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立刻又抖擞了起来,双手叉腰大骂道:“狗才们,都愣着干什么!这钱乃是我家郡主请诸位朋友吃酒玩牌的,快些去上好酒来!剩下的钱也请大家分了吧。”

  银钩赌坊的小厮们:“…………”

  虽然平时他们也挨骂,但今天挨的骂格外的多……

  可他们能怎么办呢?这位可是当众杀人立威的主儿,她还拿着死人的钱来卖好,那方玉飞还死不瞑目呢!

  小厮们动了起来,麻利地去处理尸首——这毕竟是一个赌坊,时常有江湖人来往,况且银钩赌坊本就有黑虎堂的势力掺杂其中,见个个把死人的,也就杀人那一会儿害怕,现下人都死透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罗敷呢,一箭双雕,既弄死了方玉飞,出了一口恶气,还大大地恶心了西方魔教一把,心情很是不错,负着双手,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赌坊里的空气仍寂静了好一阵子。

  直到尸首被处理干净了,地被水洗了好几l回,大家估摸着那威风八面的罗大姑娘也已经走远了,赌坊内才陡然爆发出一阵好大的议论声。

  “她可真漂亮……真真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漂亮得我都能原谅那人头差点砸我身上来的事儿了。”

  “你……额……你真没原则……算了!”

  “嘶……威风啊!威风啊!人家就是不一样,就连身边的小丫头都能拿着鼻孔看人,啧!啧啧啧!”

  “哼,现下这么会抖威风,以后看她不摔死才怪!”

  “人家是天才嘛……”

  “哼,江山代有才人出,哪一代没几l个天才,小李飞刀够天才吧,开春的时候被龙啸云当狗一样关柴房呢!”

  “你怎么总想着踩人家一脚?人家这不是报仇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胡乱发作。难不成老兄你更爱当龙啸云?还是那田七赵正义之流?”

  “妈了个巴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

  一片热烈议论声中,大家倒是都没嫌弃这赌坊里刚死了人比较晦气,毕竟赌坊里不过一共才这点赌客,银子可是有万两之多,占便宜的事,谁都是乐意做的。

  唯有一个人抬脚便走,此人便是方才出言搭话的那位白衣公子。

  他就是宫九。

  宫九一句话也没说,什么事也不关心,慢慢地走出了门,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抬脚便走,行至分岔路口时,他忽然停住了,脚在空中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该把脚往哪一个方向转……

  于是他干脆就真的站着一动不动,像只大竹笋。

  过了好一阵子,这只竹笋才突然微妙的动了,是那种有点奇异的颤动,

  他苍白俊秀的脸上晕红愈发明显,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喉头不停地滚动着……

  半晌,他忽然喃喃道:“礼物……我要准备礼物……”

  然后他忽然如一阵清风般不见了。

  罗敷这一边呢,她不仅割下了方玉飞的脑袋,还带走了两个俘虏——方玉香和那个用剑暗算她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的名字嘛……「万人迷系统」已经告诉她了,可攻略人物寒梅。

  罗敷表示:“…………”

  偷懒的系统总能弄出很多诡异的东西,比如说可攻略人物王安大太监,可攻略人物寒梅(七十岁)。

  寒梅和枯梅大师没有半点关系。

  寒梅乃是岁寒三友之一,岁寒三友就是昆仑绝顶“大光明境”小天龙洞中的岁寒三友,据说已隐居了二十年。

  他们三个人都早已被玉罗刹所收服,成了西方魔教的护法长老……不过武功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那么高超呢?那倒是也不一定。

  逮方玉香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她把黑虎堂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这件事必须尽快做。

  所以,把方玉香带回罗园后,罗敷就立刻把她扔给了九丈萧,九丈萧大冬天的一桶冷水从她头上浇下去之后,昏死过去的她立刻就醒了。

  不过,她居然没有一点要负隅顽抗的意思,根本没让九丈萧动手,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看来方玉飞和陈静静的事情真的让她非常仇恨。

  陈静静是方玉飞唯一真心相待过的女人,但她不是方玉飞的伙伴,对黑虎堂内部的事情没这么了解。

  对于这些事情,罗敷既不探究,也不关心,她只关心自己能捞到多少。

  罗园诸人连夜直扑黑虎堂总部——方玉飞虽然叫“北方之玉”,但黑虎堂的总部居然藏在江南,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总部里果然挖出了数额巨大的银票。

  ——毕竟,黑虎堂可是号称比有矿的点苍派还要富裕。

  这大量的金银,主要是从几l个方面来的。

  第一,赌坊。庄家是不可能输的,况且这种场子里卧虎藏龙,各种出老千的,你就是个富家翁走进去,也能输的连裤子都没有,来钱极快。

  第二,皮肉生意。方玉飞一个连自己亲妹妹都能卖进妓院的乌龟儿子王八蛋,不搞这种事才没道理。

  第三,高利贷。这……这就不必多说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黑虎堂还真是一件好事儿都没干过,全是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九出十三归的垃圾事儿,能烂到这份儿上也真没谁了。

  全是银票,大约也同方玉飞的身份隐藏有关——这里是黑虎堂总部的事情没几l个人知道,大额的银两进进出出的,瞒不过人的,换成银票反倒轻便,容易隐藏。

  把上百万两的钱财一卷而空后,罗敷顺带着又去了趟官府。

  华阳郡主的身份,可以在官府里横着走——她自然是要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