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什么死鱼味,你这么说,对得起我的折耳根么……”

  等再过了两杯酒,就连完全不熟悉罗敷的高亚男也觉出不对来了。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杯,又看了看满面酡红,媚眼如丝的罗敷,似乎怎么都想不通,怎么会真的有人酒量差成这样……

  楚留香也很震惊,他之前和罗敷在济南城认得,倒是从没一块儿L喝过酒,不过她瞧起来真的是一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样子,没想到说是个“三杯倒”都有点抬举她了……

  罗敷“砰”地一声,倒在桌子上,眯着眼晕乎乎去了。

  剩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转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夜已深了,客店之外传来几声幽远的狼嗥,风声呼啸而过,带动着牢牢拴在窗棂之上的木窗都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西北苦寒,唯有这小小的客店之中,一豆灯火,泥炉煮酒,三两朋友久别重逢,笑声也能令这里温暖起来。

  忽然,又有人撩开了厚重的棉布帘子,信步走了进来。

  这是个长身玉立的轻衫少年,样貌英俊,神情潇洒。关中郊外的冬日可不暖和,这少年的衣服穿得不厚实,袍袖飘飘,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微笑,行动也相当自如,并没有半分被冻惨了的感觉,显然也是个富有真才实学的武林中人。

  楚留香瞧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微微一笑,朝楚留香颔了颔首。随即去柜台前,同睡眼惺忪的店小一开了间客房,信步上楼去了。

  楚留香心道:这店子风水还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短短一个晚上,先后进了四波江湖人。

  罗敷却从昏昏

  然中忽然惊醒过来!

  因为系统在刚刚突然响了!

  【检测到可攻略人物「丁枫」出现。】

  丁枫!

  ……是谁来着?

  罗敷:挠头,jpg

  脑子有点糊的罗敷思考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原随云的得力干将,蝙蝠岛上的丁枫丁总管么?

  ……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同原随云碰面么?

  这推测初想,只觉得十分荒谬,但细细一想,却又并无不可能。

  无争山庄可以说是武林之中名声最好的世家之一了,原随云顶着个“无争山庄少庄主”的名头,建立蝙蝠岛这样的地方,又四处劫掠少女,在金钱帮与华山派眼皮子底下作案,可谓是狂妄到了极点。

  这说明原随云对自己十分自信,自信到即便是在枯梅大师眼皮子底下,他也有法子与丁枫接上头。

  丁枫……丁枫……

  罗敷懒洋洋地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人。

  原随云与她迄今为止面对的所有敌人都不同。

  无花虽道貌岸然,但他的弱点实在太过明显,点破即可破局;薛笑人虽出身薛家庄,却遮遮掩掩不肯露出真实身份,于是死了就死了,无人会来追究;公孙大娘更是作恶多端,罗敷当面叫破了她身为熊婆婆的事实,杀了她反倒是为武林除一害,人人都得夸她做得好呢!

  但原随云不同,他身后的无争山庄名声实在太大,若无板上钉钉的证据,没有人会把蝙蝠公子与他联系到一起。

  而若说让罗敷找个机会单杀他……

  一来,以她现在的水平,对上原随云,大概率要落于下风;一来,即便她真的杀了原随云,原东园振臂一呼……以无争山庄的好名声与武林号召力来说,她大概率下半辈子都要过得不大安生了。

  明明做了件好事却被千夫所指,只能默默吞下苦果这种事,写在苦情戏里罗敷都不愿意看,更何况自己去亲身体验?不可能,绝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

  原随云的运奴船看样子已经工作了好一段时间了,现下那蝙蝠岛上,已有了许多不见天日的可怜姑娘,倘若原随云嘎嘣一下死了,线索断了,又该怎么找上蝙蝠岛,怎么去解救这些人呢?

  所以,还是要想个巧妙的方法曲线救国才行。

  丁枫似乎是个不错的突破点,不过,应当如何去做呢?

  她沉吟着,默默唤出了系统,在道具商城里一页一页翻看着。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本品名称取自著名情歌,但请不要被迷惑,因为本系统卖的是海带丝猪脚汤料理包,价值5两白银。」

  罗敷:“…………”

  一进来就看见奇怪的东西。

  她继续翻看,细细翻过三页之后,终于看到了似乎可以用的道具。

  「急支糖浆:“为什么追我?因为你有XX糖浆!”——本品设计灵感来自此著名广告,但物理形态与“糖浆”并无关系

  ,为无色无味气体。对任意人类使用本品,即可立刻获得此人的追逐——字面意义上的追逐,无论你身在何处,使用人在闻到此气体后,脑子里就会只剩下“找到你”这一个想法了。看起来非常合适万人迷的商品呢!」

  「价格:5灵玉。」

  罗敷双眼发直地盯着这个「急支糖浆」,嘟嘟囔囔道:“好贵哦……”

  听见她嘟囔地楚留香“嗯?”了一声,朝她看了过来。

  罗敷说:“没事……我,我要回房洗澡……”

  说着,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站起来准备上楼,陆小凤斜眼瞧了她一眼,道:“你一个人可以么?”

  罗敷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好得很,慢悠悠踏上楼梯,上楼回客房去了。

  她双眼迷蒙,双颊泛红,身上因为喝了三杯水酒就热乎乎的,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走起路来,轻则轻矣,却难免显得有些虚浮,行至一楼,忽然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