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余迢烧糊涂了,问了一个听上去就很蠢的问题,“是我自己过来的吗?”

  “当然不是,路少爷抱过来的。”护士笑了,开始八卦,“你是不知道他过来的时候,那个脸黑的,好吓人呢。”

  当然了,花了该花的钱,却没享受到什么,肯定不爽。昨天他也在易感期,倒不如不要开始,这种[亻故]到一半停止了才更不好受吧?

  想到这,余迢感到了一丝愧疚。

  “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华七医院。”

  余迢知道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似乎还是路款冬身边一位朋友家开的。

  “来,把药喝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眯会吧。你除了发烧,还有点低血糖,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啊?”

  余迢点头,表示自己工作太忙了。

  “和路少爷这么亲密,也要上班吗?”护士疑惑。

  余迢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和路款冬的关系,怎么解释都不对,[火包]友?算吗...好像也不完全算。

  护士查完房就走了。

  余迢点开自己的手机,路款冬没给他发任何消息。

  看来是真的没有钱啊。

  刚才那点愧疚感又消失不见了。

  他顺手点开了其他的消息框——[Feeling老板娘:好宝宝!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呀!][Feeling老板娘:路款冬昨天晚上居然是笑着走出我们酒吧的,我们小酒吧出息了!][Feeling老板娘:平时他来我们这找omega,就没一次是这样满意的表情。老天奶,原来这就是《霸总文学之少爷他很久没这样笑过了》现实版吗?!]余迢:“..........”

  天呐,是怎么做到隔着屏幕,还能打出这么令人尴尬的词语呀,攻击性好强。给了余迢一点小小的震撼。

  老板一直是夸张表演型的,比起她口中说的满意,他更愿意倾向于护士说的脸黑。

  余迢当天就出了院,护士一再劝阻,说是还没有完全好,建议再留院几天,余迢以自己现在没有时间躺这么久为理由拒绝了。

  他不能休息,不能请假,巨额费用像吊着他的弦,警告他每分每秒都不能松懈。

  之后的几天和之前一样,三点一线的日常工作。余迢也没在Feeling见过路款冬,好像两人那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命运匆匆把他们安排到了一起,又匆匆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

  出门前下的暴雨,到了店里就又停了,余迢想,夏季的雨不仅是一阵阵的,还喜欢和他作对。

  伞骨收束成一个点,余迢把他挂到专门放伞的架子上。今天是周五,公交车还剩两站的时候就堵得不行,余迢提前下了车,撑伞跑过来的。

  前额的发梢被淋湿了,浅色牛仔裤上也被雨染深了颜色。

  “三十号!你可算来了!”老板娘专门等着他,余迢刚进来就被她拉过去,“好宝宝,快去三楼,和上次一样的房间。”

  “老板...”余迢觉得这样叫他很奇怪。

  “哎呀你快去快去。”

  余迢问:“是路款冬在等我吗?”

  “居然敢直呼路少的名字,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

  “......”老板娘戏有点过了。

  “不和你耍嘴皮子了,路款冬等了有一会呢,不过今天精神还挺好的,不像是需要安抚...我猜就是单纯想你了。”

  余迢心道你真是想太多了,他连钱都不付。

  一切仿佛重演。

  唯一与上次情景不同的,大概就是这次下了雨。余迢一直不喜欢下雨,心情会不受控制地低落,只是不表现在脸上。

  路款冬这次穿的是私服。

  戴了眼镜,短袖圆领前绣了一朵橙黄色的花瓣,一身修身的裤子在他腿上很好地展现了修饰的作用,他腿型修长,加长版的裤子也还是能露出一截脚踝。配了双黑色高帮布鞋。

  余迢又看出神了。

  好像路款冬还没毕业,还在十六七岁的年纪里。

  就这样轻狂了许多年。

  “愣着做什么。”路款冬屈起指弯,敲了敲玻璃面的茶几。

  “需要我过来吗?”余迢问。

  路款冬沉默了一会,点头。

  余迢走过去,坐到了茶几上。

  路款冬又沉默了。

  “余迢。”路款冬弯下身,手托着下颌,盯着他。余迢在想他这双眼睛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就像被春风吹动的花瓣。

  “装傻,是不能引起我的注意的。”路款冬说,“我只会觉得你真傻。”

  余迢一愣:“......什么?”

  “坐我旁边。”路款冬好像把耐心用尽了,“坐茶几上不凉吗。”

  “好。”余迢乖乖按照他的意思实行,“是要现在开始吗?”

  路款冬今天特意换了这么方便的衣服,看来上次应该是参加了什么聚会赶过来的,高定礼服穿着确实很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