流成一线。
余忆抬手抹了下嘴角,疲软的眼皮下藏着令人恐惧的光。
“滚出去。”
沈知极力平复着呼吸,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
然而身后的人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丝毫没有惹恼了别人要离开的觉悟。
沈知猛地转过身来,质问:“听不懂人话是吗?”
然而他随即一愣。方才还在发酒疯的人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委屈得眼中像泛着泪光,鼻头微红,唇上还凝着血珠。
这样一副面容,真是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可沈知早已看惯了假模假样的楚楚可怜,他鼻息间冷哼了一声,无语地转过身去,边往浴池走边说着:“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别来招人烦。”
沈知旁若无人地脱下被打湿的浴袍,缓步走进临窗的椭圆形浴池,将身体整个泡入幽香弥漫的热水中,坐靠在边缘闭上眼睛舒气。
“哥哥。”
一声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像一粒投河入水不见波澜的石头,沈知睁开眼,发现余忆正坐在浴池旁盯着自己。
“酒醒了?”
沈知并的脸上既没有诧异,也没有疑惑,仿佛早已预见他没有离开一般。
“我没有醉。”
余忆静静地盯着他,唇边的血珠因牵动沁满唇面,像上了一层血色的咬唇妆。
沈知看着他,柳叶般的眉眼里流露出一丝嗤笑:“你不是去相亲了吗?怎么,对Lucy不满意,到我这儿来撒气?”
余忆一愣,太阳穴再次突突跳了几下,他努力沉住气,无辜的眼神转而暗下去。
“你跟Lucy认识。”
沈知如实回答:“见过,也是咱爸安排的相亲,不过刚见面我就跟她坦白了,我喜欢男人,要是她答应联姻,就只能做同妻。”
余忆轻笑了一声:“你倒是爽快。”
沈知的目光流转,似有深意地看着他:“乖弟弟,做人要诚实,骗女孩子可不好。Lucy玩得很开,你要真想睡她,记得带套。”
余忆一凝眉,心好似突然被敲了下。
他笑着,手轻轻贴上沈知脸侧,缓缓滑到脖颈,像是温柔的抚摸,又隐约带着威胁。
“我不会再骗人了。”
他随手解开腰带,“这浴池这么大,我跟哥哥一起泡泡吧。”
沈知咬紧牙关,被余忆从背后搂着操了进来。
热水激荡,来回拍打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上,沈知的内外都被热流包裹,快感接连攀升,身体像要涨到爆炸。
半醉的余忆更加不知轻重,逮着沈知便疯狂地进出,逼他站着,站不住便跪趴在浴池边,屁股被撞得肉浪翻滚,身子抖成筛,活像一只经不住操到小母狗。
余忆恶狠狠地发泄,一丝喘息不留,疯狂地将人一次次送上高潮,他一边操着,一边还不满意地咬在人耳边。
“哥哥是不是也跟很多人做过?我不带套子,会不会染上什么病啊?”
沈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气势都弱了半截,言语却仍然毒辣。
“我睡过的人…总比你睡过的多……啊嗯…怎么、你怕了啊……啊!……”
余忆使坏猛地一顶,直接射在沈知里面,硬热的性器在缓慢的研磨下持续一股股射精,他闷喘着享受高潮的快感,许久,才笑盈盈地将瘫软的人搂进怀里。
他拨开沈知湿漉漉的头发,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这副破碎而迷人的面容,这只能由他来观赏的姿色。
“哥哥想多了,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怕呢?”
沈知像是被折磨狠了,被热水呛得还有些轻微的咳嗽,他顺势靠在余忆的怀里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静静回望着那双盯着他的眼睛。
“我记得有人说,人们对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喜欢。”
细长的睫羽忽闪了一下,像扫在抱着他的人心上,“余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
余忆忽地愣住了。
然而怀里的人话刚说完就闭上眼,脱力似的滑进水中,眼看刚刚平静的水面直接没过了他的唇鼻。
余忆吓了一跳,当即将水里的人捞起来。
“沈知,醒醒,沈知。”
余忆拍了拍他的脸,然而沈知的眉心微微一皱,却没能睁开眼。
余忆这才意识到浴池里的水已经凉了一大半,他没办法放任沈知淹死在自己面前,只好先将他从水里抱出来。
余忆胳膊一用力,没想到怀里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盈一些,他低头看看那副如同熟睡般的面容,突然发觉这张脸似乎比前段时间清减了不少。
余忆没再多想,将湿漉漉的人放躺进柔软的大床上。
随后,他巡视了一圈,拎过条厚实的浴巾将床上的人简单擦了擦,碰到那两条细长的腿时,他无意中瞥见了股缝中流出的稀薄液体。
自己射得还真满当,余忆神思一晃,差点又要硬了。
余忆对着那处胡乱擦了擦,萌生了要逃离现场的念头。
就在这时,沈知突然睁开了眼。
“好冷……”
声音气若游丝,半睁开的眼睛里一片猩红血丝,余忆听清了这两个字,这才发现沈知的脸颊红得有些厉害。
他用手背贴上那沾着水珠的光洁额头,温度不是一般的烫,他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脖颈,前胸,全部都很烫。
自己同样从水里出来,皮肤却透着清爽的凉意,眼前这人分明是发烧了。
他本该拉上被子就走的。
但他却鬼使神差地翻出了退烧药,端了杯温水回来,就这么片刻的功夫,沈知的嘴唇都已经开始泛白了。
余忆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起来吃药了。”
沈知的眼皮只微微开了条缝,便再没有睁大一些的趋势,他艰难地喘了口气,气体很烫,像刀锋般割着嗓子。
“我不喝…你不就喜欢…看我这幅模样吗……”
余忆微微一蹙眉,静默了片刻,而后喝了口水,又掰出一粒胶囊塞进了沈知嘴里。
沈知貌似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余忆低头吻住他的嘴,将口中的水渡了进去。
猝不及防,沈知被迫将胶囊吞了下去,干涸的嗓子得到了一丝丝浸润的安抚,随后又变得干涩难忍。
见沈知吞了药,余忆才顿时松了口气,方才的气氛很微妙,他放下水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
突然而至的声音却再次拉住了他。
“余忆,到此为止吧,我们放过彼此。如今父亲看重的是你,我不会阻碍你什么的,我可以从这个家里离开。”
如潮的往事再次翻涌而来,每每都令他透不过气,余忆转眼看向那个神色虚弱的人,眼神中尽是哀怨。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高烧不退,肺炎咳到呕吐,母亲冒着大雨带他去看病的日子,急诊室里人来人往时不时上演生离死别,他无助地倒在母亲的怀里,听着母亲为筹医药费而心力交瘁地哭喊,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
哥哥可从未经历过这些吧,柔弱的身板经不住操,含点东西就发烧了,要是放在小时候,他的私人医生早就飞奔到家里为他亲自看诊了。
享尽一切的人说放手就放手,可他呢,他失去的和承受的,又有谁来赔?
还不够。
余忆深深望着那张脆弱的面孔,这张神色从来高高在上的脸,如今也有低眉顺眼哀求他的一天。
嘴唇一勾,那冷冷的笑容又浮现出来,皮肉的牵动让咬伤再次渗血,他缓缓低头献上一个充满血腥的吻。
“哥哥,要是我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