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莫名的亢奋,恨不得现在就去山路飙车,时速达到180码。

  等会杨则惟就要上台讲话,面向一众宾客和媒体,万不可以在此时此刻掉链子。

  陶年上前抬手利索地解开杨则惟的外套,寻找他贴身放着的药品。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连陶年都贴身放了药品,杨则惟没有理由不放,谁也不敢确定今天晚上自己不发病。

  杨则惟垂眸,感受着陶年那双手在他身上流连,熟悉感油然而生。

  眼角通红,眼神炙热,却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克制得可怕。

  酒窖幽幽地角落里,泰弘太子爷衣衫不整,面前站着合作伙伴,为他解开外套,解开领带,动作随性,欲行不轨之事。

  偷情似的。

  陶年在杨则惟身上没有找到药瓶子,耐着心询问:“药呢?”

  杨则惟盯着陶年,目光黑沉得可怕,无法掩饰底下深渊般的疯狂:“领带夹好看吗?”

  “……”

  陶年抬头和他对视,两人距离很近,黑眸中的倒影清晰可见。

  “我没收下,今天不会,以后更不会。”

  同时陶年理智得像个无感情的ai:“药在哪里?”

  杨则惟抚摸着陶年的后颈,一手将人抵在了酒架上,将他困在自己的怀里。

  酒架上放了一杯威士忌,是杨则惟拿着酒出来找陶年,在花园里撞见了陶年被追求的一幕。

  那一瞬,所有隐藏在心里的占有欲随之爆发,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所凝结的怪物从心底里冒起。

  陶年很受欢迎,杨则惟一直都知道的。

  社团聚会,有人接着大冒险向陶年告白,男的,戴着副黑色眼镜,书呆子气味藏都藏不住。

  某届大四毕业典礼上,有位同专业的人在结束后举花告白,女的,穿着一身学士服,第一次穿高跟鞋,走得歪七扭八。

  两人一起坐地铁,有位上班族问陶年的微信,男的,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说自己是某集团的高管。

  太多太多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所以,杨则惟将陶年带上自己专属的游轮,囚禁他,满足自己的私欲,在陶年的身上标记自己的痕迹,让陶年浑身充满他的味道。

  绕到陶年后颈处的手拿下酒架上的酒杯,水珠从杯沿滚落。

  杨则惟用酒杯抵着陶年的下巴,水滴落在领带上染上了一片深色。

  陶年被迫微仰着头,玻璃冰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抖。

  杨则惟毫不怜惜用酒杯蹭过陶年湿润的下唇,抬手将浓烈的威士忌灌入陶年口中。

  酒杯被随手扔在地上,破碎在一地深红中。

  “药在这里。”

  陶年是他的药。

  低哑强势的声音,满到溢出来的情愫,犹海浪拍打一阵又一阵。

  威士忌特有的泥煤围绕在鼻尖,杨则惟像个瘾君子一样忍无可忍俯身而下。

  陶年的手攀在了杨则惟的肩膀上,眼角潮湿,灼热的渴望互相撞进眼里,认命般地闭上双眼,感受入侵者的温柔。

  泥煤味霸道的横扫上颚,唇齿,无处不在。

  这个吻并不温柔,凶狠,激烈,粗暴,宣泄着种种不快,淡淡的血腥气充满整个口腔。

  狂暴值即将来到□□,危险来临。

  陶年探出舌尖,在杨则惟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像某种温顺小动物低头安抚凶狠发狂的头狼。

  杨则惟动作一顿,含住了陶年的嘴唇,慢慢玩弄。

  手顺着从腰带上拉起的衬衫探了进去,指尖触碰到熟悉的皮肤,抚上后背,从下往上细数着脊椎骨。

  酒架被撞得微微作响,滋滋的水声混合着隐忍的呻.吟,在密闭的空间回响。

  杨则惟松开了陶年,顺着嘴角吻到了他的耳垂。

  情动不止,比狂暴值到巅峰还要危险。

  陶年用食指抵住了杨则惟敞开的胸膛,声音发软,毫无震慑力。

  “够了。”

  杨则惟蹭了蹭陶年的肩颈:“不够。”

  陶年被吻出了错觉,竟然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破天荒的委屈。

  陶年拉开袖子看了一眼时间:“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必须在这之前回到宴会中心。”

  杨则惟在扯陶年的外套,试图将这碍事的玩意扯烂。

  “不够。”

  十分钟远远不够。

  陶年制止了杨则惟的动作:“不要把我的外□□皱。”

  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情绪依旧稳定:“坐下,我帮你整理。”

  杨则惟抱着陶年坐在了旁边那个空的的酿酒桶上。

  陶年跨坐在杨则惟大腿上,胸膛感受着悸动,紧贴情动。

  时间不多,陶年深呼吸,抿着被人糟蹋过的红唇,低头系上杨则惟的领带,依次扣上被解开的纽扣。

  杨则惟的手在作乱,不老实地掐着那软腰,甚至试图打开皮带的金属扣……

  陶年忍无可忍,捏住杨则惟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警告:“消停点。”

  杨则惟目光深沉,红了眼,发狠地在陶年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很重,陶年闷哼了一声,抬手挠了一下杨则惟的胸膛,留下一道红色划痕。

  不多时,杨则惟松开了陶年,神情餍足,发泄过后的头狼神采奕奕。

  陶年从杨则惟的腿上下来,扫过对方的下腹,随即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衣物。

  杨则惟突然起身解下陶年领带上的领带夹,接着又解开自己的领带夹,别在陶年的领带上。

  重工金属的领带夹不符合陶年的形象,颇有点喧宾夺主,抢风头。

  杨则惟满意地看着陶年,像是在观赏自己的收藏品,眼底下的阴霾也随之消失。

  陶年转身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真实地告诉他,刚刚两人如何的疯狂,不受控制。

  两双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踩过地上的葡萄酒,在水泥地板上印下痕迹,越走越远,直到水迹淡去。

  保镖在外面等候,看到两位从酒窖上来,自觉地带着助理进去收拾残局。

  宴会厅里的林景华着急疯了,到处都找不到杨则惟,生怕这人又一声不吭跑了。

  沈祖轩淡定地抿了一口酒。

  “快点出动你的人找啊,找不到阿惟,等会你上去讲话,我可不上。”

  沈祖轩:“放心,他会来的。”

  林景华又说:“陶年也不见了。”

  沈祖轩更笃定了:“嗯。”

  林景华掐着沈祖轩的脖子:“嗯什么嗯,给我说人话。”

  沈祖轩的眼神移到花园后门,扬了扬下巴:“来了。”

  消失已久的杨则惟从花园后门走到宴会厅中心,带着陶年重新回到水晶灯下。

  得体的微笑,手拿高脚杯,动作矜贵,气场全开,横扫全场。

  发布会来到高潮环节,杨则惟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在台上向公众致辞。

  台上的人嘴里噙着笑意,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无人得知西装下那一道道划痕。

  也无人得知,在那隐秘的酒窖到底发生了何事,被打碎的葡萄酒已经被补回。

  大门已锁,痕迹消去。

  闪光灯不断,受万众瞩目。

  陶年站在人群最后,后知后觉,腰侧有点酸,嘴上有点疼,耳后有点热,胸前刺痛。

  前面热热闹闹,梁振文熟练地在人后找到陶年。

  “哪去了?刚刚怎么不见你。”

  陶年说:“喝得有点多,到外面透一下气。”

  梁振文:“我怎么没在外面看到你。”

  陶年记忆力惊人,他们的对话让他很熟悉。

  陶年:“错过了。”

  梁振文还想追问下去,发觉陶年的领带夹换了个风格。

  “最近怎么喜欢上这个风格?”

  陶年抬手蹭了一下耳后:“等会就扔。”

  梁振文不明所以:“啊?”

  不出所料,杨则惟等人被重重包围,媒体散去,宴会接近尾声。

  现在没人管霍晓悦是否有带邀请函入场,她率先离开会场。

  有人紧跟她其后,男士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听着有点像落荒而逃的脚步。

  霍晓悦好奇地转头看去,作为项目的负责人陶年竟然提前离席。

  霍晓悦心细,眼尖,一眼就看穿了此时的陶年与刚入席的不同,浑身都是破绽。

  “陶先生,我们应该顺路,不如搭你一程。”

  陶年是搭杨则惟的车入场,要是离去时再上车,今晚徐阿姨是等不到自家少爷仔归家。

  陶年笑笑,礼貌道谢:“麻烦霍小姐。”

  霍晓悦在楼梯上等陶年走过来,陶年绅士地递上手臂。

  霍晓悦的纤纤玉手搭在小臂上,一手提着长裙,婀娜多姿地下楼。

  霍晓悦扫过陶年过红的嘴唇,关心地问道:“今晚陶先生似乎喝得不少,回家之后记得冲杯蜂蜜水。”

  陶年就着女士的步伐:“多谢霍小姐的关系,小心,下面还有几层阶梯。”

  林景华受不了到处是酒又不能喝,再一次沉着个脸带沈祖轩脱离人群,同时梁振文也带着楚仪准备离席。

  四人在二楼楼梯处相遇。

  林景华率先下楼,看到楼下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振文,过来,你看看那是不是陶年。”

  梁振文闻声看过去:“是陶年,旁边的那位是谁?”

  林景华说:“我表姐,霍晓悦。”

  他有些疑惑:“他们两个怎么一起走了?”

  梁振文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啊。”

  沈祖轩在后面拿出手机,在上面敲了几个字、

  沈祖轩:【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