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秘书保存视频:“只要有心,铁杵都能磨成针。”

  管家说:“大少爷到底还是怕夫人失落,毕竟徐家那过世的小少爷跟他长得像,又那么受人喜爱,而他得到的爱应该不多。”

  郑秘书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管家捏捏裤子口袋里的红包,那年轻人给他包的,还祝他长命百岁,他笑道:“徐小少爷有的,他也有了,还多很多,想必是高兴的。”

  郑秘书意味深长:“那个小少爷想得到的,可没得到。”

  管家表情有几分诧异:“你是指……”

  郑秘书打断可能面临失言风险的老管家:“不说别的了,欣赏烟花。”

  管家及时领会他的好意,给他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那就欣赏烟花吧。”

  烟花从除夕夜开始放,持续了一整个正月。

  之后的都不是陈子轻放的,是管家给他放,天天晚上吃完饭就上楼顶。

  陈子轻人都麻了,他喃喃:“这也买得太多了吧。”

  管家让他往后站一站:“大少爷没经验。”

  陈子轻已经忘了年三十晚上阻拦商晋拓退烟花的是他本人,他忍不住说:“不能退吗?”

  管家看他,他看管家,两人大眼看小眼,他在心里长叹一声,好奇横秋道:“放吧放吧。”

  每秒几十万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玫瑰色星球落下冰蓝雨点洒满人间。

  陈子轻仰着脖子感受烟花冰雨,忧心忡忡的样子:“听说哪家人一年下来混的怎么样,只要看过年放的烟花是什么档次就能知道,烟花嘛,唰唰几下就没了,能花上千几千快买来图个高兴的,那就是兜里有钱,你说我们这么放,会不会引来仇富心理的人往大门上泼大粪啊?”

  管家老脸抽了抽:“太太,您真幽默。”

  陈子轻呵呵笑两声:“我也觉得。”

  后面管家也放累了,让吊车师傅们放,同时举起几千个一起放,效果何其惊艳震撼。

  陈子轻趴在客厅的桌上玩积木,玄关处传来脚步声,他没留意,直至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出去看烟花?”

  陈子轻猛地站起来,他望着没说今天回来的男人,一言难尽地想,天天看,都看腻了,谁还看啊。

  “待会儿去。”他坐回去。

  商晋拓把西装外套递给管家:“去房里看。”

  陈子轻说:“等我把积木拼完。”

  商晋拓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看他拼积木,他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拼得不是很好,效率慢了很多。

  “要不你先上去?”陈子轻飞快瞅他一眼,垂下眼睛把拼错的积木抽出来,“你在这,我都拼不好了。”

  商晋拓“嗯”一声:“为什么我在这,你就拼不好?”

  陈子轻没说话,他像是没听见,垂头专心地拼起积木,结果一不小心把一个地方给弄散了。

  对面的男人起身走到他身后,弯了腰,手臂从后面伸到前面,淡淡烟草味混着冷香把他拥住,那双他很喜欢的手捉住他的手,帮他把散掉的积木拼回去。

  一股热意从他被气息擦过的耳朵流窜到他背上,很快就蔓延他全身,他反握住商晋拓的手,几下拿掉他袖子上的袖扣,卷起他袖口,看他露出来的结实小臂。

  那上头有几条长短不一的抓痕,还有两个压印,陈子轻上次留下的。

  他们已经一周多没见,痕迹变浅。

  商晋拓垂眸,他面无表情地凝视摸上他小臂的人,又不跟他去楼上房间,又招他。

  “你饿不饿?”陈子轻不由得蹦出一句,“我给你炒份葱油面?”

  商晋拓眸色一闪,他不饿,他已经补充好了体力和精力。

  但是,

  葱油面吗?

  商晋拓喉头滑动,他嗅了嗅眼前人的发丝:“好。”

  那盘葱油面被商董吃得干净,他吃完放下筷子,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好像是进入某个异空间,整个人都静止。

  “够不够吃啊,不够我再给你炒一份?”陈子轻试探。

  商晋拓半晌道:“好。”

  又是这个字,听不太出是怎样的情绪。

  陈子轻把摘下来的围裙系回去,利索地炒了一盘,商晋拓依旧一根不剩,筷子一放就再次出现那副状态。

  这是……还不够?陈子轻觉得是这样,他去厨房准备第三盘葱油面的材料。

  管家默默把健胃消食片放在了大少爷手边。

  商晋拓吃了四盘葱油面,他是第一次吃,却像是吃过太多次,一尝到就四肢发麻,心脏剧烈跳动。

  他神色平淡如常地扣下消食片咽下去,其实他没什么不适,吃消食片不过是为了不让商太太担心。

  陈子轻是担心的,他怕商晋拓把胃吃撑,特地拉着他去外头散了好一会步才回去。

  商晋拓不倒时差,两头都十分适应,生理上没任何排斥,他洗过澡去书房待了一小段时间就进卧室。