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你能保证什么?别说这些虚的了,现在和我打感情牌没有用,要想我帮你,除非……”

  “除非什么?”应岑立刻问道。

  “除非……”彭幸言看着他,眼神再不掩饰,从他细白的脖颈处滑过,“岑岑陪叔叔一晚,叔叔就帮你怎么样?叔叔喜欢你很久了……”

  彭幸言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啪”得一声巨响,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向彭幸言看去。

  彭幸言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还没落下,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直到一滴又一滴的血顺着他的额头落下,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抬手摸了一把,然后摸到了一手湿淋淋的血。

  “嘶!”彭幸言又气又疼,再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暴怒地站起身来高高扬起巴掌。

  其他人也被这发展弄得一惊,但还是连忙把他拦了下来。

  应岑一边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一边将手里的空酒瓶扔到地上。

  酒瓶落在了地上铺着的厚地毯上并没有碎,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应岑,你敢打我!这些日子你都跑遍了吧,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你最后的希望,那我不妨告诉你,本来我还打算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施舍你点,让你不至于太惨了,但现在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你还好意思提我爸?他要是知道你对我提的要求,你早死八百遍了!”

  “好,你到现在还是这么狂,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张狂多久?我一分钱都不会投,等着应氏破产吧。”

  “你放心。”应岑望着他冷笑一声,“真到那个时候我要饭也不会要到你家门口!”

  说完,应岑转身离去。

  身后响起一阵拖拽的声音,似乎是彭幸言想要冲过来,但被其他人拉住了。

  不过应岑已经顾不上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彭幸言被他们拦着追不过来,还在气急败坏地叫嚣,“应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不出一个星期我就让你给我沦落街头!”

  应岑头也不回开门走了出去,“啪”得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关在了身后。

  走廊的安静和包间里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应岑依旧脚步未停地跑了出去。

  一直跑出身后的私人会所,这才停下脚步,俯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现在已经入了冬,冬日的夜色冰凉如水,很快便化开了刚才奔跑时身上生出的那点暖意。

  应岑缓了一会儿,正准备叫车,手机却先一步响了,来电显示是闻徵。

  闻徵是他发小,他脾气不好,从小到大身边也就这么一个朋友,也是现在唯一还真的关心他的人。

  “喂。”应岑按下了接通键。

  “岑岑,怎么样?”对面立刻传来闻徵关切的声音,“彭幸言帮你吗?”

  应岑听见这个名字,瞬间想起刚才那人在里面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提都不想提他。

  见他半天不说话,闻徵自然也明白,不由叹了口气,“岑岑,你也别难受,这钱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换谁都得再三考虑,我和我爸也说过了,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那点家业就是全投进去也就是杯水车薪,不过我和我爸妈商量过了,要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就来我家住,虽然我们帮不了你,但养你吃住还是没问题的。”

  短短半个月应岑从云端直接掉入谷底,听过的难听话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闻徵还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应岑鼻头突然一酸,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脆弱,于是连忙抬起头来,好在他和闻徵隔着电话,对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岑岑,你在听吗?”

  “在听。”应岑回道。

  “你还在那儿吗?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吧。”应岑说着叹了口气,从他记事起出门就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但这段时间公司亏空太过,该抵押的都已经抵押了。

  “行,那你小心,我明天去看你。”

  “好。”

  “对了……”应岑都准备挂电话了,然而闻徵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岑岑,你是不是所有认识的人都找遍了?”

  “是。”应岑有些疲惫道,“但结果你也知道,连亲姑姑亲舅舅都不帮忙,更何况别人。”

  “确实,就剩最后一天了,如果再找不到,应氏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这毕竟是叔叔阿姨半生的心血。”

  应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智冷静,“没办法了。”

  “岑岑……”闻徵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说,语气显得犹犹豫豫。

  “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或许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谁?”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来参加你生日宴的那位,他送了你一套祖母绿的首饰……”

  闻徵说到这儿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毕竟他们都知道那套首饰最后的结局。

  被他当着那位的面扔进了不远处的泳池里,那时的应岑完全没吃过生活的苦,被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还当着所有人的面问男人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

  但男人的修养很好,并没有生气,只是再没与他有过什么联系。

  应岑已经不想再回忆自己当年干过的蠢事,那时的他对生意场上的事接触的不多,完全不知道霍家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