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渝看着极不正常的谢伽月,期待和他的下辈子?你想得美,他不会给你的。

  “我赌你的如意算盘会落空,你信不信。”沈不渝怪里怪气。

  谢伽月笑容不变:“你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在这跟我显摆。”

  “让你说对了。”沈不渝不屑地俯视过去,“为什么是我一次次显摆炫耀,而不是你,因为你在他那里比不上我,排名都要在我后面。”

  谢伽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隙:“要论排名,我第一个认识他,第一个走进他的世界,只有我伤害到了他,我有这么多第一次,你怎么跟我比。”

  沈不渝被他这副样子恶心到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赢不了商少陵,我还能赢不了你?

  不论是什么赛道,沈不渝都不愿意做垫底的那个。

  “谢伽月,你他妈真不回朴城?哪怕可能会错过送他最后一程的机会。”

  “他死了,我会去他墓前看他。”谢伽月说,“然后就去找他。”

  沈不渝差点没笑出声:“好,那你等着吧。”

  佛像目视他们,见证这场两败俱伤。

  诵经声响起,沈不渝胃绞痛,焚香味也让他受不了,仿佛置身灵堂,他想把佛像砸了,摔碎香炉,踩烂没烧完的香,可他没那么做。

  心里或许还是对佛祖抱有一丝希望。

  他从前在网上刷到过别人三跪九叩的去什么山祈求庇护,觉得很傻逼,如今他体会到了。

  走投无路了,只能把佛祖当最后的寄托。

  .

  钦点的护工沈不渝很不敬业地消失了十来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于一个冷凉的雪夜上门,胡渣刮干净,头发打理过,一身都是让顶级造型师设计过的穿着。

  管家把他拦在一楼的电梯口:“沈总,您没事就别打扰我家先生休息了。”

  沈不渝挑高了眉毛:“打扰?”

  管家不卑不亢地站着。

  沈不渝啼笑皆非:“我要真走了,你家先生知道我来过却被你阻止,他恐怕会气哭。“

  这话里的暧昧意味实属越界。

  管家面色严肃:“言多必失,请沈总慎重。”

  沈不渝懒得应付这护住的老家伙,要不是敛之把人当长辈,他早就踹过去了。

  “去跟他说我来了,你看他见不见我。”

  管家沉声:“您稍等。”

  沈不渝点了根烟抽起来,他才抽了几口,一佣人就按照管家的指示来请他上楼。

  “嘁,我早说了。”沈不渝上了楼,电梯门映着他的面容,满是肃杀,仿佛是来赴一场决战。

  再一看,他未战先输,他的武器早就插在他身体里。

  卧室的门半开着,有血腥味从门里飘出来,散在走廊上,沈不渝还没靠近门口就闻到了,他的脚步顿了顿,继续走,继续向前,直直朝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先生才吐过血。”管家低声。

  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咳血了,他开始吐血。

  沈不渝叼着烟站在房门口,迟迟不进去,房里好似是人间炼狱,一踏入就……

  炼狱是求死不能,求活不成,沈不渝咬在唇边的烟抖了抖,那这不算,他能求成一样。

  管家叫住往卧室走的男人:“沈总,请您把烟掐掉,别在我家先生面前抽烟。”

  沈不渝不爽地睨了眼:“你为什么还在这?”

  下一刻就朝看过来的人抬下颚:“你要他在旁边听我们说话?”

  陈子轻望一眼管家,让他出去,管家应声离开,并带上了房门。

  “商家人都挺把你当回事。”沈不渝夹开烟,对着地面弹了弹烟灰,随手就把烟掐了。

  陈子轻一点劲都没有,可他总感觉沈不渝这晚不是来打嘴炮的,他强撑着打起精神:“你来干什么。”

  沈不渝像是做回昔日的浪荡公子哥:“除了干你,其他什么都不想干。”

  陈子轻脸色很不好看:“沈不渝,你能不能正经点。”

  沈不渝不以为然:“慌什么,你男人又不在这。”

  陈子轻没好气,你知道个屁,我跟他有心灵感应,我现在都不敢轻易就在心里想他,叫他了。

  而且我俩又没偷什么情,少给自己加戏。

  “我就加。”沈不渝看出他所想,今晚很反常,越活越回去,俨然就是肆意妄为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想不想你男人?”

  陈子轻没说话。

  “想死了吧。”沈不渝呵笑,“我看你还是别想了,他没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守在你身边,这跟丧偶有什么区别,我要是你,身体稳定了就离婚,把他踹得远远的。”

  陈子轻说:“好不了了。”

  沈不渝笑着摇摇头:“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