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囚徒>第52章 52

  【孩子】

  发情期来得突然,离开却静悄悄的。清晨醒来,艾佛浓餍足地伸了个懒腰,没摸到床边的人瞬间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去找孟厘春。

  “你在这!”

  孟厘春在书房处理这些天耽误的工作,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也没打理。艾佛浓想跟他挤一张椅子亲亲抱抱但没挤进去,最后还是孟厘春主动给他让座又坐他腿上才安静下来。

  艾佛浓迫不及待要跟孟厘春分享这几天的感受,“我感觉超棒!”他情绪激动高昂,手臂环着对方的腰越来越紧。

  孟厘春单是笑笑,眼睛还在电脑上,听他说话的间隙又联系助理安排工作。

  艾佛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形容自己的感受是一株飘飘荡荡的蒲公英种子,被风吹过山脉、溪流,吹上天空、群山间,天地广阔却没有它的落脚地,或许也是它不愿意随便落下扎根。它在找寻它命定的故乡,那里的土地肥沃湿润,流淌着香甜的蜜,彩色的泡泡漫天飞舞。

  艾佛浓边说边嗅着孟厘春的腺体,痴痴地回味发情期间两人甜蜜的痴缠,“现在我找到了。”他没发现孟厘春慢慢停下了打字的手,还颠颠腿,摇摆对方的身体问:“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确实是很不一样的体验。”孟厘春如实说,“是单听别人讲述或从书上看,完全无法体会到体验”

  艾佛浓甜滋滋地望着他,眼含明亮水光,孟厘春回望过去,突然有点不忍心继续说,但有些事还是早说清楚比较好。

  “小A,我很爱你,所以不想骗你。”

  艾佛浓抿嘴,“怎么?”

  “老实说,和你的每一次体验都非常棒。”

  艾佛浓笑,“毕竟是你的巨炮小王子。”

  “尤其是这一次,装上腺体以后,连性体验都达到了极致。但是,我不习惯,也不喜欢被信息素裹挟着,变成另一个不熟悉的我自己,茫茫然地谈爱、做爱,尽管体验很棒,但我更想清醒地去爱你。”

  艾佛浓好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忙道:“没关系,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我仍旧决定拿掉腺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beta,变成omega不是我的本意。”

  艾佛浓嘴上说着没事,但黯淡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毕竟他们才完成标记,哪怕完全能理解孟厘春的想法,但受标记的影响仍有一点失落。

  孟厘春怜爱地亲吻他,“是不是有一点难过?”

  艾佛浓把脸埋到他身前,点点头。

  “我也是,一想到跟你之间的连接马上要断掉就很难过,但我想得很清楚,必须先做回我自己再跟你相爱。我希望爱情能存粹点,相爱可以是因为对方的人格魅力、品行作风,但不能只是因为信息素的吸引,那种出于本能的吸引又能维持多久?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需要靠标记来加固,那是否说明这份感情本身就不稳固。”

  “我都明白。”艾佛浓显得很懂事。

  “小A......我是一个beta,注定无法与你产生信息素上的共鸣,像先前那种极致的体验,往后也不会再有,如果你因此有了别的想法,我也能理解。”

  艾佛浓差点跳起来,“什么别的想法!分手吗?我没有!我打死也不会跟你分手!”

  “不分不分,我也不舍得分。”孟厘春给他整理头发,艾佛浓一觉起来本就自来卷的头发看上去更炸了,“我点了外卖,吃过饭就去上课吧。”

  “我请假了。”艾佛浓从颓然的状态里打起精神,“一个亲戚要来,妈妈让我去机场接她。”

  “是很重要的人吗?”

  艾佛浓拿来手机划拉两下,“诺,就是她,算是我舅妈吧。”他翻了一则新闻给孟厘春看,正是朗费罗家族那起灭门惨案。“妈妈不想见她,就派我去应付。”

  “她来找你们帮忙?”

  “是,朗费罗出事后,舅舅中风病倒,家里一下没了主心骨,内部的奸细没找出来,外患还不断,舅妈这时才想起妈妈,想请她回来做主,当然这是其次的,关键是想借她的钱。”

  “如果觉得难以应付,可以找我帮忙。”孟厘春总觉得他还小,有些事能帮则帮,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嘿!我是成年人了!”

  “好好好。”

  艾佛浓不服气,想到什么,忽然换了副神色,凝眉深沉说:“别走,我会想你的。”他模仿得很像,说话腔调跟那晚的孟厘春一模一样。

  “小A戏弄我。”孟厘春忍俊不禁,用了点力拧他脸。

  “我只是想证明,其实你潜意识里也觉得我是可以依靠的,所以放手让我去做吧,难道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好,是我考虑不周。”孟厘春亲他一下,“那就去吧,我会想你的。”

  之后一段时间,孟厘春全身心投入进工作,为的是能攒个长假去做手术,因此加班是常事,废寝忘食也是常态。他这样不规律的作息,艾佛浓看着很忧心,于是每天下课先回家做饭,做了送到他公司一起吃,还买了支儿童智能手表监督孟厘春按时喝水、按时休息,监督语音都是他自己录的。

  约一个月后,孟厘春预约医生做术前检查,当天傍晚就拿到了检查报告,他草草翻阅并未细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段时间无论腺体还是身体都未出现任何不适。

  可医生看的时候却深深拧起了眉,“你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复杂啊。”

  孟厘春心一跳,预感不妙。

  “你确定要做手术吗?这个时候摘掉腺体,孩子铁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