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了。

  屋内,年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男人挨着她坐下。

  冰凉的指腹落到膝盖,很轻,继而熟练地揉开——

  眼泪霎时成串落下,年娇呜呜咽咽:“疼!!”

  男人充耳不闻,冷酷地继续。

  晕眩的火花在眼前炸开,年娇只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了。

  小花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泪眼朦胧间,她恶从心起,把脑袋挨到四爷左肩,用力一蹭。

  很快,男人肩膀湿了一大片。

  年娇尤嫌不够,抽噎着骂:“仗势欺人。”

  “我本来不用上药!”

  四爷眉心一跳,半晌告诉自己,她才几岁,不必计较。

  很快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低声道:“老八福晋的确仗势欺人。”

  “……”

  年娇听不清四爷在说什么,等到上药结束,她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面颊发红,急促地喘着气。

  四爷净完手,看一眼自己的外裳,再看一眼年娇,年娇被他看得心虚起来,理智渐渐回到脑海。

  完了。

  老板不会生她的气吧?

  说好的抱大腿,差点泡了汤,年娇心里警铃大作,一秒,两秒,三秒——

  她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只要我不抬头,谁也看不见肩膀的那片湿。

  四爷:“…………”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排雷过了,娇娇花妖出身,笨蛋美人那一挂,吃不来这口的不要勉强自己~

第7章 亲一口

  四爷托住她的脸往外挪,眼神冷冷盯着她看。

  年娇变成了结巴:“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她十分小声,委屈从心底上涌,“都是药膏的问题,揉开真的好疼。”

  年娇急死了,生怕王爷从此疏远了她,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又蹭了蹭。

  柔软的发丝拂过鼻梁,像一只小猫打滚。

  她没有察觉男人唇边转瞬即逝的一抹笑。

  肩膀那块湿润确实显眼,要是老板这样走出去,指不定会有什么流言传出,年娇开始想办法:“衣柜里有披风,穿上就不会被发现,爷要不要试穿一下?”

  四爷被她的天才想法所折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嗯。”

  年娇转瞬变得高兴起来,正准备起身,四爷又开始训诫:“好好坐着,伤口刚敷了药,不宜挪动。”

  他只觉对待子嗣都没有这般操心,朝外唤了秋嬷嬷进来。

  年娇的柜子里都是些淡雅衣裳,披风亦然,秋嬷嬷努力寻来一件没有花纹的款式,藏青的颜色,只不过尺寸小了些。

  秋嬷嬷战战兢兢地给他系上,四爷只觉脖子勒得慌,扯了扯,随即不再动作。

  年娇心虚地低下了头。

  四爷瞥她一眼:“涂药一天两回,傍晚还有一次。爷晚上再来用膳。”

  年娇:“啊?”

  酷刑傍晚还有??

  撂下这么一句话,和欲哭无泪的年侧福晋,四爷踏出了房门。

  他召来问春,轻轻转动手中的佛珠,问:“侧福晋来王府数日,有没有短缺的物什。”

  问春与问夏对视一眼,压抑住激动,王爷这是暗示要给格格补偿?

  尽管问春很是心动,想为年娇求一个能烧猪蹄的小厨房,终是理智地道:“回王爷的话,没什么缺的。苏大总管都给安排好了,内院添置的家具也都十分妥当……”

  四爷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往书房行去。

  .

  一路上,苏培盛不住地盯着主子的披风瞧。

  看着有些秀气,还小了,他默默埋头,决心不再去想。

  等到了书房,十三爷依旧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很快,盯着披风的人就成了十三。

  “……”四哥府里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连尺寸合适的披风都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