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禁点了点头,和四爷想到了一块去:“皇上思虑周全。”

  有太后照拂,便无人敢轻看了弘昼,何况弘昼六岁便要进学,真正在太后身边待着的,不过数年而已。

  想想十四爷的事,到底让太后不得劲儿,总要多一个牵挂才好!否则东想西想,哪能不出问题?

  皇帝皇后的商议,其余人如何也插不进嘴。四爷也懒得瞧其余人的反应,殊不知一听“贬为贵人”,钮钴禄氏就晕倒了,宫女掐她人中也无济于事。

  裕贵人在一旁看着,先是畅快,听到五阿哥的去处,又猛地跌倒在地。

  太后抚养……那岂不是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弘昼,五阿哥长大后,还认她这个亲额娘么?

  可她不接受又如何呢?皇帝决定的事,哪里容得下她置喙,或许只有翊坤宫贵妃,才能无所顾忌地劝动皇上。

  偏偏她不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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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坐在轿辇上,半晌,只觉困意袭来。她悠悠对方嬷嬷道:“顺贵人如今不是嫔位,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她那贴身宫女,往后便来长春宫当差吧。”

  方嬷嬷微微一笑:“老奴省得。”

  那宫女也是聪明,把顺嫔吩咐她的每一件事,传递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皇后娘娘。

  顺嫔、不,顺贵人心大得很!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那样的主子,一辈子也不会有出路。皇后娘娘又哪里会容忍钮钴禄氏继续搅乱后宫的稳定,说出对长春宫,对翊坤宫的不敬之言?

  如今降了位份,禁足半年,已是格外开恩了。

  ……

  四爷回到翊坤宫,带着满身霜意,他在梢间站了一会儿,脱下外袍,才轻轻上了榻。

  一旁年娇早就睡熟了,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她侧躺着,露出半个雪白的肩头。肩上印着男人舍不得用劲的吻痕,转日就能消除,四爷伸手触了触,随即把人抱到了怀里。

  年娇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硬邦邦还逃不掉,她不高兴地挣了挣,冰窟窿把她围得更紧了,张牙舞爪的,霸道得不得了。

  她转了个身,一口咬在四爷胸膛上,光是咬还不够,还用牙齿磨了磨。

  抱着她的冰窟窿骤然僵硬,“砰”地碎开,有像火窟窿转化的趋势。

  年娇逐渐热出了汗,于是她更不满了,嗷呜一声,又咬了上去。

  四爷:“……”

  四爷第二天上朝冷着一张脸,苏培盛还以为皇上因为钟粹宫的事心情不虞,伺候的时候颇有些小心翼翼。

  大臣入养心殿议事的时候,你看我我看你,脚步战战兢兢的,哪个不长眼的惹皇上生了气?

  “不长眼”的贵妃娘娘日上三竿才醒。

  年娇一睁眼,就听问夏绘声绘色地讲起顺贵人、裕贵人所受的惩戒:“钟粹宫如今是没了主位了。听说顺贵人晕得厉害,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废了好大劲才救回来!”

  年娇怀疑自己漏过了好多集,她懵在床上,迟疑地问:“我一觉睡了多少天?”

  “娘娘糊涂了?”秋嬷嬷端着补药和漱口水进来,闻言笑道,“不过几个时辰。”

  年娇皱了皱鼻子,勉勉强强接过补药,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

  果然比昨天的更甜。

  她很快抛开顺贵人的事,对秋嬷嬷道:“我昨晚睡觉的时候,像是咬了什么东西……”

  还有些硌牙,等会问问皇上好了!

第78章

  “硌牙?”

  四爷忍着没叫苏培盛拿药膏给他,否则让人知道,又是一场兵荒马乱,等议事结束,立马来到翊坤宫找年娇算账。

  还没兴师问罪呢,结果被反客为主,对方还一脸无辜地说他硌牙!

  四爷脸都黑了,攥住年娇的手,拉着她往内殿走去。

  不等宫人反应过来,男人隐忍的声音响起:“都退下。”

  苏培盛连忙带人滚得远远的,于是内殿只剩颀长的身影,和被身影笼罩的漂亮妖精。

  年娇咽了咽嗓子,瞧着很是乖巧:“有谁惹皇上生气啦?”

  四爷低头看她,半晌,凑到她耳旁说了几句话。

  年娇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竟然……竟然是她干的坏事……

  贵妃娘娘当即心虚起来,想要缩回手,手却依旧攥在皇帝的掌心里,被温热包裹,动弹不得。

  年娇急了:“你抓着我,我怎么给你看伤?”

  看来也不是完全地没良心,四爷眉头稍稍舒展,浑身的冷意也消解了。

  下一秒,年娇解开他颈间的盘扣,扯出腰带,又把常服往两边一掀,银葱似的指尖利落地扒开中衣——

  四爷:“……”

  这就是她所说的看伤?

  如今正是冬日,外头天寒地冻,出去逛上一圈,骨髓都觉着冷。翊坤宫烧有地龙,带来的是如春的暖意,可就算沐浴在这暖意中,赤.裸地露出胸膛,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年娇环着他的腰,目光专注,一寸寸地扫过伤处,四爷呼吸都不对了,额角青筋跳了跳,视线威严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